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8)
過是因為蕭大王他懶得打而已,更別說現在他們還有個白天師,這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按大臣的想法,就是遞上降書,表明态度,求寬大處理。
什麽頭可斷血可流國家不能低頭的想法,是非常不明智的。而且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煽動,說不如跟蕭錦毓殊死一搏,萬一贏了呢,不但大越是自己的,連白天師那都是自己的了。
這話要不要說的這麽異想天開。
可耐不住還真有人覺得自己行。
蕭錦毓聽到這個消息,沉默了。
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
蕭錦毓在城門口大力的擁抱了白天師,讓他乖乖等自己凱旋回來後,就騎着戰馬出發了。軍隊浩浩蕩蕩,鐵馬铮铮,看着白翳是心肝兒都顫。
他只希望蕭錦毓平安無事。
蕭錦毓雖然帶走了大部分軍隊,但城中和郊外還有不少精英,不然萬一有人偷襲慶安可怎麽得了,蕭錦毓的寶貝白大人還在城中,自然要好好看護。
蕭錦毓走了,白翳将大事都交給了衡松,自己沒事帶帶孩子,出去學校那裏轉轉,然後商鋪溜達溜達,在推廣一些美味佳肴。
上回的火鍋,白翳想了半成品的法子,百姓們可以自己買了回去做,也可以三五個人買了帶到飯莊裏加工,飯莊收個湯底加工費,而且還有小料什麽的,加上進館子肯定要小酌一下,吃完後一熱,還要吃點降溫的甜品爽爽口,其實算下來,不比單點菜便宜。
宮裏做的鹵味數量有限,好多店家也開始自己做,加工成各種各樣的,一時間雞鴨鵝的養殖瞬間就上去了,賣的錢也比以前多不少。
這天白翳帶着嘟嘟到衡松家來做客,衡松的管家小跑進來說李大人來了。衡松出去迎客,李大人滿面春風看見衡松便哈哈大笑的問:“剛才去宮裏聽聞白大人在太師府上,便不請自來,叨唠了。”
“李大人客氣。”這是來找白翳的。
白翳看着李大人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李大人激動的一撩袍子就跪下了:“白大人下官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感激之情無以為報,若是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義不容辭,就算要下官的命,下官也不會猶豫!來生亦要做牛做馬伺候報答白大人!”
這陣勢一下就把白翳給驚到了,趕忙扶起他:“這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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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人!我兒媳婦有喜啦!”
“……”這話說的,幸虧蕭錦毓不在。
衡松聽了後也是調笑的一樂:“喲,這孩子,看來是跟白大人有關了?”
“那是啊!”
衡松也無言了,看着白翳,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天師!
“不是,這……”白翳也慌了。
看到兩人的反應,李大人一拍腦門兒:“看我這說的,白大人可是貴人多忘事,之前我家兒子和兒媳一直沒孩子不能生育……”
“啊,”白翳一下想起來了,“有了?幾個月了?”
“已經兩月有餘。”
李大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白翳也替他高興,衡松更是直接敲了李大人一頓飯,叫他請客擺酒。
白翳心裏美滋滋的,不管其他做了什麽,那些都是他在現代的知識,而那些知識,也都是先輩們用自己的智慧在歲月的長河中推敲沉澱留下的,但這個不一樣,這可是他自己的專長,為醫者替人看病治病,眼下有了小生命,他能不開心嗎。
“下官還有個不情之請。”
“不會是讓我幫着起名吧。”
“正是正是,下官怕白大人太過繁忙,故,早點說,先拍個預約號。”
白翳一笑:“李大人倒也學會新鮮詞了。”
“還不是跟白大人學的。”
起名要看孩子出生的生辰,倒也不難,而且這麽有意義的事,他也不會推辭。李大人拱手千恩萬謝,之後又有些小糾結的說希望白大人有空能不能給他家兒媳上門給看看,給按個胎什麽的,其實不說白翳也是要去看看的,好多年都沒孩子,一下有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好,恨不得所有好的都給補上,就怕吃壞了。
正好嘟嘟也在,帶着去給沾沾孩子氣,一行人去了李大人府上,在李大人府上用過飯後出來,又遇到了守在門口的何財主家的何雲天,何雲天見了白翳常嘆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怎麽,找我有事?”
何雲天點頭:“我那三個姐姐已經能下床了,我爹說要謝謝白大人呢。”
白翳看了看衡松:“得,又是個請我上門看病的。”
衡松笑道:“能者多勞。”之後他感慨道,“要說你沒有仙術,有時候我是真不信。”
“我要真有仙術,就不用來回走路了,手這麽一揮,一片雲彩就過來,帶着我走了,哪裏還用的着腿呀。”
嗒嗒的馬車走了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衡松做了個請的動作:“白大人,你的雲彩來了,請吧。”
第一百五十七回 前往
之前請白翳看不孕不育的有好幾家,但目前看,李大人家是第一個有動靜的,其他家裏自然是又高興又緊張,又有點擔憂,不過白翳覺得這種事真的只能順其自然,即便告訴了他們是比較容易受孕的姿勢,在食譜上也多加調整,但孩子的事還是要看緣分。
在現代人流幾乎是很普遍的現象,人流的廣告也完全不避諱,而在不孕不育的專科醫院,也是人山人海,有些人不想要孩子,孩子自己來了,有些人想孩子想瘋了,可怎麽都不來。
白翳回到宮裏,嘟嘟見到他步履蹒跚的走了過來,跌跌撞撞的摔進他的懷裏,咯咯的笑聲實在好聽極了,這娃子從小在就一堆人小心伺候着,吃的用的都是千挑萬選的東西,所以現在白白嫩嫩的,別提多萌了。而且蕭錦毓還抱着嘟嘟去看過公子恒兩次,公子恒氣的都吐血了。
果然古代人心胸就不是很寬廣,一個兩個都愛吐血。
蕭錦毓出征以後,白翳每天都睡不好,一閉眼就會做夢,夢裏面都是打打殺殺的場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甚至會夢見蕭錦毓被人抓住,被人抽鞭子,被人用燒紅的烙鐵逼問:“你愛我還是他!”
這種夢太驚悚了,一點都不好笑。
蕭錦毓似乎也是怕白翳擔心,所以時不時會有戰報傳來給白翳看,可是看不到人,還是會擔心。
可見視頻聊天真的真的特別的重要。
這天夜裏,白翳有些失眠,劉英十分心疼,小冬子看着也是替主子的身體擔憂,小冬子便問道:“大人,不然,您蔔個卦看看兇吉?”
白翳搖頭:“蔔不出來。”
“?”小冬子和劉英面面相觑。
見他們茫然,白翳便告訴他們:“前些日子我擔心大王,便蔔了一卦,這卦怎麽說呢,不好不壞。第二日我又蔔了一卦,和之前的那卦一模一樣,我便有種預感,等到第三日,我再次蔔卦,果然,三卦都一樣。”
“怎麽會這樣呢。”
是啊,怎麽會這樣。
一開始白翳确實覺得自己的蔔卦神技可能失效了,但冷靜下來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某些不能言喻的原因,不讓他窺得天機了。
因為他蔔別人還是可以的,除了他和蕭錦毓。
這是不是在告訴他,一切自有天定,順其自然。
不知不覺幾個月過去了,白翳收集的戰報越來越多,這一日,送戰報的士兵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蕭錦毓受傷了。
“怎會!”白翳雙腿發軟險些摔倒。
“白大人!”士兵流着淚跪在地上說道,“本來大王帶着我們這一路,沒有軍隊是我們的對手,那日大王想讓大家休息一夜第二日将王都一舉拿下,結果半夜突然有敵方來報,說他們……他們抓住了大人您。”
“抓住了我?這一定是敵人的詭計!”
士兵抹了把眼淚:“是的,我們都覺得是對方的詭計,但大王說…反正大王按照敵方的要求只身前去,結果……嗚嗚嗚!”
看着士兵在下面哭的撕心裂肺的,白翳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了:“快!”他招來劉英小冬子,“快備馬,我要去。”
“大人!”劉英聽到蕭錦毓受傷的消息也受不了了,他拉着白翳的手老淚縱橫,“大人,我是看着大王長大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奴才是真把他當成自己的心頭肉啊,大人,大王心裏怎麽對你的你是知道的,你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啊,要是你有個好歹,奴才真是沒臉活着了。”
“劉公公,我必須去,只有親眼看到我才放心,而且你忘了,我會醫術啊!只要他有一口氣,我就不會讓他死。”
白翳甚至在心裏做好了打算,就算蕭錦毓真的救不活了,真的要死了,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召喚回白翳的原身魂魄。
之前因為何財主家三個閨女的事,他覺得世上并沒有逼出魂魄之法,但是當時他卻忘記了,自己的魂魄來到這裏,就是一個真真的例子,可那時候他被師父白慈和何家千金的事給弄糊塗了,加上自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幾乎忘記了自己是怎麽來的。
可是說他也是心大,又或許是跟蕭錦毓沒羞沒臊的日子讓他大腦不夠用,不過後來他又想起來這麽一出了,所以他覺得,亦或者師父知道有換魂之法,但并不想将這些流傳于世,所以寧可當這種東西是臆想的,根本不存在的。
可惜他的徒弟白翳是個很牛的人,保不齊自己琢磨出來了。反正,如果蕭錦毓真的傷的很嚴重,那白翳會想辦法求他将蕭錦毓的靈魂送到現代也好,或是哪裏也好,只要能繼續活下去就好。
“我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就出發。”
“大人!”
劉英還是覺得白翳太莽撞了,蕭錦毓在外面打仗,現在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形式如何,而且,帶多少人去,也是個問題。
“我就帶幾個人,你們留在這裏。”
“劉公公留下,奴才跟大人去。”
劉英反對無效,白翳帶着小冬子跟那個士兵,還有蕭錦毓留給他的侍衛,騎着馬趁着夜色直奔蕭錦毓的營地。
跑了一天一夜,一行人在河邊小憩,白翳在啃着白面餅,心裏想着蕭錦毓,小冬子将水遞給他,他喝了一口後擡頭去瞧那個帶來消息的士兵,士兵似乎沒想到白翳會突然看他,詫異之下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白翳舔了舔嘴角邊的渣子,不顧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嘴,他小聲問小冬子:“小冬子,我問你,你聽到大王被刺殺的消息,是什麽感覺?”
“當然是要命啊,這這……他是大王啊,萬一有個什麽……大人,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突然……”他說,“我們這麽過去是不是太冒失了?”
小冬子啞口無言:“可,不管怎樣,我們這眼看還有一天就要到了。大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預感?”他特別信白翳,總覺得即便白大人蔔卦蔔不出來了,也會有一些神秘的心靈感應。
白翳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我只是在想,那人說,敵方使詐,說抓到了我,所以蕭錦毓受了傷,如果,有人對我說,蕭錦毓受了傷……”
小冬子瞬間睜大眼睛,然後向那個士兵看去,他小聲道:“大人,難道有詐?”
“不管有沒有,我們已經來了,”白翳拍了拍小冬子的肩,“而且就現在看,我們人比他多……”暫時的,“不管怎麽樣,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白翳摸了摸插在腿邊的短刀,小冬子也摸了摸藏在懷裏的匕首。
第一百五十八 大婚 正文完
白翳一口一口吃完了手裏的餅,雖然每吃一口,都覺得心裏無比的堵,但為了讓自己更有力氣,不至于手軟腳軟,他還是就這水吃完了。
以前,白翳确實就是動動手給人看病的醫生,思想單純,每天都很累,有空的時候大多會做不用花費大腦的課餘活動,可現在,他不得不想很多很多。
首先他不想蕭錦毓死,其次他不想自己死,再者,他更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威脅蕭錦毓的理由。
他不得不把人往壞的地方想,不得不想很多很多,最起碼事情來的時候,自己不會被動。
眼下,他可能确實沖動了,得知蕭錦毓受傷,他沒辦法淡定,更沒辦法派人去做确認。
白翳拍了拍手裏的渣子,站起身大家說道:“我去洗下手,順便方便一下,等我回來我們就繼續趕路。”
“還有多遠?”一個侍衛問那個士兵。
士兵道:“還需不到一日,不過前面有條近道,直接穿過去可以到營地的山腳下。”
白翳點頭,随後就要往河邊走,小冬子立刻起身,要跟着一起。
“不用陪,就在那兒。”白翳指了指河邊,确實不遠,但有一片蘆葦,侍衛不放心,“放心,有危險我會大叫的,你們再休息一會兒。”
白翳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蘆葦叢中,過了片刻,士兵也起身去方便,等士兵走後,小冬子對侍衛說:“我去看看白大人。”
其中一個侍衛讓其他人原地等着,他陪着小冬子一起進了蘆葦叢,然而,當他們看到白翳的時候,他們的白大人正在擦拭匕首上的血,而地上,正躺着那個士兵。
士兵還沒死透,脖子上的血呼呼的往外流,小冬子張了張嘴,然後看到他家白大人确實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先生……”
白翳只能說:“可能沒有比我更蠢的人了。”
小冬子恨不得把白翳誇上天,可現在他卻不知道說什麽:“大人。”
“怎麽辦,都已經出來了,難道真要回去嗎?”
“大人,既然已經出來了,不如還是繼續前行吧,既然有人能利用這一點,不如找一點找到大王才好。”
白翳點頭:“走吧。”
幾人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人,最後掙紮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只怕前面會有埋伏。”
“那我們就繞遠路走。”
不過白翳覺得這幫人的目的可能只是想把自己引過去,然後‘請’到營地之中,畢竟完好無損活着的白翳要比死人有價值多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前行,最後棄馬徒步,終于看到了大越的營帳,戰旗飄飄,士兵們一個個嚴陣以待,白翳将目光鎖定在把守最嚴的那一定軍帳上。
等了片刻,也不見軍帳之中有人出來,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從裏面出來了兩個人,然後是一個背着木箱的人,白翳頓時張大眼睛,那是醫藥箱,看來蕭錦毓是真的受傷了。
他站起身往大帳走去,在周圍巡邏的士兵看到了他們一行人,立刻嚴陣以待拔刀相向,白翳從懷裏掏出一枚金牌遞過去:“勞煩通報一下彭将軍,就說小冬子來了。”
那人看了金牌,是大王禦賜的,立刻跪下雙手接過,然後跑了進去,不一會兒彭良就出來,白翳偏頭看到滿臉通紅的小冬子,說道:“果然報我們小冬子的名字,彭将軍跑的快多了嘛。”
“先生!”小冬子抗議。
彭良看見自然是看見小冬子了,可是也看到了白翳,于是在深深看了一眼小冬子後,便抱拳行禮:“白大人。”
“彭将軍,”白翳不想跟他說一些客氣寒暄的話浪費時間,他快步上去說道,“大王怎麽樣了?快帶我去。”
彭良拎着一行人進來,順便告知了蕭錦毓的傷勢,刺傷蕭錦毓的箭頭上似乎淬了毒,以至于傷口一直好不了。
白翳焦急萬分,等進了軍帳,一股草藥的味道撲鼻而來,雖然還沒看到蕭錦毓的人,但他差點就要哭了,這是一種害怕的感覺。
蕭錦毓半靠在床上,雙目逼着,眉頭微皺,很不舒服的模樣,身邊伺候的人見是彭将軍,立刻讓開,當看見白翳的時候,雙目一亮,似乎是很幸喜,就好像白大人來了,大王就會平安無事一樣。
白翳在床邊坐下,他輕輕的握住蕭錦毓的手,聲音略微發顫的喚道:“大王。”
蕭錦毓睜開雙眼:“翳兒,你……你怎麽來了!”
蕭錦毓捏了捏白翳的手,捧起來看了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不放心你。”
“胡鬧。”
小冬子在一邊看見他家大王這幅樣子,也是難過的很。他們什麽時候見過蕭錦毓這麽狼狽過?他家大王什麽時候不是意氣風發的?
“大王,是有人辦成我大越士兵的模樣拿着戰報跟白大人說大王您受傷了,所以白大人才慌慌張張趕來的。”
蕭錦毓一聽頓時怒了:“這幫孫子。”
白翳回頭對大家說:“勞煩各位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單獨和大王說幾句。”
很快帳篷裏就空了,只剩下白翳和蕭錦毓二人。
白翳這時才伸手摸了摸蕭錦毓的臉:“錦毓。”
蕭錦毓将他的手覆在自己臉頰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雖然那個士兵是假的,但我知道他說的消息是真的,”白翳緩緩道,“是有人告訴你,他們抓了我,你才會受傷的,你傻不傻,我在宮裏好好的,怎麽可能會被抓住。”
“對不起,翳兒,”蕭錦毓說,“即便知道是餌,是對方的計策,但我不能冒這個險,只要是你,我就不能冒這個險,萬一呢。”
白翳不再看他,眼淚巴巴的往下掉:“我看看你的傷勢。”
蕭錦毓卻攔住他:“無事,剛上過藥。”
“我看看!”
衣服被輕易的拉開,胸口被裹着布,裏面透着草藥的味道,還有血腥味,雖然一看就是剛剛包好的,但白翳還是掏出匕首,将布劃開,入眼的便是有些腐爛紅腫的傷口,血液是粘稠的白色,帶着點黑色的凝塊。
“這樣不行。”白翳說。
蕭錦毓說:“是我疏忽了,若是……”
“沒有若是,”白翳目光堅定的看着他,“忘記我醫術了得?我會治好你,蕭錦毓,你一定要活着,如果你好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我的秘密。”
蕭錦毓目光在他的臉上巡視,眷戀極了,然後點點頭:“好。”
至于用的毒,白翳認為只是影響血液凝固和組織修複的草藥,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這傷勢并不是大問題,不過現在傷口化膿,他現在又沒有消炎藥,蕭錦毓一直在發低燒,這實在讓人頭疼。
不過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将傷口捂住,白翳詢問了軍醫用的藥方,都是一些常見的清熱解毒的草藥,藥沒問題,就是見效很緩慢,有些跟不少傷口感染的速度。
“如果還不行,恐怕只能将腐肉挖去才行,不過……”
白翳知道軍醫在忌諱什麽,這樣的創口會非常大,二次感染的幾率也更大,危險自然是翻倍的。白翳陷入了沉思,腦子裏拼命想着有什麽辦法,有什麽可以在現代用了,也可以在古代用的法子。
“啊,”白翳突然想到了一個,但是眼下……
白翳找了個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些東西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但他們還是照辦,很快便騰出了一個帳篷供白翳使用,然後手巧的将士最好了兩個帶網的木箱子,他将箱子用烈酒消毒後,放了一些瓜果,之後有人交一個竹筒交給了白翳。
白翳将竹筒拿到木箱裏,打開蓋子,飛出了好些只蒼蠅。
也許是白翳在身邊的緣故,蕭錦毓雖然傷口不見好,但精神卻好了很多,而敵方也一直沒有進攻,恐怕也是在等蕭錦毓自己因為傷勢不治而死掉的消息,畢竟論打仗,他們兵力并不能與大越軍隊抗衡。
白翳沒告訴蕭錦毓自己在幹嘛,他怕蕭錦毓知道後會拒絕治療。
每過幾日,蒼蠅便在瓜果上下了卵,然後,幼蟲就出來了。
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讓人十分惡心膈應的蛆。
這些蛆蟲是白翳培養的,環境也很幹淨,所以本身不會有細菌,蛆蟲長的很快,這一天,白翳取出蛆蟲來到大帳,跟蕭錦毓說要給他治傷口了,不過他不能看。
蕭錦毓不解:“為何不能?”
白翳想都不想的說:“你看了就不治了。”
“怎會。”蕭錦毓含笑,不信。
“真的,”白翳說,“這樣吧,等你好了,再給你看。”
蕭錦毓有種不怎麽妙的預感,最後還是聽話的閉眼。
然後,他就感覺……其實一開始沒什麽感覺,就是知道白翳在他傷口上不知道放了什麽,起初他以為是藥,後來覺得那東西好像會動,他的傷口上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但周圍的皮膚是完好的,那東西跑到了他一邊的皮膚上,後來被白翳又弄走了。
“什麽東西!”蕭錦毓頭皮發麻。
“治病的,別睜眼。”
蕭錦毓很明智的一直閉着眼,過了好久,白翳才說,好了。
他真開眼就往自己傷口看,那東西不在,傷口,似乎沒什麽變化,又好想有什麽變化。
一連幾日,白翳都如此這般的給他治療,他便發現了傷口的不同,上面壞死的腐肉似乎變少了。軍醫過來看的時候,也透出了興奮的表情。
上完藥第二日,傷口已經不想以前濃水不停了,大家得到了鼓舞,軍醫也有了信心,甚至親自出去采藥。過了半個月,蕭錦毓的傷口已經開始長新肉,燒也退了下去。
白翳正小心翼翼的将長肥的蛆蟲收好,弄好最好一只,蓋上蓋子,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擡頭,見看見蕭錦毓明亮的雙眼。
“看見了?”
“嗯,”蕭錦毓似乎不太怕,“是什麽蟲子?”
“吃腐肉的蟲子,”白翳笑道,“沒想到你居然不怕。”
“能醫好我,為何要怕。”
白翳透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總算有效,這東西只吃腐肉,不吃新肉,所以算是靶向治療了。”
蕭錦毓聽不懂他的專業術語,他只是目光爍爍的問他:“我如今好了,是不是能告訴我,你的秘密?”
“……”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沒關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說。”
又過了十日,蕭錦毓的傷口雖不算徹底好,但已經沒有大礙,當天夜裏,他便帶着人殺進了敵城,在對方措手不及中,贏的了勝利。當他找到那個曾說抓住白翳的那個大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砍下了對方的腦袋。
昌國,亡。
而另一個和昌國聯手的小國,也在一夜之間覆滅。
地球上從有物種開始,就是一場适者生存的游戲,強者為王,一代淘汰一代,然後進化,雖然白翳一直不相信類人猿是人類的祖先,但人之所以可以争霸地球這麽久,也是慢慢進化來了。
蕭錦毓将傷亡已經降到了最低,白翳不可能聖母的去要求他不要濫殺無辜,改朝換代,哪一個不是血流成河。而這次的争霸,在白翳看來正能說是兼并,有點想企業的資産重組。
蕭錦毓帶着白翳回到大越,百姓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蕭錦毓伸手,讓白翳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身後是臣服的萬萬民衆,白翳看着王者之姿的蕭錦毓,心中難掩激動和自豪。
按照白翳的建議,将那些國,改為省,下面的則是下分為市、鎮,而派過去管理這些省和城鎮的,叫省長,市長,鎮長,大家對于這種新稱呼十分的蠢蠢欲動,工資待遇不用說,基本工資加獎金,還有各種福利和五險一金,以至于考核的當天官員們大半夜就來排隊,生怕被別人捷足先登。
大越國即便是正在經歷重組,也在蕭錦毓的領導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白翳只是給出個謀劃個策,幹活的那都是他家男人,而他看到繁榮的大越國,真是十分欣慰。蕭錦毓對自己的稱呼,也從寡人變為了朕。
天子所以貴者,但以聞聲,群臣莫得見其面,故號曰‘朕’。
天下皆朕,皇權獨尊。
“你真能幹。”
蕭錦毓從身後圈住白翳,下巴搭在他的頸窩,說道:“既然更幹,那是不是該給我獎勵了?”
“還要什麽獎勵?從裏到外都被你吃幹淨了好嗎!”
蕭錦毓一樂,示意劉英讓外面的宮人進來,白翳好奇的看過去,就被宮人手上托着的火紅給驚到了:“這是幹什麽?”
“是時候給朕一個名分了。”
“……”白翳真是感動的哽咽了。
要結婚?要結婚!有點緊張怎麽辦!這是婚前恐懼症吧。
“翳兒,朕等這天等的太着急了。”
我一點也不急真的,甚至覺得這樣同居挺好的。
不過蕭錦毓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別說宮裏了,就連宮外都一片喜氣洋洋,知道他們大王要和白大人大婚,簡直舉國上下一片歡騰。
大王和白天師扯了結婚證,這樣天師大人就是真正的大越人了!老天爺都不能帶他走,大越還能再繁榮昌盛五百年!
白翳:什麽鬼!
良辰吉日是白翳自己蔔卦得出來了,那一天天氣好的不得了,白翳穿上蕭錦毓給他設計的大婚禮服,頭戴金冠,華麗無比。
蕭錦毓絲毫不受繁文缛節的約束,新手給白翳将禮服穿號,绾發。
“朕突然後悔了。”
“靠!你敢說現在不跟我結婚!!”
蕭錦毓低頭悶笑,将他轉了個身,對着銅鏡:”翳兒風姿綽約,天下無雙,真不想讓他人看到你這般模樣。”
白翳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确實是翩翩若仙,只是:“小金魚,人是會老的,若是我兩鬓斑白,滿臉皺紋,不似現在這般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比你年長許多,等你滿臉皺紋之時,我恐怕牙都掉光了,翳兒會嫌棄我嗎?”
白翳略微皺眉道:“是有點麻煩,牙都掉了只能喝粥吃爛面條,吃多了會膩吧。”
兩人相視而笑,劉英不得不在一旁提醒:“大王,天師大人,吉時已到。”咱們就別耽誤了吧,有什麽虐狗的話就舉行完大禮你們回來慢慢說好吧。
蕭錦毓執着白翳的手,走出了大殿。
帝王大婚,普天同慶。
大越帝王蕭錦毓封帝後白翳為大越國師,皇權同享,同時,改國名為翳。
帝後大婚第二日,公子恒自刎于偏殿,當晚,白慈自缢。
翳國19年,蕭錦毓傳位于蕭明城。
翳國20年,蕭錦毓和白翳雙雙出海遠渡重洋,開啓了探路之旅。
“翳兒,你說要告訴我一個你的秘密。”
“嗯,我的秘密就是,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現代。”
“現代?”
“就是汽車滿地跑,飛機天上飛的地方。”
“那翳兒,你,還會回去嗎?”
“不會,有你在,我怎麽會回去?”
“那翳兒,你有機會,能帶我去玩玩嗎?汽車飛機,聞所未聞,想想都有點小激動。”
“……蕭錦毓,你不要給我鬧事情!”
番外 end
番外
白翳和蕭錦毓在外面浪了七八年才回家,去的時候滿懷憧憬,結果到了地方就被蠻荒之地的荒涼跟野蠻打敗了。以至于回程的時候白翳恨不得掐指念決讓大船在海面上飛速前行。
抛開其他的不說,這趟行程的收貨還是很豐盛的,但基本都跟吃有關,什麽土豆啊,辣椒啦,西瓜黃瓜一大堆。當然有些蔬果不能保存那麽久,很多都是帶的小苗,等下了船,小苗已經結果了。
另外,這次還帶回來了一對小萌寵。
至少,白翳覺得挺萌的,他準備把這對萌寵送給他的孫子。
沒錯,就是孫子。
蕭明誠盼的眼睛都直了,說實話,在他繼位以前,他除了學習以外,最盼望的事就是跟着白爹出宮去玩了,每天看着他爹蕭錦毓為了國事忙碌的時候,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坐那個位置,畢竟每天跟着白爹吃吃喝喝玩耍,誰還想被巨大的責任所束縛呢。
啊,對了,之前還有人跟他說,蕭錦毓不是他親爹,他爹是蕭錦毓的哥哥,被蕭錦毓給殺了。那人還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時候蕭明誠十四歲,他看着那人點頭道:“說的好有道理,既然你這麽想報仇,就去吧。”
然後那人罵蕭明誠不是東西,貪圖富貴,狗娘養的。
“最後一個我真的不能認同,”蕭明誠生氣了,“雖然小将軍确實在我小時候照顧過我,但其實主要還是我……的奶娘把我照顧大的,你這個侮辱他,真是不好。”
本來他想說白爹,想了想還是不要把白爹扯進來了。
于是叫來人,把這人拉了下去。
蕭錦毓得到消息的時候,那人已經被杖斃了,他跟那人說的話,也是原封不動的被蕭錦毓和白翳所知道,蕭錦毓覺得,這孩子有哪裏似乎不對勁兒,白翳沒覺得:“這樣挺好啊,他有自己的想法,挺好。”
“好什麽!”難道不是應該把人扣下來這樣那樣的問嗎,主謀啊,小團隊還有什麽人啊。
白翳心大的不行:“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嘟嘟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再過幾年就準備讓他繼位了,你就當這是一次考試。”
“……”
蕭錦毓內心是拒絕的,這孩子這麽大了,雖說以前确實不太喜歡他,但時間久了都是有感情了,而且白翳又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