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嘀嘀”的聲響,幾乎清一色是他的未接來電提示。
糟糕,現在找他肯定被罵死!她機靈地拔了郭健行的號,得到的回音是不在服務區內。
這才記起前天郭健行曾打電話到公司找她,說要回法國一趟,演奏的事宜他已經跟葉文遠交待好,到時叫他們自己聯系。
郝妙不得已,只好輸入葉文遠的號碼。
關機了。
怎麽辦?怎麽辦?總不能到了後一秒才搞砸?
“郝妙,婚紗到了!”林莉在另一邊催,郝妙只好先去把眼前的工作完成。
快十一點的時候,送走花店的人,郝妙跟林莉說了聲,然後開着電瓶車往別墅匆匆奔去。
別墅靜悄悄的,郝妙按了好久的門鈴,始終無人應門。
打他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态,他不會是出去了吧?郝妙急得直跺腳,看屋的另一邊,才發現客廳的窗戶大開。
那是在家?她沉吟了幾秒,最後左右看看,在确定沒有看到保安的身影時,戰戰兢兢地爬上花園的镂花鐵門。
成功着地後,她的腳軟得不像話。今天為了婚宴,她還穿了裙子。可想而知做這個動作有多不方便?幸好有先見之明,高跟鞋先扔了進來。
郝妙找回鞋子穿上,跑去試開大屋的門。
鎖了。
她失望地扒扒頭發,突然靈機一動,穿過屋邊的卵石小徑,來到飯廳通往花園的落地玻璃窗前。
輕輕一推,謝天謝地,門沒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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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順利進屋,一室冷清。她才四天沒來吧?怎麽房子像有一個月沒人住的樣子?不是髒,而是毫無人氣。
郝妙把包包放在沙發上,看看二樓,心裏更忐忑。帶着幾分緊張的心情上樓,他的房間門緊閉。郝妙把耳朵貼着門板,沒動靜。她輕輕敲了兩下,隐隐似乎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葉文遠,你在嗎?”她心急地叫了兩聲。
一會,門被打開。
他的樣子,簡直糟透了。
“你……”郝妙整個人驚呆,只因看到他毫無血色的臉。“你……生病了?”
葉文遠惱火的瞪了她一眼,啞着嗓子粗聲粗氣的說:“你來幹嘛?”
“我……”她根本連來的目的都不敢說,很想摸摸他的額,卻又沒這個狗膽。“你的聲音都變了,是感冒了嗎?”故意忽略掉他語氣裏的不客氣,郝妙耐着性子問。
“我是不是生病,與你無關!”葉文遠甩上門,徑自走回房丙,直接攤回床上。昨天下午開始感覺身體不妥,睡了一天,身子越來越沉。他用手按了按揪着痛的額,還有空空的肚子,感覺難受極了。
郝妙沒進房,而是轉身截返樓下,到廚房倒了杯溫開水才回來,遞給他。“先喝點水吧。”
原本閉着目的他,聽到她的話後張開了雙眼。見她滿臉祈求,又閉上了眼,不理會她遞着水杯的手。
郝妙咬咬發白的唇,想想自己生病的時候,曾得他的悉心照顧。如今他不舒服,竟然無人理會,心下突然一揪,隐隐作疼。“對不起啦,我這幾天真的忙死了,所以都沒空來。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反正也死不了!”他悶着聲,語氣裏多了幾分堵氣。
郝妙一時語噎,不知道該給什麽反應。怎麽說都是自己理虧,她知錯了。
空氣仿佛因為彼此的沉默而變得凝結,室內陷入沉寂,過了好久,他以為她也走了,倏地張開眼,卻見她彎着腰,正拉起被子要蓋到自己身上。
“你走!”他冷着臉說了句,又冷冷地合上眼。
“你不舒服!”他這樣子,叫她怎能放心。郝妙最終還是幫他蓋好被子。
感覺到她的靠近,他再次睜開雙眼,一手扯掉身上的薄被坐起身。“不用你管!”說着伸手推開她。
郝妙一個跄踉,及時抓住身後的椅子才站穩。
他也不看她一眼,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向門口。陣陣暈眩冒上來,他忙扶着牆身。
“你要去哪?”連路都走不穩了,還逞強!她跑過去,雙手扶着他的手臂。
“我說不用你管!”他咬咬牙,強忍着不舒适感,又一把推開她。
郝妙眼底一熱,望着他差點跌倒的身影,最終還是忍不住跑上去,強硬攙扶着他的手臂!
“放手!”無緣無故消失了幾天,現在看到她,他就特別生氣!
“不放!”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郝妙意志堅定的大聲說!
他單手支着牆,側起頭望她。微陷的雙眼眯了起來,然後忽地冷笑一聲,伸手把她壓到牆上。“你不是不想見我嗎?怎麽了?今天要演奏了吧,所以才急着來找人?”
他的臉泛着不正常的紅,噴出來的氣息異常的熱,頭越俯越低,讓她緊張得雙腿發軟。
“我……對不起。”她的确是因為演奏的事才來,可是看到他生病,她卻很難過。
“別以為我生病了,就沒有殺傷力。”他貼上她的脖子輕輕地摩擦,低沉的聲音狀似呢喃,下巴的胡喳子刺得她生痛,兩片唇沿着她的頸背慢慢滑到前面,流連在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脖窩處。“郝妙,你太小看我了!”說着,他一手摞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沉重的身體全砸在她身上,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嘴被他連啃帶咬的蹂`躏着,連舌頭也差點被咬斷。然而因為愧疚,她不敢推開他。即使身子被壓得死死的,也只能用雙手緊緊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才能承受他壓加在身上的力度。
也不知過了多久,握着她下巴的手緩緩放松,随後他的身體慢慢的往下滑。
“啊!”她伸手抱住他,可是他全身突然發軟,連帶把她也扯到地上。
“嗯!”身體被她整個人趴坐着,他不禁呻`吟了聲。
“啊,對不起!”她匆匆從他身上彈開,在瞥見他緊閉着眼,臉容痛苦得有點扭曲,心底一驚。“葉文遠,你怎麽了?有沒有摔傷?”伸手摸摸他的額,燙得厲害,郝妙忙跪到地上,把他扶起。
“回床上!”她努力的拉他起來,奈何他太重了,不得已,她只能緊貼在他身後,努力把他往上推。好不容易讓他站起來,她已雙腿無力。
葉文遠幾乎整個人挂在她身上,壓得她連路都走不好。郝妙一手緊緊的揪着他,再拼命騰出另一只手,撐着牆身,慢慢向床邊移去。
當把他扔回上`床時,她幾近虛脫。幫他蓋好被,眼見他額上滿是汗,臉色更紅,她都要急死了。
匆匆跑進浴室,拎了熱毛巾出來,幫他把汗擦掉。當擦到脖子時,她念頭一轉,伸手往他的背上摸摸。天!他身上唯一套着的純棉汗衫竟全濕了。
“葉文遠,起來,我要幫你換衣服,你不能穿着濕衣服睡覺的。”她輕輕拍拍他的臉,觸及的還是燙手的熱。
有個冰涼的東西在拍打他的臉,很舒服。當那東西要離開的時候,葉文遠心急的用手抓住。
是她嗎?她來了?
“別走……不許……走!”他死死的扯着她的手,不肯讓她離開。
“我沒走,我在幫你換衣服。”趁他半坐起身,她快速幫他褪掉衣服。
平時看着瘦削的身體,竟然非常健壯。除了爸爸,郝妙從沒見過男生的裸`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當發現他白皙的胸前布滿了小小的汗珠,她也不理會太多,快速的替他擦幹身體,再套上幹爽的衣服。
葉文遠緊閉着眼,感覺意識渾渾沌沌,但鼻上充斥着的,是那股熟悉的馨香。
是她!
他伸手把貼着自己胸膛的身體摟緊:“別走!”
強烈的心跳聲震憾了她的聽覺,郝妙鼻子一酸,突然有所覺悟。“我不走了。”
兜轉了這麽大個圈才發現,這個男人,她再也放不開了。
葉文遠似乎好久都沒有這麽舒服的睡過一覺了,鼻子嗅到陽光的味道。他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滿室溫暖,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動了動,額上有條濕毛巾掉下來。伸手把那團東西拾起,再扔到床頭櫃上。
小小的床頭櫃上有藥,還有一杯水,毛巾撞到杯子,杯子搖了搖,他忙挺起身把杯子扶穩。舒了口氣,視線一掃,房間門半掩,隐隐的說話聲從外面傳來。
“莉姐,他生病了。嗯,我也知道,可是沒辦法,我總不能強迫一個生病的人去演奏……我做不出來!而且他現在沒人照顧,我不能一走了之!我知道這樣有違職業道德,可是……你當我今天請假好嗎?莉姐?莉姐?”
她心急地叫了幾聲,電話那端的人已然收線。郝妙吸吸鼻子,把快要掉出來的眼淚強吞下肚子。剛才林莉在電話裏罵她,說她丢下工作不管,跑來照顧葉文遠。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