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善惡一念間
趙陽揣着三千塊來到蘇氏藥房，見鐵鎖上挂着“今日歇業”的木牌，嘆息一聲：“白跑一趟。”
張晗本來是要打電話訂購，他怕沒存貨親自來了。
“我記得蘇氏藥房以前是全年無休。”想到上次沒問合香姐現在的情況，他心中不太安穩。
這時，有人拍了他一下，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哥們兒，你有事嗎？”
趙陽轉過身，一個二十三四板寸頭的青年正警惕地打量着他。
“我是來買紅花油的。”趙陽看了眼他肌肉飽滿的右臂，沉聲解釋着。
“這樣啊……”青年恍然，笑着說：“你眼光不錯啊，蘇氏紅花油不說在衡市，放眼整個冀省那也是治跌打損傷最好用的。”
趙陽笑着附和：“對對。”
“今天蘇姐沒在家，你改天再來吧。”青年關心的問：“你要店裏的電話嗎？”
“不用。”趙陽指着後街：“我就住在後面。”
青年又笑了：“那還真不用。”
趙陽猶豫一下，笑着說道：“我前兩天買了一箱紅花油，現在要追加一箱，怕她沒存貨，想提前通知她一聲。你和合……蘇老板什麽關系？是親戚朋友嗎？那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青年愣了下。
趙陽一眼不錯地盯着他的臉，等着他回答。
青年撓撓頭，神色複雜的說：“我是她的債主。”
“債主？”趙陽愣住。
Advertisement
“嗯……”青年不想多說，轉移了話題：“你這事我一會兒告訴蘇姐一聲。”
趙陽自然聽得懂青年的弦外之音，個人聯系方式不想給！
“那你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吧。”趙陽笑眯眯的說：“我怕你回頭忘了。”
“也行。”青年倒是好說話，按照趙陽說的打通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他：“你自己說。”
趙陽接過手機看了眼備注——蘇姐。
“蘇姐。”他順嘴叫道：“我是……含光的，要買紅花油。”
“那個小兄弟啊，有事嗎？”
手機那頭聲音嘈雜，聽到叫號聲他脫口問道：“蘇姐你病了？”
“沒有。”蘇合香停頓一下又問：“你要買多少？”
趙陽将他的意思說了，蘇合香趕緊表示：“存貨确實不夠，但三天內就能調配好，我回去馬上先送六瓶過去。”
“行。”趙陽也沒客套，利索的将手機遞給青年。
一直盯着他的青年收回視線，接過手機只說了聲“我明天要出差，這月欠的五千一周後再說”就挂斷了電話。
趙陽心猛地一沉：竟然真的是債主！
“你還有事嗎？”青年說：“沒事我就走了。”
趙陽笑着說：“沒事了，謝謝你啊。”
“別客氣。”青年擺擺手走遠。
趙陽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聽到路人指指點點，這才反應過來。
回到練習室，他鑽進後院将三瓶紅花油拿出來之後，接着攪拌。
感覺樓上有人老是盯着看，他一擡頭，見是韓如玉又低下頭。
合香姐欠人錢債主還有古怪。
合香姐沒生病陪誰去的醫院？
合香姐到底怎麽回事？
本來因為沒認出他，他不想理會這些事。
可想到小時候受到她如母親般的照顧，他真沒辦法置之不理。
“下次見面好好問問。”趙陽說着，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沒做。把三瓶紅花油平排鋪進去，他恍然大悟：“置物架！”
将攪拌用的木棍抽回來，他匆匆上了樓。
量好尺寸跑回來，看到矮缸旁站着的兩個人，他臉色凝重的走過去。
“趙師傅。”張晗沉聲問：“你還要紅花油嗎？如玉說她宿舍裏那一瓶還沒開封。”
“要。”趙陽對着神情慌張的韓如玉說：“麻煩你拿下來。”
韓如玉連連搖頭：“不麻煩不麻煩。”
說着她馬上要走，結果險些平地絆倒，站穩後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跑遠了。
趙陽迅速沖到缸前，眼神一閃，寒聲道：“用來蓋紅花油的柳葉排序發生了變化。”
張晗驚訝的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趙陽挖出紅花油檢查一遍後重新放回去，鋪着柳葉解釋道：“十二點方向橫七豎三。”
“啊！”張晗看了會兒震驚的說：“還真是！”
“不真還假啊。”趙陽話鋒一轉，沉聲問：“她想幹嘛？”
“估計想打紅花油的主意，我一直暗中看着她，她沒想動手。”張晗神情複雜的說：“她應該是怕紅花油出事害了隊員們。”
“想不到你還有顆聖母心。”趙陽諷刺她：“這種事別靠推測要講證據。現在的證據是她對紅花油出手了。”
“沒事。”張晗捏了捏眉心：“一計不成還有一計，她只要再出手，就會留下證據。”
“那你今晚守着這個缸睡！”趙陽不滿的說：“反正我只是個按摩的，別的事你處理。”
張晗噎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趙陽見她這樣也不好再發火，幹脆轉移注意力去造他的置物架。
張晗見狀問：“要幫忙嗎？”
趙陽看她一眼：“把鋸子釘子錘子拿來。”
張晗回屋翻找了好半天，出來看到韓如玉的背影，看了眼新鋪的一堆柳葉無奈一笑：夏天睡外面應該很涼爽……吧。就是蚊子多。
趙陽說不管就真沒管，可心裏還是惦記着。
但第二天起床到後院見張晗在兩樹間拴了個吊床好不悠哉，頓時哭笑不得。
服！
鐵服！
“昨晚除了蚊子飛蛾沒人光顧。”張晗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眼角微腫。
趙陽在缸中間挖了塊泥遞給她。
張晗好奇地望着他。
“糊眼角上，一刻鐘就能消腫。”趙陽說着随手一抛轉身就走。
張晗兩指随意一夾撚開，吐了口吐沫敷到眼角。
趙陽預料到今天是忙碌的一天，提前五分鐘進了理療室。
結果除了林筱筱來了，其他人都沒來。
陳萱兒那倆是約的九點，剩下的呢？
“今天有聲樂練習，江寒萱兒九點會來，其他人估計要十點了。”林筱筱解釋完，又補充一句：“韓隊早上嗓子啞了，現在在練舞。”
“我知道了。”趙陽應了一聲。
林筱筱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道：“趙師傅，韓隊能來找你按摩嗎？”
趙陽寫檔案的筆一頓，擡頭望着林筱筱，點了下頭：“只要是含光的練習生都能來。”
“真的啊！那我馬上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林筱筱蹦蹦跳跳出了門。
趙陽輕哼一聲：“好消息？她要是聽得懂估計會覺得是壞消息。”
“吱嘎！”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韓如玉走了進來。
趙陽閉了閉眼，暗嘆一聲：她還真敢來！
“趙師傅。”韓如玉羞怯的問：“我真能讓你按摩嗎？”
“當然能。”
韓如玉慢吞吞地向他挪了幾步，眨巴着杏眼嗲聲嗲氣的問：“我要脫衣服嗎？”
說着，她的雙手從胸側順着S線往下滑，圓臀微翹，姿勢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