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了。謝謝顧公子饋贈。”言罷也不再看下體狼藉的顧淮商,只自己整了下衣衫,慢慢起身渡步回了船廂。
青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繼而便是不加掩飾的憤懑,用過便被丢棄的恥辱感覺在心頭萦繞不去,讓這位魔門小公子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目中閃過狠厲之色,卻聽得男人依舊冷淡的嗓門:“收拾好之後便進來吧,被你抱著至少暖和些。”這個時刻,顧淮商都理不清自己複雜的情緒了,只最後乖乖地再次抱著人躺下不提。
作家的話:
算錯篇幅了,明天杜小攻才會出場啊嘤嘤……
之前別的論壇有姑娘留言跟受君相比,顧公子很純情,真的咩?
有人留言好蕩漾,雖然數據依舊撲街,但H君會堅持到底,明天,繼續雙更!
追魂引6
把玩著掌中的血色手環,顧淮商此刻倚在飛舟邊上,沈著臉,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悶氣。實際上,他是在對自己生氣──想到老男人今晚可能會繼續被寒氣折磨,就翻出了這麽個他都忘了來歷和用途的玩意,重新祭煉了一番讓它可以讓佩戴者體溫升高,這讓他想說服自己這麽做不是為了對方,都覺得牽強!
看著懶洋洋歪倒在邊上曬著太陽的天機子,顧淮商用力閉了閉眼,反正如果一定要抱著這大冰塊,那讓自己也舒服些應是情有可原。這麽想著卻又不由自主邁開了步子,語氣不好地開口:“這裏風大,先生多批件衣服,否則若是受了涼還要麻煩別人照顧。”雖然臉上殊無關切之色,想要幫對方批上自家外衣的動作卻是不慢。
閑閑地瞥了青年一眼,男人無所謂地開口:“麻煩你倒也不算什麽事……”眼見對方有些變色,終緩緩舒展了有些滄桑的眉眼,溫聲道:“不過你有這份心,老夫記下了。”說罷便拽了下顧淮商遞過來的衣裳,把自己上身裹住了。眼看老男人把自己裹成一團的模樣,青年雖然有心還嘴,最終還是咽了下去,露出了有些勉強的笑容。
正想走開,不想卻聽得男人淡漠的聲音傳來:“其實你可以布下一個防風的陣法……”覺得自己頭頂罩上了“愚蠢”兩個大字的顧淮商差點左腳絆住了右腳,男人年紀變長,心卻不慈,這樣以打擊別人為樂真的沒關系麽!憤憤然收起了準備贈送的手環,轉瞬又想到,自己極可能是大陸上唯一一個知道這性情寡淡的天機子真實面目的人,便又強自忍耐了。
“你今晚,還需要鄙人伺候麽?”藍衣青年故意提醒著他還有求於自己的事實,不想男人沈吟半晌方回道:“太腥。”顧淮商一愣,反映過來對方是什麽意思後立即像個被心愛的姑娘指責短平快的小夥子一般漲紅了臉,把指骨捏得劈啪作響,深呼吸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糟老頭子計較後,終咬牙發作:“我沒求著你這樣那樣……”
被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想起今早醒來自己仍緊緊抱著對方未撒手,硬起來的某處頂著對方胯下的樣子,顧淮商終究說不下去了。跟老男人比誰的臉皮厚,兩世為人的顧淮商慘敗。在青年看不見的地方,羅淵眼角浮現輕淺笑意,青年真該看看自己現在的臉,褪去了城府,不再陰柔刻毒,反而有些惱羞成怒,倒真有幾分可愛。
不過逗弄小寵物這種事情也該适可而止。勾了勾手指示意青年附耳過來,面對那人不甘不願的表情,終是失笑:“今晚不用你操勞了。很大呢,咯得慌。”看見男人微微彎起的眉眼,顧淮商愣了愣,那舒展的笑紋,如同被柔風吹動,蕩起了漣漪的雪湖,冰霜初融,柔光旋照,在那一向表情匮乏的臉上留下了融和的暖意。
即使是頂著一張蒼老的面容,隽永如将亘古不變的冰層驀然碎裂後,哪怕轉瞬即逝,被吹皺的春水依舊狠狠沖擊了心弦。那個人一定很少笑吧,不管是年輕還是年老時,都平靜如淵,所以這一刻才會如此令人動容,雖不至於驚豔時光,但舒展在那張镌刻風霜的臉上,彈指東風,暗中偷換的流年和歲月如歌的平靜歡顏,矛盾又和諧。
待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的時候,男人已經自顧自回轉船廂了,顧淮商只覺得耳朵熱熱的。前世他也是有男寵的,也聽過不少對他器大活好的溢美之辭,但是從這個向來嘴巴不饒人的老男人口中說出來,竟顯得分外樸素真實,油然而生的愉悅讓他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外邊的藍天白雲,還是內裏那緊閉著的古色船廂。
Advertisement
突然又想起,羅淵今晚不需要自己的元精了,青年又莫名地失落起來。其實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好,體表冰寒但皮肉松軟,抱起來竟也十分舒服,屁股蛋子并不是很幹癟,反而軟滑好揉捏,自己那時便是随意亵玩,對方也溫馴如幼貓,只安穩地蜷縮在自己懷裏,似乎自己便是他最大的依靠──好吧,其實是人肉床褥也不一定。
然而很快,腦內響起的傳音打破了他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望,慢慢皺起了眉頭,有些猶豫地看了船廂一眼,卻聽得老男人道:“陰月應該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辦吧,你自去便是,無妨。”顧淮商聞言抿起了嘴角,一方面是為了天機子那不以為然的态度,另一方面卻是有些憂慮,對方現下的身體狀況,如果自己離開,恐怕多有不便。
杜景知提早完成師門的囑咐,按照天機子此前的指示駕著飛劍來到時看到的便是顧淮商那糾結的樣子。微微颔首,早就知道這人會同行,倒不知道他與天機子之間是怎麽了,自己的到來似乎打破了某種奇怪的氣氛是錯覺麽?藍衣青年看到自己後則面色一變,哼了一聲,也不跟他打招呼,自顧自向著船廂方向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杜公子來了吧?在下因咒術反噬,這幾日身體不适,便不出門迎接了,你也不必進來,一切待到達黃雲城後再說。”杜景知挑了挑眉,自然沒有意見,便随意找了個地方打坐,也分了幾縷心神留意船廂的動靜。而其實隐匿在不遠處,通過雁留聲法術窺伺兩人境況的顧淮商,在聽得天機子對杜景知的囑咐後,便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在顧淮商真正離開後,杜景知則露出了玩味的微笑,他可以斷定,這兩人短短十來天的相處中,肯定發生了什麽隐秘之事,否則那位魔門小公子的态度不會變得如此怪異。也罷,那來自異時空的小子只是自己的監察對象之一,自己的正職是要維護這個時空應有的軌跡和秩序,相比起未成氣候的顧淮商,現在的天機子更具有監控價值。
如此,數日無話。當杜景知真正看到戴著鬥笠的天機子之時,他們已經踏上了黃雲城的土地。這期間,杜景知也多多少少猜到羅淵的身體出了狀況,雖然依舊能辟谷,也可以施展一些消耗靈力不多的法術,但境界似乎已從築基跌落,而且身體還相當虛弱。否則前幾日僅有的一次開口,聲音不會如此虛軟無力。
“煩請杜公子先找一處居所,我們需要在城內暫住一些時日。”杜景知點頭稱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天機子不僅身量變矮了些,就連聲音似乎也有了奇怪的變化,同樣是嘶啞,但不再是那種風霜侵蝕後的暗啞,而像是一種聲帶正在變化中的低啞。但他依據著心血之誓的內容,既不過問對方的身體,也不過問他們為何要住在城裏。
按照天機子,不,羅淵的要求,杜景知選了一處與凡人雜居的住所,對外便以羅淵的随從自居,看著就像是出門打拼的富家公子前來歷練生活一般,吃穿用度雖不至於奢華,但杜景知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倒也把居室布置得溫馨舒适,家務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一點,倒是比顧淮商強了不少──這是羅淵暗下的點評。
其實作為時空管理局一員,歷經過多個世界的錘煉,便是被稱為居家旅行小能手也不為過。但杜景知更多的心思,則是放在暗地觀察這位行事古怪的天機子。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态度跟對待顧淮商有點不同,絕不僅是外圍護院與貼身仆役的差別,他們現在這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更令他不好太過介入對方的生活起居。
但那不代表他會無所作為。天青宗溫柔的大師兄向來心細如發,定期在桌案放上時鮮蔬果,不時在衣櫥添置合身衣物,抽空在院子栽種悅目花草,每日為床榻換上帶著陽光和花香氣息的被褥,點上讓人心神松快的熏香,這些貼心的細節,羅淵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