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裝神弄鬼
腰間傳來的掌心溫度讓陶思素的思緒被輕易拐走, 她往前挪了幾分,近到呼吸可以不規則噴灑到岑安衍裸露出的修長脖頸。
“生日快樂!”她的祝福無比真摯,連帶着圓圓亮亮的眼睛也熠熠生輝, “這次絕對是真心的。”她補充一句。
岑安衍想要低頭去看她,恰巧她溫暖的軟唇落到他堅硬凸出的喉結上,他動作暫停但身體止不住地有些發顫。
酥麻和溫潤的觸感落在象征男性特征的敏感地位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始作俑者好像并不打算止步于此,她的唇從喉結出發,沿着下颌緩緩往上, 而後似有似無地停在他嘴角的位置。
她彎着眼一臉無害地朝他笑,岑安衍耳尖已經紅到滴血, 他不自然地啞着聲說:“好了, 該去吃飯了。”
陶思素完全沒聽進去, 只覺得欲望占據了腦袋, 她一言不發将唇貼在他的唇上, 嚴絲合縫。
他沒推開,只是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心髒像是有螞蟻在爬,癢得厲害。
大概是胡鬧夠了,陶思素想起身退開距離,腰上的灼熱大手卻突然反攻。岑安衍眼神帶着火星, 他壓着她的腰強硬地逼迫她靠向自己。
唇舌糾纏, 直到因為太過激烈而碰撞到陶思素下巴上冒頭的紅痘才終于停下。
岑安衍望着面前緋紅着一張臉倒吸涼氣的姑娘有些心疼,他擡手抹去她眼角因生理性逼出來的淚水,輕柔哄道:“是我不好,待會兒去買一支藥膏,嗯?”
暧昧過後的羞恥突然湧上腦袋, 陶思素頂着一張通紅的臉怒氣沖沖撞在他的胸口上,語氣帶着些幽怨, “某些人之前還不肯跟我親親,怎麽突然就變了性子?”
兩人之間的親吻大多止步于蜻蜓點水,像今天這種激烈的戰況确實不多見。
岑安衍望着她泛着光澤的嘴唇有些出神,良久才說:“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克制住的。”
聽到答案,陶思素耳根子都在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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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半刻鐘了,趙昆玉硬着頭皮敲響辦公室的大門。
“進。”
待裏頭傳來岑安衍清脆的回複聲,他才小心翼翼扒開了一角房門,生怕目睹什麽會招致滅口的不可視畫面。
沙發上的兩人已經恢複平靜,趙昆玉松了口氣問:“小岑總,需要訂午餐嗎?”
按平常,岑安衍會去公司食堂解決,但畢竟今天有些不一樣。
岑安衍看了一眼身邊裝傻充愣的姑娘,面色如常問道:“想怎麽吃?訂餐還是出去吃?”
陶思素覺得整個空間都彌漫着不可言說的氣味,她二話不說就做了決斷,“出去吃吧。”
人多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略顯狹窄的地方已經壓制不住她那點可憐到爆棚的羞恥心了。
待兩人消失在視線內後,趙昆玉顫抖着掏出早已蠢蠢欲動的手機。
屏幕界面早已布滿了來自各個八卦群的追蹤消息。
【小趙同志,上級對你的表現表示很失望!】
【趙助理,你倒是吃飽了,就不管兄弟們的死活了?】
【報表制作暫停,助理我來當。】
【家人們,趙助理說要把助理職位拱手相讓,我去争取,誰支持誰反對?】
公司裏并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系劃分,總體都是處于一種平等且開放的關系,所以他們并不畏懼趙昆玉。
趙昆玉發了一個怒火中燒的表情過去,立馬蹦出來一堆人詢問,他氣定神閑回了幾句。
【第一,小岑總女朋友是個甜妹,但人家不愛吃甜食。】
要是陶思素知道趙昆玉對她的這條誤解,她一定能哭死過去。
【第二,兩人單獨在辦公室待到下班也不出來,不知道在搞什麽。】
自以為掩蓋良好的兩人沒想到早已被惡意揣測了呢。
【第三,小岑總已經帶人離開了,你們別想去湊熱鬧了。】
【最後,我從來沒說過我要離職!勸你們幾個耗子尾汁講武德!】
他做着最後聲嘶力竭的聲明。
飯後,岑安衍開着車送陶思素回去。
陶思素坐在副駕駛座上突然想起,“你唯一的鑰匙不是給周哲了嗎?我們怎麽回去?”
不過最令她氣憤的是,周哲好說歹說騙她來取鑰匙,騙人倒是其次,居然就這麽給她扔在公司樓下了才是最過分的。懷恨在心的她暗戳戳決定要加入岑安安的記恨周哲小隊,晚上一定找機會譴責他一頓。
“他說他在家,待會兒給我們開門。”岑安衍解釋道。
陶思素撇撇嘴,心想他最好已經把房間給布置好,要不然絕對要他好看。
大概是想房子裏生活氣息更濃郁一些,好讓家裏沒那麽冷清。即使陶思素還沒開學不需要陪伴,岑安衍也還是選擇早早般了過來,盡管他市中心的家距離公司更近。
岑安衍擡手敲響房門,吱呀的開門聲在良久後才緩緩響起,最後停留在二十公分左右的門縫距離。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白天,房間裏仍舊一片漆黑。
岑安衍擰着眉想把門推開,卻很明顯感受到阻力在攔截,他擡眼從昏暗的門縫裏看去,借着門外飄進去的陽光看見一個全身蓋着白布的“鬼影”?
他面無表情和那個暗色裏的東西對視了半晌,這極大吸引了陶思素的注意力,站在內側的她伸過頭想要一探究竟,卻被岑安衍猛地摟進了懷裏。
他骨節分明的右手将她好奇的腦袋瓜牢牢按進胸痛,另一只手順勢帶上房門,門險些和門內傻眼的“鬼影”來個鼻頭親吻。
陶思素不解,“怎麽了嗎?”
“沒什麽,”他親親她的鬓角,“裏面站着個神經病。”
“???”
身受奇恥大辱的周哲非常憤怒,他用力扒開房門就要給自己讨回公道,卻沒料到自己那雙躲藏在暗色許久的眼睛承受不住明媚陽光的刺激,一下子被刺激到退出去好幾大步。
躲在玄關櫃子側面的岑安安被重重撞到,她扔下頭上淩亂的假發怒斥他,“能不能好好演?”
啪嗒!
玄關處的燈被點亮,兩個頂着去鬼屋求爺爺告奶奶硬買來的扮鬼套裝的惡鬼詫異地看着門口的兩人。
陶思素倒是興致勃勃打量着兩人的穿搭,可她旁邊那個男人的表情活生生像是來索命的厲鬼,岑安安在這個即将四十度的夏季卻好似墜入冰窟般寒冷,有些心虛和害怕。
她用力踹了一腳旁邊的周哲示意他講話,卻沒想到對方也是個廢物膽小鬼,垂着頭閉着眼試圖麻痹自己。
結果是怎樣呢?岑安安和周哲兩人依舊穿着那身劣質白袍,手裏還提溜着一頂打結的黑長假發,齊齊站在審判者面前瑟瑟發抖。
要說這事是怎麽回事?還多虧了這倆臭味相投的同學。
當陶思素拉了一個三人小群提出要給岑安衍一個驚喜時,兩人二話不說表示同意。
周哲:“兄弟情看我的!”
岑安安:“兄妹情不能落!”
于是三人悄咪咪商量,陶思素假裝不能當面給岑安衍送生日祝福,其實她悄咪咪趕過來和他們兩人一起布置房間準備驚喜。
在她落地之前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直到周哲忘記借鑰匙那段起就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原來岑安安和周哲早商量好要給小情侶倆一個“驚喜”,明明是兩人的聊天窗卻非要建個聊天群以示正經,還取名為“愛你撲懷裏”。
兩人商量着要整個驚悚的,好把膽子小這個名聲已經遠揚的陶思素吓撲到岑安衍懷裏,然後讓兩人在黑暗中相擁而泣。最後他們再把按陶思素要求準備好的內容端上,然後來個圓滿結局。
但誰能想到,兩人居然在中午就回來了;誰又能想到,站在門邊上的居然是奪命閻王爺。
此刻作死的二人組只想哭哭。
看着欲哭無淚的兩人,陶思素興趣大開,她好奇摸了摸兩人身上粗糙的布料,滿眼星星道:“你倆能不能穿戴好讓我拍個照片啊?”
那股恐怖勁兒過去後,她就只剩好奇心了。
兩人不敢吭聲,只敢偷摸摸擡眼看岑安衍。
岑安衍揚起下巴微點,“你們不是喜歡裝神弄鬼嗎?那幹脆配合一下陶思素好了。”
“這應該不是什麽難題吧?”他似警告地凝視他們。
侮辱!這是活生生的侮辱!
岑安安哪能受這種氣,她怒氣上頭把假發扔在他腳下,“要殺要剮随你便,羞辱絕對不可能!”
岑安衍淡淡瞥她一眼,“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學校周五下午不用上課?”
OK,瞬間閉嘴,岑安安老實撿回了假發戴在頭上。
她奪過周哲手中的假發從正面嚴嚴實實蓋住他那張臉,一本正經道:“別吓着我們桃桃寶寶了,咱們降低一點兒恐怖程度。”
周哲悲憤欲絕,頭上只有一串紅到刺眼的問號高高懸挂着。
陶思素适時補上一刀,“而且你三個小時前剛剛騙了我,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OK,這點氣也不是不能不受,周哲嗚咽安慰着自己。
等陶思素美美拍好照片後,岑安衍才放心回公司。
走之前,他不忘警告兩個二愣子,“平常自己傻點就算了,別把人帶壞了。”
說着他摸摸陶思素的頭,“別整天跟他們鬼混,小心智商下降一半。”
陶思素笑眯眯點頭,“我不怕,不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老是跟你混在一起,那我過不了多久就能變得更聰明一些吧。”
岑安衍嘴角揚起,他笑意滿滿道:“用不了以後,現在看起來就聰明了許多。”
岑安安背着他們翻了個白眼。
呵呵,就你會給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