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他媽鬧夠了沒有
言旭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季思打了個哈欠：“你們老板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都這麽晚了，也不給加工資。”
“真不回去？”言旭站在車前又問了句。
季思繞到對面打開車門上車，他摁了摁喇叭，等到言旭上了車才開口：“不回，我不知道怎麽跟他說。”
言旭滿臉倦意，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眼：“難道你能眼睜睜看着他忘記你？看着他跟別人在一起？要是他遇人不淑，碰到個跟米柯一樣的男人呢？”
“可閉嘴吧你，”季思瞪了他一眼，“你再說我就跟尚哲華說你賣淫。”
言旭懶洋洋的擡眸看了他一眼，“那你也算嫖客。”
“操！”季思咬的牙齒咯咯響：“這點兒我就覺得我挺髒的，配不上他。”
從何淼過後，他不知道睡過了多少人，大學生，鴨，富二代，窮的富的，反正他看上眼兒的基本都哄上了床。
言旭輕笑了下，戲谑的開口：“這多好辦，讓他壓你不就行了。”
“我操啊！”季思啧了聲：“不可能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被人壓。”
言旭笑了笑：“那我勸你狠下心，趁早把他拐上床，不然等他長大，你就等着張開腿被／操吧。”
“你就不能盼點兒我好。”季思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把他說的話放在了心上。
雖然小屁孩兒現在沒他高，可耐不住小屁孩兒年紀小，要是再讓他長兩年，體格肯定比他好，到時候他在床上肯定別想着讨好。
第二天季思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在言旭家。
屋子裏淡淡的粥香彌漫，季思穿好衣服開門，廚房裏一個少年正忙來忙去，飯桌上已經擺了兩盤菜了。
少年也看到了他，手裏的勺子咣當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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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
季思皺了皺眉，轉身回屋關上門。
再次打開門，入目就是放大的俊臉，他認出來了，識那晚在橙色，言旭懷裏護着的少年。
“早。”季思被吓了一跳，掩飾性的抓了抓腦袋，繞過他去洗漱。
少年愣了下，沉默着回去繼續做飯。
季思剛洗漱完，就聽見少年特別清脆的叫了聲哥哥，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穿着一條大褲衩的言旭。
言旭滿臉無奈：“陸子清，你又忘了我上次說的話了。”
“可是，我想見哥哥。”陸子清的聲音有點兒委屈。
言旭過去攬着陸子清揉了一把，看向季思：“給你介紹一下，這我弟弟，陸子清。”
季思有點兒懵，弟弟？他怎麽不知道言旭有弟弟？而且陸子清，陸子清，怎麽這麽熟悉？
“天天叫我哥哥，不是弟弟是什麽？”言旭又在陸子清頭上蹂躏一番，才去洗漱。
言旭走後，季思一偏頭，不經意看到陸子清眼裏深沉的占有欲，心裏咯噔一下。
不是弟弟，也可以是情人啊！
吃飯的時候，季思才發現陸子清對言旭是多好，魚要挑了魚刺，肉要剃了肥肉，言旭的碗就沒見過底兒。
“你是不是想撐死我？”言旭白了陸子清一眼。
陸子清一臉委屈：“哥哥太瘦了，而且工作那麽辛苦，得多吃點兒。”
言旭識趣的閉上了嘴，人家說的多有道理，都是為他好，他要是在反駁，那是多不近人情。
季思看的有趣，卻忍不住暗罵一聲，要是小屁孩兒也這麽對他……
“你今天回去嗎？”言旭給陸子清夾了一筷子的菜，擡頭看向季思。
“回去？”季思皺着眉喝了口湯，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回去。”
言旭昨晚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影響，他已經做好了和莫晨陽在一起的準備，但他必須打破小屁孩兒那種不信他的心思。
這個時候若是他巴巴的湊上去，指不定小屁孩兒以為他懷了什麽壞心思。
這頓飯吃的并不怎麽順暢，季思一方面想着莫晨陽，一方面看着言旭和陸子清“恩愛”，簡直覺得人生何處不操蛋了！
季思是第三天晚上回的家，說是晚上，其實已經是淩晨了，屋子裏沒亮燈，也很安靜，他松了口氣，剛坐到沙發上，一道平靜但是陰冷的聲音就傳過來：“你舍得回來了？！”
“操！”季思吓得從沙發上直接彈了起來，定睛一看，才看到窩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的莫晨陽。
緩了口氣兒，他又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他回他自己家怎麽還這樣。
“你怎麽還不睡？”季思皺了皺眉，又坐回到沙發上。
他話音剛落，眼前一黑，嘴上一疼，少年箍着他的手，就壓在他身上一口咬在他唇上。
季思掙了掙，竟然還沒掙開，手腕被捏的生疼。
強勢，富含侵占性的吻讓季思皺眉，他甚至已經嘗到血腥味兒了，被全方面壓制的感覺讓他不爽。
少年濕熱的唇流連在他脖頸間，最後毫無征兆的咬在他胸前。
身體裏像是電流噼裏啪啦的經過，季思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莫晨陽身子僵了下，動作溫柔了幾分。
季思趁機踹開他，站起身往旁邊退了幾步，擡手在嘴上擦了擦。
莫晨陽看着他的動作怒氣更剩，他沖過去揪着季思的衣領：“老師，你就這麽嫌棄我？”
季思正想解釋，莫晨陽剩下的話就無情的紮在他心上。
“這兩天你去哪了？是不是找別人了？你身上為什麽有其他的味道？”莫晨陽吸了口氣：“老師，你是不是找米柯了？所以才這麽嫌棄我？”
季思愣愣的看着莫晨陽，他都不知道這小子還能讓人心寒之後更加心寒的，一時間，身子都顫抖起來。
“我／操／你大爺啊！”季思推開莫晨陽，一巴掌甩在莫晨陽臉上：“莫晨陽，你他媽鬧夠了沒有！”
手心火辣辣的疼，季思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趁着月光，他看見莫晨陽半倒在沙發上，模樣可憐的很。
“我，我……”季思不知道怎麽說，打都打了，再說不是故意的也沒用，他走過去擡手輕輕放在莫晨陽臉上，頓時指尖上一片濕潤冰涼。
小屁孩兒哭了……
季思慌了，他真不是故意的，也是氣急了。
莫晨陽甩開他的手，随手在臉上抹了兩把，聲音平靜帶着嘲弄：“你說的沒錯，是我一直在鬧，你出去找誰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季思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莫晨陽還是不相信他。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季思坐在沙發上抽煙，莫晨陽摸了摸臉，嗤笑一聲，出了門。
屋子裏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季思将半根煙掐滅，一腳踹在茶幾上，噼裏啪啦的聲響混雜着玻璃炸裂的聲音響徹在季思腦海裏。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
季思在客廳坐了半宿，莫晨陽的話像是懸在他心口的一把刀，将他整顆心傷的稀碎。
一連幾日，季思都狠着心沒找莫晨陽，夜夜在酒吧買醉，喝多了便讓言旭随便找個地方把他扔過去。
他不想回去，一回去就會想到莫晨陽。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運動會那天，季思想到了莫晨陽的三千米，往車裏放了兩瓶水。
學校的教學樓上挂着橫幅，季思直接開車去了停車場，然後拿着水去了操場。
還沒到運動會開始的時間，解說的還在試音，但看臺下已經站滿了人，季思在四班的位置掃了一圈，終于在最後一排看到了莫晨陽。
少年穿着白色半袖，下身穿着一條到膝蓋的大褲衩，露出精實的小腿。
四目相對，少年又迅速偏過頭。
路老大站在最前排，看到季思立馬把他拽了過去：“你怎麽來這麽晚？”
季思溫和的笑了笑：“起的晚了。”
“你就坐着看着，給我加油，老師接力賽裏，等我給你拿個第一回 來。”路老大從兜裏拽出一個方巾，上面寫着他的號碼。
季思往後看了眼，小屁孩兒跟幾個男孩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反正就是沒看他。
“老季，你怎麽不報個項目呢？”路老大拍了拍季思肩膀：“跟孩子們一起玩玩，多好。”
季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戴眼鏡呢，跑起來不方便。”
路老大嘆了口氣，看着周圍陷入一片歡聲笑語的學生：“年輕真好。”
季思對這些不感興趣，熬了半天，終于熬到了男子三千，跑道上的少年活力張揚，他看着莫晨陽，少年也看着他。
良久，少年平淡的移開目光，季思低頭苦笑。
裁判發令，衆人回到起跑線，莫晨陽偏頭看了眼季思，抿了抿唇。
一聲槍響，季思也跟着緊張起來，目光緊緊黏在莫晨陽身上。
少年擡腿之間都透着青春的肆意張狂，然後在全校人的吶喊助威聲中——莫晨陽摔倒了。
他摔得太突然，以至于季思都沒有反應過來。
“操！”路老大沒想到莫晨陽會這種時候掉鏈子。
塑膠跑道踩起來軟軟的，摔起來還挺疼，莫晨陽撐着地坐起身，低頭掃了眼流血的膝蓋，看向季思。
男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沒反應。
莫晨陽皺了皺眉，撐着地的胳膊一軟，再次摔在地上。
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騰空抱起，突然的失重感也讓他下意識的抱着男人的脖子。
“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