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門派比武(十) (4)
”不凡看着一地法術留下來的坑坑窪窪,問道。
“應該是。”釋放靈識出去,片刻後,季青梧道:“這周圍再沒有他們的氣息了。可能……”
“平局?”不凡也有這個想法,“看這案發現場,戰況挺激烈的啊。”
“你擔心她?”季青梧突然問道。
不凡以為他問得是駱鳴,就點了點頭,“對啊。”
季青梧的臉冷了下來,“再找找看。”
聞言,不凡跟了過去。
兩人在附近搜索了一下午也沒有發現駱鳴和花若盈的身影,于是就越發相信兩人鬥了個平局,可能都掉了絲帶直接被傳送了回去。
看着三日即将過去,季青梧對不凡說:“我們比試?你贏了,我和章師弟的絲帶都歸你。”
不凡精神一抖擻,“當真?”随後一想起當初十五戰十五連敗的戰績時心裏一陣發虛,“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季青梧看着不凡戰戰兢兢的模樣,笑了笑,“對付你,應該不成問題。”
“好家夥!”不凡一拍大腿,夠張狂啊,他摩拳擦掌,“話說得太滿可不好,小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季青梧道:“試試便知。”
于是,不凡跳後兩步,小心謹慎得捏起符箓,迎戰季青梧。
季青梧笑了笑,将靈蛇從芥子錦囊裏抽了出來,輕輕一甩,長鞭尾部一揚,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
不凡:“……”他捏着符箓的雙手垂落下去,一張清秀的臉皺成了包子,“你這是耍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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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的好。”
卧槽,哥還有別的優點呢,怎麽不學學優點?
****
被拿下絲帶的不凡,眼前紫光一閃,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站在禁地結界外面了,随後,又一道紫光閃過,季青梧将手中的三條絲帶交給琅琊。
琅琊噓了一聲,贊嘆道:“不愧是師出于掌門師兄,季師侄果然好本事。”
季青梧道:“承蒙不凡師侄相讓。”
不凡扭過頭,捂住老臉。
十六戰十六連敗,我會随便說出去?
駱鳴迎了過來,十分委屈得喊道:“不凡,我在斷崖等你你一直不來,害的老子的自由之身要沒了。”
不凡聞言,大驚失色,“你把花若盈怎麽了?”
駱鳴驚訝得道:“你怎麽知道跟那個女人有關?”
“你真的把人家怎麽了嗎?”
花若盈憋紅了臉,一跺腳,怒道:“閉嘴!”
不凡看過去,花若盈緊緊攏着胸前衣服,從腰部可以看出有撕裂的痕跡,他愣愣得看向駱鳴,這小子平日裏看不出來,關鍵時刻還真是瞬間變身成狼啊。
“你別這麽看我,我只是切磋的時候不小心撕了她的衣裳。”駱鳴立刻解釋自己是清白的。
花若盈惱羞成怒,“我叫你閉嘴!”
駱鳴躲在不凡身後,抱住不凡的肩膀,“讓不凡去。”
不凡問道:“去幹嗎?”
駱鳴連忙解釋:“她要我幫她在秀峰養什麽紫金蟲,說是等吐絲了就能賠上她的衣裳了。”
“紫金蟲?”不凡不明覺厲。
“紫金蟲是一種具有大量靈氣的蠶類,十五年一吐絲,吐出來的絲織成的衣物柔韌性極好,也是絕佳的防禦法器。”在一旁一直興味盎然圍觀的章笑解釋道。
駱鳴欲哭無淚,“十五年啊!”
不凡腦子一轉,他忙道:“讓季青梧去。”
無辜躺槍的季青梧:“……”
琅琊不耐煩得揮了揮手,“好了,吵死了。”被批評教訓了的小輩們安靜了下來。
琅琊懶懶得在虛空中一抹,幾行紫色大字浮現在衆人眼前。
季青梧
不凡
駱鳴、花若盈
章笑
不凡愣愣得看向琅琊,“于是,季青梧第一,我第二,駱鳴和花若盈并列第三?”
一揮手,大字消失不見,琅琊一副終于解脫了的樣子,“快去,掌門師兄在清華大殿裏等你們。”
章笑皮笑肉不笑得拱手道:“恭喜。”
不凡心裏樂開了花,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清華大殿裏,看了排名的清波道長捋了捋灰白的長須,滿意得點了點頭。
現在,可以将“伏魔大殿”的事情告訴這些小輩了。
38伏魔大殿(一)
清華大殿坐落在主峰的最高處,半截殿身隐沒在雲海之間,朦朦胧胧間看過去真仿佛是雲頂天宮。
“徒步爬上去?”不凡看着面前層層向上的白玉石階,目瞪口呆得問。
季青梧點了點頭,望着重雲隐沒間的清華大殿,屋檐上踩着飛揚的白玉麒麟,在炫目的落日餘晖在熠熠生輝,他內心深處升騰出一種無上的敬仰,“這是為了表示對祖師爺的尊敬,每一個九華派的弟子都須得親力親為,一層一層攀上高臺。”
不凡眨巴着眼睛,“能耍詐麽?”
“當然不能!”花若盈覺着不凡很沒見識,“這三百九十九層白玉臺,每一層都有禁制,若是動用半分真氣,就會被自動傳送至臺階底層,重新爬。”
季青梧和駱鳴同時點了點頭以示認可。
三百九十九層……不凡的臉擺成了囧字。
駱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有我在,不行我背你!”
不凡眼睛一亮,舉大拇指,“哥們兒,你真是條漢子!”
季青梧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走吧。”他率先上前一步,拉起不凡的胳膊,“我帶你上去。”
被季青梧拽上前的不凡一頭霧水,回頭迷茫得看着駱鳴,季青梧突然這麽着急?駱鳴回以同樣不解的表情。
一旁看着他們二人眉來眼去的花若盈咬了咬唇,惱怒得瞪了一眼不凡,推了一把駱鳴,“那我要是累了怎麽辦?”
駱鳴一哆嗦,趕緊跟上去,“等等我!”
不凡忙回過頭,這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季青梧悶悶得說:“注意腳下。”剛說完,不凡就一個趔趄,被他攬住了腰,季青梧勾了勾唇角,收緊了握在他腰間的手,低聲道:“我說了,小心腳下。”在不凡反應過來前松開了摟在腰間的手,改為握住不凡的手。
不凡掙了掙,沒掙開,迷茫得任由季青梧拉着他一步一步邁上臺階。
四人到了大殿門口,端莊嚴肅的壓迫感越來越沉重,仿佛稍一加重喘息都是對這大殿的亵渎。
跨入足有三人高,十人寬的殿門,四人目瞪口呆得看着氣勢恢宏的殿內景致。
銀灰色的玉石鋪就的地板光可鑒人,殿內以九道琉璃玉石為柱,殿頂星河璀璨,光彩連連。大殿正中央擺放着一個青銅大鼎,袅娜白煙徐徐升騰,清波道長正站在雲煙後含笑望着他們。
“恭喜四位,歷來能站在清華大殿裏的都是我九華派最優秀的弟子,你們,當之無愧。”清波道長語速很慢,聽起來卻不會讓人昏昏欲睡。
不凡驕傲的擡了擡頭,想到這一動作會不會太過放肆,他稍稍收斂了一些扭頭去看其餘幾人,季青梧依然面無表情,但是從眼神裏還是能看出幾分欣慰,而駱鳴與花若盈則同他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和自豪。于是,他又将頭昂了昂,享受着清波道長的嘉獎。
他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清波道長的眼睛,清波道長眼裏帶了笑意,續道:“按照慣例,你們可以到幽峰月白師弟的劍閣去取一樣心儀的法寶。”
駱鳴道:“什麽法寶都可以?”
清波道長點了點頭,“什麽法寶都可以。”
按照原來的劇情,季青梧在這次比試獲勝後,從劍閣裏挑走了劍神之神青冥長劍,自此橫掃八方,所向披靡。在青冥還未認主之前,不凡想要去嘗試一下能不能扭轉這段劇情,率先拿到青冥。
大殿內走進來一個青衣男子,面容冷厲,看起來有些兇。
幽峰弟子着青衣,此人見了清波道長只是略微一點頭,應該是月白道長。
“月白師弟,可準備好帶這幾位後輩弟子進入劍閣了?”清波道長問道。
月白掃了一眼四人,視線觸及到不凡時略一停頓就移開,他回道:“已經準備妥當。”
清波道長捋了捋灰白長須,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随月白去吧。”
四人皆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正如原作裏寫的一樣,月白的劍閣如同墨霄的書樓一樣都是一處芥子空間。月白拿出一柄形狀奇怪的匕首在空間中一劃,一道淡淡的光芒掃過,眼前的空間被割裂開來,一道青銅大門出現在幾人面前。
将匕首插入大門鎖眼處,吱呀聲響起,青銅大門被月白推開,各色光芒紛紛在眼前閃過,晃得四人幾乎睜不開眼。
“我的天啊!”哪怕心裏有所準備,知道劍閣裏的樣子,不凡還是沒忍住驚叫出聲,跟月白的劍閣一比,閃閃的王之寶庫神馬的簡直是弱爆了!
劍閣內部,天地幾乎融為一體,滿天滿地都是各種各樣的法器,刀槍劍戟,能叫得上名字的是數不勝數,一些奇形怪狀的寶器更是堆得一地都是。
雖然被一地寶貝晃瞎了眼,但不凡的理智還在。青冥長劍不一定是劍閣內品級最高的法器,但是卻是在不凡印象內品級最高的法器,當然後來季青梧獲得的那些神農鼎、昆侖鏡這之類的神器不在認知範圍之內……他其實可以不選青冥的,但是總結這些年來的人品發揮情況,還是依照劇情描述找找青冥比較靠譜,如果到時候青冥不認他這個主的話,那就沒法了。
抱着怎麽樣也得試一試的心态,不凡按照原作裏對青冥的描述找了起來。
青冥在劍閣一個極其不顯眼的位置,本身在初期也跟把破銅爛鐵沒什麽兩樣,要不是被季青梧的主角氣質吸引自動跳出來賴在季青梧身邊,季青梧絕壁不會選擇這麽一把劍。
在角落裏搜尋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長劍,不凡挑的眼都快花了。
“挑到心儀的了嗎?”季青梧一直在看不凡,見他好像有目的在找什麽,上前來詢問。
“還沒呢。”不凡沒找到青冥,緊張得問季青梧,“你呢?”
季青梧搖了搖頭,“還沒找到适合的。”他又問道:“有想好用什麽兵器嗎?”
不凡躊躇道:“應該是劍吧。”
“嗯,都說君子劍霸王刀,劍走偏鋒,講究的是靈巧,你身子輕便,用劍是相得益彰。”季青梧決定,他也要用劍。
不凡應了一聲,有些心虛,青冥長劍是季青梧原來的佩劍,雖然趕在劇情發生之前拿了青冥不算是奪人之寶,但是總歸有些過意不去。他讪讪得笑了兩聲,提示季青梧:“我看話本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一些武器貌不驚人,但實際上威力無窮。”
季青梧贊同道:“法器實力高下确實不該看外表。”
“就是你了!”駱鳴大聲一喝,不凡和季青梧看過去,只見駱鳴手中握着一柄通體漆黑的長槍,槍頭尖利寒芒閃爍,與槍柄接口處鑲嵌着一圈朱紅色的璎珞,槍身紋有繁複的龍紋,槍尾綴着一顆荔枝大小的夜明珠,整柄槍看起來十分的……騷包。
不凡捂臉,他突然有種賣豬肉的挂了一圈金項鏈的微妙感覺……
月白瞟了一眼駱鳴手中的長槍,眼裏微微動容,有些不舍得道:“龍淵與你有緣。”
季青梧嘆道:“竟然是寶槍龍淵,據說龍淵可開山裂石,威力無窮。這樣的外表……真看不出來。”
不凡咳了咳,“有些法器外表确實華麗。”
季青梧見風使舵,“确實,法器實力高下不該看外表。”
不凡:“……”
扭過頭繼續專心尋找青冥,不凡覺着腳邊一痛,好像被什麽東西撞到了,低頭一看,一柄不知道是什麽武器的東西正插在地縫裏面,露出古樸缺了一截子的手柄。他俯下身拔起手柄,一股強大的力量順着武器與手的連接處傳了過來,周身生出了無限大的力氣,不凡只輕輕一喝,就将那柄武器拔了出來。
“呃……”他握着半截連劍刃都沒有的斷柄,無語了……月白師叔公你是不是該抽個空整理一下你的劍閣了?
“時間到。”
“什麽?”不凡僵硬得看着月白,“剛才風太大,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明明就沒有風的劍閣:“……”
月白嚴厲得說:“拿好你們選的武器。”
不凡想将半截斷柄甩出去,可那東西好像黏在了手上,怎麽樣也甩不出去,他連忙背過手,喊道:“報告,我還沒選完!”
月白眼裏閃過一絲厲色,“難不成劍閣還要為你一個人開着?!”
不凡委屈得說:“我不知道還有時間限制。”
月白冷哼一聲,一甩手,劍閣頓時關閉,四人又回到了清華大殿裏。
“看來,你們是各有福祉了。”清波道長捋了捋長須,笑道。
不凡扭頭看去,駱鳴揮動了兩下龍淵,槍頭朝下一放,整個人神采飛揚挺拔得站在那裏,眉飛色舞得說:“确實是把好槍!”
花若盈把玩着手裏的珊瑚笛子,朱唇微揚。
不凡一眼就看出來那柄笛子,是原作裏花若盈的武器,清鳳笛。
而季青梧則拎着一柄貌不出衆的古舊長劍,劍鞘甚至還有些磨損,有許多擦刮痕跡,但是,不凡還是認出來了,這貨分明就是青冥啊口胡!
果然已經無法阻止劇情的走向了麽?
仔細想想,原作裏說季青梧得了玄蜂內丹,不管劇情再怎麽扭曲他最後還是得了,原作裏說季青梧在門派比武中拔得了頭籌,不管有多少只蝴蝶來扇動翅膀,他還是得了……那麽青冥長劍實際上也是必然要歸季青梧所有?
得到了這個認知之後,不凡望着手中那柄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武器的東西,默默嘆息。
看來,要征服季青梧,讓他做自己的小弟神馬的還任重道遠着呢……
39伏魔大殿(二)
清波道長看着衆人各異的臉色,呵呵低笑兩聲,說道:“法器好壞各人自有機緣,不必太過挂懷。”
不凡當耳邊風,瞅了一眼季青梧手中的青冥長劍,又瞅了一眼。
季青梧察覺到不凡頻頻望過來的眼神,将手中長劍一舉,道:“這把劍……”
不凡眼巴巴得說:“怎麽了?你不喜歡?”
季青梧複又放下手來,道:“沒事,我很喜歡。”他發現拿了這把劍不凡就會經常看向他這裏,覺着師傅說的确實在理,嗯,法器好壞,各有機緣。
不凡失望得塌了肩,越發覺着手中的貨色是個累贅,随手一抛,還是跟黏在手上一樣怎麽也甩不出去。
“你這是什麽東西?”駱鳴探頭來看他手中的東西,一愣過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挑了個殘次品啊!”
不凡恨恨瞪他一眼,一副再嘲笑我我就咬你的樣子。
駱鳴咳了咳,掩飾住尴尬,“沒事,我那裏還有呲鐵的大便沒煉化,到時候分你一堆。”
不凡:“……”誰稀罕你的大便啊!
季青梧也發現了不凡好像沒有挑到合心意的法器,“借我看看。”月白師叔的劍閣裏照理說不會有殘損的廢棄物,應當另有玄機。
“嗯?怎麽回事?”季青梧用力一拔,他怎麽拿不過來那個武器?
“怎麽了?”駱鳴興致勃勃得問道。
“這坑爹貨粘手上了。”不凡特別特別委屈,“月白師叔公我能申請退貨嗎?”
月白面色不善,厲聲道:“你是嫌我劍閣的武器配不上你?”
不凡:“……”這家店絕壁是差評滾粗型。他退而求其次,“那我能申請提供使用說明嗎?”
月白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滴一滴血上去試試。”
不凡道:“有保險嗎?”
月白臉色一沉,本來就兇的面容變得更加可怕,不凡将抱怨都咽下了肚子,嘀咕了幾句就割破了另一只手的手指,擠了一滴血滴進詭異武器裏。
幾人紛紛圍了過來,看實驗效果。
只見那圓滾滾的一滴血沾到了武器表面打了幾個轉後迅速得被武器吸收,原本粘在不凡手上的武器頓時化成了一道綠芒順着不凡手腕處的血管鑽了進去。前前後後不過一息,就連清波道長都沒來得及阻止。
不凡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身體裏鑽進去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驚叫道:“卧槽,老子要打12315!”
月白面無表情得瞟了不凡一眼,“法器好壞,各人自有機緣。”
不凡:“……”月白道長你還能更賴一些嗎?
清波道長咳了咳,過來打圓場,道:“此事暫且放一放,東西出自月白的劍閣,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凡一臉不信任的樣子。
清波道長又咳了咳,道:“現下來說些正事。”他頓了一頓,面容嚴肅起來,“你們應當知道,青雲門擅長風水術數,他們在東邊無懈山上發現了一處仙人遺留的洞府,此處經過千萬年的演變已經不複當年的輝煌,甚至因為風水的改變而變成了一處極為危險的魔窟,只是因為仙人法器仍在而被強自束縛在山上。盡管如此,此地畢竟是個隐患。因此,青雲門向吾等門派請求援手,為他們提供足夠的支援扭轉風水,加固法器結界,共同鏟除魔物!”
言畢,清波道長去看幾個小輩的神色,見幾人毫無畏懼且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由滿意得點了點頭,年少便要有這種勇氣與自信。待看到不凡的表情時,他擰了眉問道:“不凡,你可有疑問?”
“啊?沒、沒有。”不凡表面上沒什麽反應,內心裏早就翻騰了起來。
他們幾人不知道事實,可是看過原作的他知道!
這青雲門并不是什麽善類,說是邀請各門弟子前去幫忙,實際上卻是借以各大門派的新鮮血液來作為祭品,收納此處洞府制成如同玲珑塔一樣的無上空間,容納進去的妖魔鬼怪神仙人獸都可以為之驅使。
他猶豫再三,說道:“掌門師叔公,青雲門一事消息準确?”
清波道長意味深長得看了他一眼,道:“元破師弟與紫漳師妹已經前去看過,傳回來的消息與我們所知并無大誤。”
說到這裏,不凡才恍然想起,紫漳師伯在此次事件中是要殉職的,他被青雲門的長老打死的法器之下,臨死前将花若盈托給了季青梧。瞟了一眼花若盈與季青梧,不凡又道:“不再仔細查查?”
花若盈聞言冷哼一聲,不屑得道:“瞧給你吓的,你要是怕就別去,我們自己去!”
不凡連連搖頭,“小心謹慎不代表我害怕。”
清波道長捋了捋長須,道:“不凡所言極是。只是眼下耽擱不得了,先前安排你們在禁地裏的試煉便是為了此次之事做準備。你們且回去将法器煉化,準備一下三日後便出發前去伏魔大殿吧。”
三日!竟然這樣快!不凡嘆了口氣……
伏魔大殿一行,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兇險萬分,當時随着季青梧前去的幾個九華弟子幾乎都死得一幹二淨,唯有季青梧在伏魔大殿的最深處尋到了第一件神器崆峒印,他無意中被吸納進崆峒印的空間,內部十年外部一日,借助崆峒印他只用了外界短短半天就沖破了靈寂期的關卡,到達了元嬰期,橫掃了整個伏魔大殿,瓦解了青雲門的陰謀。
除此之外,更令他膽顫心驚的是另一段劇情,屬于原本不凡的劇情。
按照原著,駱鳴因為輸了門派比武自暴自棄在雄峰為心魔所擾,九華派去的主力弟子是季青梧、花若盈和史大海三人,不凡當時已經是史大海的鼎爐,被列為随同弟子的一員帶去了無懈山。不凡對季青梧心中早有愛慕,在與史大海的一次野合中被季青梧發現,尋了短見,從懸崖上一躍而下。然而,就在此刻他這一生中唯一的金手指發光了,懸崖理論讓他不僅沒死還在山崖底下碰見了一個魔修,魔修将畢生功力傳授給了不凡,又将《菊花真經》交給了他,于是原不凡就自宮練就了無比陰邪狠毒的《菊花真經》,開始了霸氣側漏向世界複仇的反派之路。
越想這段劇情越覺着可怕,不凡死活都不想照着走。
媽蛋,一個正常男人誰想切了自己家老二去練神馬狗屁絕世神功!老子還沒被逼到這個地步好嘛?
不過,現在的情況發展已經與原先偏離了很多,不知道《菊花真經》的出現方式是不是也會随之改變。
……其實,還是不變的好,這樣至少他知道怎麽躲着《菊花真經》。
被《菊花真經》搞得蛋疼的不凡,特別苦逼得望了季青梧一眼,主角,求抱大腿渡過此劫!
清波道長看着不凡,輕柔得說道:“你過來。”
不凡被這聲叫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得走過去,低眉垂眼,十分恭敬得說:“掌門師叔公。”
清波道長捋了捋長須點點頭,“南燭昏迷不醒,白棘又年歲尚小,你能奪得今日這個榮譽真是不易。”他沉默了會兒,複又說道:“如果有什麽擔憂,此行你可不去。”
不凡一愣,堅定得搖頭道:“沒有,此行我要去!”
清波道長贊許得道:“好孩子。”
不凡瞄了一眼月白,偷偷在清波道長耳邊說:“那我能再進劍閣拿個武器嗎?”
聲音雖小,但哪裏能逃過月白的耳朵,月白道長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掉頭就走。
不凡:“……”鬧脾氣的人該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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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個年輕弟子離去的身影,清波道長惆悵得嘆息一聲,他已經活了一百三十幾年了,自從到了元嬰期歲月也變得漫長起來,看着他們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果真只能嘆一句“歲月不饒人”。
“月白師弟。”
并未走遠的月白道長低低應了一句,“師兄。”
“你說,與師祖流傳下來的說辭,相差多少?”
月白垂下了眸子,沉默了一會兒,道:“只差虛無衣。”
“戴月刀都融進了他的血脈,難道真的是……”
“也許,只是師祖無心之說,碰巧而已。”月白沉聲說道。
清波道長嘆了口氣,道:“師祖所言,何來碰巧。只怕真的是成谶了。”
月白道:“那依着師祖的意思是?”
清波道長走至大殿門前,望着白玉臺下聳立着的師祖神像,眼神深邃。
當年,随着師傅将掌門金印傳授給他的,還有自古傳承下來的師祖的一句話:若是遇到多即、虛無、戴月紛紛認主之人,竭盡九華之力必得保全善待此人,不可有誤!
那段湮沒在浩瀚歷史中的往事,九華上下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得世間三大法寶之人究竟跟師祖有何淵源。
現在,他門下出現了兩樣寶器認主之人,他又該如何處理?
40伏魔大殿(三)
不凡現今喜憂參半。
喜得是總體趨勢發展良好,他能以九華在編正規軍的身份前去無懈山,跟駱鳴和季青梧關系也算不錯,被人家暗地裏捅刀子的可能性不會太大。憂的是部分發展情況着實堪憂,比如說他的硬件實力。
論境界,他是四人中境界最低的,季青梧不用說,已經是靈寂後期,而駱鳴和花若盈都已經踏入靈寂中期,與靈寂後期只差一層窗戶紙,而他只不過堪堪步入靈寂期。論武器……不凡怒摔,其餘三人都有了件牛逼的武器,而他只有一個三無産品還是埋在身體裏的不定時炸彈!
趴在床上,從床頭滾到床位,不凡琢磨着都要帶些什麽東西過去。
三天的準備時間過去的很快。
幾人聚于主峰上,跪在祖師爺神像前,仰頭望着高聳莊嚴的祖師爺神像高聲宣誓——“壯我九華聲威”。
不凡湊在駱鳴耳邊低聲道:“每次弟子下山都要這麽喊上一喊?”
駱鳴低聲回道:“對!這是表示對祖師爺的尊敬。”
不凡心想,這九華的崇拜情結工作做得不錯,祖師爺都飛升那麽多年了,後輩弟子還敬重他如同在世一樣,想了想,不凡躊躇得問:“祖師爺當年真的是飛升仙界了?”
“據典籍記載是的。祖師爺活了三百九十九歲,歷經九轉天劫後直升仙界。我們九華繁盛了幾千年,多虧了祖師爺的庇護!”駱鳴說道,語氣中滿是崇拜之情。
“嗯,相傳當年祖師爺練至大乘期後,天降九道天劫,足足打了九天九夜,這也是我們九華派名字的來源。祖師爺名字就叫鏡華。”季青梧湊過來,在不凡耳邊解釋道。
原作裏關于九華祖師爺的描述并不多,但是也如同季青梧和駱鳴所說的一樣将其奉為神人,乃至後來季青梧取得了神魔也為之戰栗的成就,其名聲在九華也只是“同祖師爺不相上下”而已,這鏡華道長的本事就可見一斑了。
不過,說是鏡華道長成了仙時刻在庇護九華,可日後九華派被魔族中人破開了一道裂口,無數妖魔從裂隙中侵襲過來為禍人間,也沒見到鏡華道長顯現什麽神通,甚至有弟子臨死前跪在祖師爺神像前哭號哀鳴,也未見那白玉石雕築得栩栩如生的神像有顯靈的跡象,最後還不是清波道長拼得一死才勉強将裂口縫補好。
嘆息一聲,這神神鬼鬼的事情還真是說不準。
跪拜完畢,幾人又聽了清波道長的幾句叮咛之後就正式出發了。
九華位于西蜀群山之間,高聳入雲。
花若盈有一匹彩綢,抖開之後可容納十餘人飛行,四人就一同坐着這匹彩綢飛下了九華。
随着彩綢越飛越遠,四人回首望去,清華大殿變得渺小起來,九華派漸漸隐沒在雲海之間。
“唉……”不凡嘆息一聲,頓覺時間過得飛快,想着當初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年了,而這五年,身為一個離了電腦會死星人他竟然安安穩穩得活下來了。
“嘆什麽氣啊!”駱鳴興致滿滿,眸子裏滿是對此行的憧憬。
“想着好久沒回凡間了,惆悵而已。”不能把實情告訴他們,不凡胡亂說道。
駱鳴眨巴了下眼睛,突然道:“話說回來,我記得你被白棘撿回來的時候滿身的傷,差點兒就死了。你在凡塵是不是有仇人?”
不凡蒙了,他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我、我忘了……”
季青梧道:“你是哪裏的人。”
“呃,我四海為家。”
駱鳴接着道:“祖籍哪裏啊?”
不凡道:“我是孤兒,生下來就開始流浪了。”
季青梧想了想,說道:“以我們的修為,在凡塵應該是少有對手。你不用害怕。”
不凡勉強點了點頭,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害怕。
但是他心慌啊,要不是駱鳴提到這個,他才想不起來這個嚴重的問題呢!萬一不凡在凡塵真有什麽仇人,而他又認不出來,或者本身就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身份,那可怎麽辦?不然他狗血一把,說是被揍得失憶了?
……好假。
彩綢直奔東邊飛去,行至一半,花若盈臉色難看得頻頻向駱鳴遞眼色,駱鳴無動于衷得跟不凡誇誇其談。倒是不凡被這頻率極高的眼神給騷擾得受不了,正準備給駱鳴來來個友情提示,忽然想到這明明就是給季青梧的一個絕妙機會好嗎?
于是他一擡手打斷駱鳴的話,看向季青梧,低聲說道:“你看花師叔的臉色是不是不太好看?”
季青梧淡淡得瞟了一眼,道:“嗯。”
你這個嗯是什麽意思……然後呢?
“呃,要不你去問問她怎麽了。”不凡好心得提議道。
季青梧深深得看了不凡一眼後,轉而看向花若盈,道:“花師姐,你身體可好?”
因為駕馭彩綢體內真氣有些吃不消的花若盈見終于有人來關心她了,眼眶微微泛紅,她瞟了一眼迷茫得望着這邊的駱鳴,咬着紅唇道:“有些累而已。”
駱鳴早就對這名叫“雲錦”的彩綢起了幾分興趣,聞言當下撸了把袖子,說道:“我幫你!”
不凡見狀,頻頻向季青梧眨眼。
季青梧沒有理會,淡淡道:“雲錦已經被花師姐煉化了,只有她的真氣才能驅動,我們先下去休息一下。”
“下面是哪裏?”聽見要休息,不凡也贊同,坐在雲錦上就好像坐在船上一樣,坐久了颠簸得都要吐出來了。
“宛州。”花若盈難得正經應了不凡一次話,她看得出來,不凡是第一個發現她身體不太好的,雖然借季青梧的口讓她休息,因此她對不凡的态度也稍稍改善了。
竟然是宛州,不凡看向季青梧,季青梧依然面無表情,只是眼裏好似蒙上了一層霧,讓人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緒。
“不如,去我府上休息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季青梧淡淡得提議道,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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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幾人站在季家富麗堂皇的大門前,目瞪口呆。
季家是宛州第一世家。在蒼玄大陸,宛州是中心城市,而季家則是宛州的中心。
季家以商業發家,掌握着國家的經濟命脈,因而,蒼玄大陸的每一代帝王都對季家十分忌憚。然而,卻沒有一代敢動季家一根毫毛。
季青梧若不是被母親送上了九華,日後也會成為叱咤風雲的季家家主,與帝皇并肩。
然而,被送上九華的他,可是說是放棄了季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