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1)
意的,你們幹嘛還要帶走它!再說了你們的羊只是受到驚吓又沒怎樣!”
“有沒有怎樣要回去才知道,我們這羊群裏有懷孕的母羊,萬一被吓的小羊沒了可怎麽辦,”那人勾着嘴角笑了笑,“再說,我們也不會把你的狗怎麽樣,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
其他幾個騎馬的人跟着笑,祁永的手已經摸在了纏在腰間的鞭子上了,白翳咬着嘴唇,似乎真在考慮,那人一看,也不催促,只是欣賞着白翳左右為難的樣子。
這時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白翳等人回頭看去,十幾人騎着馬奔了過來,打頭的不就是剛才還在屋裏睡覺的那個嗎。
白翳看見他在馬背上的英姿,嘴裏不由自主的念叨着:“真是帥呆了。”我男人就是最英俊的,沒有之一!
騎馬的外族人當然沒錯過白翳的眼神,對着來人的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奈何來人根本看到不看他。
蕭錦毓策馬來到白翳身邊,白翳非常想來一次電視上那種男主一拉就把人給拉上去的情景再現,可惜那是電視,是故事,這馬那麽高,他就是跳都跳不上去!
蕭錦毓下了馬朝他伸出手,白翳将手遞過去,男人一拽,将人拽進他懷裏,然後舉着白翳的腰讓他跨在了馬背上,蕭錦毓翻身上馬,坐在了白翳的身後,用鬥篷将白翳裹住,彰顯着自己的所有權。
兩邊人就這麽互相對視,羊咩咩在一邊啃草,大将軍時不時要過去撩一下,吓的羊咩咩往馬腿上撞,白翳舒舒服服的靠在蕭錦毓的懷中。
外族人牽着馬,最終看了看白翳,又看了看蕭錦毓,不甘心的扯着缰繩轉身離開。蕭錦毓這才低下頭咬着白翳的耳朵道:“真是能惹事,一會兒不看着你你就招惹別人。”
“胡說!”白翳揉着耳朵抗議,“我這是給你打探情報呢。”
“那你打探到什麽了?”
“這些人總以放羊的名義在周圍轉悠,不是想偷襲,就是想搞裏應外合。”
蕭錦毓哈哈大笑,心情十分愉悅:“走,回去。”
“大将軍!走!”
大将軍汪的一聲就撒開蹄子往回奔,後面馬背上的彭良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Advertisement
第一百二十七回 小崽兒
彭良等人是剛到的,一來就趕上蕭錦毓急匆匆上馬出去找人,趕上了一場和外族對峙的場面。蕭錦毓下馬後說:“那人一定不是普通的牧民。”
“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一下。”彭良将缰繩遞了過去,看見是小冬子接的,不禁多瞅了兩眼,但他現在還在戴罪立功中,最後只能可憐兮兮的轉頭。
白翳見他們要說正事,就準備去鋪裏瞧瞧,可蕭錦毓拉着他不讓走:“現在局勢非常,你別亂跑。”
“就因為局勢緊張,我才要抓緊時間賺錢!”
蕭錦毓一直等人跑沒影兒了,還在那兒傻看着,跟着來的輕騎都是他的親信,對天師大人那是很敬仰的,對大王更是忠心不二,但此刻看到大王對天師那種毫無掩飾的占有欲和拳拳之愛,簡直沒眼看。
不過他們是真佩服大王,大越宮裏有一個和天師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從長相看,真的看不出是假的,但大王就認出來了。
那假冒貨冒充天師可是欺君之罪,被殺了沒?并沒有。至于原因,很複雜。不過那人現在變相被軟禁在宮裏,一切等大王定奪。
這次跟大王出來辦事,終于再次看見了天師大人,果然,假的就是假的,每個人的言行舉止都不一樣,一個人要假裝另一個人,就是會怪怪的。
以前都是遠遠看一個天師大人的輪廓,現在居然能近距離,一定能吸納很多仙氣!
“咳咳,大王。”
大王回了神,再商量大事,這邊白翳跑到店鋪,一群人在那裏不知道鬧什麽,他好不容易擠進去才問清楚,有人因為住的遠,想多買點酸菜回去,甚至想買一缸,最重要的是,他還要求把缸帶走,連裏面的水都要。
白翳聽了後問那人:“你既然住的遠,怎麽還要連缸包圓兒?你怎麽帶回去?帶這個缸你就不嫌遠了?”
“我回去慢慢吃,跑一趟太辛苦了。”
“哦,”白翳道,“你可以留下你的地址,我們給你配送。”
“??配送?”男人問,“什麽意思?你幫我送?”
白翳點頭:“對,你留下你的地址,我用馬車,把酸菜給你送過去,你住哪兒?”
“不用不用!”那人一聽這就直擺手,“不用,你們送過去了還要回來,我自己帶走,不麻煩你們。”
“可是,我的缸不賣的,我這缸比這酸菜還值錢,你要缸是因為你不好帶,你若是真要,我還是要陪你過去,等你到家了,找地方裝酸菜,我要把缸帶回來的。”
“那,那算了吧。”
“行吧,慢走不送。”
管事私下問白翳:“先生,那人到底是想幹嘛?”
“估計是想偷配方吧,但估計是想到即便是偷到了也不會做,所以想把我們的缸帶走,裏面有鹵水,他想回去了直接把白菜放進去。”白翳笑道,“其實應該賣給他,讓他做一堆爛白菜。”
管事也笑,可他還有疑惑,“他最後為什麽又不要了?”
“因為我說給他送過去,”白翳冷笑,“估摸着就是那些雞賊的外邦人,怕我們摸到他們住的地方,這幫人,警惕性強着呢,而且這些人最近總在周圍轉悠,誰知道會不會借着馬車什麽的,藏幾個人進來。”
“先生,您真是高人!”
“??”
“這麽大的缸,藏兩個人絕對沒問題。”
白翳揉了揉鼻子:“以後要是聞到身上有酸菜味兒的,就抓起來?”
“哈哈哈哈。”管事樂的不行,白翳也笑彎了眼睛。
白翳不知道蕭錦毓他們商量了些什麽,不過基本也問不到什麽,蕭錦毓一見他就發情的物種,根本不讓他談起其他無關的東西,親親摸摸,時間過了飛快,白翳覺得再這麽下去他就快腎虛了,蛋蛋都空了。
隔天上午,楊老爹着急的過來找白翳,說大将軍不見了。
白翳一下就急了,問是怎麽回事,但他怕楊老爹有心理負擔,只能先安慰他,讓他慢慢說。
楊老爹說晚上他睡的迷迷瞪瞪的,突然聽見大将軍起來出了門,他以為大将軍是去尿尿了,因為之前大将軍都會出去尿尿,尿完了溜達一圈兒就回來了,可這回等了半晌都沒回來,他出去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都這會兒了,大将軍還是沒回來。
白翳對大将軍很有感情,更何況大将軍是救過他們命的,他最怕的就是大将軍被人被撸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給害死了,畢竟大将軍戰鬥力和警惕性都十分的高。
“沒聽見他叫,應該不會是被陌生人帶走的,大将軍一般不會随便跟人走,若是用強,大将軍一定會發出動靜,而且對方也讨不到好。”
“若是……若是下毒……”
“若是下毒,就一定是熟人。”白翳簡直恨死了熟人這兩個字。
蕭錦毓摟着白翳的肩,讓人四下去看看,吩咐完,他安慰白翳:“這裏只有大将軍一只這麽威猛的犬,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的,若是真有人下手,就是沖着你來的,還有可能是大将軍自己跑出去的,翳兒,不可胡思亂想,那種犬不是一般的犬,不會這麽糊裏糊塗的沒了。”
白翳點頭。
楊老爹內疚的不得了,都急哭了,楊槐也是自責萬分,祁永倒是說,與其在這裏做無用功,不如出去找找。他帶着老爹和楊槐到外面找大将軍,白翳轉頭問蕭錦毓:“你說,會不會是上次那些人,他們上回就問我要大将軍,我沒給,他們會不會夜裏潛了進來,把大将軍給……”
蕭錦毓捏着他的鼻子:“你真以為他們是要狗?”
白翳不吱聲了。
一連兩天都不見大将軍的影兒,白翳漸漸也安慰自己,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的筵席,可能大将軍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楊老爹很難釋懷,老爺子整天郁郁寡歡,不知道該怎麽贖罪。
第三天夜裏,大将軍回來了,楊老爹高興的都哭了。
大将軍不是自己回來的,嘴裏還叼了個東西,老爹點了燈,楊槐看着大将軍将嘴裏的東西小心的放在楊老爹的跟前,用舌頭舔了舔。
這個家夥,也知道楊老爹是平時照顧他起居的,雖然大将軍很想現在叼給白翳看,但晚上是不好去找白翳的,會被熊。
楊槐舉着油燈瞅了瞅,一拍大腿:“艾瑪,這不是小狗崽兒嗎!”
得,大将軍走了兩天,回來後帶回了只小狗崽,大将軍是公的,所以,這狗崽兒是偷的是搶的,還是跟其他母狗生的?
楊老爹喜出望外,管它是誰的崽兒,反正大将軍叼回來的,就是大将軍的!趕緊去馬廄裏取了些草,回來給狗窩裏鋪好,把小狗崽放進去,用弄了點羊奶給喂了喝,大将軍就在窩邊守着。
第二天一早,大将軍就來找白翳,汪汪的叫喚叫白翳去看自己的崽兒,白翳這個稀罕啊,揉着大将軍的腦袋直誇他,但怎麽算,這狗娃都不該是大将軍的。
管事正好來見大王,順便也去看了看狗崽,結果一看,驚道:“這哪兒是狗崽,這是狼崽啊!”
第一百二十八回 急救小包
白翳本來還在戳小狗崽,狗崽也小,長着小嘴在咬白翳的手指,結果白翳一聽是狼崽,嗖的一下把手伸了回來,随後揪着大将軍的耳朵教訓道:“你行啊行,離家出走不說,回來還帶了個崽!帶回個崽也就算了,還是個狼崽!你要瘋啊。”
大将軍還以為白翳在誇他呢,伸着舌頭直哈哈,尾巴甩成電風扇了,結果聽到蕭錦毓的聲音,大将軍一下就開始怒視,還直呼呼。
白翳摸了摸他的下巴,對蕭錦毓說:“大将軍撿回來只崽子,大叔說是狼崽。”
蕭錦毓抽了抽,難得的笑了笑,說要給大将軍加餐。
白翳挺着急:“他把別人的娃叼回來了,人家母狼肯定着急!搞不好會找上門的。”
“別着急,”蕭錦毓安慰白翳,“要是有母狼看着,大将軍應該不至于把狼崽帶回來,一會兒我派人出去看看。”
“你是說母狼可能死了?”
“一般來說狼護崽子護的嚴實。”
“好吧。”白翳蹲下,看見狼崽直往大将軍身邊鑽,“這只能當狗養了,要是被別人知道這有只狼,肯定會影響恐慌的。”
蕭錦毓下了令這事保密,然後他們出去巡查的時候也會留意一下周圍有沒有轉悠的狼群。
白翳看着大将軍對狼崽那個親熱啊,又是舔又是拱的,不由的想到的嘟嘟。
蕭錦毓說嘟嘟挺好,長的胖乎乎的,白翳又問真的假的,把蕭錦毓問急了:“跟我回去不就能看見了。”
一說要回宮,白翳就往不純潔的事兒上想,雙頰不免有些飄紅。之前白翳在床上手指劃拉着蕭錦毓的胸口,問他看了自己的信是什麽個感受,是不是受到他的信看了之後對他的思念之情如滔滔江水收不住,才趕來的,結果蕭錦毓說他看到那信折的那麽好看,就根本沒拆。白翳不免有些惱羞成怒,最後蕭錦毓交代一方面是太好看太精致太稀奇了舍不得開,另一方面是因為不知道怎麽打開,怕弄壞了,所以鎖在小金櫃裏。然後蕭錦毓說要把兩人第一次精水交融的布巾也放進去。
總之現在是說點啥都能扯到那上面。
晚上兩人親熱,白翳突然抓着蕭錦毓的頭發将他腦袋往上拎,弄的蕭錦毓頭皮疼的直呲牙,以為自己弄疼這位小祖宗了,誰知道小祖宗在那激動的嚷嚷:“啊啊啊小金魚,那狼崽有可能是大将軍的崽子呢!”
“跟狼生的?”
白翳點頭:“我們來這裏的時候一路上走風餐露宿,有幾日大将軍守夜,雖然我沒看到狼群,但遠處确實看見了幾雙綠色的眼睛,”他又尋思,“可他也沒空過去招惹人家母狼吧。”
蕭錦毓一下就含住了那還在喋喋不休的嘴:“是不是他的你都沒操心了好嗎?你操心操心我好不好?你看,還硬着呢?想你摸摸他,硬不硬?大不大?喜歡嗎?他可喜歡你了。”
“不要臉!”
兩人繼續做沒羞沒臊的事,白翳心情很好,幫蕭錦毓做了口活,差點沒把蕭錦毓的魂兒給吸出來,體會了一把什麽叫爽的要死了。
過了兩日,楊槐過來回報,離這裏有一點距離的一個矮灌木叢裏,看見了一頭母狼的屍體,不過已經腐爛并有被咬食的痕跡。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這事也就這樣了,大将軍從此以後就要肩負起一個狗爹的責任……
連續的幾個好天氣之後,天變得陰沉,開始起風,外面沒有高樹,風一吹黃沙便卷了過來,用鬥篷兜住頭之後,必須要拿布巾捂住口鼻。還好白翳他們有多做口罩的經驗,這次在邊境,棉花不多,只能将布多折幾層。
這樣的氣候對于外族人來說并不算什麽,但對于中原人說,無疑是一種難捱的考驗。很多人純做生意的人,在前幾日就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眼下貿易區沒了前幾日的繁華,連門口的守衛都稀稀拉拉的,除了伸手收錢,根本就不多看進來的人一眼。有人出城後被外族人殺死,被馬蹄踐踏,連出去收個屍都要偷偷摸摸的。
這天時辰尚早,但夜色已經暗了下來,風倒是小了,可處處都顯得不那麽平靜。
一陣馬蹄聲和吼叫聲傳來,大刀和馬鞭沒有章法的四下亂砍和揮舞,随着有人受傷倒地,他們發出陣陣笑聲,彭良祁永楊槐等人飛快的騎上馬帶着人和他們周旋,那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城中四下亂竄之後揚長而去。看似随意沒有章法,但這麽迅速的行動力,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白翳沖着彭良大喊:“窮寇莫追!”
蕭錦毓倒是沉穩:“放心,他們有分寸。”
“可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話都沒錯,怎麽說都有道理,白翳也知道打仗不是自己的強項,連紙上談兵他都做不到,他背一背醫術說一說周易還可以,可是帶兵打仗這一套,他是真不懂,索性他相信蕭錦毓不會亂來,彭良等人也不是毛躁的人。
倒是城裏有人受傷,他還是去忙活那些人好了。
等彭良騎着馬回來的時候,白翳趕緊跑過去看,還有人都沒事,就是幾匹馬的屁股上紮了幾根箭。
“他們外面有埋伏”白翳将馬弄進馬廄,好給馬醫治,“還好沒毒,不然這馬就可惜了。”他摸着馬兒的鬃毛,馬睜着大眼睛并不怕白翳。
“不是埋伏,就是善騎射的弓箭手。”彭良吐了一口嘴裏的沙子說,“瞧不起咱們呢。”
“他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騎馬射箭對他們來說,就像馮玉寫字畫畫一樣,”白翳拿出了一套在這裏打造的器具,消過毒後給馬處理箭傷,“他們就是要激怒你們,等你們憤怒到失去理智,跑去跟他們拼命。”
“他們沒那麽多兵。體力好,馬也耐跑,所以就東一下西一下,估計這兩日還會來。”
“城裏傷亡如何?”
“死了幾個,受傷的不少,已經有人在處理了。”
沒功夫去傷感和悲憤,處理完馬的傷,白翳捶了捶一直玩着的腰,蕭錦毓伸手給他揉了揉,在他耳邊小聲說:“晚上再給你好好揉。”
白翳回頭瞪了他一眼,回身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一個東西,把布打開,裏面是一個一個的小布包,大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白翳拿起一個打開給他們看:“這是個應急用的急救包,裏面有一小支酒,消毒用的,有小棉簽,拿着這個可以蘸酒,在傷口周圍擦拭,省的手髒讓傷口反複感染。這個是針線,平時不用千萬別拿出來,這個針是我找人特意做的,切口形的傷口可以用,把傷口封起來,好的快。這個小竹筒裏面裝的是藥粉,傷口處理完撒在上面消炎的,這裏面是一個藥丸,傷勢過重的時候吃,保命的東西。”他将東西包好,“數量不多,你們一人一個待在身上,千萬小心別丢了。”白翳沉默了片刻,對大家說,“以後回去,這東西會多做一些,給每個将士都備着,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回來,當然,其實裏面應該再準備個東西,如果被抓了,有些人會用各種殘酷的刑具折磨人,會很痛苦,所以……但我沒準備,我希望你們永遠不會遇到。”
蕭錦毓也分到一個,白翳就捏了半天小聲說道:“希望你永遠用不到。”
“翳兒。”
第一百二十九回 算不算又虐狗
好多東西白翳都想放在急救包裏,可惜條件有限,只能先做到這樣,這幾天眼皮一直跳,晚上蕭錦毓想幹嘛他都挺配合,每一個擁抱親吻都像是最後一次,有時候睡着睡着就會哭出來。
蕭錦毓抱着他,安慰他現在還沒打仗,自己也不會不管不顧的沖出去,再說,這裏也不是大越的地界,挨着的國都不管,他蕭錦毓自然也不會管。
“如果拿下了西涼,你說我是自己要啊,還是給別人啊,都是個麻煩。”蕭錦毓親了親他,“好翳兒,別難過了,你這一哭,寡人的心都疼了。”
白翳側躺在枕頭上,頭發随意鋪散着,有一些發絲壓在臉下面,被眼淚給弄濕了,他用被角擦了擦眼淚,抱怨道:“都怪你,我以前可從來不哭。”
蕭錦毓悶聲低笑:“那翳兒的眼淚都是為寡人流的,寡人心悅。”
“呸。”
之後安靜的兩人,那些外族人又來了一次,楊槐打聽了一趟回來,這幾次的突襲不止是西涼,外邦還有一些小的游牧民族,他們不屬于西涼,但這次和西涼一起,所以應該是西涼許了他們什麽東西。
“誰知道,總之是有好處,沒好處誰幹。”
貿易區的歸屬國派過來了一些士兵,可那些人看見人家在馬背上舉着弓箭和皮鞭,還沒怎麽就吓的趴地上了,惹得那些人哈哈直樂。
軍隊要征兵,希望貿易區的男人都能出去跟外邦打,貿易區的人不幹,他們只是生意人,打仗的事哪裏在行,一個個收拾東西要走,可是軍隊的将領不讓他們出城。
白翳他們被困在城裏,蕭錦毓跟大家商量了一下,準備入夜後帶着人回大越,可是軍隊的那些人一家商鋪一家商鋪的進來抓人,充當壯丁。
彭良很生氣:“自己的士兵不上,卻要抓普通百姓,百姓哪裏受過這種訓練,去了還不是送死!”
“估計他們的士兵跑了不少,這是人手不夠了才來抓人。”
“住在這裏的人真是倒黴,稅是要上交的,打仗了還要自己上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
蕭錦毓眉頭微蹙,對彭良說:“将白大人他們帶下去,入夜了送他們出去。”
“我不走!”白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什麽意思?讓我躲起來,那你呢?你準備去?就他們那樣,哪有打仗的樣子?恐怕連個稱手的兵器都不會給你們,你去幹嗎!你去了你以為我會自己回去”
“白大人。”彭良拱手道,“大王一片苦心……”
“我不稀罕!”白翳氣呼呼的,“再說,好,我同意了,躲起來,晚上走,那你準備叫誰護送我?你不可能讓我自己走吧,誰送我?彭良還是祁永?你叫他們護送我,你覺得他們能安心?他們的大王被抓去當壯丁對于外邦游民,而他們呢,卻要護送我回大越,你叫他們怎麽想,你又讓他們怎麽想我!”
“翳兒,寡人并非小瞧你,正是因為你太重要了,寡人才要保證你的萬無一失的回到大越,”蕭錦毓安慰着他,“寡人會平安回去的。”
“不行!”白翳脖子扭到一邊不說話,然後突然又轉頭沖蕭錦毓嚷嚷道,“也別告訴我你們準備以幾人之力從軍隊內部搗毀組織舉而代之什麽的,這裏又不是你的國。”
一群人看着蕭錦毓幾次張嘴最後又閉上無奈的樣子,想樂,但又不能,只能強忍着看着房頂。彭良看着祁永,祁永保持沉默,楊槐也不吱聲,他也十分矛盾,彭良是個實在人,沒人開口只能他開口了呗,他上前一步要說話,結果被小冬子瞪了一眼,彭良內心十分受傷。
“你有話說?”蕭錦毓問。
彭良只好點頭:“方才白大人說的,确是有幾份道理,下官護送白大人,是為了大越的将來,但下官卻未能盡職保護大王,也是內心難安,下官……”
“我們會保護大王的。”祁永道,“白大人的安危不容有半點閃失。”
白大人是太重要了,總之各種發展,都少不了白大人的意見和想法。
白翳此時也沒了主意,突然想到自己還有龜甲,朝小冬子伸手:“龜甲。”
小冬子都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等想起來後撒腿就跑,去取來了龜甲。
這是楊槐第一次見白翳用龜甲,但很顯然,大家不是第一次見了,一個個都十分的興奮,但又十分虔誠和莊重。
這是時隔這麽久第一次蔔卦,白翳有些心神不寧,屏氣調息了許久,才緩緩出了六爻,蔔了一卦,他看着卦象,有些不解。
白翳不出言解卦,誰也不好吱聲問,但每個人心裏都像有根羽毛在撓啊撓似的。
“如何?”
“大吉。”白翳說。
“大吉?”蕭錦毓又問,“如何大吉?”
“大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蕭錦毓覺得被敷衍了,以前白翳蔔卦那都會說一些聽不懂的東西,最起碼會解釋一下出的是什麽卦,但這次……
白翳擺出神在在的模樣,胸有成竹道:“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取得勝利。”
蕭錦毓握着的拳頭松開,露出笑意:“翳兒這下可以放心了,晚上……”
“不,”白翳搖頭,“我不能走。”他将銅幣一一放回龜甲,“我不能走,卦象顯示不宜遠行。”
“……”蕭錦毓雖不懂卦,但胡說八道他還是聽的出來的……
其他人也不懂卦,但他們信白翳,所以即便是知道,這只是白大人留下來的一個借口,但也不說破,一個個都準備自己的去了。
蕭錦毓似乎也明白了白翳留下的決定,一方面是感動,另一方面還是擔心,畢竟白翳跟他在一起,他總是要時時刻刻擔心着。
見人都出去了,白翳踮起腳尖在蕭錦毓的嘴上親了一下:“是不是覺得我是負擔?”
蕭錦毓搖頭:“從未。”
“好吧,那我就做你甜蜜的負擔,可好?”
“盡說些稀奇古怪的詞句,”蕭錦毓笑了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答應我,不管何時,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我是個男人,其次才是你的情人,”白翳認真的說,“如果我想和你比肩,和你站在一起,很多事情我就必須去完成,而不是被你護着,我想跟你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雖然我也想那麽做,但前提是,我已經能和你站在一起了,我是說在大家的心裏,我就應該跟他們的王在一起,只有他們的王,才配得上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們的大王。”
蕭錦毓大力的抱住白翳,在他的頭頂親了又親:“翳兒,你只會是我的王後,我要讓你跟我一起,接受萬民的朝拜。”
“好的好的,記得把你的龍椅做大一點!還有,我不要鳳袍!”
蕭錦毓怨他破壞了如此好的氣氛,在他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一下。
第一百三十回 你猜
蕭錦毓一行人被官兵帶走,小冬子和馮玉将白翳藏在後院,楊老爹因為年紀大所以沒人理他,本以為會搜查,結果并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迫于這間院子男人都比較高大的緣故,官兵都有點忌憚,連推搡都不曾。
也不知道這些人把蕭錦毓彭良他們帶回去,算不算引狼入室。
院子裏的孕婦害怕的要命,直嚷嚷着要打仗了要回家,城裏男人只剩下老弱病殘的,白翳這樣的簡直就是另類,他也不好一直躲着,只能假裝一步一搖,好像随時會挂掉的樣子。
白翳跟她們說外面情況很不好,又是風又是沙還不如留在這裏踏踏實實待着,等着跑外面去自家男人沒找到,還沒風給吹跑了,被沙給埋了,臉還吹幹裂了,多醜。
孕婦們一聽都乖了,但也只是暫時的,于是白翳就挨個給他們孩子起名字,馮玉代筆,小冬子收錢,忙的十分有意義。
入夜,蕭錦毓他們一個人都沒回來,白翳小冬子他們根本也睡不着,城裏一點人聲都沒有,白翳莫名的想到了現代恐怖電影僵屍圍城什麽的。
大将軍在一旁很乖巧,時不時的看看白翳看看小冬子,小冬子和馮玉跟着白翳這段時間,也是見過世面了,不管即将要做什麽,都沒有半點恐懼,但緊張肯定是有的。但只要想到能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渾身就充滿了幹勁兒。
孕婦們得了白翳的好,白翳就将楊老爹托給她們,那些個女人,除了孕婦還有照顧她們的大媽和接生婆,楊老爹是一萬個不願意,等白翳他們換好衣服,楊老爹已經在後門牽着大将軍等着了。
“我是年紀大了點但手腳還算利落,再說了,論幹活使力氣,你們還沒有行!”
馬已經不多了,大将軍在白翳身邊轉悠,一直要往外面跑,白翳叫他們先等一下,自己先出去轉一圈看看,現在也不知道城外是什麽情況。
白翳跟着大将軍往外,看見隊伍集結在一起不知道要幹嘛,他倆一人一狗溜到後面牽了幾匹馬,馬一開始不肯在,大将軍過去‘交流’了一下,馬就聽話了,其實不是沒人看見白翳偷馬,但管他們什麽事,他們一點都不想管,甚至希望搞出點事情來,好讓他們早點回家。
大将軍躲在草堆後面,白翳也蹲了下來,馬在一邊吃草,白翳此時就恨自己沒做出個望遠鏡什麽的,太大意了,現在他這人眼,看遠處特別費勁,不過他還是看到綠油油的東西,那是狼的眼睛。
是啊,城外本身就有狼,只不過不知道數量有多少。
白翳想到後院還有幾只雞……
帶着大将軍和幾匹馬回去,白翳按照大将軍的身材比例做了個布袋子,挂在馬背上,就是搭在上面,左邊可以放東西,右邊也可以,裝了些吃的和水。白翳抓了幾只雞塞在袋子裏,還叫小冬子和楊老爹殺了兩只,用繩子拴在馬尾巴那。
大将軍看着袋子,見白翳把東西放起來,進屋叼着小狼崽出來,将狼崽也放進了袋子裏。
弄好之後,白翳嫌棄的看着小冬子和楊老爹的手,催促他們:“趕緊去洗洗,換身衣服,一股子血腥味。”
小冬子嘻嘻直樂,聞了聞身上,真是不好聞,應了一聲就跑去洗手,可是等他們洗完手回來,白翳已經帶着馮玉走了。
小冬子哭成了淚人,覺得白大人不要他了,覺得自己被組織抛棄了。
楊老爹安慰他老半天都不管是,兩人只好守在這裏。
白翳之所以帶着馮玉,是因為馮玉單身。
馮玉:……淚目。
大将軍靈性十足,看着白翳奔着狼群的方向去了,便興奮起來,撒開蹄子的跑,馬身後拴着只雞,有些不舒服,總想弄掉,但跑了跑着也就不在意了,因為看見了狼。
狼從兩邊跟了上來,聞到了血腥味,知道有食物,跑的不快也不慢,似乎想把馬累死,但大将軍在一邊牽制着狼群,白翳拽着缰繩讓馬跟着大将軍的步伐,這樣雙方都不至于太過疲勞。
狼數量不太多,左右加一起最多五只,跑了一會兒馬尾巴後面的繩子斷了,雞掉在地上,但那點雞根本不夠幾只狼吃,不過那幾只狼似乎也不挑,停下來分食了雞,白翳用殺了一只丢過去。
狼在吃雞的時候,馬和狗都在休息,等狼吃完了,幾只狼眼睛綠油油的盯着他們,白翳試着騎着馬走,幾只狼在後面跟着,也不離開,馬一開始非常不安,但被跟習慣了後似乎小心髒也不那麽緊張了。
白翳問馮玉西涼的位置在哪兒,馮玉指了一個方法後,白翳騎着馬又撒開了蹄子。這跑跑停停,很快就天亮了,後面跟着的狼從五只變成了十二只。在白翳下馬休息的時候,那些狼遠遠的找地方待着,等太陽完全升起,那些狼都不見了。
白翳和馮玉歇了口氣,吃了點東西喝了些水,喂了大将軍,順便把他的狼崽拿出來,還好,沒颠壞,喂完大的喂小的,在這荒涼的戈壁灘上,也是沒誰了。
回頭望去,早就已經看不見邊境的小城了,轉過頭看,看着尚未見到蹤影的西涼,白翳和馮玉沒說話,馮玉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大将軍睡了一覺,出去打了兩趟獵,白翳裝進袋子,然後和馮玉靠在幹樹幹上睡覺,他們未來幾天可能都要晚上趕路,白天睡覺。
入夜,狼群漸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