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19

劍拔弩張的氣氛止于陳錦書毫無預兆的暈倒。

陸霆哪裏還顧得上謝尚書,一把抱起陳錦書往外奔。

“錦書,錦書!”謝老夫人急得敲床,只恨行動不便無法跟随而去,她擡頭怒視謝尚書,“你怎麽能那樣說錦書,若不是允禮先辜負了她,哪來後面這些事。”

謝尚書冷冷道:“後面那些事哪一件是別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做的,做妾,嫁給陸霆不都是她自己做的決定。當年軟禁陸嘉寧,她要是堅持反對,陸霆還能不順着她。說到底,她也知道自己幹的事丢人不敢被人知道,所以想堵上陸嘉寧的嘴。那如今陸嘉寧的報複,自然也是她活該。”

謝老夫人一張老臉青青紅紅,開了染坊一般,張張嘴想反駁卻愣是想不出詞。

“還有,老夫人且記着,您是謝家的老夫人不是陸家的,便是我死了,還有二弟允謙他們,輪不到外甥女來奉養你。”

謝老夫人渾身冰涼,心裏是又恨又慌:“我知你怨我,允禮沒了,我又何嘗不傷心,那可是我看着長大的孫兒。”

謝尚書半個字都不信:“你要是真對允禮有半分慈愛之心,就不會一直拿他無後這一點擠兌他娘,他娘大概就生不出那種糊塗心思。”

迎着謝尚書冰冷銳利的目光,謝老夫人簡直不寒而栗,他這是打算撕破了臉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謝老夫人頓時寒毛卓豎。

謝尚書冷冷看着毛骨悚然的謝老夫人,今日這般慘烈的局面,每個人都難辭其咎,所以都是活該。

且說匆匆離開的陸霆,從郎中口裏得知陳錦書已經懷孕兩個月,然而因為心情郁結,這一胎懷相極其不好,很有可能小産。陸霆恨得咬緊了牙根,謝伯乾!要是母子倆有個好歹,他要整個謝家陪葬,還有陸嘉寧!

“夫人一定要寬心靜養,切勿憂思過度。”郎中再三叮囑,雖然心裏覺得可能性很小。

打發走郎中,陸霆握着陳錦書的手,柔聲安慰:“郎中的話你也聽見了,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不要再去想外面安歇亂七八糟的事情,眼下沒有什麽比你的身體更要緊。”

陳錦書也不想胡思亂想,可她控制不了。她撫過尚且還平坦的腹部,之前她是多麽的想要一個女兒,她會好好疼愛她,讓她無憂無慮長大,彌補她寄人籬下的童年。可現在她卻害怕,害怕孩子會因為有她這個娘被人指點嘲笑,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嗯,我知道。”陳錦書面前扯了扯嘴角,笑容勉強極了。

陸霆目光沉了沉,只要陸嘉寧繼續在外面上蹿下跳,錦書就沒法靜養,他們一家永無寧日。陸榆陽到底在做什麽,過了這麽些時日竟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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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榆陽一籌莫展,原本他的打算是以親情軟化善水,讓善水适可而止,莫再窮追猛打。如果此路不通,那就設法從她手上得到針灸之法。結果被善水一眼看穿,陸榆陽一腔計劃全沒了用武之地,白白被看了笑話不說,反倒被善水三言兩語擠兌的黯然,原來母親竟是那樣看他。

出門還被各種陰陽怪氣的目光和言語擠兌,難以忍受的陸榆陽只能龜縮在府內,絞盡腦汁地想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來,陳錦書的‘喜訊’傳來,陸榆陽本就陰郁的心情又添了一層陰影,還是暗不見天日那種。

奶娘洪氏哪裏知道陸榆陽的情種心思,他抑郁的是陸霆和陳錦書夫妻恩愛美滿,而不是洪氏想的陳錦書又有一子,地位更加穩固,對世子之位的威脅也就越大。

沒等陸家父子倆想出解決之法,皇帝遞了一個過來,皇帝打算把陸霆調到湖光任巡撫,而陸霆現在的官職是西軍都督手握重兵拱衛京城,兩相對比,明顯是貶了。

“這吵吵嚷嚷的,依朕看,你不如去外頭待上三兩年,屆時再回來也就風平浪靜了。”皇帝語重心長,一幅都是為了陸霆好的模樣。

實際上是皇帝的疑心病犯了,經鄭皇後那次提醒之後,皇帝暗中觀察陸霆,發現他的确愛慘了他那位夫人。那你說,要是藩王對陸霆說,你幫我,待我大業得成,我就替你殺了善水壓制流言。陸霆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皇帝覺得陸霆可能也許大概會答應,這一覺得,皇帝便坐卧不安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說不定哪一天就一睡不起,然而太孫年輕,幾位藩王卻年富力強,那就越需要注重禮法老成持重的文臣武将輔佐支持太孫。可陸霆要是個在意禮法的穩重人,就幹不出那麽些荒唐事。那麽很顯然,陸霆就不适合繼續留在那麽關鍵的位置上。

陸霆心情複雜,離開京城遠離是非圈,錦書應該就能靜下心來休養,這麽看來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只是權利地位的變化令陸霆心裏發悶,尤其是想到自己這樣子的外放形同于逃跑,一想自己被個不孝女逼的灰溜溜離開京城,陸霆就像是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

“臣謝陛下體恤!”陸霆謝恩。除此之外他,他又能說什麽,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皇帝和顏悅色并不意味着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只是通知罷了。自己要真露出不滿,那才是不識擡舉。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變故就在陸霆交接軍務時發生,正如皇帝自己害怕的那樣,他在一個尋常的夜裏,一睡不起。

老皇帝駕崩,鄭皇後立時病倒,太醫院的太醫輪番上陣都沒有好轉,眼看着就要追随老皇帝而去,便有宮人壯着膽子向曾經的太孫如今的新帝進言:“何不如請善水道長前來,太皇太後頗為信賴她。”

已經從太孫晉升為帝的新帝眉頭頓時皺起,他實在是不喜善水。

“快快去請。”新上任的太後趕緊道,太皇太後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和那些老臣都有香火情,若是藩王有不臣之心,也得顧慮再三,可以說太皇太後就是新帝的鎮山太歲。

新帝叫住宮人。

太後疑惑看向新帝:“皇帝你這是何意?”

“母後莫急,”新帝安撫了一句,嚴肅着臉問太醫院令:“你們和我說實話,先帝突然去世,可和善水的針灸有關?”

在新帝看來,老皇帝老當益壯,豈會無緣無故在睡夢中去世。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善水的醫術透着股邪性,多少經驗豐富的白胡子太醫都做不到的事,善水她一個年輕女子卻能用幾根針令人從耳聾眼花變成耳聰目明不說,竟然還能恢複青春。如今先帝這一突然駕崩,新帝就懷疑先帝之前的年輕狀态是被善水透支生命的後果。

太醫院令沉默了,先帝早年征戰沙場積累了一身舊傷,這一兩年其實就是在勉力支撐,也就是在善水出現後,身體不僅舒坦了還略有些好轉,至于突然去世,只能說是油盡燈枯,反正他是沒發現其中違和之處。只新帝如此認為,總比新帝把先帝之死歸罪到他們身上的好,遂太醫院令含糊其辭:“恕微臣無能,實難以勘透善水道長的針灸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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