第41章 初吻
陶思素從小到大都是個偶爾性社恐, 經常性社牛的典型代表。她害羞的時間有，但不多，經常因為關系轉換或話題改變就被輕而易舉帶走羞恥情緒。
在之前已經坦白過自己在夢裏多次觊觎人家後, 現在當着對方的面求親吻就算不得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了。
面前女孩的眼神太過天真澄澈，就像是小孩在詢問你能不能分她一支棒棒糖一樣單純，根本沒參雜任何複雜欲求。
但岑安衍只是拉過她的手心輕輕落下一個吻，說：“你先別急。”
這就像自己那蠢基友在自己很着急的時候給出的無效安慰，我知道你很急, 但是你現在先別急；我知道你想哭，但你先別哭。
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兩樣？
陶思素兩眼一黑, 但她已經盡量不急了, 卻直到返程前的最後一晚也沒等到她想要的獎勵。
她悄摸給宋芮打去電話。
“你跟謝達第一次接吻在什麽時候？”
宋芮被她這問題問得滿臉嬌羞, 一時間竟然忘了問她怎麽突然談及這個。
“暧昧的時候就親了呀。”
好吧, 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答案完全不具備參考性。
其他兩個室友是母胎單身，甚至連問的必要都沒有，陶思素只好把疑問投向網絡。
【跟男朋友索吻失敗是什麽原因？】
這個标題太具有吸引力，不出兩分鐘帖子底下就多了上百條評論。
有不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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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可能你男朋友有女朋友了。】
【這都不分, 留着回家過年？】
【這個男人不行, 建議換下一個。】
【吃飽了撐的吧。】
【顯然他不愛你了，分吧。】
也有正經提意見的。
【建議樓主先去強取豪奪一波，搞點強制愛看他啥反應，要是真無動于衷那可能就真不行了。】
【我就是主動的，誰知道對方是披着羊皮的狼跟我玩扮豬吃老虎呢。提醒樓主一句, 如果不想年紀輕輕就喜當媽的話，千萬記得把控尺度！！！血淚教訓QAQ】
陶思素把幾條熱評信息默默記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準備立刻就去試驗一番。
出門前，她先找了幾個女主動的視頻學習了一番，保證把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腦子加點貨才放心出了門。
咚咚咚～
陶思素敲了三次門也沒等到開門人，她垂頭喪氣正準備要走時突然聽到門內傳來動靜。
“在洗澡，有事過會兒再來。”
聲音清冷伴着穿透水霧的朦胧不清感。
一門之隔的男人或許正赤身裸體着，這畫面光是在腦子裏想想就足夠香豔誘惑。紅暈飛速占據了陶思素的臉頰和脖頸，吓到她一言不發就匆忙逃走。
門外的反應只有可能是陶思素的行為，岑安衍想都沒想掏過手機給她發去語音，“十分鐘後可以過來，我去找你也行。”
“不不不，我過來就好。”陶思素匆忙回複。
雖然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知道門外的就是自己，但現在這個問題并不重要，她可以暫時忽略。
在給自己鼓足勇氣後，陶思素掐着十分鐘的表再次敲響房門。
岑安衍打開房門讓她進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前。
“什麽事讓你這麽準時來找我？”他順勢在她身邊坐下。
陶思素望向穿着黑色絲質睡衣的男人，她掃過他裸露在外的鎖骨咽了咽口水道：“那個，我來奪回本應該屬于我的東西。”
親親獎勵嘛，他答應了她的。
岑安衍沒懂，“又要整什麽？”
“你還有其他女朋友嗎？”她試探問道。
“你覺得我像是那麽閑的人？”岑安衍冷着眸子看她，“還是說你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你反悔做我女朋友了，想給我介紹其他人？”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陶思素尴尬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擔心你回家過年沒人陪。”
岑安衍看她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些，“這你不用擔心，過年我可以去你家，至于你什麽時候有空都可以來我家。”
話題莫名其妙被扯到了奇怪的地方，陶思素甩甩腦袋繼續計劃，“那你今晚吃飽了嗎？”
“我晚飯一般只吃七分飽，怎麽？你這就餓了？”岑安衍打量着她圓滾滾的肚子。
聽完他的回答，陶思素忽視問題猛地轉身跨坐到了他的腿上，她捧着他的臉兇巴巴道：“那你怎麽還不親我！”
這不是疑問，這就是質疑。
既然網絡評論那些答案都不正确，那他怎麽還不親自己，難不成真的不愛她嗎？陶思素有些郁悶。
岑安衍眼睛睜得很大，顯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和言語吓了一跳。兩人對視良久，他才想起來把敞開的腿合起來防止她從中間掉下去。
他嘆了口氣，“我也有我的顧慮，你們女孩子對初吻該是看得很重要的，在你提及的情況下接吻會不會失了些驚喜和浪漫？”
再加上他自己本來也不是多開放的人，讓他當着妹妹和兄弟的面跟她若無其事的你侬我侬确實不像他的風格。
至少，他想選一個靜谧的場所，保持着口腔的清潔再同她細細親吻。
但陶思素才不這麽想，她本來就是無拘無束不受限制的自由人，“我才不管這些呢。”
說完她借着他大腿貢獻的一段高度直直親向了他微涼的柔唇嘴唇，人太急躁又加上缺失實操經驗，牙齒磕到他嘴唇的時候有明顯的痛意。
岑安衍沒拉開她，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為。
兩人呼吸都有些淩亂，陶思素在他唇上留下一個巨響的親吻後才坐起身無辜看他，“反正我也不是初吻，要那麽多浪漫幹什麽？”
岑安衍頓時眼眸黯淡一些，他沉着臉沒什麽感情地說話，“可我是初吻。”
“啊這，我以為你這種帥哥前任都有十個八個的。”陶思素面色尴尬，她小心翼翼提議着，“要不然我下回給你補一個浪漫的？”
“行，就今天吧，反正你不喜歡浪漫的，那我們就換個方式。”
岑安衍就着兩人的動作将她抱了起來，在保護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陶思素瞬間用腳環住了他的腰。
岑安衍不似往日那般輕柔，竟然就這麽将她丢到了床的邊緣。
他俯下身仔細看她，眼神專注帶火。他扣緊她的右手落下一個重重的濕潤的吻，最後将吻慢慢延伸到應該去的地方。
空氣被肆意掠奪，陶思素幾次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
她匆忙間擡起另一只沒被牽制的手捂住他的嘴，“我還不想這麽早就生孩子。”
她漂亮的眼眸帶着水汽，看起來無辜可憐。
岑安衍古怪看她，“都說了不要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什麽時候讓你生小孩了？”
他平了平自己的呼吸，而後将滿面潮紅的人從床上拉坐了起來。
他沒看她，只是幫她整理起淩亂的裙子，語氣好似平淡卻在試探，“幾歲的時候早戀的？”
陶思素喘着氣問：“十九歲談戀愛也屬于早戀範圍？”
“沒談戀愛幹嘛跟別人接吻？”他掐了掐她臉頰的肉，神色有些不愉。
“這你問我我也說不清楚，畢竟讀幼兒園時發生的事也不是想記就能記得的。”她理直氣壯道。
岑安衍突然心情大好，捧着她的臉又輕啄了一下。
“好了，這下我也有點餓了，出去吃夜宵？”他轉了轉她耳垂上的耳釘詢問道。
自從耳飾店的工作人員告知需要勤轉耳釘保持耳洞的通透後，岑安衍有事沒事就會幫她擰一擰。
陶思素最後連房間也沒回，睡裙外面套了一件岑安衍答應給她買的雨衣就跟他出了門。
距離他們房子所在地的幾百米外有一條破舊的老街，晚上經常有附近的居民在擺攤售賣各種小吃。
一位老人在巷子的轉角處擺攤賣福鼎肉片，岑安衍收了傘替陶思素脫去外面的雨衣，又往她身上穿了件外套才拉着她坐在了雨棚下的小木桌前。
青石板鋪就的小道被絲雨浸潤，朦朦胧胧的夜色裏忽然有種走進江南水鄉的錯覺，北方當然也有自己的浪漫和柔和在。
老人的眼睛并不好了，她眯着一雙眼沖岑安衍笑，“帶孩子出來吃夜宵呢？”
“沒，這我女朋友。”岑安衍失笑解釋。
老人輕拍了拍自己有些枯竭的臉頰，“喲，你看我這眼神确實不大好了，小姑娘別介意啊。”
陶思素嚷嚷着不要幼稚的粉色恐龍雨衣，轉身卻買了件嫩黃色小鴨雨衣，還聲稱這是大人可以穿的款式，結果今天就狠狠給了她一擊。
她哭喪着臉強裝歡笑，“沒事，您別在意。”
岑安衍捏捏她的手輕聲哄，“沒關系，我一看你就是個成年人。”
那可不，要不他剛剛的狼人行為可就要等着被制裁了。
距離晚飯也就過了兩個小時，本就不太餓的兩人只點了兩份小碗的肉片，不加辣，這是兩個吃辣小菜雞自上回燒烤事件後達成的默契共識。
即使是節假日，巷子裏的生意也并不好，零零星星的顧客大多來自于附近的居民。
昏黃的小攤燈泡也充當了一回巷子的路燈，照亮了每一個人回家的路。
老人說什麽都不肯收錢，說是誤解了兩人的關系不好意思。
岑安衍幫陶思素系好雨衣的最後一顆紐扣，假裝帶着她往外走，“那就感謝您了。”
兩人走出沒兩步，一個眼神對視，陶思素沖回去往老人老式圍裙的前兜裏塞了兩百塊，然後拉着岑安衍跑去了路的盡頭。
“明天跟我回家吧！”岑安衍在綿綿細雨中突然同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