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蘇可可最近很煩躁,諸事不順,忍不住憤怒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掀到了地上。蘇媽媽聽到聲響,擔心的敲敲女兒的門,蘇可可強忍着火氣,“媽,沒事,不過是碰掉了一只無關緊要的杯子。”

蘇媽媽聽女兒這樣說,眼裏含着擔憂,這幾天女兒回家來臉色都不太好,但女兒一直不喜歡他們管她的私事,女兒的性格一向要強,只能滿含擔憂的勸着女兒:“可可,小心啊,別劃破手指了。”

蘇可可沒有再回答,蘇媽媽只好一步三回頭的走開。

整個房間都充滿了通話色彩,細節處更是布置的溫馨,能夠看出滿滿的溫暖和愛,蘇可可坐在粉色的大床邊上,冷笑一聲,小聲自語道:“是啊,不過是一只無關緊要的臭蟲而已。”

拿出手機,撥出一個好像爛熟于心的號碼:“喂,按照原計劃行事。”

……

這天,陳斐照例一大早去工作室,靳知安也陪着陳斐一起去了,理由是去看看工作室的最新成績,陳斐這才知道靳知安不僅是林瑞的朋友,也是東泰的工作室的投資人,算是半個老板。

到了地方,陳斐和着那一群工作狂,一頭紮進了工作裏。

靳知安搖搖頭,去林瑞的辦公室敘敘舊。

看到靳知安進來,林瑞誇張的起身:“瞧瞧這是誰,稀客啊!”

“是誰說放心我管理工作室,然後當個甩手掌櫃,什麽都不管,現在竟然來了,不是天上下紅雨啊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為靳知安泡好一杯咖啡,嘴裏似真似假的抱怨着。

靳知安知道林瑞個性,也不搭茬,慢條斯理的拿起咖啡。

林瑞見不得靳知安這副少爺做派,冷哼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直接問靳知安的來意:“說吧,來幹嘛?”

“來看看自己投資的工作室,大驚小怪。”靳知安淡定狀。

林瑞撇撇嘴不相信,99。99……%的員工都沒有見過另一位老板,只有自己,可想而知,靳知安是對自己産業多麽的放心。

“我難道還不知道你?上一次你去靳大哥的辦公室,也不過是聽說靳大哥辦公室牆上挂着一幅齊大師的真跡,然後厚顏無恥,拐彎抹角的拿到了自己手裏,你說說,沒事你去過靳大哥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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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嘴裏的靳大哥是靳知安的親哥哥,兩人相差十歲,兩個都是冷性子,從小到大,誰也不黏誰,兩兄弟之間一直都是淡淡的。那一次是臨近靳家老太爺大壽,老太爺正好是齊大師的粉絲,熱衷于收集齊大師的真跡,靳知安聽說大哥那裏剛剛收了一幅,在牆上還沒有挂熱兩天,就被靳知安弄了去借花獻佛。把老太爺樂的,狠狠的誇了靳知安幾句,更是對這個小孫子喜愛了幾分。

靳知安好像林瑞嘴裏說的那個厚顏無恥的不是自己一樣,拿咖啡杯的手頓也沒頓下,泰然自若的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地盤,看也不看林瑞,更不要說搭理林瑞了。

林瑞轉轉眼珠子,摸着下巴思考,按靳知安的性子,不像是沒事會來轉悠的人,想來想去,自己最近也沒得罪對方,想不出個頭緒。索性和靳知安相對而坐,發呆。

一時間無話,過了半晌,林瑞突然跳起來:“你和陳斐那小子什麽關系?”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怎麽沒有想到這茬。

靳知安不易察覺的頓了頓,什麽關系?自己真沒想過。同學關系?好像說不過去,自己有必要為了一個陳斐這樣興師動衆?朋友關系?這樣好像可以理解,但是陳斐的什麽吸引了自己?

那人熟了之後話多,對自己也不客氣,一點也沒有被自己的冷氣吓到,每天一副傻樂的樣子,表情特別豐富,但其實什麽都藏在心裏,很努力,做什麽都專心致志的,和那人在一起好像就特別的放松……

林瑞說了半天,沒等到半句回答,細看之下,這才發現靳冷臉早就不知道神游何處了,但這人慣于裝象,自己竟然沒發現。

唉聲嘆氣的在一旁坐下,如果是旁的不知情的人,早就一拳揍上靳知安的臉了。但是和靳知安十幾年的交情,知道這人不想說話的時候,誰都別想讓靳知安開尊口。

靳知安直接忽略了林瑞,還在思考最近自己的異常行為。以前是沒人問,所以也不去深想。現在一想,才發現這完全不像平時的自己,本來不習慣住學校的,為什麽現在一連住了好幾天?帖子的事自己完全不用出面,為什麽現在投入了這麽多的精力?自己在陳斐身上花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

靳知安意識到很不對勁,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事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簌然起身,快步走出門透透氣。林瑞吓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趕緊跟上。

路過研發部,一個身影吸引了靳知安的視線,不知不覺的在門外站定。陳斐正在電腦前,皺着眉頭,像是在專心的想着什麽事情,手上敲敲打打的不停,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人正在注視着自己。

陳斐總是這樣,一旦專注于什麽事,就會沉浸進去,兩耳不聞窗外事。平時嬉笑抱怨耍賴的臉,此時格外認真,平平淡淡的五官,但因為眼神明亮,像是會發光一樣,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靳知安不知不覺眼睛在那個身影上挪不開了。

林瑞起先還奇怪,靳知安急急忙忙的出來,又突然停下,轉過頭,看靳知安在瞧什麽。

順着靳知安的眼神,陳斐?疑惑了一下,一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麽,林瑞臉色大變,果然再看,靳知安眼裏是不折不扣的專注。

不可置信的看看陳斐,再看看靳知安,沒有出聲,林瑞現在腦子裏也很混亂,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樣,按照靳知安的臭脾氣,該怎麽勸怎麽開口,如果不是,自己一開口豈不是反而容易弄巧成拙?一時間腦子裏一團亂麻。

靳知安不知道林瑞的所思所想,看了片刻,等陳斐終于察覺到靳知安的視線,靳知安對陳斐點點頭,眼裏有着自己沒有察覺的柔軟,轉身回了林瑞的辦公室。

陳斐摸不着頭腦,也不多想,轉眼就抛到了身後。

林瑞愁眉苦臉的糾結着,看靳知安這樣子,摸不着該怎麽辦,靳知安如老僧入定般想着自己的事情。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靳知安的決定向來不是任何人能輕易左右的,只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夠想清楚,這條路不好走。

靳知安想什麽,沒人知道,只是在林瑞的辦公室連喝了三杯咖啡,等到陳斐下班,和陳斐一起走了。

兩人慢悠悠的下了辦公樓,陳斐用腦過多,腦子裏還是暈乎乎的,加上腿腳還是不太靈便,

這裏離學校也不是太遠,坐了一天,陳斐堅持走動走動,靳知安沒有意見。

晚上沒有那麽熱,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都沒有說話,路燈光照過去,兩人的身影竟分外和諧。

為了省時間,陳斐照例準備走小路,大晚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前幾天也是這樣,但是今天不知怎麽的,今天陳斐覺得很不對勁,心裏有點不安。

巷子裏光不太強,陳斐看看身邊的靳知安,略放了心,兩個大老爺們兒總不可能被劫色吧,有什麽好怕的。

越向裏面走越是不安,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等走到光最暗的那一段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心裏的不安達到最強。

抿着嘴抓緊了手裏的拐杖,終于走到前面有燈光的地方,陳斐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

突然,一陣破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斐抓着拐杖快速的閃身,用手裏的拐杖去擋。

意料之中的擊打并沒有傳來,擡頭一看,靳知安已經和兩個人纏鬥在了一起。

靳知安從歹徒手裏奪過了一根棍子,一招一式間,兩個歹徒竟然不能脫身。靳知安略占了上風,但也不能避免被打到,陳斐看的着急。

悄悄的從角落摸到了後面,舉起手裏的拐杖狠狠的對着那兩人揮了幾棍,陳斐下了死力氣,手裏的拐杖抓不住,滑手飛了出去。

歹徒反應過來,轉過頭來就想攻擊陳斐,靳知安看的一急,不管不顧的照着纏住他的人腦袋就是一棍子,一下打的暈在了地上反應不過來。

陳斐擡手護住腦袋,哀嘆,一瞬間竟然想到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靳知安撲上去,堪堪擋住,左手臂中了一棍子,悶哼一聲。

看同伴已經被打暈了一個,歹徒估計大勢已去,也不糾纏,打完這一棍,趁着靳知安正護着陳斐,也不管同伴,轉身就跑。

陳斐一點傷沒受,也不試圖去追了,趕緊扶着靳知安,挽起靳知安的袖子查看傷勢,結結實實的一棍子,陳斐心裏不是滋味,既恨那歹徒,又心疼靳知安,愧疚自己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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