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數學題時避免不了草紙運算,吳嬷嬷回來的這兩天,茗妩再如何也不敢将草紙收到空間裏。更何況數學一道,早在魏晉時期就有人開始做研究了。

像是魏晉的劉徽,東漢末年的的趙爽,南北朝時的祖沖之,哪個讀書人不曉得他們呢。也正是想到了這裏,茗妩才沒覺得她做數學題有什麽問題,草紙上的運算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雖然草紙上都是阿拉伯數字,但阿拉伯數字早在元朝末年就已經傳入了華夏了。哪怕官方從不承認這種數字,但民間卻有不少人知道它們,甚至是使用它們,所以這并不奇怪。

自以為無關緊要的茗妩卻忘記了,不管是劉徽,還是趙爽,祖沖之,他們的數學草紙上都不會出現什麽‘X’和‘Y’……

╮(╯╰)╭

這些運算草紙是丫環收拾屋子時,從茗妩房間裏拿出去準備丢掉的,不巧就被海潮看了個正着。

那些草紙上,不光是一元二次,二元二次方程的各種演算,上面還有茗妩幾筆畫出來求各種面積的幾何圖形。有些海潮能看懂,有些看不懂。問了一回自家丫頭,聽說這些草紙是寄住在這裏的茗姑娘的,海潮一時有些懵。

先生不是說他是難得一見的良姿美玉,讀書的天賦旁人難及嗎?在數學上也有幾分悟性嗎?那為什麽一個六.七歲的小孩都能比他強?

是先生的要求太低,還是這種良姿美玉已經遍地都是了?

将草紙都随身帶着,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有時還會下意識的在心裏演算一回。發現他得出來的答案和茗妩最下面寫的那個答案對不上,就會反複的去解道題。

計算到一模一樣的答案時,心情就會略微飛揚一眯眯。可得到的答案一直跟茗妩的對不上,咱們這位少東家不光嘴角抿得緊緊的,整個人都會散發出一股沉默的嚴肅氣息。

生人勿近的那種。

海家镖局的丫頭給茗妩帶的炒瓜子特別的香,不知不覺就吃多了,磕到最後舌尖都又麻又疼,于是整個上午茗妩都是在這種麻疼中渡過的。

車隊一晃一晃的向前行駛,轉眼間就到了晌午。

車隊停在路邊的食肆旁用午飯,茗妩和吳嬷嬷坐在馬車裏,也在想着午飯的事。

兩人都沒想過镖局會給她們提供三餐,之前跟着商行去大興府的時候,商行收了她們那麽多銀子也沒管三餐,這會兒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镖局也是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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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早前做了許多幹糧。那些幹糧在這種天氣裏特別能放得住,從包袱裏拿出來放在小火爐邊上烤一烤,吃起來照樣好吃。

不過兩人瓜子磕多了,這會兒都還不餓,便決定什麽時候餓了什麽時候再吃。

雖然不餓,但镖師們停車休息了,茗妩和吳嬷嬷也想趁着這點時間下車活動活動,順便找個地方解手方便一下。

下了馬車,茗妩才發現并不是所有的镖師都進了食肆吃午飯。出行的镖師分了兩隊。一隊人去食肆吃熱食喝熱湯,一隊人攏上一堆火,一邊烤火一邊吃早上從镖局帶出來的食物。

茗妩不解的眨眼,然後就跟吳嬷嬷去出恭了。回來後,吳嬷嬷叫茗妩在外面玩一會兒再上馬車。

可這天寒地凍的有什麽好玩的呀?心中知道吳嬷嬷是怕她悶壞了,才如此說的,于是茗妩也不忤吳嬷嬷的意,只圍着馬車蹦蹦跳跳了一會兒。

既鍛煉了身體,也暖了身子。

吳嬷嬷坐在馬車裏做針線,既能聽到茗妩在外面蹦跶的聲音,一掀開馬車簾也能看到茗妩的身影,到是安心極了。

這兩天吳嬷嬷從大興府的成衣鋪子那裏買了些碎布回來。她打算做些荷包,再繡上一些精致的蘇繡在上面,回頭做好了賣到鋪子裏,也算是個營生。

日子還長着呢,總要有些進項才好。

……

在馬車外面蹦跶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茗妩本想回馬車的,但見海潮直直朝她這邊走來,便住了腳。

“你的?”海潮走到茗妩跟前站定,伸手将一張草紙遞給茗妩看。

“對,是我的。”是她的字沒錯。至于為什麽會在海潮手裏,茗妩想了下便知道了原因,也就什麽都沒問。然後就站在那裏,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頭看海潮,想知道他要做什麽。

“這裏,是不是錯了?”海潮指着草紙上的一處,皺眉問茗妩。

這處他算了好幾遍,答案就是對不上。

茗妩沒接草紙,只愣愣的看看草紙,再看看海潮,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是不是閑的?

你又不高考,又沒接受過九義,你是有多閑才會算這些高考題呀。有那功夫,你多做些八股文章應付你的科舉不好嗎?

這麽跟你說吧,凡是參加過高考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有就業壓力。但凡是科舉考過去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朝.廷都分配工作了。

少年,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哇~

心裏好一通腹诽嘀咕後,茗妩還是積極踴躍的給這位好學的少東家解了惑。

沒錯,這道題本姑娘當時就做錯了。

“那這題...你是怎麽算的?答案又是多少?”

茗妩:“……”少年,六歲的少女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之前茗妩還覺得海潮這少年跟她穿越前的年紀差不多,人家都能押镖了,她還是個寶寶。如今...這心思變的比誰都快。

“不能說?”見茗妩沉默,海潮抿唇想到好多學問都是注重門第傳承的。見茗妩不言語,猜她也是這般情況,于是直接問道,“不知道姑娘師承何處?”若方便不妨親自拜訪一回。一來解惑,二來得遇高人也能有所進益。

華德二小,第一一三中學,第六高中實驗班。

“非也。”茗妩跺了跺腳,欲言又止的說道,“不是不能說,只是這個說來話長。”誰知道你的數理化基礎有多少,她又要從哪說起。

見茗妩凍腳,海潮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茗妩到火堆那邊烤火。

茗妩見狀,回身敲了兩下馬車壁,對吳嬷嬷小聲說了一聲,又指指那邊的火堆。吳嬷嬷見了,到沒說什麽。不過是将馬車的車簾拉開了,做上兩針針線,就要擡頭看一眼茗妩的方向。

“你們都不吃食肆裏的飯嗎?”挑食也不是這個挑法,所以這麽吃飯是有什麽說法的吧?

“我們走镖的,總要謹慎些。”中午時一半人吃早上帶出來的吃食,一部人吃路上買的。等到了晚上,一部分吃中午路邊打包帶走的吃食,另一部分則進店吃飯。

這樣交替着吃飯,也是提防飯菜被人下藥的可能。

就算一半人沒了戰鬥力,但只要他們有人活着跑出去,他們就算全部死在路上,也不會成了無人知曉的孤魂野鬼,全無音信。

茗妩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兩下頭。

所以影視劇裏的镖師動不動就一塊吃飯什麽的,都是脫離了生活的藝術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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