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0)

腿,沒一會兒就找到落腳的地方了:“地方不錯,很安全,不過就是不太講究,先生你看……”

“什麽叫不太講究?不衛生還是……”這一路上各個國家随地脫褲子那啥的就不說了,還好他先把公共廁所給大越弄起來了。

“幹淨倒是挺幹淨的,那地方吧,邊外的生活基本是在馬背上,走到哪兒就把家安在哪兒,有些人跟這做買賣有點錢了,不願意自家媳婦兒挺着肚子跑,就想安穩的把孩子生下來,所以就給些錢,找個院子給安置一下,就,就那個院子,”楊槐又說,“但先生放心,男女授受不親,這院子都是隔開的。”

白翳點頭:“行,過去看看。”

小冬子倒是有些介意,生孩子啊,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要回避的,因為不幹淨,污穢,接生婆那都是不讓男人看和靠近的,就怕不吉利,這讓大人住哪兒……更何況,他家大人那麽喜歡小王子,也沒看他出生呢。

他這會兒倒是沒想,不是他家大人沒看成,而是他家大王根本沒想看。

白翳見小冬子一臉心事,就問他,這娃跟白翳也藏不住話,就說了,白翳就小他:“愚昧,生孩子哪裏污穢了?孩子是最純潔的,光溜溜的來,女人生孩子都不容易,其實有自家男人在身邊,情緒也會更穩定一些。別聽那些個人瞎說,沒有的事。”

“可是,都是血啊。”

“每個人都有血,有時候不小心割破手指還流血呢,不過吧,胎兒在媽媽肚子裏,是全浸泡在羊水裏的,所以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皺皺巴巴的,就是因為被羊水泡的。”

“這個我知道。”馮玉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見過有産婦摔了一跤……”

“那你知道羊水裏有什麽嗎?”

大家搖頭,白翳悶悶的笑:“等找地兒吃了飯告訴你們,不過你們也別光讓我說,你們也想一想,誰答對了,賞他一個大雞腿!”

一行人到院子住下,奴仆幫他們卸下東西,将馬車和馬安置好,他們也懶得跑了,就點了一些吃的,在小院兒裏用。

不過白翳的到來,他們自己覺得沒什麽,可在這個城池,卻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

這氣候和氣溫都比較異常,人一個個皮膚都比較黑,也比較粗,有些人手都是幹的,還有裂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即便帶着面紗,也沒有內地人那麽嬌嫩。

所以,白翳一行人自然備受關注,只不過他們這裏局勢特殊,所以人都比較內斂,喜怒不形于色,也時刻保持着警惕,所以白翳他們沒覺得周圍有什麽異常。

Advertisement

不部分覺得白翳這些人真水靈真好看,有些人想着他們是來買東西的,還是賣東西的?也不知道人賣不賣。這邊有人看着白翳他們進了院子後沒再出來,打聽了一下是直接用餐了,那邊消息就遞進了一家店鋪。

等白翳跟大家講完羊水裏有胎兒自己尿的尿後,大家吃飯都沒啥心思了,白翳咯咯直樂:“你們真是,至于嗎!”

“先生!”

不過馮玉還是求知心很旺盛的,他暗搓搓的問白翳:“先生,那胎兒,在肚子裏,他那個,那個嗎?”

白翳搖頭:“不拉,出生的時候才拉。”

馮玉咋舌:“胎兒都很聰明啊。”

“那是,”說到這個白翳相當有話題,“聰明的程度你都想不到,以前孕婦做檢查,怎麽查結果都是胎兒很健康,但是胎兒的一只手就總背在背後,他們也沒在意,但生下來你猜怎麽着?那孩子沒有左手。沒錯,就是每次檢查他自己都藏起來的那只手,沒有。”

馮玉聽完呆呆的,然後問:“先生,這檢查,我只知道你能聽,原來還能看啊。”

神了!果真是神仙啊!!

白翳咳嗽了一聲,低頭吃飯。

等他們吃完飯,從飯廳裏出來,有兩個人在門口候着,他們看見白翳,彎下腰,道了聲:“白大人。”就差給白翳磕頭了。

白翳心道我靠!!!!這一定是親人一定是!!!!

“你們你們!!!”白翳激動的雙手扣着開口叫他白大人的那個人的肩,“你們是!”大越的老鄉啊!

第一百二十三回酸菜!

還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在國內待着,沒覺得人和人之間有多親近,去到外地,在異鄉的時候,聽見鄉音會有所觸動,可白翳一直都說普通話,所以也只有在說是哪裏哪裏人的時候,才有有些反應,但到了國外,這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情懷才會完全凸顯。

他穿到古代,來到大越,和大越的大王蕭錦毓之間各種牽絆,讓他對大越有了一種雛鳥情結,所以當聽見有人叫他白大人,有人說話的口音也那麽熟悉,那種親切是可想而知的,加上這麽些日日夜夜的奔波,白翳突然覺得十分委屈。

兩人将他們帶出了院子,到了一家店鋪內,那兩人才道明他們是盧掌櫃的手下,為什麽會認出白翳,因為之前從大越快馬加鞭送來了一副畫像和大王的親筆信,若是看到白大人,務必好生照顧并及時回報。

白翳看着蕭錦毓的字跡,剛才沒想哭的他此時有些眼睛發酸。

楊老爹留在了院子裏沒來,年紀大了讓他好好休息一番,此時楊槐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知道了這位先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似乎還跟什麽國的大王關系匪淺,他當然明天,既然跟着白先生,就不會反悔,但他擔心自己這樣的身份,若是他們有朝一日回他們本國,自己的身份會不會造成麻煩。

白翳平複了心情後得知,蕭錦毓不止遞了消息給這邊,還有一些安插了大越眼線的地方,也都收到了大王的信,大家都加強的警惕,沒想到白翳居然會跑的這麽遠。白翳住的那個院子,就是盧掌櫃弄的,開了不算太久,之所以會弄一個給孕婦生孩子的地方,也是受白翳啓發,倒不是別的,反正就是腦筋活絡了許多,很多東西變個花樣打破傳統就能賺錢。

白翳折好了信,似乎沒有再還給那人的似乎,他直接将信裝進了自己懷裏:“我收着了。”

“……”

“對了,畫呢?”

那人去取來了畫像,白翳有點不好意思,打開了畫軸,紙上的人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樹下,衣擺飛揚,長長的黑發紮在身後,甚是撩人。

說實話,這畫好看是好看,翩翩公子人如玉的,可是,畫中人的臉,他咋就不覺得是自己呢,或者說,畫的挺好看,但他覺得,反正要他看這畫,他絕對認不出這是誰。

“大王的畫技真是高超,将大人的風姿全畫出來了。”小冬子驚嘆道。

馮玉也點頭,之後又搖頭:“大人的風姿哪裏能全畫出來,不過也畫出了8成。”

白翳将畫軸卷好,敲在兩人的頭上:“你們兩個少拍馬屁。”

小冬子捂着頭道:“哪有哪有,分明是馮大哥在拍。”

許是因為心中石頭落了地,衆人的心情都很好,祁永一直在觀察楊槐,白翳的身份遲早要被楊槐知道,他們也沒有想隐瞞,眼下看來,楊槐倒是鐵了心準備跟着白翳了。

趁着白翳和小冬子讓那兩人給帶信回去的功夫,祁永借着門口看看的功夫,拉着楊槐一起,探了探他的口風,楊槐也沒什麽花花腸子,有什麽說什麽,人比較實在,祁永也算了解他。祁永問他日後若是一起回去,他是想進軍營還是想做個普通百姓,随便做點買賣,楊槐倒也不含糊,說想進軍營,但希望能在成立安置一點他的老父親。

這點小事祁永就能做,不用再麻煩白翳,白大人是做大事的人,很忙……

很忙的白翳終于将折好的信交給了管事,再三叮囑別丢了,管事拿着折成心行的信,心中很激動,親眼鑒證大王和天師大人非同尋常感人肺腑之情,真是讓人動容,之前從大王給白大人的畫像就能看出,筆筆真情!畫的特別細膩!

明明畫上沒畫什麽,就一個人站在樹下,可看的人居然會臉紅……啊,這幅畫一定是受到了大王情感的加持。

而白大人的回應更讓人感動,這個具大人說,是心形,真是聞所未聞!一定是白大人為了大王,才發明了這種表達愛意的方法!!

白翳還将馬車裏的銀子大部分都收拾出來讓管事帶回去給大王,管事亞歷山大,不敢耽誤,交代了餘下的事情後就立刻出發了。

白翳有了鋪子,大王的,無所謂,大王都是他的,這些小東西那都不叫事兒!

咦?居然有了這種覺悟,很好很好。

既然在這個複雜的貿易區有了親人,那他們也就不再是無根的浮萍了,一行人回去洗漱完白翳就直接卧倒了,好久沒有睡床了,居然還有點失眠。

睡到自然醒,白翳起床,小冬子捧着新衣服進來伺候他穿戴好,白翳把頭發紮了起來,幹淨利落,出門用過小食,便讓楊槐等人搬東西去自家鋪子裏。

面油這東西,在這個時代也是有的,但基本是女人的專屬物,裏面有香料,男人即便想拿來用上一用,也會顧及香味帶來的不便。更何況香膏價格不菲,便宜的劣處多多,所以白翳這個面油可謂是受衆群很大,基本面向男人,女人想用當然也可以,只是沒有香氣而已。

天然的東西,用的動物油脂,裏面加了蜂蜜,由于當時做的時候條件有限,只做了這種最簡單的,說白了他主要是想做潤唇膏,面油是捎帶的。

細竹子做的管子,做成旋轉的比較費時,所以選用了往上推的方式,這種技術活是楊槐和楊老爹幹的,他們拿手,融蜂蠟,混合蜂蜜裝管的事,馮玉和小冬子比較拿手。

每個人都有分工,自然最後賺的錢大家都有份。

白翳将潤唇膏拿出來了兩只做試用,在這種地方,沒有人的嘴唇不是幹的,講究的人自己抹點豬油,那些邊外的人,游牧的人,哪裏會弄這個,羊油又有味道。

試用過好不好反正自己知道,順便在試一下試用的面油。

第一天銷量一般,但第二天生意就好了起來,很多人買了回去給自家女人用,家裏有孩子的回去給孩子用。游牧那些野蠻人對這種東西好奇是自然,內陸人對嘴上擦的東西,第一個反應自然就是女人用的染唇色的。

這種淡黃色有絲絲香甜,擦在嘴上潤潤的東西,突破了這種‘只有女人才往嘴上擦顏色’的認知,更何況這個容器小小的,退出來就能用,上面竹子的蓋子,買到的人小心翼翼的收着,寶貝的很。

後來白翳才知道,他們盧掌櫃有帶牙刷和紙過來賣,銷路都很好,但每次帶過來的不多,供不應求,這種饑餓營銷,盧掌櫃用的不錯。

白翳欣慰,這種來自中原內陸的物質毒,其實是一種慢性滲透。

唇膏和面油銷售不操心了,白翳回去院子裏看見那群待産婦女,又萌生了一個賺錢的念頭,不過他準備回到大越再弄,眼下,他畫了幾張圖紙,叫楊槐去訂做幾哥缸,他在這裏看到的最多的菜就是大白菜,但白菜再能放也時間也有限,他準備把白菜腌起來,做成酸菜。

第一百二十四回 大家期盼已久的大王終于來了!世紀會晤

白翳做酸菜的手藝還是跟醫院的一個女大夫學的,當時還學了做泡菜,現在看來都是能賺大錢的好東西,尤其是這種地方。泡菜那東西,即便是在內陸,煮粥喝酒也是很好的。

說到泡菜,白翳就有點饞了,可惜這裏沒辣椒,他以前看過,辣椒是從美洲傳到我們國家的,所以想要吃到辣椒,土豆玉米這些東西,就必須到遠處去,漂洋過海,遠渡重洋,任務很艱巨,但白翳信心滿滿,為了吃,他艱辛有朝一日一定可以!

白翳的唇膏了面油的現貨并沒支持太久,後一批在管事的接手下也陸續上了貨架,因為盧掌櫃的人跟這裏的駐軍關系還成,所以還算安寧,交情其實也簡單,純純的金錢交易,沒有任何人情世故,其實這樣挺好,真打起仗來的話,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

壇子改良了幾次,白翳試着做了一次,第一次沒成功,發黴了,第二次成功了,不過也是一個月後的事了,也許是有熟人的緣故,白翳覺得這一個月也并不難熬,畢竟他賺了不少錢。

酸菜腌好後,他叫人買來一些豬肉,親自下廚做了一個酸菜白肉鍋,鍋也是訂做的,人多,用的大火鍋的鍋,咕嚕咕嚕的冒着泡,冒着一陣陣的香氣,引的人口水泛濫。

楊槐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轉臉看看大家,小冬子捧着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管事都已經在用袖子擦嘴了。

楊老爹啧了啧嘴,對楊槐說:“槐子,爹這輩子真是沒白活了,沒白活!”

楊槐這陣子跟着祁永騎馬出去,說是下轉悠,其實是查看周邊的情況,以及有沒有小游牧部落在邊上聚集,紙上談兵遠沒有現場演練來的實際,在這裏,正是教楊槐的好機會,楊槐也是應了白翳的話,一點就透,舉一反三。

蒸的白面饅頭,就這酸菜白肉,別提吃的多開心了,就這味兒飄到外面,勾起了無數的饞蟲,聞着香,但不賣,你也買不到,你誰急不急。

等白翳等人吃飽了,還是研究酸菜怎麽賣的問題,反正是限量供應,場地和地理位置的局限,并不能大量做。這酸菜很受游牧人民的喜歡,回家弄個鍋支在火堆上就能煮了,他們覺得這些中原人的東西,越來越好,有着他們根本想不出來的好東西,還有很多好吃的,懷孕的婦女也養的圓潤了很多,所以,中原真是個好地方。

有些部落的心思便又動了起來,中原是塊大肥肉,這一點他們一直都知道,有地,有田,有山,有水,幾乎要什麽有什麽,還沒有風沙,他們一直想占領中原,可是中原很大,一比起來,西涼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這并不能熄滅他們心裏的貪欲,然後這幾次帶回來的東西,讓他們的心裏的火又燒了起來。

在西涼的王城,他們的王手裏正拿着那個小小的潤唇油,翻來覆去的把玩,一邊有個青年,穿着華麗,正着急的伸手:“阿爸,還我!”

西涼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才将那唇膏丢了過去,小王子緊張兮兮的接住那唇膏,塞進了懷裏,生氣的說道:“想要叫你的部下給你買去,以後別想問我要東西!”

小王子氣呼呼的走了,西涼王看着自己這個脾氣暴躁的兒子,哈哈大笑:“像我!”

“王,現在中原日益繁榮,若再不做打算,日後恐怕想要拿下,就更難了。”

西涼王點頭:“這幾日我也在想,中原能人異士很多,應該要為我所用才對。”

“那些中原的士兵根本不是我們鐵騎的對手,而且他們富裕的日子過慣了,一旦打起仗來肯定會吃不消,我們可以慢慢耗着他們。”

“我也有此意,他們的馬不如我們,他們的人也不如我們有力量,哼,憑什麽我們就要住在這裏,他們卻能在宮殿裏享受。”

“王說的是,那樣的宮殿,自然只有我們的西涼王,您,才配得上。”

“中原的女子個個都美麗漂亮,那些女人,應該配給我們馬背上的好男兒才對!”

“王說的是。”軍事道,“聽說中原的男子,也是很俊秀的。”

“哈哈哈,聽說那個貿易區,來了個長的比女人還好看的男子,你是說他?”

“王真是消息靈通。”

“他帶來了那個唇膏,還有面油,還有那個酸菜,”西涼王摸着手上的鐵戒,“這樣的人中原應該還有很多。”

“不過,像他那樣風姿卓越的,倒是少見。”

“呵呵,知道,那人給你留着,不過,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下不了手,他只會死的更慘。”

帳篷外的小王子臉色慘白,他捏着手上的唇膏,站了片刻,看了看四下無人,蹑手蹑腳的轉手快步走了。

白翳這幾天算是養了養,人精神了不少,這天睡覺前他奢侈的擦了個澡,沒辦法,水源很遠,用水有限,能擦個澡已經很奢侈了,所以他每天控制自己的活動量,防止出汗……

其實再怎麽缺水,但給白翳的水那都是夠了,但白翳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躺在床上白翳想着信差不多肯定也送到了,不知道蕭錦毓會不會給他回信,若是回信的話,幾天能到?有沒有可能蕭錦毓已經把他忘了?其實很有可能,他走之前的那些日子,他和蕭錦毓也沒認識很久……

想的有點方,甚至有些生氣,要是蕭錦毓真忘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去後該不該找人家算賬,氣呼呼的錘了下床,前半夜是氣的睡不着,後半夜迷迷瞪瞪要睡的時候,聽見房門開了,白翳後背的毛孔一下就張開了,之前還快要睡着,此刻一下就醒了。

但他不敢吱聲,能這麽摸進他屋子的,一定不會是自己人。

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之後就一個念頭,一定不能死了。

枕頭底下有祁永給他的一把匕首,他悄悄的把手伸了進去,握住,進來的人在他床邊站住了腳,呼吸聲有些重,是個男人。

白翳凝神聽了聽,突然心跳加速,猛地回頭看向那人。

那人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屋裏沒燈,也比較黑,但白翳太熟悉這呼吸聲和這人的輪廓了,雖然個把月沒見,但白翳不可能認錯。

他猛地坐起來撲進那人的懷裏抱緊他:“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翳兒!”那人将投懷送抱的白翳緊緊抱住。

第一百二十五回 溫存

白翳被男人抱着,他也緊緊的抱着男人,将臉貼在男人的胸口久久不願意擡頭,然後扒開男人的衣襟,又将耳朵貼在男人的胸膛之上,聽着裏面傳來沉穩熱烈的心跳聲,咚咚的聲音,真實又讓人澎湃,填滿了原本安靜得屋子。

“是真的。”白翳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翳兒。”

蕭錦毓摸着他的頭發,心裏有一堆一堆的話,可此時什麽都不想說,只是抱着彼此,恨不能再緊一些。

白翳高興極了,那心跳聲怎麽都聽不夠,蕭錦毓捧着他的腦袋,對他說:“讓我瞧瞧你。”

白翳仰起頭,在黑暗中看着彼此的面容:“小金魚。”

黑暗中的兩人,越發用力的打量彼此,然後又在腦海中将人一遍遍的臨摹刻畫,直到真實。蕭錦毓低笑:“這才是我的翳兒。”

白翳一樂:“說什麽廢話,看見我高興的傻了?”

蕭錦毓就是咧着嘴樂,白翳下了床點了油燈,屋裏亮了起來,他才瞧見蕭錦毓那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過去親手給他解下鬥篷,衣服外面有點灰,臉上也冒出了些胡渣,眼睛下還帶着青色。

“這一路過來很辛苦吧。”

“還好,比不上翳兒辛苦,”蕭錦毓又仔細的看了看白翳,再次将他攬入懷中,“真好,翳兒,我可真想你。”

白翳一下眼淚就出來了,他也喃喃說道:“我也是。”

“你說什麽?”

“我也想你,想的不得了。”

蕭錦毓見他掉眼淚,簡直稀罕極了,用手指擦掉他臉上的淚珠,居然還放進嘴裏舔了舔:“鹹的,翳兒哭了?是為了我嗎?”

蕭錦毓笑得像個傻子,哪還有什麽大王的威嚴,白翳見他那不衛生的舉動,嫌棄了一下,打了一下他的手:“髒不髒,鹹的還有可能是你手上的細菌!”他走出屋子,想弄點水來給蕭錦毓洗洗,誰知道推開門看見小冬子站在門口,吓了他一跳:“小冬子你怎麽還沒去睡?”

“我……奴才……”小冬子也是在外面時間久了,這段時間總我啊我的,看見屋裏的大王,驚覺以下犯上了,要磕頭請罪,被白翳一把拉住,“去弄些水來,那塊新的布巾。”

“諾。”

沒一會兒水就被擡來了,還拿來了洗漱的杯子牙具,祁永和楊槐一起擡的,楊槐見白翳屋裏有個男的,挺稀奇的,但看上去那人不太好惹,似乎挺……挺不一般的,然後就聽見祁永叫那人大王。

楊槐被祁永拉出去後也一直不能回神,覺得自己八成是沒聽清:“你剛才叫他什麽?”

“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再說。”祁永拍拍他的肩打了個哈欠回了屋。

楊槐則挺屍了一夜。

白翳見大家似乎都不好奇,便氣鼓鼓的問蕭錦毓:“他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是你睡得沉,我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尚未休息。”

“胡扯。”

“真的。”

白翳瞪了他一眼,将布巾丢在浴桶裏:“瞧你這待遇,我來這麽些日子都沒泡過澡。”

蕭錦毓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貼着他的臉道:“翳兒這是要跟我共浴?寡人真是求之不得。”

“剛才還我我的,現在到又變成寡人了。”白翳回身拔掉他的髒衣服,沒好氣的說,“洗你的吧。”

“翳兒在床上等我,我洗幹淨就來。”

“……”太流氓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白翳走到床邊坐下,摸着被子裏雖然沒那麽暖和了,但也還有溫度,便上床裹着被子幫蕭錦毓暖被窩,然後心砰砰的快跳,對一會兒的事也不知道是期待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些。

哎,瞎想個什麽勁兒啊,那人一路趕來肯定累了。

蕭錦毓洗漱完,看見白翳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發愣,但這一刻真好,不知道想了多少日日夜夜的,終于是見到人了,他的翳兒,果然是不一樣的,即便是長的一模一樣。

過去坐下,白翳這好久沒看見他的果體,這會兒看看,似乎發現男人又健碩了不少,以前男人光着屁股遛鳥也沒覺得啥,但當下,看見那個幾乎有些半硬的東西,就好像有人拿着小棍兒在戳他心口似的。只要轉移視線,見他的頭發還在滴水,一邊嫌棄一邊拿過幹的布巾給他擦,蕭錦毓享受着這一刻,不錯眼珠子的盯着白翳瞧,白翳被他看的臉變成通紅,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麽一個擦着一個看着。

蕭錦毓握住他的手,将他手上的布巾丢開,摩挲着他的臉,靠近了些;“翳兒。”

白翳有些慌張,蕭錦毓安慰他:“別怕。”

白翳輕輕搖頭:“不怕的。”

蕭錦毓貼了過來,白翳閉上了眼,柔軟的雙唇便被男人含住,男人的嘴唇有些幹,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換來了男人加重的喘息聲。

“嗳,燈。”白翳推了推他。

“我想看着你。”蕭錦毓又親了親他,萬般不舍放開似的,這個親吻他想了好久了,剛才淺嘗,哪裏夠,将簡陋的床簾放下,把人摟在懷裏便壓了下去,毛躁慌張激動的宛如一個年輕情窦初開的少年。

扯掉白翳單薄的睡衣,将人抱緊,白翳被男人身上的溫度燙的不行,兩人肌膚相貼雙唇糾纏,即便是分開片刻,下一秒只會更加粗暴用力。

蕭錦毓親吻着白翳身上每一寸,白翳發出了每一個聲音都那麽好聽,就連簡單的呼吸都要叫他心醉。

白翳被蕭錦毓嘴上的胡渣弄的又痛又癢的,蕭錦毓甚至用自己的胡渣,蹭着白翳最嬌嫩的大腿根,惹得白翳伸腳踹他。

蕭錦毓順勢握住了白翳的腳丫,用胡渣蹭他的腳心,白翳又急又生氣,又癢的想笑,可這夜深人靜的,一點動靜都會顯得大的吓人。

白翳氣急了,伸手去抓蕭錦毓的頭發,蕭錦毓不急不惱的專心幹着自己的事,抹黑研究白翳的身體。

兩人一頓折騰,就別重逢的喜悅和心心相印的情感,雖然沒做到最後,但其他的該做的都做了,思念之情情愛之意得到了回應和纾解,蕭錦毓依舊抱着白翳不撒手,像只貪婪慵懶的雄獅,此刻抓着心愛之物撒嬌。

蕭錦毓對親吻熱衷到病态,白翳覺得自己的嘴已經破了,那厮又親又咬又蹭的,不破才怪了,蕭錦毓甚至在短短的時間裏,還琢磨出捏着白翳的鼻子親他的嘴,他發現這種時候,白翳掙紮的會很厲害,然後親起來特別帶勁兒……白翳氣的只捶他。

蕭錦毓捏着他的屁股意味悠長的咬他耳朵:“回去後,你可要乖乖的躺在我們的寝宮裏,接受寡人的寵幸。”

“滾!”

第一百二十六回 叫誰?叫狗。

蕭錦毓又撩了一會兒白翳,舍不得睡,舍不得閉上眼,但忍不住生理上的睡眠需要,閉上眼沒幾下就睡着了。

白翳知道他連夜來趕路,一直沒休息,到了驿站就換馬,能抗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果然吧,男人再累都要先爽爽才行。

合上眼,白翳也準備躺一會兒,好些日子了,他也想好好放縱一下自己。

門外的大将軍不甘心的撓門,被裏面的主人噓了一聲,委屈的趴在那裏只哼哼,小冬子想叫大将軍走,可大将軍不挪窩,動都不動的趴着,特別盡職。

最後楊老爹過來哄了好一陣子,大将軍才不情不願的跟着楊老爹下去了。

白翳起床時蕭錦毓還睡的很沉,小心的從床上爬下來,穿戴好出了房間,小冬子見白翳出來,不知道該上哪兒給他家白大人洗漱穿戴,白翳拉着小冬子進了他的屋,小冬子時不時瞄着白翳的嘴巴,白翳問他:“有話說?”

“先生,你,你要上點藥嗎?”

“有這麽靈的藥?上了就能立馬好?”

小冬子搖頭。

“人家又不知道怎麽回事,擔心什麽!”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什麽吧……

白翳拿了塊布巾折了一下,蒙在了嘴巴那裏,當口罩使了,出去人家問白翳:“這是準備出門去?”

白翳點頭:“外面轉轉。”

大将軍不知道從哪兒一下鑽了出來蹭在白翳的腿邊哼哼唧唧的,白翳拍拍他的腦袋,帶着他一起,和祁永楊槐往外溜達。

到了城門外風吹草低,遠處有羊,但是沒牛,有幾個人揮着小皮鞭趕着羊群在吃草,祁永說道:“這幾天,總有些人在周圍放羊。”

“城裏的人?”

“不是,”楊槐說,“是外族人,倒也不固定,但多在周邊轉悠。”

“可能這裏的草比較好吃。”白翳拍了拍大将軍的頭,“去。”

大将軍豎起耳朵,撒開蹄子就跑了。

那麽大的狗猛地一下竄出來,那羊群裏的羊吓得夠嗆,咩咩的四下亂竄,趕羊的人這邊追追,那邊趕趕,有幾只就走散了,大将軍追着那幾只羊跑來跑去,也不跟得太緊,也不會跑的太快,溜着玩兒似的。

白翳裝模作樣的喊着:“大将軍!大将軍!!”

趕羊的人聽得懂漢語,聽見這邊在喊大将軍,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情況,吹了個響哨,沒一會兒,從遠處踢踏踢踏就出現了一些騎馬的人,那騎術一看就很牛,放在當下文明社會可以去參加比賽了。

白翳追着狗跑,那些人圍着白翳,祁永和楊槐是一身冷汗,白翳就跟沒看見那些人似的,白翳還在喊大将軍,大将軍把羊玩夠了才颠兒回來,吐着舌頭老遠就沖着白翳汪汪叫喚。

大将軍站起來能扶着白翳的肩,尾巴狂甩,白翳捏着他兩只耳朵大吼:“叫你半天也不停,吓到別人的羊別人生氣了!看你怎麽辦!!”

馬上的人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白翳,手上拿着馬鞭,楊槐一看憨厚的看着那人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們的狗吓到你們的羊了。”

那人用拿着馬鞭的手指着白翳問:“你,剛才叫誰?”

白翳啊了一聲:“我在叫我家狗啊。”

“你家狗叫什麽?”

“叫大将軍啊。”

那人看着白翳蒙着臉,用馬鞭指了指他的布巾:“把布巾拉下來。”

白翳捂着臉搖頭:“受傷了,不能摘。”

“摘不摘?”啪的一聲,馬鞭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黃土卷着草皮就飛了起來。

白翳驚慌失措的退了一步,靠在祁永身邊,祁永站出來擋在他身邊拱手道:“狗是畜生,到了外邊就撒歡,叫半天也不回來,幾位英雄請息怒。”

“滾一邊去。”

幾個人騎着馬圍在他們身邊,馬慢悠悠的轉悠,大将軍一個猛子要鑽出去,被白翳一把拉住,但那馬被吓的要跑,被馬背上的人拉住了缰繩。

馬轉的白翳都快吐了,大将軍豎着耳朵盯着他們,有點興奮。

白翳可憐巴巴的看着被抽爛的草地,哆哆嗦嗦的将自己蒙着的布巾揭掉,那人看着白翳眼睛一亮,之後盯着他的嘴看了半天,問:“嘴怎麽回事。”

“摔的。”

那人樂了,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摔能摔成這樣?你不如再摔一下。”

大将軍嗓子裏發出陣陣呼嚕呼嚕的警告聲,那人指了指大将軍對白翳說:“這畜生冒犯了我們的羊群,我要把它帶回去。”

白翳摟住大将軍的脖子搖頭:“不行!我都說不是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