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她老人家可要生氣啦……”
話音未落,一抹身影已扶着侍衛的手,閑庭信步般地走進府衙。
柳明玉今日沒有穿那觀音兜,而是穿着臨行時皇帝所賜的官服。
事到如今,平瑞已經傻了,只能先跪下,然後硬着頭皮請示道:
“府衙裏近日在查案,情況特殊,臣得先查驗過王爺的憑證,才、才能……”
他想着,自己方才明明親眼看見,那白衣女子腰上挂着攝政王印玺!
李公公簡直以為他瘋了:
“平大人,這可是攝政王老人家,你……”
柳明玉揮手打斷李公公,善解人意地說道:
“罷了,平知府也是恪盡職守,這份心思難得,孤配合就是。”
說着,命人将攝政王印玺和聖旨一起拿出來,亮給平瑞看。
平瑞整個人都僵在那兒,顫抖着說不出話。
這印玺,是白骨剛剛才給柳明玉拿回來的。
柳明玉命她先行一步,穿着自己的觀音兜,帶着印玺,來查阮棠的卷宗。待白骨得手,柳明玉方才現身。
仗着一身輕功,趁平瑞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白骨很容易就脫身了。現在,白骨已經依照她的吩咐,去攔截押解阮棠的人了。
“平知府可放心了罷,”柳明玉微笑道,“孤今日來,也沒別的事,就是來問問阮棠的案子。”
她和善地解釋道:
“孤也不是什麽苛刻之人,只是想看一下阮棠之案的卷宗,回去好跟聖上交代。”
說罷,就吩咐身邊侍衛:
“去跟平知府取卷宗。”
“且慢!”
見那侍衛要往卷宗庫走,平知府下意識地叫住了他。
柳明玉的笑容逐漸變冷:
“怎麽,平知府不叫孤看?”
平瑞吓得幾乎要暈過去:
“臣怎麽敢……”
“嗯?”柳明玉明知故問,”莫非是阮棠的卷宗丢了?“
人命案子的卷宗丢了,光這個罪責就夠平瑞受的了。平瑞忙戰戰兢兢地回道:
“不是……沒有!”
柳明玉眯起貓兒似的眼睛:
“那是為何?”
說罷,也不給平瑞反應的時間,只冷笑道:
“哦,難道我們愛民如子的平知府寫了假卷宗,冤枉了阮棠,所以不敢讓孤看?”
這個罪名可就更大了。平瑞磕頭如搗蒜,一個勁地否認,卻見柳明玉驟然大怒,冷厲的眸子盯着他:
“平知府若真是心中無鬼,就把卷宗拿出來,讓孤看看!”
平瑞直接吓癱了,爛泥似的倒在地上。
見他如此,柳明玉心中只覺得好笑,又平靜下來,若無其事地擺弄着鬓邊的鮮花:
“監察不力和草菅人命,這兩樣罪名,平知府挑一樣吧。”
她咬下一片花瓣,滿月似的面龐微微歪了一點,笑道:
“還是說,平知府哪邊都不想放手,全都想要?”
平瑞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痛哭流涕地爬過來:
“柳王爺,臣知錯了!臣往後一定唯您馬首是瞻,再也不與英王爺……”
“大膽,”柳明玉打斷他的話,“英王爺是聖上的兄長,你竟敢這樣說他。”
說罷,命侍衛将他拖下去:
“剝了他的官府,下到獄中,孤待會兒親自審訊他。”
平瑞吓得直哭,鬼哭狼嚎地求饒。侍衛們抓住了他,正要拖走,卻見一個捕快渾身血污,連滾帶爬地進來。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進來就向平瑞磕頭哭道:
“大人,押解犯人的隊伍碰上土匪了,他們把所有人都殺了,幸好小的跑得快,才撿回一條命啊大人!”
柳明玉冷眼看着,心中倒覺得有趣:
這白骨跟在孤身邊久了,也學聰明了,還知道扮作土匪掩人耳目。
正想着,卻見白骨也匆匆地趕回來,附在她耳畔說道:
“王爺,屬下趕到的時候,那夥人遇上了土匪,被殺得七零八落!”
柳明玉吃着花瓣的雙唇一滞。
“那夥土匪不是你假扮的?”
柳明玉問道。
白骨一臉茫然:
“不是啊。”
是真的土匪,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柳明玉故作漠然的語氣問道:
“那阮棠呢?”
白骨冷汗都下來了:
“屬下已派人去找了,還、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