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回到住處,淺予馬上把U盤接入電腦

U盤裏是一段視頻。

淺予點開後,就看到了兩名男子在催眠韓笑。

那名年長的應該是主催眠師,低沉地問,“把你知道的關于白思諾死亡的事都說出來吧。”

目光呆滞的韓笑一五一十地說着。

什麽?主要的嫌疑人竟然不是裴正非!淺予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但是,催眠狀态下的人是不會說謊的。

怎麽會這樣呢?當初,裴正非解雇姐姐,竟然是想保護她不受裴淩峰的危害?!

聽到的,颠覆着淺予對裴正非的認識。

如此一來,她對他的仇恨,根本就立不住腳!淺予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錯。

随後,她又看到催眠師在錯誤地引導韓笑的記憶,生生地插入了裴正非迫害思諾的虛假記憶。

為什麽有人要這樣做?淺予的神色冷凝起來。

催眠師身後的力量分明是要引自己去報複無罪的裴正非。太過份了!自己竟然被利用了!

淺予看完了視頻後,像老僧入定,坐在那,一動也不動。她摒棄心中的成見,重新回憶自己對裴正非産生恨意的經過。

最初是在姐姐的公寓裏,自己在那找到的那段視頻。那裏面有他和姐姐的對話。就是因為這樣,她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姐姐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接下來,就是莫子衿的有意無意地提到裴正非與姐姐之間的往事,那語焉不詳的描述,多多少少都把罪過歸在了裴正非的身上。

然後,就是這個催眠師。

要知道,韓笑入院完全是莫子衿安排的,那麽找來催眠師篡改記憶,也是易如反掌。

莫子衿是有意禍水東引的。自己掉進陷阱了。淺予很快就想明白了。

至于理由,裴莫兩家是世仇,所以裴家的人都是莫家的對頭,而裴正非和莫子衿是同一代的人,卻處處比他出色。

嫉妒,可是最好的生事理由。

淺予眉頭緊鎖,難怪幾次三番莫子衿都會适合地破壞自己對裴正非的好感。這個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與此同時,歉疚油然而生。淺予想起了兩人的相處細節,看來很多時候,都是自己想多了。裴正非并不是時時在算計自己。

可惡!淺予握緊了拳頭。

還好,一切還不晚,自己對裴正非的報仇還沒有進行到最後階段。淺予想到這,不禁松了一口氣。

知錯就改,是淺予的行事準則之一。不過,她也不會貿然向裴正非認錯。

想了一下,淺予打了裴正非的手機。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我們見面吧。”淺予淡淡地說。

“好。在哪,幾點?”裴正非急切地問。

淺予想了一下,“家裏吧。一個小時後。”

“不見不散。”裴正非欣喜地說。

“嗯。”淺予答應下來。

窩在沙發上,很多刻意被壓制的情感一下子就奔湧而出,淺予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被他吸引。他的那些親近,那些讨好,都被清晰地記着,只是以前不敢去觸碰。

淺予突然很想看到他。她快步離開住處,讓雷傲送她去以前的家。

雷傲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我還有點事要和裴正非談。”淺予掩飾着心中的激動,盡量以平淡的口吻說。

“好。”雷傲安分地開着車。

見了面,要說什麽呢?在車上,淺予有些忐忑。如果深究起來,自己是對不起他,毀了他的名聲,分了他大半的財産,還讓他嘗到愛之不得的結果。

一向胸有成竹的淺予失了鎮定。

“到了。”雷傲也發現了淺予的異常,一路上緊鎖眉頭,到了目的地,還沒有回過神。

“啊。”淺予這才發現已經到家的車庫了。她推開門下車。

雷傲忍不住擔心地着問,“你沒事吧?”

“我?”淺予眨了一下眼,定了定神,“沒事。我在想怎麽對付他呢。”

盡管雷傲是蕭守諾介紹來的,但是因為有了莫子衿的前車之鑒,她決定還是輕易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想法為好。

“那我在這等還是跟上去?”雷傲問道。

淺予想都沒想,“你在這等我一下。他不敢對我不利的。”

這倒是實話,兩人才離婚,裴正非是不會為難淺予的。雷傲雖然覺得她有一點怪,也以為那是因為還在想與裴正非交鋒的事,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搭着電梯上行,淺予發現自己有一點點緊張,就像要去看一下很重要的人。她不禁看着電梯鏡面裏的自己,看一下着裝,妝容。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像是第一次約會呢?淺予回過神來,臉一紅。

到了家門外,淺予站在門口,卻沒有馬上按門鈴。她竟然有一點害怕,想轉身離開。

但是,裴正非沒有給她逃走的機會,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你,你好,裴總。”淺予吃了一驚。

裴正非詫異地看着有點緊張的淺予。這個女人,不是一直從容不迫的嗎?

“怎麽不讓我進去?”還好,淺予很快恢複正常了。

“請進。”裴正非側過身,讓開路來。要知道,一接完電話,他就開車直奔這裏。他已經站在門後很久了。

淺予走了進去,發現兩人的家很幹淨,像是一直有人來打掃的。

“請坐。”裴正非引着淺予來到了客廳。

彼此變得如此的疏遠了。淺予突然懷念起他喊自己“淺淺”的時候。她壓下心中的波動,坐了下來,“謝謝。”

“請問你約我有什麽事嗎?”裴正非小心地開口,不敢讓她發現他的期待。

淺予微微一笑,“我來回答你上次的問題,為什麽針對你。”

“為什麽?”裴正非坐在了她的對面。

“因為白思諾。”淺予平靜地說。

裴正非的眉一挑。

“她是我的姐姐。而我認為她的死,跟你有關。”淺予簡潔地說。

真是這樣!裴正非想起不久前馬克的推論。沒想到,她把他當成了殺姐兇手,難怪處處為難和算計了。

知道了這個理由後,裴正非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因為他沒有做過,那麽說明她和他之間是一場誤會。如果誤會解開後,是不是一切會有轉機?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淺予挑眼看着他。

225.冰火相融

裴正非彎了彎唇,“我想,你應該查清真相了,知道我并沒有害她。”

真是聰明,想來自己的眼神裏沒有仇恨。不愧自己一直把他當成勁敵。淺予心中暗贊,同時對于他如此平靜地接受真相,感到有一絲不可思議。

“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誤導的我嗎?”淺予繼續問道。

裴正非側頭略加思索,“莫子衿。”

淺予真想伸出大拇指給他點贊。她的默然代表了認可。

“那麽,你今天來,想做什麽呢?”裴正非向前移了移,前傾着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我……”淺予一下子卡殼了。自己告訴他以後,要做什麽呢?

淺予的困惑落入裴正非的眼中,讓他的心一動。這種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真的是很萌,太勾人了。

自從知道了淺予就是他16歲時遇到的女孩後,裴正非心中積壓的愛戀如火山噴發,無法抵擋。當初,他之所以會對金碧琳産生好感,也是因為對方在低頭害羞時有幾分像那個女孩。如今,當初的愛慕女子出現在面前,他不想再失去了。

淺予看到裴正非熾熱的眼神,不禁心跳加快。她垂下眼,“我只是來給你一個解釋。”

“淺淺,既然一切是誤會,你願意和我重新開始嗎?”裴正非深情地開口問。

什麽?他這樣想?淺予詫異地擡起眼。

“你願意嗎?”裴正非又向前移了兩步,嘗試着牽起她的右手。

淺予在他黝黑的瞳孔裏看到自己臉上傻傻的表情。他溫柔的目光讓她移不開眼,心跳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裴正非注意到淺予沒有抵觸他的觸碰,心中大喜。他長臂一伸,把她攬入懷中。

熟悉的懷抱,讓淺予感到了溫暖。現在,她不用像以前那樣提醒自己抵觸,更加覺得這個擁抱的堅實和可靠。她不禁長舒一口氣。

海洋般清新的氣息圍繞着她,和以前的味道一樣。

何不放縱一下自己?淺予摒棄一切雜念,安靜地縮在他的懷抱裏。

慢慢地,她擡起手,圍住了他的腰。

其實,在她12歲時,他就進入了她的心。雖然只有短短幾天,卻像是相識了很久。即使是身處異地,也無法改變她對他的喜歡。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當後來越辰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一直無法逾越朋友的界限。她總覺得兩人之間的相處似乎少了一點什麽。

現在,她才明白,是少了心跳的感覺。

懷裏溫順的人兒,讓裴正非的心“撲通通”地亂跳起來。這種血脈勃發的感覺,真的太好了。他低下頭,尋找着她的溫軟。

唇與唇的相觸像火焰一般點燃了兩人蓄存已久的激情,空氣裏彌漫着甜蜜的氣息。

他抱起她,走向卧室。

兩人倒在了床上。

“可以嗎?”他輕聲細語地問,眼中的戀愛表露無疑。

早已是緋色滿頰的她,顫動着睫毛,低低地應了一聲。

滿室春色旖旎……

原來和愛人融在一起的感覺是這樣的。淺予羞澀地回憶起剛才的細節,不敢睜開眼。

裴正非把她環在懷裏,怎麽看都不覺得膩。他好想時間就此停下,或者世上只有彼此。他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弄疼你了嗎?”

這家夥,問的什麽問題啊?淺予的臉更加紅潤了,像熟透的水蜜桃。她輕哼一聲。

“是我太用力了嗎?哪裏疼啊?”他緊張地翻身坐起,小心地撫摸着她的肌膚,“是這裏嗎?”

他手心的熱度像炭火,讓她的體溫升得更高。她不得不睜開眼,斜他一眼,“沒有啦。你,你別亂摸。”

“遵命。”他傻傻地一笑,又躺了下來,把她貼緊了一些,“淺,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眼中滿滿的愛意和笑意,以往的冰冷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近在咫尺的俊顏,富有磁性的蜜語,讓她也溫柔得如同三月的桃花,明媚動人。她羞紅着臉,目光迷離。這樣的優秀的男子,果然難以抵抗。

她把頭埋入他的懷裏,含糊地嘟囔了一聲。

慵懶的撒嬌聲,再一次激起他的熱情。他顧不得确認她的意思,只想再一次融合……

“淺淺,你在哪?”早上醒來,他發現懷裏空無一人,緊張地翻身下床,四處去找。

昨夜不可能是一場美夢,床上的褶皺和那換下的床單上的殷紅都證明了她的存在。

還好,他在餐廳裏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快步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原來你在這,我還以為你走了。”

緊緊的擁抱,讓她體會出他的恐慌。她的心弦被撥動。他竟然在害怕。他有多麽在意自己啊。

“我才不會不告而別呢。這不是,給你準備早餐嗎?”等他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她轉過身,踮起腳,捏捏他的鼻尖。然後,她發現他什麽都沒有穿就跑出來了。瞬間,她的臉被點紅了。

可是,在暖陽之下,他的身體是如此的完美,沒有一絲贅肉,在看得她臉紅心跳之時,卻讓她不由暗地裏點贊。

他摟住她的腰,看到她紅撲撲的臉,心情大好,壞笑地說,“你就是最好的早餐。”

随之而下的是他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她被吻得幾乎喘不上氣來。好不容易,趁着間隙,她用手撐住他的胸,嬌羞地嗔怪,“色狼,昨天還不夠嗎?我……我渾身還酸痛呢。”

“不夠。我要和你一輩子。”不用拘束的愛,讓他變得嘴甜起來,一把抱起她,坐在椅子上,耍起賴來。

看着孩子氣的他,她的心都要化了。

“快去穿好衣服,來吃早餐吧。”她扮起“惡家長”戳戳他堅實的胸,假裝生起氣來。

他狠狠地嘬了一下她的唇,“我要你陪我。”

在他的“騷擾”下,她只能陪着他回到了房間。

兩人又倒在床上。

“別……別鬧了。”想到昨夜他的“能力”,她心慌不已。不是不喜歡,只是身體真的受不了了。

“小腦袋,亂想什麽啊?”他笑眯起眼,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我可不想累壞你。你好好休息,讓我來伺候你一天。”

“好。”享受他的服侍,可是一樁美事,她可不想錯過。

他又親了親她的額,才站起來,不緊不慢地穿起衣服來。

這家夥是不是有暴露癖啊?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展示着強健的軀體,她的視線被牢牢鎖定,原來男子的曲線也是那般的美好。

“看夠了嗎?”他扣上了最後一顆扣子,壞笑地湊過來。

她羞得拿起一個枕頭,扔過去,“壞家夥。分明是你在我面前擺弄喔。”

他撲過來,“那麽,你愛看嗎?”

226.見不得好

淺予故意搖搖頭。

“壞孩子。”裴正非假裝生氣地皺起眉,撓起她的癢癢來。

她無法抵抗,只能舉手投降。

他握住她的手,“淺淺,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笑盈盈地搖搖頭,“什麽時候,我們的裴總也這麽不自信了?”

“因為幸福來得太快了。”他凝視着她,深情地說。

是啊。兩人不久前還是對手,自己恨不得讓他生不如死,可是現在呢?命運真是變化太快了。她也有點感慨。只是這份幸福,能維持多久呢?

“把握當下吧。”她擡起身子,輕輕地吻住他的唇……

相比起兩人的蜜裏調油,莫子衿正在暗中惱怒。他收到線報,淺予昨天去了裴正非的家,還留下來過了夜。

什麽地方出了纰漏?她不是應該恨死了裴正非嗎?明明複仇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莫子衿目光沉沉,獨坐在書房裏。

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幹點什麽事?這一點,莫子衿很是清楚。

只要一想像到那種畫面,莫子衿就像被無數的貓爪撓過,又痛又癢。他恨不得沖去裴正非的家拉走淺予。

這時,莫子衿才發現他對淺予的關注遠遠超過曾經愛人的妹妹。

“篤篤”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莫子衿沒好氣地吼。

門打開,歐陽冽走了進來。他敏銳地發現了莫子衿的心情煩躁,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看來,淺予對莫子衿的影響力不小。

莫子衿掃了歐陽冽一眼,“查到什麽?”

歐陽冽答道,“昨天,淺予在前臺收到一個包裹後,就匆匆離開公司了。之後,她就去了裴正非家。”

“包裹?哪裏寄來的?怎麽沒有送到文心處?”莫子衿目光一寒。

“是匿名寄的,但是送件來的人,特意拜托前臺要親自交給淺予,不能假手他人。已經問過那個送件員了,說是寄件人特別囑咐的。”歐陽冽如實禀告。

莫子衿摸着下巴,思考起來。什麽人竟然可以指揮得了快遞公司呢?

很快,莫子衿想到了一個人,不禁惱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蕭守諾最近在做什麽?”

“他?”歐陽冽想了一下,“他在專案組。”

“哼,只怕他還是找到機會通風報信了。”莫子衿冷冷地說。

歐陽冽一想也就明白了。要知道,當初蕭守諾發現了他們派催眠師找韓笑。只是,莫子衿當時因為顧忌到淺予,沒有下令做掉。

看着歐陽冽臉上閃過的遺憾神情,莫子衿也發現了他的一時心軟,竟然毀了之前的安排。

“接下來,怎麽做?”歐陽冽問道。

莫子衿揮揮手,“你先出去吧。我想想。”

“好。”歐陽冽爽氣地轉身出去了。他決定不告訴莫子衿新得到的線報。他對淺予的轉向很是失望,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會與裴正非和好,該死!

莫子衿坐在椅子,有一種沖動,想簡單粗暴地解決這件事,去找人做了裴正非。不過,他還是慢慢冷靜下來。這樣做,于他并不是最佳的方法。

就算裴正非不在了,淺予也不可能選擇他。因為,莫子衿從來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對他的一絲半點情意。而且這樣做的結果,裴正非名下的産業就會歸裴氏所有,那麽莫家什麽也得不到,還有無數的麻煩。

可恨啊!莫子衿雙手抱頭,陷入沉思……

此時,裴淩峰也在為裴正非的事頭疼呢。他沒有想到一向強硬的二兒子,竟然輕易就把多年積下的財富拱手相送給了淺予。

這好比是拿刀割裴淩峰的肉啊。

淺予,死女人,用了什麽手段把裴正非迷得昏了頭?!裴淩峰對淺予的恨更上一層,恨不能把她挫骨揚灰。

正在裴淩峰惱怒不已時,有人敲門。

“進來!”裴淩峰冷冷地說。

金碧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父親。”

“什麽事啊?”裴淩峰看着金碧琳,心中的不滿被勾了起來。如果金碧琳行的話,裴正非就不會被淺予蠱惑了。真沒用。

金碧琳看到裴淩峰陰恻恻的眼神,心知不妙。不過,她還是要說,不能讓淺予那麽爽。

“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人奪走正非的公司和財産嗎?”金碧琳小心地問。

裴淩峰瞪起眼,“不然,你說怎麽辦?”

金碧琳讨好地說,“其實,法院的判決書還沒有下來。如果,這段時間,那個女人出一點什麽事的話……”

裴淩峰眼皮一跳,馬上就明白了金碧琳的意思。這丫頭,心眼真多,也更狠啊。他不禁重新打量着一向聽話,看似膽小的她。

混跡江湖多年的裴淩峰的目光很是歹毒,尤其在盯着一個人的時候,極有殺傷力。

心虛的金碧琳垂下眼,喃喃地說,“我……我是替正非不值。那個女人擺明了是沖着裴家的錢來的,怎麽能讓這種人得逞呢。”

“呵呵,你倒是對正非一往情深啊。”裴淩峰刻意曲解了她的意思。養虎為患的事,他可不會幹。他對金碧琳生了一絲提防之心,自然不會讓她看透他的心思。

不好,引起他的懷疑了。在裴淩峰高壓下長大的金碧琳慣會察言觀色,一下子就察覺了他的微妙态度。

“父親,正非的不也是裴家的嗎?其實我今天主要是想請你幫一個忙。”金碧琳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馬上轉了話題,哀哀地說。

裴淩峰“哦”了一聲,示意她說下去。

金碧琳咬着唇,拉起了衣袖,“你可以幫我勸一下辰逸嗎?”

只看到金碧琳的胳膊上布滿了淤色。

“這是怎麽回事?”私底下性情暴虐的裴淩峰看了,也吃了一驚。這些傷,不會是裴辰逸做的吧?他不是一直溫潤如玉嗎?

“都是辰逸做的。”金碧琳羞愧地說。她還拉下了衣領,露出潔白的肌膚,上面布滿了牙印。

什麽時候裴辰逸變成這樣了?裴淩峰很難相信。在他的印象裏,大兒子一向是穩重的。

“求求你,可以幫我跟辰逸說一下嗎?我和正非都是過去的事了。在酒店裏,也是被人陷害的。我的心裏現在只有他。”金碧琳的盈盈欲泣地請求着。

227.蜜裏調油

裴淩峰琢磨着。大兒子跟他一直不親,如果他去管這種閨閣之事,不太好。至于金碧琳,不過是受點皮肉之苦。人前,裴辰逸可是對她體貼入微啊。

兩邊權衡後,裴淩峰輕咳一下,“咳咳,小琳啊。男人有時候在床上狂野一點,也沒有什麽關系。你要自己學會去引導啊。作為長輩,我真的不太好開口啊。其實,辰逸還是愛你的。”

“可是……”金碧琳可憐地擡起頭,還想說點什麽。

裴淩峰已經不耐煩了。他又不是什麽居委大媽,這種夫妻間的破事,還要他來處理嗎?

“好了。你別讓辰逸知道為了這事找過。男人嘛,床上的事還是要保密的。我會讓你婆婆提醒一下他注意身體的。去吧。”裴淩峰揮揮手。

真是薄情。金碧琳看得出來裴淩峰是不打算管了。反正她的真實目的是要提醒他對付淺予,既然做完了,就走人了。

“謝謝。”金碧琳抹了抹挂在睫毛上的淚珠,楚楚可憐地告退。

看着金碧琳的背影,裴淩峰突然心生邪念。她有什麽地方能勾得大兒子不顧心髒不好而耕耘不辍呢?

很多不堪入目的場景在裴淩峰的腦海裏走馬燈似地播放,體內的邪火也被勾起來了。收拾淺予那個女人,不是什麽問題,只要抓緊時間。此時,他最需要的是發洩……

這一日,裴正非和淺予都膩在一起。

沒有外界的打擾,兩人過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夜間,淺予醒來,看着身邊躺着的裴正非。

昏暗的夜燈下,他的輪廓朦胧,有一種不真實感。

因為他睡眠很淺,她不敢太大動作。剛才的那一番動作,應該耗去他不少精力吧?

不過想一下,她的臉就燙了起來,難怪有人會沉溺其中。

她輕輕地擡起手,用食指慢慢地沿着他的額頭,鼻尖,唇,喉嚨……一路下移。

視線也随之移到了那裏,她又好奇又害羞,偷偷地看。

“看什麽?還不夠嗎?”磁性十足的聲音,讓她吓了一跳。

她慌亂地閉上眼,此地無銀地假裝睡着。

“小壞蛋,你又點燃我了。”他翻過身,把她壓在身下。

“不……”

拒絕的話被他堵在了喉間,炙熱的吻再一次襲擊而來。

又是一場旖旎。

“你啊,真是的。也不怕……不怕腎虧。”事後,她戳着他的胸,壞笑地說。

他握住她的指尖,不正經地回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許亂說。你可是要活得長長久久啊。”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他舔着她的手心,含糊地說,“那要和你一起。”

甜言蜜語道不盡他的愛。

她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驀地心悸。自己的放縱,似乎讓他深陷其中。可是……

“想什麽呢?”他發現了她的惆悵,緊張地問。

“沒有。你不覺得我們發展得太快了?”她莞爾一笑,掩飾着真實的想法,“你啊,可是很有女人緣啊。什麽金……”

他一下吻住她的唇。這個女人,吃醋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熱吻之後,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心口,“我這裏,只住着一個人。那就是你,淺淺。”

她反而不好再逗他。

熱戀中的人,總會犯傻,說些傻話。

“你會永遠愛我嗎?”她皺着眉頭問。

“我發誓。”他舉起右手,“如果有一天,我不愛淺予的話,讓天……”

她着急地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別亂發誓。”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沒想到,理性的你也會相住玄乎的事。”

“哼,那是因為我關心你。”她白了他一眼。

他長臂收緊,把她攏得更緊,“我太幸福了。我們去度蜜月吧?”

真是一個有誘惑力的提議啊。可惜……她壓下心中的遺憾,配合着和他讨論起去哪個地方,最後的結論是去塞舌爾。

“明天我就去安排。”多次的高強度運動,讓他有一絲困意。

她點點頭,環住他的腰,貼緊在他胸前。

很快,他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可是,她卻無法入睡。

她輕輕地擡頭,看着眼前一臉恬然和滿足的他,一顆淚珠墜落下來,消失在絲綢的床單上……

早上,淺予在裴正非的親吻中醒來。他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兩人又在床上纏綿了一會兒,才起來。

“淺淺,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啊?”裴正非目光缱绻地注視着她。

淺予如春風中的桃花,豔麗奪目。從女孩變為女人,替她增加了一份妩媚,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風情。

“我去把行李拿回來吧。”淺予甜甜地笑着回答。

裴正非眼睛一亮,“你回來住?”

“美得你。我先住樓下。一切要看你表現喔。你不是說要重新開始嗎?”淺予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一定讓你滿意。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不能讓你受累。”裴正非乖乖地聽話。

淺予滿意地點點頭,“态度不錯。不過,我自己去。”

“不,我不想和你分開。”裴正非耍起賴來。

真受不了他。那麽高冷的人一下子轉了風格,真是讓人小心髒受不了啊。淺予摸摸他的臉,哄着說,“既然我們和好了,要不要去法院撤銷離婚案啊?結婚儀式可是太麻煩了。”

“我不介意再跟你來一次喔。上次,太倉促了,對你不公平喔。”裴正非想到他竟然用一個人形立牌和她在教堂裏辦婚禮,就覺得滿滿的慚愧。

淺予知道他的心意,反而心情沉重起來。她打起精神說,“儀式不重要,關鍵是你的心啊。你不是準備跟我度蜜月了嗎?這就算是補償我了。”

“淺淺,你太好了。我更加有罪惡感了。”裴正非嘟起嘴。

淺予被他逗笑了,“嘴貧。快去辦吧。我可不想二婚喔。”

“YES,MADAM.”裴正非帥氣地行了一個禮。

如果美好的時刻可以停滞下來,那該多好啊。淺予在心裏暗暗感嘆。

因為裴正非的粘人,到出門又花了很長時間。

“淺淺,少帶一點就好了。我給你買新的啊。”裴正非把淺予送到她的車子旁,說道。

體會到他的寵愛的淺予笑得很甜。她踮起腳,吻了吻他,“知道了,土豪。”

“我是妻控。”裴正非一本正經地糾正。

淺予笑彎了腰。沒想到,他會這麽的搞笑。

上了車後,淺予降下車窗,和他道別。

他依依不舍地站在一邊,看着她。

淺予開車先行離開,看着倒後鏡裏的他,心裏情緒莫名。

228.震耳欲聾

裴正非目送淺予的車離開。當車子開過拐角處,他的心猛得一抽,一種不安躍上心頭。

還沒回過神,裴正非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地面也随之震了震。

不好!裴正非看到拐角後冒出一陣濃煙。他馬上飛奔過去。

啊!一團火球在熊熊燃燒,四周散落着汽車零件。

不會的,淺予不會有事的。看到那個B字車标以模糊可辨的車形,裴正非只覺得無法呼吸。那就她開的車!他的頭,轟得一下蒙了。

“快救火!”這時小區的保安跑來了好幾個,看到被火團包圍的車子後,紛紛去拿滅火器。

裴正非也反應過來了。他不顧火焰的炙熱,就要往裏面沖。

一個保安看到了,馬上沖過來,死死抱住裴正非的腰,“不能過去啊,危險!”

“放開我!”裴正非的心,全部系在燃燒着的車子裏。他好像聽到了淺予的求救聲。

保安使出吃奶的勁,抱住裴正非,還召來同伴,以免他不顧死活地沖進火海。

裴正非瘋了一樣掙紮着。他的淺淺還在火裏呢。

最後,聞訊趕來的保安隊長看到裴正非的瘋狂,只能讓手下打暈了他。

保安們拿來一張長椅,把裴正非放上去後,就忙着去滅火。

等裴正非醒來,發現火已經滅了,只剩下黑漆漆的破碎的車架殘餘部。他猛得站起來,一把揪住保安隊長的衣領,“人呢?!”

“先生,你不要太激動啊。”保安隊長看着裴正非,一臉的同情,“請問車裏,是你的什麽人?”

“我妻子。快說,人救出來了嗎?”裴正非焦急地問。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保安隊長皺着眉頭,搖頭,“不好意思。”

裴正非身形一晃,像有人用錘子狠狠地擊打過腦袋一樣,耳朵轟鳴。怎麽可能?淺予怎麽會不在了呢?剛才他才和她道的別。

“先生,你怎麽了?”保安隊長扶住失魂落魄的裴正非。

裴正非目光呆滞地看着保安隊長,“我沒事。”

保安隊長嘆了一口氣,“你要不要坐一會兒?”

事已至此,裴正非仍然不能接受淺予出事了。他晃了一下腦袋,鎮定一下心神,決定問一個清楚。

看了一下慘不忍睹的車子,原來的駕駛位已經焦黑一片了,只有一些框架,但是裏面什麽也沒有。

裴正非的心裏湧起一點希望,“那麽,車裏有發現什麽嗎?”

“啊?”保安隊長小心地觀察了一下裴正非的臉色,吞吞吐吐地說,“有……有一具破碎的屍體,已經被警察局帶走了。”

聽到這裏,裴正非的心一沉,可是他仍然不願意相信。他定睛一看,果然四周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一些警察正在勘探現場。

裴正非放開保安隊長,走向一個像是負責人的警察走過去。

“你好。請問出事的車子裏的人呢?”裴正非壓下心中的悲痛,強打精神地問。

警察看着裴正非,“哦,這不是裴總嘛。”

裴正非皺了皺眉,“你認識我。”

警察略帶一些譏諷地說,“最近,你和老婆的離婚案可是大新聞啊。聽說,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而且情緒激動。那麽,車裏的受害人是誰?”

“這輛車可能是淺予的。”裴正非聽出了警察言語中的不善。

“可能?為什麽這麽說?”警察一臉的好奇。

“因為淺予的車子也是這個牌子的。”裴正非不想正視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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