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3)

竟他倆長相不是五大三粗的那種,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容易被輕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增加神秘感。

而剛才在城樓上,西涼王那些人也沒能瞧清楚白翳和馮玉長啥樣,反正不管長啥樣,西涼王只對他的能力感興趣。

于是白翳十分裝逼的就進來了。

後面還跟着一半的狼群,那也有七八十只。

小王子被推過去,西涼王十分自豪十分驕傲的介紹着,這是自己的兒子,現在他西涼王把自己的兒子獻出來,給白翳享用。

白翳看着小王子鐵青的臉,眼皮子擡了擡,對西涼王說:“在這兒享用?這兒貌似是你們的城門。”

西涼王哈哈大笑,帶着人往他的大帳篷走。

小王子被迫走在白翳身邊,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讓白翳以為下一秒他就會撞上石頭自殺。謀士在一邊用中原話介紹着西涼國裏面的風土人情,一邊頗為自豪的讓白翳看這看那。

其實都是一個大帳篷一個小帳篷,很多人站在帳篷前,馮玉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抽了一口氣,伸手拽了拽白翳的袖子,白翳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碩大的帳篷頂上,似乎是個什麽東西,看馮玉眼神裏充滿的難以置信和惡心,他直覺不是啥好東西,再仔細瞅了瞅,好像是一個風幹的人頭。

“……”這麽奇葩的風格也是要命了。

西涼王察覺到白翳的視線,自豪的說了一串話,謀士翻譯道:“那就是我們偉大的西涼王的帳篷,上面插着的,是原本這片土地的控制者的頭顱,他成為了我們西涼王的俘虜,被我們西涼王永遠的釘在了上面,看着我們偉大的西涼王将這片土地永遠統治下去。”

不止帳篷頂上,一邊插在地上的杆子上面,也赫然是一排人的腦袋,如果只有頂上一個,不看也就罷了,可這麽大咧咧的一排擺着,樣子十分吓人,這樣的陣勢也是搞不懂了。

簡直就是神經病,人死了就死了,還怎麽看,無非是控制者為自己的殘暴找借口罷了。不過結合之前那些人說的,恐怕就是根據小本子上的記載搞的。

白翳不再看那些風幹猙獰的腦袋,只是問道:“不會臭嗎?”

“……”謀士似乎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西涼王雖然不太懂中原話,但也知道白翳問了個問題,他的謀士沒有回答出來,他問謀士白翳說了什麽,謀士不敢說呀,畢竟回答不出問題,就顯得自己十分無能,于是慌忙回答白翳:“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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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不臭?”白翳說,“人活着的時候,人體有一整套免疫機制,可以殺死任何侵入人體的微生物,而死之後,殺菌的機制不複存在,只剩下一具有糖、脂肪、蛋白質構成的有機物,這些有機物暴露在溫暖潮濕的環境中,會很快被自然界的微生物所侵入,以其做為食物将其消化分解,在利用其中營養成份的同時,将其代謝産物排洩出來,而這些代謝産物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有惡臭氣味的。這裏雖然幹燥,但是新鮮的頭顱風幹也有個過程,總是要臭幾天的吧。”

謀士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大部分他都聽不懂,只能讪讪的笑了笑:“這位英雄真是厲害。”

跟着白翳身邊的小王子嘲笑般的冷笑了一聲,西涼王問謀士白翳說什麽,謀士叽裏咕嚕說了兩句,随後小王子說了一句西涼語,雖然白翳聽不懂,但看到西涼王大手一揮把那個謀士扇倒在地上,其中八卦也能猜中七八分。

謀士臉腫了個半邊,吐了一口血吐沫,狠狠地瞪了小王子一眼。

謀士跟在西涼王的身後,白翳放慢腳步,假裝欣賞風景,等跟前面拉開距離後,才問小王子:“你很讨厭那個人?”

“那人是個混蛋。”

白翳又問:“誰?那個挨打的,還是那個打人的。”

小王子想也不想:“他們都是。”

“那個是你的父親吧。”

“呸。”小王子不再說什麽。

白翳看着前面的謀士,回過頭來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又用心災樂禍的眼神瞅了瞅一邊的小王子,白翳問他:“你父親把你送給我了?誰的主意?那個人的?”

小王子沒有理會白翳,十分的不甘心也十分的怨恨。

白翳和馮玉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進了大帳,狼群堵住了入口,謀士有些腿軟,帶着笑對白翳說,讓他把狼群叫到一邊去,不然一會兒不好上菜。這個任務當然是大将軍的,白翳拍拍大将軍的腦袋,讓他去幹活,狼群散開,留出了一個通道。

西涼王眼裏留出赤裸裸的欲望,對狼群的,對白翳這種能力的。

由于說話都要翻譯,之前謀士的翻譯比較縮水,所以翻譯的工作就落在了小王子的身上,白翳得知小王子名叫邑康,知道了他的母親是西涼王哥哥的原配,哥哥死後西涼王霸占了哥哥的妻子,生了幾個孩子因為受不了西涼王的暴行自殺死了。

酒和肉被穿着很少的女性端了上來,馮玉羞的不行,眼睛使勁瞅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不敢亂動,白翳倒是無所謂,西涼王讓那些女人坐在白翳和馮玉的身邊,伺候他們喝酒。

但他們都遮着布巾,于是他用西涼話說了兩句,那些女人便伸手遮掉了他們遮臉的布巾,動作很快,都來不及捂。

小王子看着白翳的臉,瞬間有點呆,倒不是別的,上次他偷偷喬裝打扮去了一趟貿易區,買面油和唇膏的時候,見過白翳,那時候白翳雖然比現在清雅許多,但這張臉他不會認錯。

顯然,兩人的樣貌讓西涼王也眯了眯眼,打死他也不信這兩人是一直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的人。他沖謀士使了個眼色,謀士接着再那些下酒菜的由頭出了帳篷。

白翳拿起酒杯,沖西涼王舉了舉,用酒杯擋着嘴,小聲對馮玉說:“有種不好的預感。”

馮玉拿着酒杯附和:“是啊,你這張臉辨識度太高了。”

小王子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話,思量左右,還是什麽都沒說,片刻後,謀士又進來了,白翳注意到,他和西涼王交換了一個眼神。

晚上白翳和馮玉被安排住下,兩人思量着眼下這般應該趁着半夜跑出來還是怎麽的,商量半天也沒個結果,後半夜,小王子跑過來遛進了帳篷,白翳看着急匆匆的某人,問他什麽事。

“有人認出你了,阿爸想進攻中原,他的副将骁勇善戰,那人替阿爸打前鋒,條件是抓到你後你歸他,現在你自己跑進來,阿爸聽了謀士的話,說要用什麽法子把你馭狼的本事轉移到阿爸身上,再把你送給副将。”

小王子不帶停頓說完了話,很着急,白翳就不懂了:“我自己的本事,用什麽法子能轉到別人身上?”

“不知道,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都試那個謀士想的。”

“他是不是有一本書?”

“是。”

白翳摸着下巴,想着怎麽能把那書給弄到手看看。

第一百三十六回 英雄救美~

可能是從重生穿越到這裏,一直順風順水,即便會有一點小危險,但都為老天爺這個親爹,或者蕭錦毓這個大王給擋住了,導致白翳同志已經沒有了什麽危機感,甚至十分的心大。

小王子在他屋裏急的跳腳,可白翳困得直打哈欠。

他要睡覺了。

小王子抓狂的問他:“你不擔心嗎!”

白翳看見那羊毛墊子,就渾身發軟了:“擔心什麽?你爹還要用我,就算真要把我身上的能力轉移到他身上,總要做點準備吧,儀式什麽的,做做樣子也要弄一下吧,總不來直接過來抓我,把我殺了,這樣根本轉移不了好嗎,傻子都知道什麽咒語啊祭壇啊祭品啊,先睡一覺,明天再說,”之後覺得可能小王子過來高密,八成已經被西涼王發現了,再回去估計會被打死,“你就在我這裏将就一夜,養好精神,明天再打算,我外面還有狼守着,不會有問題的。”

小王子心裏惴惴不安,雖然西涼王是他爹,雖然有時候他爹心情好的時候會對他不錯,可很多很多事,他爹都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商品一般,能用則用。

他在白翳的帳子裏躺下,馮玉倒是強忍着打起精神盯着他,似乎對他的行為并不放心,十分提防。

小王子嘆了口氣,爬起來出了帳子。

馮玉也沒能堅持多久就睡着了。

事實證明西涼王要的只是結果,中間的過程他一點也不想等,他甚至用藥塗在羊群的身上,引發的狼群的野性,狼群将羊撕咬分食,西涼王找人将白翳的帳篷圍住,把白翳馮玉抓了起來。

白翳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被壓住大帳後,看到狼群血腥的如同失去理智的惡獸,将羊撲到,咬死,扯爛。在城外的狼群聽見城裏的騷動,聞到了血腥味,也嚎叫起來,在深夜裏十分的瘆人。

白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但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

他也不是沒見過狼捕獵,但從沒這樣過,而且,這麽多羊,很多都沒有吃,只是咬死,更何況周圍還有人走動,這些狼就跟沒看見一樣,眼裏只有那些咩咩叫的羊,所以很不對勁。

“先生,這些狼怎麽了?”馮玉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些日子裏,他一度覺得他家先生真會馭狼,也一度覺得這些狼十分有持續,有自己的規則,眼下的一切,顯得很不真實。

“不知道。”

壓着白翳和馮玉的人狠狠推了他們一把,白翳一個踉跄摔在地上,一頭狼從他眼前跑過,看都沒看他。

馮玉擔心的跪在地上查看白翳的情況,卻被人抓了起來往前推,嘴裏還說着什麽,罵罵咧咧的,總之不是啥好話。

白翳緩了緩,起身說道:“感覺像中邪了,應該是被下藥了。”

此時後悔自己太過大意了,完全沒想到西涼王會這麽簡單粗暴。

他倆被壓進了西涼王的大帳,西涼王見到他們臉上不善,說了一堆話,謀士翻譯着:“你們的狼吃光了我們的羊,我們王很生氣,你的狼都聽你的,我們王覺得,這是你的命令,是你對我們西涼王的蔑視。”

“你哪兒人啊。”白翳問他,“師從何處?西涼話跟誰學的?中原話是母語?”

謀士也沒回答白翳,因為這一切不過是他給西涼王出的主意,西涼王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抓他來不過是找個理由,做一點想做的事罷了。

于是他對西涼王說:“他在藐視你,我的王。”

西涼王将杯子摔在地上,青銅的酒杯一砸一個坑,白翳慶幸,還好沒砸自己身上。

謀士此時又轉頭說:“如果你主動認罪,承認錯誤并補償,那我們仁慈的王便會寬恕你,不然,呵呵。”

呵個毛,說話和不說話有區別嗎。

馮玉氣的脖子上青筋都起來了:“你們這群野蠻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明是你們把我們的狼給弄壞了!”

謀士一樂:“好好看看你們是在哪兒,想要不受罪,就乖乖聽話,不然,”他指了指帳頂,“你們很快就會和上面那位去作伴了。”

白翳哈哈一笑:“作伴?你是傻嗎?他都死了多久了,還能在奈何橋上等着我倆?就算我們真遇上了,他認識我們?啊,不過也不好說,本來他是想在下面等你們的,結果知道我們是被你們殺掉的,一生氣跑上來找你們算賬,啧啧,想一想無頭鬼,沒眼睛又看不到,所以碰到誰就殺誰,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你們……“

“閉嘴!”西涼王大吼了一聲,然後問謀士,“現在就開始!”

謀士嬉皮笑臉的點頭應和,白翳這才感到真的是不妙啊,便問:“要幹什麽?”

謀士沒理他,一邊有人遞上了刀,白翳這才知道怕了……

馮玉掙紮了要過去保護白翳,可是被人從後面壓着,他喊的聲音都劈了,可似乎他越驚慌失措,西涼王就笑的越開心。

這人真是變态啊。

“要殺我?殺了我就能完成你們所謂的轉移了?”

“少廢話!”

“我不多說幾句怕最後我死了,也沒成功,最後你也要死,我是在救你,你居然不知好歹?”

“真的有轉移的方法?”謀士似乎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忙又問,“你會?”可又呵呵一笑,“就算你會,你也必定不會說的,先把你殺了,死人是翻不出花的。”

白翳心怦怦的跳的厲害,雖然他是醫生,總給別人看這看那的,但他最怕疼了,現在看這人的模樣,恐怕也不會讓他死那麽痛快,但他也不甘心啊。

“我知道你有本書,能不能給我看看,萬一書上說的不對呢。”白翳想搶救一下。

“想都別想!現在就送你上路。”

“我們是不是有仇?我根本不認識你。”

刀越來越近,謀士提刀便要砍,馮玉聲音卡在嗓子眼恨不得自己提白翳死了,此時一個人沖過來握住了刀刃,這人氣沖沖的質問西涼王:“明明說好的把他給我,為什麽要殺了!”

西涼王一攤手:“美人有的是,何必盯着這一個,此人殺了對我有大用,以後我賠你十個!”

小王子也沖了進來急的說話都不利落:“那人根本就是瞎說你居然信他這種胡言亂語!”

“不試試怎麽知道,萬一行呢。”

你真是永遠叫不醒一個沉睡的人,白翳也不知道咋辦了,後悔嗎?後悔了,還沒跟蕭錦毓洞房呢,還沒活到九十九呢,還沒看着蕭錦毓統一天下呢……咦,蕭錦毓說過要統一天下嗎?

反正就是挺後悔的,遺言還沒交代呢。

不過他既然能穿越過來,不會真死這了吧。

白翳心裏從阿彌陀佛念叨觀音菩薩,最後一直在念蕭錦毓的名字。

就這麽不甘心赴死的時候,外面一陣騷亂,一群人不但闖了撿來,更是一刀直接了斷了拿着刀還沒反應過來的謀士,謀士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白翳被人拎了起來一把抱住,然後,是那個熟悉的口氣。

“你呀,一分鐘看不住就惹事。”

“……蕭錦毓?”

“你說你離開我怎麽辦?以後乖一點別瞎跑了。”

第一百三十七回 占領西涼

壓着白翳的人倒在地上,白翳沒去看人是不是還活着,他只是詫異蕭錦毓居然來了,還這麽及時,蕭錦毓将白翳從頭到腳好好看了一遍,之後看着地上的幾個人,手擡起來做了個手勢,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就被人很迅速的拖了出去。

小王子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顯然沒緩過神,站在一邊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看到有人殺了進來,白翳被救了,他松了一口氣。可是想到這些人是來對付他阿爸的,他又心情很複雜。

西涼王殘暴,對他好壞完全看心情,加上之前毫不猶豫的聽了謀士的話将他作為禮物準備獻出去,還有他阿媽當年的經歷,他對西涼王很不滿,心裏十分怨恨,可血緣上畢竟是他爹。

小王子不止自己應該做什麽,只好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謀士被捅了一刀,還沒死,躺在地上抽搐着,手直愣愣的伸向西涼王的位置,似乎想讓他救救自己,西涼王見有人居然不聲不響闖了進來,還殺了自己的人,十分惱怒,站起來指着蕭錦毓惱怒的叽哩哇啦說了一堆,可是蕭錦毓和白翳聽不懂,能翻譯的謀士現在還躺在地上。

蕭錦毓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他餘光瞟了一眼西涼王,然後繼續仔細端詳白翳,責怪他瞎跑,總叫自己追:“辛虧我及時趕到,不然你怎麽辦?”他大力的抱住白翳,下巴在他的頸窩蹭了幾下,“剛才真是……”

到底最後是沒說出口,蕭錦毓只能将要說出口的話都化成一聲深深的嘆息。

兩人在這裏深情相擁,西涼王在那上蹿下跳,小王子一會兒看看他氣急敗壞要拔刀的阿爸,一會兒看看在那兒抱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更迷茫了。

西涼王力氣很大,耐力很好,但近身戰就遠遠不如中原的将領了,祁永楊槐等人,見到白翳平安無事,都松了一口氣,西涼王很快會他們伸手利落的降服。

兩人壓着西涼王,蕭錦毓走上了大帳前面的座椅,伸手拍了拍墊着虎皮寬大座椅的椅背,西涼王還在說着什麽,他問白翳:“他在說什麽?”

白翳搖了搖頭:“聽不懂,”他看見杵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小王子,心裏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小王子是作何打算,他沖小王子點點頭,問道,“他在說什麽,能不能幫我們翻譯一下?”

小王子倒是不怕白翳,但對身邊的蕭錦毓十分忌憚,他看了看他阿爸,說道:“他沒說什麽,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哦,”蕭錦毓點頭,“那就是在罵我們了。”

白翳點蕭錦毓的閱讀理解點個贊,雖然西涼王不好,但小王子并沒做錯什麽,當然,如果他要幫西涼王逃走或者做些什麽的話,那他必定不會放過他,畢竟他不能讓自己的心慈手軟害了蕭錦毓一幹人等。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白翳問蕭錦毓。

蕭錦毓仰頭看了看這間大帳:“先把那些人頭處理了吧。”

白翳點頭:“那就火葬吧。”

馮玉揉着肩膀問祁永:“我們的那些狼怎麽樣了?”

“你們的狼?”祁永回道:“之前進來的時候看到狼群吓了我們一跳,但是聽見城裏有狼叫,外面的狼群焦躁不安急着進去,我們進了城,看見不少死狼。這些狼幫了我們大忙,本來以為會有些困難。”

畢竟相處那麽些日子,馮玉聽到有狼死了,心裏一陣難過,反正現在也不需要他做什麽,白翳有大王陪着,他急忙出了帳子,結果入眼了便是很多狼的屍體,活着的狼在屍體旁邊難過的嚎叫,因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馮玉生生從這些聲音裏,聽出了哀傷的味道。

那些狼七竅流血,死狀十分凄慘,白翳檢查了一下,便知曉這和西涼王在羊身上下的藥有關,還好那幾只小狼當時沒讓他們進來,躲過了一劫,小狼們十分難過,大将軍一直在那裏舔舐着他們的毛,他的小崽也在安慰着小狼們。

白翳過去揉了揉大将軍的腦袋,大将軍嗚嗚的叫喚了幾聲,回頭交代馮玉:“好好照看他們。”

“嗯。”馮玉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抱怨道,“這人實在太可惡了。”

白翳沉默。

在西涼王眼裏,羊和狼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它們的死活跟西涼王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加以利用,不管死的時候是否痛苦。就像他也想利用他兒子一樣。

想一想,人為了達到目的,都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只是有些人比較血腥,不考慮後果,有些人比較顧忌,有所考量。

“大人,這些狼……怎麽辦?”馮玉哽咽的問。

白翳嘆一口氣:“燒了吧。”随後他又提醒祁永,“看着一點,這些狼和羊都被西涼王用過藥,千萬別讓人偷去了,以免誤食丢了性命。”

“是。”

小王子的幾個兄弟姐妹被帶了過來,其他企圖反抗的西涼人被蕭錦毓帶來的人紛紛拿下,整頓不是件容易的事,蕭錦毓花了兩天時間才清掃完,白翳好奇他哪兒來這麽多人,蕭錦毓告訴他,他們将那只東湊西拼的隊伍收編了。

“啊,那貿易城呢?”

“歸我們了。”

那是不是要打仗了?

白翳想問,但沒問出口,打仗他又不在行,這個心就不操了,想必蕭錦毓有自己的掂量。

在一次站在城樓上,俯瞰周圍的蒼涼,一邊吹風搖擺的大越旗幟,在大越旗幟的旁邊,是一只狼的圖騰旗,這次狼群功不可沒,蕭錦毓認為,不管是不是白翳真的有什麽神力,都應該好好感激狼群,所以他下令将狼奉為大越的守護獸。

剩下的狼群已經離開了,大将軍的崽子非常舍不得那幾只狼崽,來回的奔跑叫喚,場面實在感人,但白翳也不能将狼崽留下來養着,這樣讓人家骨肉分離也不好。

大将軍帶着崽子跟着狼群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蕭錦毓調侃道:“你看看,真是個沒心肝兒的家夥,就這麽跑了。”

“人家這叫送君送千裏。”

“是是是,送到家門口然後再回來。”

好在大将軍還算給面子,晚上帶着崽子終于回來了,白翳這才安了心睡下,蕭錦毓說他這是擔心被自己嘲笑白翳氣的差點把他踢下床。

第一百三十八回 不妙喲

“已經傳書信回去,不日軍隊就會過來接管這裏。”

“嗯,”白翳點頭,問他,“那之後我們是回大越還是去哪裏?”

“回去吧。”

“好,”白翳笑着附和,“我也想回去了。”

蕭錦毓捏着他的鼻子:“還以為你要再到別處游玩。”

“我哪有那麽不識大體,你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我要好好做你的有力後盾。”

“又說稀奇古怪的話。”

白翳和蕭錦毓臨走的那日,小王子過來送行,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小王子,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安已,順便給他幾個兄弟妹妹把名字也換了,他們土生土長在這裏,也不願意離開,蕭錦毓便允了他們,前提是別有什麽歪念頭,小王子似乎比以前快樂了一些,但有時候也會發呆,白翳沒去問他在想什麽,會不會後悔,很多事原本就是沒有原因的,血緣和道德面前,本就是一個難過的砍。

至于西涼王是死是活,白翳更懶得問,不過他寶貝的那本小冊子,倒是從謀士的帳子裏搜了出來,虧白翳還惦記半天,結果是一個民間小話本,上面的事靈異古怪,全都是瞎掰的,就像現在想象力特別豐富的小說。沒想到這人居然當真的似得,那個西涼王也信,太奇葩了。

将小冊子丢在一邊,白翳興趣缺缺的,嘴上吐槽着這些沒腦子的人,蕭錦毓一邊附和一邊哄着他高興,見白翳樂,他心裏倒是打着鼓,大越那邊有個和翳兒一模一樣的人,那人倒是嘴硬,什麽也不說,也不知道到底和翳兒有沒有血親上的關系。

蕭錦毓只是希望不管事情到底如何,白翳都不會受到傷害。

之所以沒對那人動刑,是因為他有一張跟白翳同樣的臉,如果要用刑,看着那張臉,蕭錦毓真下不了手,但白翳這次跟他一起返回大越,人在身邊,就沒什麽顧忌了。

不過這是蕭錦毓還沒跟白翳講,他怕白翳突然又萌生什麽想法。

拿下西涼就跟做夢一樣,白翳到了貿易區,看見貿易區站着的都是大越的士兵,周圍插着的也是大越的旗,裏面一切一改往日的散亂,他才有了些真實感。

“拜見大王,白大人。”彭良單膝跪地行禮,其他的士兵見狀也嘩啦啦跪下。

白翳在外面野了那麽久,有些不習慣這陣勢,蕭錦毓護着他到了小院稍作休息,準備歇一晚,換成馬車再出發。

回到自己地盤,白翳有點飄飄然,泡在浴桶裏拿着布巾擦身上,十分懷念洗浴中心的搓澡服務,正想着,手裏的布巾被拿走,擡眼一看是蕭錦毓。

蕭錦毓剛洗完澡,頭發随意盤着,身上換了幹淨的中衣,他挽起袖子撩了水擦着白翳的後背:“寡人幫你。”

白翳從善如流的趴在桶壁上,學着蕭錦毓的口氣命令道:“好好擦用心擦,擦不幹淨等着受罰。”

“是是是,敢問白大人,想怎麽罰寡人?”蕭錦毓笑着配合。

“先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哪樣?”

白翳啧了一聲回頭,看見蕭錦毓調笑的眼,又臉紅的轉過來:“好好擦,不準廢話!”

蕭錦毓忙點頭應和:“是是是。”

那模樣那口氣那表情,別提多狗腿子了。

白翳趴在桶邊咯咯的笑,後背随着笑聲起起伏伏,一堆蝴蝶骨顫啊顫的,顫的蕭錦毓心肝兒都顫了:“翳兒。”

就這聲音這口氣,白翳閉着眼都知道這家夥起反應了,毫不留情的給他扣上了流氓的名頭。

流氓同志倒是沒進桶裏,因為桶只能容納一個人,但他把白翳抓過來,爪子伸到水下面,将人好好折騰了一番,折騰的白翳氣喘籲籲的射在水中,白白的一縷一縷,緩緩在水裏悠悠蕩蕩,訴說着剛才如何如何,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沉了下去。

将人撈出來擦幹,報上床塞進被子,蕭錦毓才叫人進來将桶收走,白翳用被子捂住臉,太丢人了,一會兒打掃的人看見桶裏的東西,他天師的形象算是毀的妥妥的。

惱羞成怒,伸腳踹某人,某人矯捷的抓住他的腳,舔着他的腳丫和腳心,最後在白翳受不了快罵人的時候,把他的腳丫子放在自己的硬挺上,讓白翳一肚子的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舒服固然是舒服,每次爽的魂兒都要飛了,正因為感覺魂兒飛了,所以又感覺每次跟蕭錦毓這樣那樣,都跟死了一次沒分別。

有時候白翳暗搓搓的想,其實這樣就挺好,不用做到底就很舒服了,而且本來男人沒有交/歡的生理通道,那裏弄多了萬一括約肌松弛怎麽辦,他真不想還沒老呢就要穿紙尿褲了,更何況這裏根本沒有紙尿褲!

至于發明創造,總不是等某天他紙尿褲做成的時候說,是因為要和蕭大王ooxx以防外一所以給自己準備的?

想想都沒臉。

轉過身,正對上蕭錦毓的雙眼,頓時他就将自己溺斃在了這一汪深情裏,可能只有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達到靈與肉的結合吧,感受靈魂伴侶的那種悸動……

“翳兒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現在在床上,蕭錦毓都用我這個字,白翳莫名覺得沒了點成就感,畢竟用寡人的時候,白翳覺得自己在嫖大王……莫名的成就感

“沒有。”

蕭錦毓用手指梳理着白翳的頭發,白翳問他:“你是不是有話要說?有事想告訴我?”他一下坐起來,“你要是現在跟我說你回去要娶老婆,我就叫你好看!”白翳眯起眼睛,聲音冷冰冰的問道,“不會是已經娶了吧,就等我回去見過王後大人了是嗎!前幾天你還說要我做王後,現在居然就當渣男了!”

“翳兒翳兒!沒有的事,你別生氣,不是這事。”

白翳實在冷靜不下來,換了幾口氣,才準了他開口:“你說,不過小心點兒。”

“是,是!”蕭錦毓陪着笑,禀報他的王後大人,“是這樣的,上回你遭遇埋伏,下落不明,我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你的蹤跡,可後來有人在醫館看到你去治傷,便有識得你的将士把你帶了回來。”

“什麽?”白翳皺着眉,話他都聽的清楚,可怎麽就不明白了,“看見我?怎麽可能!!我……”突然,他恍然大悟,“有人假扮我!!”

“不是假扮,”蕭錦毓小聲道,“幾乎一模一樣。”

“那你……”

“我認出來了,他不是。”蕭錦毓很得意。

白翳好奇了:“你都說了幾乎一模一樣,那你怎麽分辨出來的?”

“你腰間有顆小痣,他沒有。”

看着蕭錦毓得意求誇的臉,白翳呵呵了一聲。

蕭錦毓頓時覺得,好像有點不妙。

第一百三十九回 中午吃的小炒肉

勸別人的時候都會勸着呢,什麽道理都能擺得出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果對方還想不通,甚至會丢一個無理無鬧的flag,甚至會想,自己絕對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結果事實證明,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不過取鬧的程度還是不一樣的,畢竟白翳是男人,不能太矯情,而且本來也沒什麽的事,講道理,就蕭錦毓能認出來冒牌貨,他都應該誇誇他。不過奈何小肚雞腸犯了,背過身給蕭錦毓一個好冷的背影。

蕭錦毓心裏直突突,畢竟吧,不管是鬧也好罵也好的,好歹是說話了,就算發脾氣,也可以哄,這樣不發一言的,叫他真不知該怎麽辦,他也沒有哄人的經驗,從會哄人到現在,也只哄過白翳一人,現在這情況,真有點束手無策。

“翳兒。”蕭錦毓貼過去喚他,“我也沒曾想到這世上居然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加上心裏擔憂萬分,一看見是你回來的,自然不會多想,而且,走髒成那樣了,肯定要給人洗洗吧,想你這麽愛幹淨的人。後來看到他後背,是他在沐浴……當然,我就看了一眼就發覺不對了,他……雖然跟你一樣,但始終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你平日裏待我喚我的口氣,還有那種,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一開始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總之,我很快就認出來了,別人都沒認出來!”

“其實我應該誇你。”

蕭錦毓很識趣,畢竟是當大王的,他摸着白翳的後背說道:“誇就不用了,只要翳兒不生氣就好。”

瞧瞧,多會說話。

白翳倒不是生氣別的,就是有個人在蕭錦毓跟前脫光衣服給蕭錦毓看,想到這個他就會不舒服,十分惱火,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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