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察覺陰謀

莫惜雪出來時,溫鎮已集結好士兵,眼神冰冷的盯着秦宇等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雪不知什麽時候又飄落人間,片片紅梅和白雪交織在一起,紅的熱情、白的純潔。

靖王淩靖南盯着雪花和梅花的交錯,眸光深邃,思緒卻已不知飄向何處,她想,應該跟自己悶悶不樂的小徒弟有關。

“溫将軍可查完了?”目光落在溫鎮身上時,森寒如房檐上垂下的冰錐,冷銳刺骨。

“莫掌門,打擾了!”雖然心中煩悶,但兩次闖入少女房中都一無所獲,他開始懷疑那個消息的準确性。

別的地方都仔細搜查過,一無所獲。

唯一可能藏人的地方便是少女的浴桶中,可水中出來的是另一名姑娘,房中擺設也一目了然,根本沒有齊毓殇的蹤跡和氣息。

難道,齊毓殇并不在雪域?

福清帝生性多疑,陰鸷殘忍得親兄弟都能下手,他掌兵權多年,搜雪域難保不是他收兵權的計謀。

想到這裏,他更是煩躁,但好歹是北齊的鎮國将軍,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面上依然保持着風雲不變。

無心客套的跟莫惜雪道別,他看一眼“雪域山莊”四個大字,越發覺得搜查雪域是針對他的陰謀,尤其是靖王臉色陰沉,眼神冷酷盯着自己看時,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大燕靖王不是普通人,他是大燕帝王祥坤帝的胞弟,深受皇兄寵愛不說,還執掌兵權,戰功卓越。

十二歲随軍出征,半年不到平定叛亂的青州,祥坤帝大喜,将青州賞給他做封地,他的人卻在燕京,不必操心青州州政!

十三歲奉命西征,生擒金國猛将,四個月不到便奪回被金國占領的四州十八郡,威名遠揚!

十四歲到冰攸關,加固城牆、挖深增寬護城河,關內全民皆兵,精誠團結。

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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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卓越成就不勝枚舉,他在祥坤帝跟前又有絕對的信任,他這次搜查雪域,已讓他動怒,若大燕因此事對北齊發難,難保福清帝不會為拉攏大燕,以他為禮。

這種事情,他不能容忍。

“靖王殿下,外臣魯莽,您大人有大量,勿怪!”想到這裏,他連忙對負手而立,內斂沉穩的白衣少年行禮。

“沒有找到人?”靖王的聲音很冷,冰冷氣場強大,內斂的迫人氣勢不加掩飾顯現出來,威嚴無比。

“很抱歉,是外臣輕信讒言,叨擾了這片淨土!”望着被白雪覆蓋的山莊,溫鎮再次對莫惜雪勢力,“莫掌門,叨擾了!”

“山路在那,慢走不送!”看着崎岖陡峭,被大雪重新覆蓋的山道,莫惜雪負手而立,白衣随風飄揚,氣度卓然,讓人不敢直視。

知道繼續留在這裏也讨不到好,溫鎮忍着怒對莫惜雪拱了拱手,轉身帶着士兵下山。

淩靖南目光在莫惜雪、秦宇等人身上來回轉動,梅樹下的熟悉感浮上心頭,他最終長嘆一聲,帶着兩名侍衛離開,幽冷嘆息随山風飄散。

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失望的他走得很急,沒發現靴後綴着的雪白珍珠和白色纓絡一起滑落。

“師傅,他們會去而複返嗎?”秦宇偏頭看莫惜雪,女子負手站在山頭,消瘦身形透出的堅韌毅力,讓他欽佩不已。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你去告訴殇兒,讓他先不要出來!”莫惜雪摸了摸秦宇的頭,望着熙熙攘攘艱難下山的溫鎮等人,眸色漸冷。

秦宇點頭,轉身正要往山莊裏走,卻看到兩顆悄悄探出的小腦袋,忍不住笑了,“你們兩個,要出來就出來,偷偷摸摸幹嘛呢?”

“要你管!”傲嬌撅嘴,洛千歡拉着小師妹阮不悔的小手從門口出來,小跑向站在山頭的莫惜雪。

阮不悔如莫惜雪一般,面上覆着白紗,遮住如水妙目下的真容,拉着洛千歡的手往山道望去,影影綽綽的人影中,那抹白色幾乎與積雪融為一體。

沉穩的身影漸行漸遠,她潋滟眸中氤氲了晶瑩。

終究,還是錯過!

直到再也看不清山道人影,她才仰頭看向天空,雪花鋪天蓋地的灑下,落入眼中,又從眼角流出,重重的砸在地上,心如被巨石壓迫,沉重得連呼吸都困難。

收回目光時,積雪中的亮光吸引了她。

在洛千歡和莫惜雪擔憂的目光中,她踩着沒了腳腕的積雪奔到數丈外,從雪中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珍珠。

珍珠被人以特殊方法打孔,銀絲連接上方綢帶和下面纓絡。

雪白纓絡上白梅含苞待放,她仿佛能嗅到白梅散發出的冷香,酸澀閉眼,晶瑩淚珠奪眶而出。

“南哥哥,南哥哥,你終究沒有忘了我!”雪域的雪飄得疾,片刻将她如瀑青絲染白,她蹲下身不住呢喃,寶貝似得将雪白珍珠貼在心口。

珍珠和纓絡上仿佛還殘留着某人的氣息,憶起熟悉竹香,她眉宇間酸澀更濃。

一只手落在肩上,她擡頭,含淚美眸望着莫惜雪平靜的眸,哽咽輕喊了聲“師傅”,便撲進她懷裏。

莫惜雪溫柔拍着她的背,将她發上、肩上白雪彈落,眼底難得露出暖意,“傻孩子,別難過了,都過去了,過去了……”

“師傅,為什麽是他?為什麽來的人是他?”阮不悔将臉埋入師傅懷中,淚落不止,如杜娟哀啼,聲聲滴血。“如果是別的日子倒還罷了,為什麽是今天?”

“今天是他的二十歲生辰,他卻到這裏來,還跑到東院,為什麽?”

她不住哽咽,莫惜雪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不住拍着她的背安撫,澀聲道,“或許是心靈的牽引,或許是你們心有靈犀,導致原本在前廳的他,突然闖入雪梅居,幸好你機靈!”

“我不要心靈的牽引,不要心有靈犀,我要他好好的,戰場兇險,每次都有可能喪命,他為什麽不珍惜二十年前宮變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命?”阮不悔哭泣不止,莫惜雪不善言辭,不知如何安慰,飄向洛千歡的眼神帶了責備。

洛千歡委屈得很,擔憂看着在師傅懷裏哭泣不止的師妹,想到自己不白的身世,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莫惜雪看她表情就知,外表潇灑內心細膩的徒弟又想到莫白的身世,長嘆一聲将她也抱在懷裏,無聲安撫着。

還沒等兩名愛徒停止傷心,山下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腳下大地一陣晃動,她臉色一變,正欲放下兩人下山查看,銀色面具的男子已出現在她面前,單膝跪地行禮,“師傅,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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