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地除妖(十一)

墨霄幾人突然出現在平峰院子裏的時候,白棘正心不在焉得給草藥澆着水。他看着墨霄抱着師傅進來,一張白嫩包子臉吓得青白一片,“師伯,我師傅怎麽了?”

還沒等墨霄開口,南燭衰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帶我去藥房,準備藥浴……”

他二人身後,正站着不凡、駱鳴和被駱鳴背在背後的季青梧,季青梧的臉紅得吓人,連臉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白棘忙點了點頭,沖進屋內。

南燭在浴盆裏加了許多草藥進去,吩咐駱鳴将季青梧送入藥盆中,見他頭頂漸漸有白煙冒出這才嘆了口氣支撐不住般的搖晃了下,好在墨霄扶住他才沒直接摔倒在地。

“師兄。”

“我送去你休息。”

南燭搖了搖頭,“不必了。”

墨霄不語,沉默得看着南燭。

白棘咬着唇,一雙大眼眼淚汪汪得看着南燭,難過得說:“師傅,你快去歇歇吧,這裏我看着。”

南燭虛弱的笑了笑,沖着白棘招了招手,“過來。”

白棘走過去,抿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虛弱的師傅,“師傅。”他乖巧得叫道。

揉了揉他柔軟的碎發,南燭臉上仍舊是往日的戲谑,“又哭鼻子?你忘了師傅跟你說再哭鼻子要怎麽辦了?”

搖了搖頭,白棘吸了吸鼻涕,癟着嘴奶聲奶氣得說:“沒忘。我不哭,師傅不要把我送去秀峰給師姐們玩。”

南燭低低一笑,将白棘抱入懷裏,“乖徒弟,以後師傅不在,小心讓別人欺負。”

白棘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開南燭的懷抱,可南燭抱得他很緊,“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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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燭拍了拍白棘的後背,“師傅沒事。”他嘆了口氣,松開白棘,又沖着不凡招了招手,不凡雖然知道南燭的命運,不甘心得咬了唇,千防萬防,沒想到竟是自己要南燭帶人同去才害了他,不凡垂着頭,一言不發得走在南燭身邊。

“不凡。”

“師公。”

南燭虛弱的聲音驟然變得嚴厲,他嚴肅得說:“我要你以魂魄宣誓,永遠不會背叛白棘,背叛九華,否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不凡愣愣得擡頭,南燭這是知道了什麽?

“你若是不宣誓,我現在就殺了你以絕後患!”

“師傅!”白棘驚叫道,他拉住南燭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望着南燭,給不凡求情,“別殺他,師傅,你為什麽要殺不凡?”

不凡看着白棘小師傅泫然欲泣的樣子,又看了看南燭臉上的狠絕,默默嘆了口氣……

好吧,發誓就發誓,反正他以後也不會害他們什麽。季青梧的金手指開在九華這裏的只是一顆玄蜂內丹,現在這顆內丹又把季青梧搞得這麽凄慘,整個人感覺像是一顆膨脹起來的氣球一樣,倒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這劇情都歪成這個樣子了,不知道以後又是個什麽情況?按照他的記憶,短期內不會有什麽劇情發生,再來就是季青梧在師門比武中大勝,得了進入九華藏劍閣的機會,金手指一哆嗦就挑中了“青冥劍”。他也必須盡快增強自身的實力才行,如果可能的話,就在門派比武的時候奪個名次下來!

“不凡!”南燭一聲厲喝打斷了不凡跑偏的心思,不凡站直了身子,三指一并,指天發誓,“我不凡宣誓,若是以後有任何背叛白棘師傅,背叛九華派的行為,必遭五雷轟頂、天打雷劈、魂飛魄散之苦!”這誓發完,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剛才真被南燭吓到了,這毒誓就這麽發出來了……咳咳咳,太毒了。

南燭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他靠在墨霄懷裏喘着氣,“師兄,墨竹傘多次救我性命,這次恐怕真的是要物歸原主了。”

墨霄臉色陰沉一片,抱住南燭,“師弟,我不會讓你死的。”

南燭苦笑道:“我在醫道方面不知比師兄精進了多少,這魔氣入體又兼之先前正中我死穴的那狠辣一掌,南燭自認沒那麽大的命能夠活下去。”

墨霄咬了咬牙,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那句話:“師弟,我會救你,我不會讓你死。”

“好啊……”南燭突然笑了,不同于往日的調侃,這次笑得特別燦爛,“我倒要看看師兄能從哪本典籍中找到救我命的藥方。”

“我帶你找掌門師兄。”墨霄突然說道,他将南燭橫抱起來,袖子一揮,不凡等人就見一道白光亮起,墨霄與南燭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

白棘追了兩步過去,頹然得停下步子,一直忍着的淚水這才啪嗒啪嗒的連成線掉落下來。

不凡上前,輕輕得抱住了他,雖然南燭與他無太多的交情,但是小師傅卻是把南燭當做父親一樣在尊重愛戴着的,他委婉得将禁地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棘。白棘聞言先是一呆,後小嘴一扁嚎啕大哭起來,小小的身子窩在不凡懷裏顫抖,一雙手緊緊捏住他的衣服,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嗓子都啞了,不凡一言不發得拍着他的後背,任由白棘将鼻涕眼淚都抹在他的衣服上。

好吧好吧,我不會說什麽話安慰人……小師傅你盡情哭吧,哭是小孩子的專利,沒人會把你丢到秀峰讓女人們蹂躏。反正我這衣服也髒兮兮的了,不怕你抹。只是,哭完了,要堅強起來啊。他摟緊了白棘,望着泡在浴桶裏的季青梧,抿緊了嘴,小師傅,其實我也很想哭啊,我真的很想回家啊……我要怎麽做才能做到那詭異屏幕上寫的那句話“征服主角”啊……

“喂喂,不凡,你怎麽也哭了?喂喂,別鬧啊……喂,喂!!”駱鳴黑着臉看着那倆抱在一起哭得特別兇的師徒倆,頓時手腳僵硬了。

老子要是現在走了應該沒人說老子不講義氣吧?

後來,雄峰長老親自到平峰接駱鳴回去,不凡這是第一次見到元破道長,真的是長得又圓又破……那虎背熊腰,肌肉膨脹得像個超級賽亞人,一身紅衣配着古銅色的皮膚更是要多不忍直視有多不忍直視。他還沒邁進門來就是一聲厲吼,吼得駱鳴當場跳了起來直往床底下鑽,最後直接被元破道長拎着衣領像提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白棘!”元破道長的聲音渾厚低沉,他板着臉對白棘說。

白棘吓了一跳,連忙立正站好,臉上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擦去,他膽顫心驚得說:“在!”

元破道長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竟将聲音放柔了,他說:“你放心,我們幾人将南燭周身的穴道封了起來,将他體內的魔氣封印住了,又送往秀峰的寒石窟中,現在他只是昏睡過去,等到日後魔氣自行消散便會醒了。”

白棘聞言,對元破的畏懼消散了不少,他眼巴巴得問:“要多久師傅才能回來?”

元破沒有回答他,改拎駱鳴的衣領為拎耳朵,他大手拍了拍白棘的腦袋,說:“要是誰欺負你就來雄峰找我,師伯給你出頭!”他又将另一只手上的駱鳴在兩人面前甩了甩,“這家夥皮糙肉厚,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麽髒活累活就來找他幹!不必客氣!”

駱鳴:“……”

好歹跟駱鳴有些革命友情的不凡不禁捂了臉,不忍心看駱鳴這狼狽的樣子。

沒多久,主峰又派了弟子過來,一個留着山羊胡子,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前來拜見,說是清波道長吩咐要将季青梧接回主峰,同時還說了關于南燭道長的事情,所言與元破道長的并無差別,只是當白棘問起南燭何時醒來的時候,那名中年弟子并未答話,也是沉默。

白棘還小,以為他們不願告訴他真相,就來了脾氣,他将男子趕了出去,說平峰藥材豐富,留下季青梧比帶回主峰要好得多,他可以照顧好季青梧。男弟子出于無奈回去複命,再來的時候帶了一大把的丹藥交給白棘,說是清波道長贈予的靈丹,季青梧麻煩他們二人照顧了。白棘一瓶瓶藥看過去,都是些上好的丹藥,可見清波道長對季青梧确實十分重視,他就有些後悔自己耍脾氣,萬一耽誤了季青梧怎麽辦?他委婉地向男弟子表達了歉意,想他再把季青梧帶回去。

男弟子聽了也不着惱,只是笑了笑,說:“師傅說了,白棘師弟是南燭師叔的徒弟,将季師弟交由你來照顧是再妥當不過的了。”

白棘聞言,眼眶又紅了,他咬着唇努力忍着淚水,對着男弟子點了點頭,認真得說:“那你回去告訴師伯,白棘一定不辱使命,不會丢了師傅的面子。”

師傅,徒兒會聽話,努力研修醫道,等你醒過來,一定會為徒兒驕傲的!

不凡嘆道,這清波道長真是耍得一手上位者的好手段,這麽一來白棘更是會全身心得投入到醫道修行之中,十幾年後又是一個“南燭”。他記得原作裏面的清波道長是個十分嚴厲的人,對人對事都苛求極致,所以出了“不凡”這麽一個叛徒他才會不惜一切的要将其鏟除,以正九華聲威。呃,當然,他會努力使自己這個不凡的命運別那麽凄慘……至少,背叛九華什麽的是不會做的吧,畢竟頭頂上還懸了個九道的“閃電”(忐忑感參考三國殺……)呢。

于是,季青梧就留在了平峰,每一次藥浴換水換藥都由白棘親手操辦,此外白棘的時間都分給了看醫書,練習針灸,每日只堪堪睡上兩三個時辰。他這樣的年紀正是長身子的年紀,吃不飽睡不夠哪裏能換來個好身子?雖然修真之人講究“氣”的運用,但是不凡畢竟是現代人,骨子裏是現代人注重身體的理念,他攬下照顧季青梧的工作,只是想讓白棘能夠多睡上一個時辰。

這天夜裏,不凡一手一個拎着盛滿熱水的桶走進季青梧泡藥浴的屋子。

從禁地回來已經将近十天了,季青梧絲毫沒有醒的跡象,一身的真氣還是狂肆得橫沖直撞着,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持續多久,只是一天天得打水換藥。

“季青梧,你大爺的,老子伺候你這麽多天了,還不趕快醒過來?!”不凡将新的熱水倒入盆中,又加入了按比例調制好的草藥,最後塞進去一粒藥丸到他嘴裏,就坐在一旁的椅子裏,揉着肩膀。

在禁地裏懂得了《大力神咒》的好處,不凡每日除了按照《淨明錄》運行真氣之後,還會照着《大力神咒》練上幾招,幾天下來,雖沒有像駱鳴一樣長出虬紮的肌肉,但是明顯感覺到力氣大了許多。一開始拎一桶水都是走三步大喘幾口氣,到後來一手一個輕松不費勁。

此時,季青梧俊俏年輕的臉上露出并不安穩的神情,眉頭緊皺着,一雙薄唇緊抿,往下是赤.裸性感的鎖骨,胸口起起伏伏,喘息得頻率比常人要快,看樣子被真氣折磨的很難過。

不凡支着頭看向季青梧,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椅子的扶手,沒想到劇情大體走向沒變,南燭雖然改死為昏迷,但是聽他們的意思,估計這一睡不太可能醒過來,而季青梧……千算萬算,最後還是讓他拿到了內丹,只不過拿得方法不太對勁,本來等內丹隔個幾年自行融入丹田化為已用就好,可是那黑衣人臨行前一招打到季青梧的丹田處,将內丹裏的真氣一并打散,這消化起來可真是要人命了啊。

等等……他突然站起身子,季青梧只是拿到了內丹,現在并未将內丹裏的真氣轉為已用,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趁現在奪了季青梧內丹裏的真氣,這樣那力量就可以有一部分歸他所有了?而且,有他幫着季青梧一起吸收內丹裏的真氣,是不是季青梧受到真氣的沖擊也不會那麽劇烈了?雖然搶人家真氣神馬的不太厚道,但是……也算是個雙贏的局面嘛!季青梧早早好了,早早開始修煉容納真氣該多好啊咳咳咳。

可是,要怎麽做?

他看着藥浴,心想,如果他泡進去,再通過《淨明錄》調理內息,主動吸取外界真氣,是不是就有可能将季青梧的真氣吸過來了?

不凡看了下周圍,夜深人靜,遠處的房間裏還亮着燭火,白棘現在一定在專心的看書,這裏就只有他和昏迷的季青梧,不會被別人發現的……他沖着季青梧走過去,鬼使神差的将手放進浴盆裏,還未運轉真氣,便感覺到指尖處像無數根細針紮着一樣的疼,他縮回了手,苦着臉看着滿盆烏黑的藥水。

唉……算了!賭一把!要麽死,要麽活!牛逼的人不都說人生就是一場賭博嘛。

心理工作做完,不凡猛地一閉眼,開始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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