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灌醉

景涼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很好笑,皺着眉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猛地站起,還把桌子上的咖啡給碰倒了。

陸予安卻噗嗤笑了出來,“逗你玩的,你不是還要回國嗎?我又沒有打算要回去,所以随便他們怎麽想吧。”

可是景涼還是非常注意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時出現的次數很少,那些一起去圖書館或者吃飯的場面也沒有了。

在別人問她兩人不是正在戀愛嗎,最近是不是吵架了的時候,很明确地劃清界限。

“我和陸學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響起的門鈴讓景涼喚回了思緒,邊起身走到門邊開門邊給電話那端的人回複,“好,到時候你給我時間,我過去接你。”

陸予安在國外對她的确很照顧,于情于理她都要表示感謝。

電話挂斷,看到門外站着的人,景涼懵了一會兒。

她本來今天不想做飯所以點了外賣,可是送外賣的人為什麽變成了顧舒晚?

顧舒晚不經意地垂眸看了一眼景涼手裏的手機,很快又擡頭面帶微笑。

屏幕已經熄滅,所以在和誰打電話呢?

“很意外嗎?你一個人在家肯定很無聊,所以我來陪你。”

站在外面的人語氣很溫柔,手裏還提着東西。白色長款羽絨服,紮着丸子頭,說是大學生也不為過。

人都到門口了,總不能拒之門外,景涼關上門,看着這個站在屋裏的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有種異樣的感覺,很奇妙。

顧舒晚這算是制造驚喜嗎?之前的她可從來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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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像以前的顧舒晚了。

而巧克力就很開心了,好像還記得顧舒晚,一步一步走到顧舒晚腳邊圍着人轉。

在撒嬌求抱。

“你為什麽要帶酒?”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你好像從來沒有喝過,不是太可惜了嗎?”

坐在沙發上的顧舒晚很真摯,酒解千愁,不是能很好地幫景涼放松一下嗎?

景涼滿臉寫着懷疑和不信任,卻被顧舒晚拉了過去。

“這個點你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話音剛落,門鈴就又被按響。

“您好,這是您的外賣,祝您用餐愉快。”外賣員看到景涼的眼睛還愣了一下,不過确實很好看。

再回過身,顧舒晚已經抱起了巧克力,一人一貓都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快吃吧。”

“你不用回去工作嗎?快要過年了應該很忙的吧。”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想趕她回去,但是怎麽還走到她旁邊幫她打開電視呢。

顧舒晚淺淺一笑,“工作永遠都處理不完的,但是阿涼只有一個。”

所以陪阿涼比工作重要。

景涼揉了揉耳垂,沒有回話,轉過身自顧自地吃起飯。

電視上是随意挑選的紀錄片,景涼已經被逼到了沙發的角落,跪在她面前的人在輕聲誘哄,但是手裏的酒已經舉到她嘴邊了。

“就嘗一口,很好喝的。”

不信。

景涼偏過頭,臉上寫滿了嫌棄和拒絕。

倆人又僵持一會兒,顧舒晚好像終于放棄了一般,自己把酒喝了下去。

飽滿的唇瓣被浸濕,水潤嬌嫩,而它的主人還皺着眉,似乎在思考怎麽才能讓人喝下去。

空氣燥熱,景涼盯着顧舒晚的嘴唇,晃了晃腦袋,耳尖微紅,想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離出去。

“真的不喝嗎?要是以後出去遇到壞人怎麽辦,被灌醉了都不知道。”

“而且酒是可以讓人忘記煩惱的。”

說這話的時候顧舒晚的情緒似乎不是很高,但是在景涼還沒有去仔細辨別以前,顧舒晚就又揚起了嘴角。

慢慢地給人倒了一杯,“所以啊,要先練一練才行。”

聽起來沒什麽道理,但是她如果不喝今晚顧舒晚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景涼終于将酒杯接了過來,旁邊的人好像很期待的樣子,靠在沙發上盯住她手裏的杯子。

放到唇邊輕抿一口,只覺得又苦又澀,怎麽會有這麽難喝的東西?景涼皺着鼻子把酒杯拿開,聽到了顧舒晚的嘲笑。

“要細細地品,很好喝的。”

然後某個天真的人就被灌得暈暈乎乎的,從臉頰到脖頸都是紅的,想倒在沙發上睡覺,頭卻被一雙手捧住放在了腿上。

軟軟的,香香的,景涼的頭更暈了,想要睜開眼睛卻又因為逆着燈光所以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誰。

“喝醉了?”

輕佻冷禦的聲音還含着笑,好像在嘲笑她的酒量不行。

“你是誰?”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景涼沒有看到顧舒晚頓時黑下來的臉色。

帶着哼笑的聲音傳來,“你覺得我是誰?”

景涼皺緊眉頭,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唔,是姐姐。”

好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景涼的腦袋又往顧舒晚的小腹處蹭了蹭,眼皮撐不住地要合上。

顧舒晚低下來的眸子裏滿是寵溺,放在景涼後腦的手輕輕揉了揉,“乖,先不要睡,告訴姐姐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打電話?她剛才有打電話嗎?

景涼懵懵地坐起來,打開手機自覺地遞給顧舒晚看。

顧舒晚也不客氣,翻開通話記錄,上面第一個人的備注是"陸予安"。

是誰呢,真讓人好奇。

然後在上面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打出去,感受到手機的振動,才心滿意足地把記錄删掉,然後把景涼的手機放下。

深邃的眸子在看向景涼的時候又恢複了笑意。“困不困,要不要去睡覺?”

景涼已經在小雞啄米了,聽到這話自覺地站起來往卧室的方向走,被顧舒晚扶着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阿涼?”

“唔。”雖然看着已經陷入沉睡,還是下意識地回應。

迷迷糊糊的,臉頰透着粉紅,想努力地睜開眼,卻在朦胧中看到靠近的一張絕美容顏。

唇被堵住,輕輕地壓在上面的人唇齒間還有紅酒的味道,被不斷地索取,景涼暈乎乎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酒真的很好喝。

還想要更多。

顧舒晚瞬間和人換了個位置,卧室內昏暗的燈光柔柔地打在那張滿面潮紅的臉上,顧舒晚擡眸望着上方那雙灰色眼眸。

還是不清醒,只是多了一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

很有攻擊性,好像要把人拆吃入腹,是從來沒有顯露過的景涼。

下一秒便蠻橫又無理地闖入,勾起舌尖糾纏,身下的Omega呼吸不穩,氣息顫抖地伸手揪住景涼的衣服,想要把人往後推,手卻被擒住了。

“嗚,阿涼……”一句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又被堵住。

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顫抖的哭腔和聲音反而成了催化劑,越來越深入,迷亂又暧昧。

溫馨舒适的房間裏是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暧昧不已。

怎麽辦,好陌生的阿涼啊。

好喜歡。

而景涼在想什麽呢?她好像沒有了記憶,只是被Omega那副又媚又脆弱的情态勾住,滿腦子都只剩下占有和掠奪。

似乎是要發洩什麽,表露什麽,深藏的陰暗心思洶湧而又磅礴地湧出。

覺得自己好委屈,想要借着這樣的方式抒發內心的不滿。

“阿涼乖,不是困了嗎?睡覺好不好?”

顧舒晚揉揉景涼的臉,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穩,顧舒晚急忙把人推開,打開窗戶。

玫瑰花香慢慢散去,顧舒晚雙頰泛紅,轉身看着床上熟睡的人,長呼一口氣。

再親下去信息素就真的不受控制了,到時候真發生什麽她也拒絕不了。

本來只是想偷偷親一親,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獲呢。

第二天,刺眼的陽光照在躺在床上的人臉上,景涼偏過頭,慢慢睜開雙眸。

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但是卻沒有宿醉後的頭痛欲裂,被照顧得很好,床頭櫃上放着一張便簽紙。

“昨晚阿涼喝醉了好可愛。”大氣流暢的字體,是顧舒晚寫的。

喝醉?她昨晚好像是在和顧舒晚喝酒,然後很困,顧舒晚問她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然後呢?

想不起來。

此時放在一旁已經充滿電的手機打來了視頻通話,是顧舒晚。

“睡醒了?有沒有頭痛?”視頻那邊的人一身西裝,鼻梁上是金絲邊框眼鏡,正在處理工作。

“沒有,我昨晚有做什麽奇怪的事嗎?”景涼仔細盯着屏幕裏的人的表情,想看出些什麽。

“沒有啊,喝醉以後就乖乖地睡着了,要說奇怪的事的話……”顧舒晚不懷好意地笑一聲,“哭着找姐姐算嗎?”

胡說八道。

景涼瞪大眼睛看着這個忍笑的女人,一點邊界感都沒有,不打招呼就闖進別人家裏,逼着別人喝酒,還偷看人家的通話記錄。

顧舒晚現在哪還有半點高冷影後的樣子?

“我還有事,再見。”

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顧舒晚帶着笑意的面容。

好像又給惹生氣了。

自從上次節目錄制結束以後,景汐就沒怎麽出現了,既不找顧舒晚,也不出現在公衆面前。

聽許雲煙說這幾天季雲麗每天在家裏陪着她,季雲麗還拜托許雲煙讓她去看望一下景汐,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既然那件事都已經有了眉目,景汐是死是活現在都和她沒有關系了。

當初既然那麽急切地想要成為豪門貴婦,就應該想好自己以後的路。也應該想好自己這個非婚生的女兒在景家終究不可能成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人不能太貪心,否則會自食惡果的。

“晚晚,顧總怎麽沒來上班啊?”開門進來的江冉懷裏抱着一堆文件,全部是顧舒晚和顧黎翹班留下的。

這兄妹倆還真是親的,一個今天上班遲到,一個今天幹脆就沒來。

顧舒晚這才想起來許雲煙昨天的電話,“哦,他好像帶着他老婆去醫院了。”

昨天許雲煙打電話的時候還很激動,說溫岚最近特別容易疲倦,前幾天還幹嘔。

把顧黎吓得不輕,許雲煙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懷孕的征兆。

“溫老師懷孕了?”江冉聲音提了一個調,“那你以後可有的忙了。”

那個妻奴以後上班指不定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肯定全都堆給顧舒晚了。

“人家都進展到這一步了,你還是沒女朋友。”

江冉看着坐在那裏的人氣壓猛降,很有眼色地捂住嘴關上門飛快逃離。

顧舒晚認命地翻開面前的文件,這個萬年單身的經紀人有什麽資格說她,而且也不是沒有進展不是嗎?

唇角勾起,顧舒晚執筆的手輕輕落在紙上。

只是需要一些助力,讓她能夠見識到某個小壞蛋的真實面目。

還真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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