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門派比武(十) (6)

子作為最後的獻祭,但是因着表面上是要實行“七星歸元陣”,他與紫漳、元破二位九華派元老和天音教的上善道長一起從大殿正中心出發,身邊也就不宜再帶弟子。

陳塵就成了這場術數的關鍵人物。

要是劇情沒有崩壞的話,陳塵還不知道自己未來悲慘的命運,必須要破掉他身上的母陣!

不凡将視線移了回來,對季青梧低聲道:“記得你陣法修習的不錯,注意陳塵的後背。”

“後背?”季青梧不解的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的陳塵,“這個弟子,他……”

不凡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又不能直接說自己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只能道:“聽舟駿說,他好像平日裏不怎麽安分,你小心些就是了。”

不凡表情有些嚴肅,季青梧将他這段話理解為對方對自己的擔憂,他點了點頭,應允道:“你放心,諸事我會小心,你也是。”

“嗯。”

“沒想到兩位關系如此之好,倒叫人十分羨慕。”舟駿的話中帶有幾分揶揄,“可再不走,就要誤了時辰了。”

“走啦!”不凡揚聲道,複又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一定要小心。”

“好。”季青梧沉聲應道。

不凡心中惴惴得又望了陳塵一眼,這才轉過身,跟上舟駿與花若盈步入伏魔大殿。

陳塵被不凡那一眼望得起了一身的虛汗,他顫抖着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耳邊突然響起了低沉陰冷的聲音,“記住我跟你說的。”

陳塵一愣,咬唇勉力掩飾自己的慌亂,回複那個在耳邊萦繞的聲音,“是,舟師兄。”

“一定要找到合适的機會,殺了季青梧!”

******

Advertisement

明顯感覺到身體穿透了一層薄膜,甩掉那一瞬間汗毛直豎的感覺,不凡打量着大殿內部的景象。

眼前這是一條荒廢的小路,兩側林木高聳,青石板的縫隙間伸展出來零落的雜草,東一團西一團的長勢十分嚣張。

三人以舟駿打頭,花若盈走于中間,不凡在後墊底,一直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這條路也沒見到頭。

不凡疑惑得道:“這條路我們是不是走過?”

舟駿輕松得道:“不會,我們一直以來都行的直線,哪裏會走重複的路。”

“可是,這棵樹我見過。”不凡指着旁邊一棵參天大樹,說道,“這樹長得十分奇怪,一根樹枝橫生出來,與樹身整體格格不入,我之前見了覺着好玩就記下了,這會兒再看見就……”

舟駿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裏古樹參天,多如牛毛,有些形狀類似也不足為奇,不凡怕是記錯了。”

記錯了?不會吧……這棵樹長得這麽奇怪,好像伸出來的胳膊一樣的,怎麽可能記錯?可舟駿這态度明明就是不想承認他們可能遭遇“鬼打牆”了,他又能說什麽?只能多個心眼提防一下了。

一直沉默的花若盈突然道:“我也覺着一直在同一個地方繞彎。”她擡頭看了一眼太陽,道:“就連太陽的方位都沒有變。”

舟駿沉思了會兒,對花若盈笑着道:“花師妹說得極是,那我們就看下地圖吧。”

不凡:“……”他之前說了那一大通究竟是為了什麽?!

舟駿調出地圖來,伏魔大殿的整體圖顯現在三人眼前,舟駿一擺手,将他們所處位置的局部圖放大,畫面上三個綠色的點擠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位置。”

“看下原定路線。”不凡插嘴道,不得不承認青雲門這手法術可真是好用,好像随身地圖一樣方便。

舟駿點了點頭,一彈指,一道紅色線路出現在地圖上,見狀,三人同時驚呼,“竟然歪了!”

是走歪了,而且不止歪了一丢丢。

原本他們走的方向大概是正東方向,現在卻是北偏東約莫三十度左右,而且越來越向正北方向偏移。

擡頭看去,舟駿表情有些尴尬,不凡本就對他沒什麽好感,直截了當得問道:“現在怎麽辦?”

舟駿一抹手将地圖消去,讪讪得道:“可能是莫師叔靈識探測不準,線路畫偏了方向,現在掉頭回去也無法了,不如順着這條路直走看看。”

聞言,不凡并未立刻答話,情況不對,即便是走偏了,那這棵樹又該如何解釋?而且,花若盈說的沒錯,太陽的位置并未有過移動,可能性最大的解釋就是他們的确在原地打轉,而不是偏離這樣簡單。

将靈識釋放出去,不凡探測着周圍的環境,空氣裏充盈着靈氣,但這絲靈氣極為不純淨,雜質很多,讓他無法通過這些靈氣探測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但是……

果然有陣法。

不凡眯了眸子,瞟了一眼舟駿。

這個小混蛋,果然玩陰的了。雖然原地踏步的陣法有可能是伏魔殿裏的魔物所下,但是,鑒于舟駿在原作中的惡劣行徑,再考慮到身為青雲門的優秀弟子,這樣的陣法都看不出來,只用一個“走偏線路”來糊弄他們,那麽,就不由得他懷疑舟駿的目的了。

“我覺着,我們可以在原地休息一下。”不凡提議道,為了不讓舟駿看出自己的懷疑,他故作很累的樣子,“走了許久,都累了。”

在禁地試煉的時候,他被季青梧挫敗章笑所用的陣法驚住,因此回去惡補了關于陣法的知識。像是這樣讓人原地打轉的陣法,陣眼必然就在附近。

舟駿還未開口便聽花若盈嗤笑道:“這樣嬌氣,我都沒嫌累。”

舟駿順水推舟,笑着道:“那便繼續走吧。”

“等等。”擡頭看了一眼太陽的方位,花若盈柔聲說道:“舟師兄,不凡畢竟是我師侄,累壞了我可無法向白棘師弟交代了。休息一下也無妨啦。”她本就長得十分好看,眉眼清秀,這會兒說話的語氣帶了幾分軟糯,聽起來十分誘人。

舟駿只一瞬的失神,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不太好吧,若是耽誤了……”

“咦?”不凡驚訝得叫道,“這裏竟然會有迷簟菇!”

花若盈好奇得随着不凡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高大古樹下一株株紫色的小巧蘑菇,菌蓋上一道道黃色的斑紋煞是暈人。

“這是……”

“迷簟菇能散布一些無色無味的細小粉末,若是吸入這些粉末的話會令人産生幻覺。”舟駿插嘴解釋道,他望向不凡,微笑着說:“是吧,不凡?”

不凡郁悶得點了點頭。心裏暗道,搶先解釋迷簟菇以排除自己的犯罪可能性,這舟駿可真是太狡猾了!

44伏魔大殿(七)

“幻覺?”花若盈眨了眨秋水剪瞳,看着自己的雙手,迷茫得道:“我怎麽沒有什麽幻覺出現?”

“也許我們走歪了路就是這幻覺所致。”舟駿分析道,他摘起一株迷簟菇,抖了抖菌蓋上的顆粒,從樹隙間流瀉下來的陽光可以看到,一粒粒細小的微塵在空氣中浮動着,舟駿掩了口鼻,道:“不過,這迷簟菇迷惑人的功效不是很強,定下心神來還是可以抵禦的。”

花若盈望着迷簟菇致幻的粉塵,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凡撇了撇嘴,凝神望着那一連三株堆疊在一起的迷簟菇,他要說的都讓舟駿說了去。不過,舟駿卻沒說,這迷簟菇的樣子有些不對。

尋常的迷簟菇,菌蓋偏大,菌身細長如竿,而這幾株菌蓋大小合乎尺寸,可是菌身卻比尋常的要粗壯些許多。不凡正要過去摘下一株來仔細研究,卻被舟駿輕巧得攔了下來,“時辰不早了,快些繼續趕路吧。”

不凡回道:“我就摘一株迷簟菇,尋常哪有機會碰見這麽多。”

舟駿臉色一變,卻很好的掩飾住了,“等我們結完了大殿的法印後再回來摘也不遲。”

“這時辰剛剛好,過些日子,迷簟菇的長勢就不一定這樣好了。”不凡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得擦着舟駿的身子走過,手臂卻被舟駿拉住了,扭頭看去,舟駿仍舊笑得眉眼彎彎,眯着一雙眼看着自己,輕聲道:“當心。”

心一沉,不凡頓覺不妙,舟駿這一句“當心”是指什麽?當心迷簟菇,還是當心別的……比如他?

不凡承認,他确實打不過舟駿,若是貿然出手,難免落人口實,即便他堪破了此處的陣法,舟駿卻也可以順利逃脫罪責,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陣法是出自舟駿之手。

瞟了一眼那三株迷簟菇,不凡咬牙不甘得道:“那就等回來再摘吧。”

舟駿滿意一笑,誰料到,下一刻一陣香風刮過,粉衣飄揚,花若盈已經身姿輕盈得落至迷簟菇前,“不過是幾株蘑菇而已,至于糾結成這個樣子麽?”說罷,花若盈默念咒文,一張方帕從袖中飛出将三株迷簟菇都攏在了帕子裏。

不凡:“……”花姑娘,你真是條漢子!

就在迷簟菇被拔起的一瞬間,他們所處的空間劇烈震動起來,平地而起一陣狂風,将古樹都吹得枝搖影晃。眼前飛沙走石,烈風吹得不凡睜不開眼睛,他眯着眼尋到了一處粉紅,一把拉住了花若盈的胳膊。

“啊!”花若盈突然一聲尖叫,不凡握住她胳膊的一手頓時感覺到了強大的拉力,正待施力與那道強勁力量互博,可塵土飛揚間,一道細長的東西盤繞在他的腰間,将他捆起舉到了空中。

與此同時,花若盈也被藤蔓舉到了空中,她周身捆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連嘴都被藤蔓勒住,嘴角磨蹭出血來,一雙妙眸驚悚得瞪大了。“唔唔唔!”

塵埃落定,一身湖藍色長袍,身姿挺拔的舟駿站于地面,一手背于身後,淡然微笑得望向兩人,故作驚訝得道:“二位這是怎麽了?如何被捆了一身的藤蔓。”

“舟駿。”不凡咬牙道,沒想到迷陣過後竟然還有一招。

“嗯?”舟駿柔聲應道:“不凡是不是沒想到,這迷魂陣後面還有萬木逢春陣,這陣中陣對于我們青雲門人來說可是小把戲,可千萬不要如此驚訝。”

“你究竟想怎麽樣?”不凡皺了眉頭,他實在不能理解舟駿抓他們幹嗎?不是受了莫單白的指使将他們帶到九九轉魂陣的陣心獻祭的麽?怎麽半路就拿他們開刀了。

“我沒想怎樣。”舟駿聳了聳肩,無奈得道,“只不過有人托我‘偷走’你而已。”

不凡說道:“我好像沒招惹青雲門的什麽人吧?”

舟駿挑眉,回道:“你怎麽知道一定是青雲門的人?”

不是青雲門的,那麽就是青雲門勾搭上的魔修一族,“你是葬天閣的人?”葬天閣就是原作裏與青雲門勾搭成奸的魔修一派。

“葬天閣?你與葬天閣的人有仇怨?”舟駿反問道,他不記得九華派與葬天閣有什麽恩怨,難不成是這小子的私人恩怨?舟駿望向不凡的眼神中帶了一絲玩味,“不若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幫你殺了你的仇敵。”

不凡從善如流,“那我叫你兩聲好哥哥,你把我跟花若盈都放了如何?”

舟駿嗤笑道:“這兩聲哥哥叫得未免也太昂貴了些。”

“主要是叫的人身價高。”

舟駿:“……呵,那我可以将你捆起來,拿着沾了辣椒水的皮鞭日夜抽打你,想聽你喊我幾聲好哥哥你就得喊我幾聲好哥哥。”

不凡:“……”卧槽,舟駿你的戰鬥力爆表了好嘛?簡直是“厚顏無恥”的絕佳典範!

“唉……”舟駿嘆息一聲,可惜得搖了搖頭,“要不是‘那一位’預訂下了你,我又何嘗舍得離開你呢?”

不凡無語得看着舟駿故作惋惜的做作樣子,決定更正一下前言,他不止是“厚顏無恥”還是“下流無恥”到毫無下限!

不屑與舟駿做口舌之争,不凡問重點,“‘那一位’是誰?”

舟駿啧了一聲,“我不告訴你。”

不凡:“……”雖然猜到是這個結果,可是真的被舟駿說出來了他怎麽感覺這麽不爽呢……

沉默了一會兒,舟駿見不凡不再與他說話,自覺沒了趣味,反而走向花若盈,數段藤蔓将包的像個粽子一樣的花若盈拖到舟駿面前。舟駿伸手撫着花若盈的俏臉,啧啧嘆道:“真是滑手舒服,早先看到花師妹就覺銷魂,如今真切碰到了,果真如此。”

花若盈氣得渾身劇烈一顫,竟是想要掙脫開這些藤蔓,無奈她掙紮得越厲害這些藤蔓纏繞得越緊。

“呦,當心,磨壞了這身水一樣的皮膚,那我該心疼了。”舟駿低聲笑道,右手順着花若盈白皙細嫩的臉龐滑落到修長的脖頸,“啧,真滑。”

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花若盈怒瞪向舟駿,舟駿見她羞憤欲絕的樣子,笑得更加歡快,“要不是得快些把這不凡送到那位手中,我現在就想就地辦了你,小美人兒。”

花若盈咬了唇,美眸裏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望得舟駿欲火上湧,當下就沒忍住,湊上前在花若盈白皙的臉蛋親了一口,可沒想到嘴唇觸碰到一片冰涼的東西,親吻到的皮膚光潤得像是一灘水一樣。

舟駿一怔,待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裏還有什麽花若盈的影子,只不過是一灘水罷了,原本被捆住的“花若盈”變作了一灘清水,從藤蔓中央流淌下來,舟駿連忙扭頭去看不凡,卻也只能看到一個水人漸漸消融,清澈的流水在陽光的映照下甚至出現了道道彩虹。

假的!

腦海中迅速得反應出來這一信息,舟駿忙祭起法寶,可沒想到,一柄軟劍從他身後纏了上來,牢牢得繞上了他的脖子,鋒利的刀鋒正抵在他的喉結處,稍一吞咽口水就能清楚得感覺到刀鋒割裂皮膚的疼痛感。

“舟駿!”嬌俏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花若盈一點一點得顯現出形體來,她看着舟駿,眼裏滿是厭惡。

方才她也覺着這舟駿在玩什麽把戲就與不凡秘密傳音,摘下迷簟菇的同時,運用水系法術給二人制造了分身,又用水鏡将他二人身影掩去,就是為了看這舟駿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麽藥。

“花師妹,你們這是做什麽?”舟駿語氣無辜得說。

站于舟駿身後用如虹限制住他行動的不凡哼了一聲,道:“我想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你,聽你叫我好哥哥。”

舟駿眼中厲色閃過,可須臾面上就恢複笑容,“不凡,我只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那把我送給那位也是開玩笑?說,那位是誰?!”

“那位……那位就是我莫師叔啊,我送你們去結陣,然後找我莫師叔。”舟駿理所當然得說,語氣平靜聽不出來任何心慌。

“你用迷簟菇和幻象陣來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在向着目标前進。其實我們一直在原地轉圈,你還敢說你是要送我們去結陣?”不凡催動如虹,将刀鋒切入舟駿皮下,登時就有鮮血染上了刀鋒。

舟駿臉色一白,無辜得道,“這是說得什麽話?我何時用幻象陣迷惑你們了?”

話音方落,一道水柱從舟駿頭頂傾瀉而來,洶湧的水流将他梳理得一絲不茍得頭發沖散開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只聽花若盈厲色道:“無恥小人,還在這裏抵賴,我這就殺了你!”

“花師叔別沖動!”不凡忙道,“沖動是魔鬼啊!”

花若盈提了清鳳笛,怒瞪向不凡,“你與他說這麽多,他也還是裝模作樣,方才竟敢如此、如此……我、我……”

“花師叔,我們要先知道他的目的,等問出來你想怎麽樣都行。”不凡勸解道,還好剛才摸的只是花若盈的替身,那要真摸到本人了,沒等他用如虹,花若盈就先把他給咔嚓了。

花若盈憤恨得瞪着舟駿,咬着紅唇,最終點了點頭。

不凡嘆出口氣,摸到舟駿背後一個穴位,将銀針紮了進去,舟駿頓時痛呼出聲,眼球泛紅,“你對我做了什麽?!”

“別怕啊。”不凡故意學做舟駿無辜的語氣,道:“只是給你下了點兒毒而已。”

“什麽?”

“毒啊!”不凡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什麽毒?!”

“不告訴你!”好爽!這句話說得好爽!

舟駿臉色十分難看,沉默了一忽兒,複又笑道:“不凡,你我都是道修同門,何必如此。你想知道什麽,你問我說就是了。”

不凡問道:“還是那個問題,那位是誰?”

“那位,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位是誰,他來見我時,穿了一身黑色袍子,兜帽蓋住了頭部,面上一張鬼面面具。”

鬼面面具?難道是靡?黑袍黑帽是魑魅宮的标準配置,即便不是靡那也應該是魑魅宮的人。

不凡問道:“那位要你帶我去幹嘛?”

舟駿回道:“不知。他并未詳說。”

舟駿這分明就是“一問三不知”的軟抵抗政策。

不凡忽然想到,不如就趁現在誘拐讓舟駿說出莫單白的陰謀,這樣他就不會暴露自己,又能及時得阻止這場陰謀。

“除了你還有誰見了那個人?”

舟駿答道:“我只知道只我一人。”

“真的?”

“千真萬确,這如虹差點兒就要割斷我的喉嚨,我哪裏敢說謊話。”

不凡抿着嘴不滿得看着舟駿,盯得舟駿頭皮發麻,他這眼神明明就是在盼着你說出幾個名字。

“真……的?”不凡嗖嗖嗖得投射着眼刀。

“呃,真的。”舟駿的笑有些挂不住。

又瞪了一會兒,不凡這才不滿得收回視線,舟駿的眼神确實比之前坦蕩了許多,難不成舟駿跟莫單白不是一夥兒的?

見不凡沉默,舟駿坦然道:“那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

“不行。”不凡斬釘截鐵得回道。

舟駿無奈得說:“我都已經交代了事實。”

不凡同無奈得道,“可我沒說你交代了事實就放了你啊。”

舟駿:“……”

花若盈見兩人都沉默下來,将清鳳笛在手中一轉,挑了柳眉,道:“那現在可以好好修理他了吧……”

不凡聳了聳肩,“随花師叔高興。”

舟駿驟然變了臉色,看着陰沉着俏臉接近他的花若盈,臉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他突然探頭向着東邊的方向喊道:“還躲着幹什麽,救我啊!”

蹭蹭蹭的幾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地下鑽過一樣,一排排拱起的錐狀土塊向着幾人湧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迷簟菇是我自己編出來的,不要考究了】

45伏魔大殿(八)

不凡暗叫不妙,連忙松開舟駿,橫劍攔住土塊,花若盈一手推起水牆,一手凝成水柱想要捆住被松開的舟駿,可就在這一霎,舟駿祭起法寶,乘坐着一片巨大的樹葉飛至空中。

來不及顧忌舟駿,兩人定神看去,層層土錐湧起的後面,站着一個瘦小的青年,面容蒼白帶着病态,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甚至連眼神都不敢看向這裏。

“陳塵……”不凡輕輕念出這個名字,心裏頭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大叫道:“陳塵,你在這裏,季青梧和駱鳴呢?”

“他、他們……”陳塵聽見這個他從未說過話的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吓得身體一顫,細若蚊鳴的聲音随着風傳了過來,“他們已經死了,我、我殺了他們……”

“不可能!”不凡驚叫道,“你不過是靈寂期的修為,怎麽可能殺得了駱鳴和季青梧?!”

“哈哈哈,誰說他只有靈寂期的修為了?”舟駿仰頭大笑,“他啊,可是瞞着師叔伯們,偷偷的練到了元嬰期,已經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了。”

陳塵聞言,那些可怕的記憶頓時湧入腦海,他的臉色更顯蒼白,顫抖着聲音說,“我、我不是怪物……”

不凡震驚得看向陳塵,陳塵不過堪堪是靈寂中期的修為,怎麽會是元嬰期?

花若盈道:“元嬰期以上可以隐匿修為,讓一般人無法看出他的境界或者只能看到他想給外人看到的境界。”

舟駿冷笑幾聲,說道:“他們似乎不相信啊,陳塵,讓他們徹底死心!”

“是,舟師兄……”陳塵咬着唇,低垂着頭,盡管心裏難過,他仍是照着舟駿的吩咐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兩樣東西,丢到了二人面前。

兩人齊齊望去。

花若盈一聲驚叫,不凡的心沉了下去。

這崩壞的劇情啊,太他妹的坑爹了!

陳塵丢出來的正是龍淵和青冥。

******

陰森可怖的密林裏,一行四人前前後後得行走着。

為首的一個面色蒼白,身量瘦小,面上滿是不安。

随後跟着的青年,面容清秀,一身翠綠衣衫,身體卻被藤蔓捆縛住。與他用一根藤蔓連在一起的是個粉衣的俏麗女子,一雙大眼清澈美麗,只是現在柳眉緊皺,時不時得瞪向身後用笛子摩擦着她的後腰,笑眯眯的男子。

這四人正是陳塵等人,不凡他們實力比不得陳塵,被陳塵與舟駿雙雙拿下也是逃脫不了的。

舟駿突然停了下來,“陳塵,停下。”

陳塵不解得眨了眨大眼,“到了?”

舟駿點了點頭,皺着眉道:“我與他約好酉時見面,本來就因為這二人的詭計,晚了半個時辰,他竟然還沒到。”

陳塵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師、師兄,我覺着他不是什麽好人,你……”

舟駿神情一厲,“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陳塵哆嗦一下,“我知道我管不得,可是……”

“沒有可是。”舟駿的表情冷冰,語氣不善得道,“有了那位的幫助,突破至元嬰期不過短短一瞬光陰。”

陳塵聞言,咬了唇道:“耽誤了師兄修煉,是我的不是。”

舟駿面色更是陰寒,冷言冷語得道:“那你就好好替我做事,助我拿到魑魅蟲。”

陳塵眼神黯淡下來,道:“是。”他望向不凡,眼中帶了歉意可也只是一掃,就将視線移到花若盈身上,花若盈只覺後背一寒,還未反應過來便聽陳塵道:“可是阿駿……”

“叫我師兄!”

“師兄……”陳塵強忍下心中的難過,續道:“我們要的不是只有這個不凡,那為什麽還要帶上這個女人?”

舟駿聞言,踱步至花若盈身邊,撫着她俏麗的臉蛋,面上方才的冷厲盡數褪去,變作了嘲諷,“你不覺着,這個女人很美嗎?而且,她天生陰體,是做鼎爐的上好材料,比之你,要好上千百倍。”

陳塵聞言,急的眼睛都紅了,“阿駿,你的鼎爐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不要她好不好……”

聽到這裏,不凡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你們是雙修的伴侶?”這太颠覆三觀了,男男雙修啊,尼瑪,一劍無悔你這是本種馬小說啊,跟個男人你還種個屁啊!

陳塵臉一紅,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随即看到舟駿瞪視過來的兇狠眼神後失望得改為搖頭。

“雙修的伴侶?他還不配。”舟駿不屑得說,“他不過是我修煉的鼎爐罷了。”

不凡疑惑得道:“那為什麽他已經到了元嬰期,你還只是在靈寂期。”

舟駿咬牙道:“不用你管。”

不凡無辜得眨了眨眼,“我沒想管……”他頓了頓,續道:“我只是好奇。”不是說反派送人家上路前都會說一句‘哼,就讓你做個明白鬼’,然後巴拉巴拉得将自己的陰謀目的全都交代出來,坐等主角大反撲麽?

舟駿十分不配合得扯出一抹諷刺味道極重的笑來,自顧自得繼續拿笛子戲弄花若盈。

陳塵臉色蒼白得站在一旁,一雙大眼緊緊盯着舟駿的一舉一動,嘴唇都被他咬出血了。

此情此景,不凡忽然想起一個耽美圈的專業名詞……

渣攻賤受。

一個時辰後。

舟駿已經沒了耐心得在林子裏來回踱步,他一拳砸在樹幹上,狠狠道:“難不成我被騙了?可是,沒理由的……”

陳塵勸慰道:“師兄,我們再等等,可能他有事耽擱了。”擡頭望了望天,陳塵複道,“不如你先休息一會,我看着他們。”

舟駿緊皺着眉頭,道:“我不累,為了表示誠意,我要親自等到他。”

陳塵還想再說什麽,只見林中突然罡風四起,刮得幾人都睜不開眼睛,舟駿定定得站在那裏,任由狂風吹拂,淩亂的樹葉猶如利刃一樣割開了他臉上的血肉,陳塵見狀攔在舟駿身前,顧不得撐起防禦結界,替他擋下來肆虐的罡風。

勁風過後,滿地枝葉淩亂,一個一襲黑衣黑帽的鬼面人漂浮于空中,望着舟駿輕笑兩聲,道:“果然是好誠意!你就是那個青雲門的弟子?”

舟駿抱拳作揖,恭敬得道:“正是,先生有禮了。”

“哈哈,你叫我什麽?先生?”黑衣人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感興趣,大笑了幾聲,道:“從來沒有人這樣稱呼過我,有趣有趣。”

舟駿摸不透鬼面人的想法,挂着狐貍般的笑容道:“哪裏哪裏,先生修為高深,值得我們這些小輩道一聲先生。”

“約定是什麽?你再說一遍,我給忘了。”沒有理會舟駿的奉承,鬼面人突然止了笑,聲音低沉得問道。

舟駿有些疑惑,這鬼面人與當初見到的那人有些不太一樣,雖說都是黑袍黒帽,相同的鬼面面具,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有些不同,他小心翼翼得道:“我給先生辦成了事,先生就賜給我魑魅蟲,以助我修行。”

“哦……這樣,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舟駿沉默不語,鬼面人見狀嗤笑一聲,“還怕我賴賬不成?”他一揮手,一道黒芒劃過,一只體态肥厚的黑色蟲子在他手心蠕動着,“魑魅蟲,能助人百倍吸收真氣。”

舟駿喜形于色,道:“多謝先生!”

鬼面人道:“別急着謝,先說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舟駿沉吟道:“季青梧已經死了,不凡人就在這裏。”

被點到名的不凡縮了縮脖子,有種要被交手的貨物的感覺。

鬼面人道:“你确定季青梧已經死了?”

舟駿道:“确定。”

“哦?”一聲尖嘯驟然響起,一只黑毛巨狼襲向一旁緊張得看向二人的陳塵,“是他動的手?”

陳塵反應不及,連忙運起土遁來抵擋,可臨時架起的法陣根本不是魔氣彙聚而成的巨狼的對手,只一爪子就被打了個粉碎,陳塵被巨狼撲倒在地,血盆大口離他只有一寸的距離,腥臭的呼氣噴在他的臉上。

舟駿臉色大變,顧不得掩飾,“先生這是何意?”

鬼面人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哈哈哈,狂,你還有何話可說?你要殺了季青梧這件事若是我告知母上,你猜你會怎樣?”

又一陣陰風肆虐,一團黑霧于衆人面前慢慢現出形體來,來人也是一身黑衣黑帽,面戴鬼面面具。

狂摘下鬼面面具,露出一張精致而冰冷的面容,他的眸子十分幽深,眸子深處泛着藍色的光芒。狂看向舟駿道:“蠢貨,人也認不清。”

舟駿驚訝得看着兩人,迷茫了。

不凡同驚訝,随後淡定下來了。

這就是穿制服的“好處”。

不凡一撇嘴,正默默吐槽魑魅宮的品味,眼前突然湊過來一張放大的臉,他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得後仰,因為被藤蔓捆着,差點兒就摔倒在地。

靡輕笑了兩聲,一勾手指将不凡的身子正了過來,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道:“不凡,你的命可是我救的。”

不凡:“……”擦,雞皮疙瘩起一身!

靡見狀又是張狂一笑,浮起身子面向狂,眼中劃過一抹厲色,道:“狂,我雖然恨不得季青梧去死,但是,還輪不到你來殺他。”

狂聞言,深藍色的眸子一暗,周身魔氣暴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手掌一翻,血紅色的藤蔓在他手背的皮膚上活動起來,随後,一道道幽藍的箭雨從天而降,襲向舟駿。

舟駿禦起結界,可都攔不住紛紛落至地面的箭雨,實力相差竟然如此之大,這個人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蟻那般容易!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

下一刻,眼前閃過一道黑影,數丈高的土壘壁瞬間從地面湧起,那些箭雨被土壘壁擋去了大半,可仍有小半穿透了厚厚的土層,劃破了靈氣彙成的結界,射向了中心站着的那個人——陳塵。

陳塵扭頭望向舟駿,他的肩膀上還插着幽藍色的箭,魔氣侵進他的皮膚導致了皮膚迅速潰爛。陳塵扯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道:“阿駿,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土壘壁頃刻瓦解,幾人都看向牢牢将舟駿掩在身後的陳塵,他昂着頭看向狂,眼中毫無畏懼。

“我擦,這電影特效!”不凡突然驚叫了起來,因為他看見,陳塵周身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作者有話要說:小BOSS和大BOSS都出場了~~

下一章小季子與不凡就會面了= =+

46伏魔大殿(九)

不凡與花若盈被藤蔓捆縛着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兩大高手對峙。

飛沙走石,煙塵漫天。

幽藍色的箭雨過後,一切又歸于平靜。

陳塵本來被靡所控制的巨犬制服于爪下,脫身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弄得一身鮮血淋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