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吃菜,也只是猛灌苦酒。
藍天洛不為所動,甚至連看也不看他,繼續朝隔壁走去。
“你沒聽懂本王的話嗎?”軒轅子墨維持了半日的溫柔,這一刻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公子你終于回來了。”藍天洛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掀開珠簾就跳到了藺采臣那邊,“我說過我有交朋友的自由,采臣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打個招呼,說句話不過分吧。”
“過來。”軒轅子墨可不管藍天洛說得在理不在理,他手上握着的酒杯不知不覺破碎,鮮血從指縫往外流,一滴一滴滴到他雪白的袍子上。
接下來應該是什麽樣的場景呢?
“你幹什麽?不知道這樣會受傷嗎?”藍天洛還沒來得及和藺采臣說話又回到了這邊,抓着軒轅子墨拿杯子的手,口氣不好,不過未嘗不是變相的關心。
她手忙腳亂為軒轅子墨處理傷口,上藥,一個勁兒問他,“還疼不疼。”
軒轅子墨任由藍天洛擺布,臉上挂着開心和滿足的笑容。
唉!以上純屬子墨同學自己的想象。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藍天洛倒是沒想到軒轅子墨會因為她到隔壁藺采臣那去,而生氣的把杯子都捏碎。
她看着他流血的手,微微蹙起了眉,幸好隔得不近,又有珠簾擋着看不大清。作為暈血的她才沒有當場暈倒,她是斷不可能去給他處理傷口的。
軒轅子墨不知道她暈血,他以為她是心硬,就算他受傷也無動于衷,她對他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覺胸口一口氣悶的難受,比手上的傷口還要痛幾倍,怎會有如此冷情的女人?
他不知不覺收緊拳頭,手心的瓷片更深的嵌入肉裏,他卻感覺沒有心口的痛來得真切。他無從得知,這是怎麽啦?
他額上滲出冷汗,他的臉變得蒼白,好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為什麽她老往藺采臣身邊跑,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藍天洛不是鐵石心腸,看着軒轅子墨這麽自殘,她暈血不敢靠近,想來他也不會讓藺采臣幫忙,她只好去叫追魂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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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藍天洛連看都不看他就朝外面走去,軒轅子墨徹底暴怒了,他沒受傷的左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酒菜亦灑了一地。
藍天洛腳步頓在門口,打個冷顫,死山雞怎麽老是破壞公物呢,有錢了不起啊。
“你就想這麽走掉?”藍天洛沒有看清軒轅子墨是怎麽來到她身邊的,直到他抓住她的肩膀她才察覺。
“好痛,你輕點兒行不行?”藍天洛感覺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她扭頭看看軒轅子墨抓着她肩膀的手,紅,觸目驚心的紅,她的整只袖子差不多都被他手上的血染紅了。
很沒骨氣的,藍天洛身體軟了下去,臨昏倒之前她說,“我不是不幫你處理傷口,我只是怕見到血。”
本來受傷的人沒得到應有的照顧,軒轅子墨一開始是比較氣憤的。藍天洛這麽毫無征兆的暈倒,軒轅子墨從內心湧出一股濃濃的擔心,顧不得手掌的疼痛他扶住了她軟下來的身體。
聽了她最後的那句話,他悶痛的胸口那口氣舒散開來。她,她不是不管他,是因為她怕見到血。
沒過多久,藍天洛就醒來,睜開眼睛時只見軒轅子墨的臉離她只有一寸不到的距離。
一驚之後,兩個人的鼻子撞在一起,“你幹什麽啊?”她捂着鼻子嗡嗡出聲。
軒轅子墨摸了一把鼻梁,“你這麽久不醒,我看看你還有沒有氣了。”
“你才沒氣了呢!”藍天洛坐起身剜了一眼軒轅子墨,沒好氣地說道。看着他纏着白布的右手,她又跟了一句,“拜托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我可不想老是暈倒。”
“那你以後不要惹我生氣,我自然就不發脾氣。”軒轅子墨的語氣一本正經,弄得好似藍天洛真的犯錯了。
她錯了,錯哪兒了啊?算了,和一個腦殘的人講道理,那就顯示她也腦殘,不和他理論。
藍天洛看看身處的房間,不是原來的那間,低頭看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不再理會軒轅子墨,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桌子上的飯菜還在冒着熱氣,她不客氣吃了起來。
“公子,你和采臣可不可以好好相處?”藍天洛一邊扒飯,一邊以商量的口吻對軒轅子墨說着。
采臣,采臣,叫的這麽親切,叫他要麽連名帶姓的叫,要麽叫公子,要麽就是死山雞,軒轅子墨心中很是不平衡,他不知為什麽會為了這樣一個稱呼而心裏不舒服。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你以後不準和他見面,不準和他說話。”軒轅子墨的話霸道而生硬。
藍天洛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就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有瓜葛。最主要是那個男人對她心懷不軌、居心叵測。
藍天洛柳眉倒豎,嘴巴裏的飯還沒吞下肚,她使勁把碗朝桌上一拍,“軒轅子墨,你不要太過分。我愛和誰見面,愛和誰說話,你無權幹涉。”
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男人,騙她簽下賣身契,騙她的身體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和什麽人見面、說話他也要限制,她還有沒有一點人權?
“你是我的奴婢,我的女人。我就有這個權利。”軒轅子墨袖中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估計之前包紮的傷口又裂開了。
每次都是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軒轅子墨說藍天洛是他的女人,而藍天洛很不屑做他的女人,老是想着別的男人。這讓他這個王爺很沒面子,做他的女人很吃虧麽?
藍天洛深吸一口氣,對于軒轅子墨的霸道她已經領教過,和他講理根本行不通。算了,她忍!但是她也不會放棄追求自由的權利,一年,一年之後,她看他還拿什麽來束縛她?
53 趕到祈城
“公子,我吃飽了,可以上路了。不想和軒轅子墨讨論這個沒營養的問題,藍天洛轉移了話題。
她就着衣袖擦了下嘴角的油漬,起身朝門口走去。本來準備了擦嘴的毛巾,可是藍天洛為了讓軒轅子墨‘看不上’自己,硬是拿袖子抹了嘴角。
軒轅子墨看到藍天洛像個村姑一樣用袖子抹嘴角的油漬,的确有點惡心的感覺。可是随即想到她有可能是故意裝粗,他也就懶得計較了。
他悶悶的跟上來,從認識藍天洛到現在。表面上看,一直是他占上風,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從來就沒讨到便宜。差不多每次都被她氣的要死,最後又不了了之。
來到門口,追魂已經坐在車駕的位置,只等藍天洛他們來就上路。她四處張望,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失望的。大概是軒轅子墨不讓藺采臣跟着,所以他走了。
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那個風采俊雅的男子,畢竟他是她在這個時空第一個結識的朋友,第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小小的感傷了一下,藍天洛自覺的爬上了馬車。
軒轅子墨随後也跟了上來,只是那臉色不是太好,都不知誰欠了他的陳大米沒還。
讓藍天洛很無語的是,盡管這樣,那個死山雞還是一上來就把她摟在了懷裏,不說話就是那麽摟着。更讓她糾結的是她自己,竟然沒有反感他的懷抱,最後在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
藺采臣其實一直尾随藍天洛他們身後,只不過沒有現身。他沒想到軒轅子墨真的會派追魂來警告他,不要和他們一起上路。他不是怕軒轅子墨,只是不想藍天洛為難,故而暗中跟着。
藍天洛睜開眼時,看到的是軒轅子墨溫柔的笑臉,好像從未生過氣,一切只是她的一場夢。
男人也可以這麽變幻多端,藍天洛真心服了軒轅子墨。
軒轅子墨的一只手臂給藍天洛當枕頭,将她圈在臂彎之中,他手腕活動一下摸了一把她的肩膀,懶懶開口,“再睡會兒吧!馬上就到祈城了。”
藍天洛撐起身體,不想再睡了,她又不是豬。他說馬上到祈城,她倒想出去看看這個名為祈城,軒轅國的都城是如何的繁華。
藍天洛坐起身靠在車窗門口,掀開車簾,外面是綠色的草坪或起伏不大的農田,偶爾還能看見剛剛忙完農活的人扛着鋤頭往家裏趕。
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古代農民最樸實的寫照。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後,速度比之前要慢了許多,想必是到了城門口。出城辦事,進城買東西的人都要回到自己的家,這個時候是城門進出的高峰期。
經過清河鎮之後,藍天洛死活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了,她覺得這張臉除了給她招惹麻煩一無是處,真心的不想頂着這張臉出來逍遙。
人皮面具這東西帶多了又不好,藍天洛只能白紗蒙面。藺采臣不在,她便用粉把眉心的朱砂掩藏起來,等哪天遇到他一定要讓他把那個該死的‘标記’去掉。
進城過後,藍天洛打算坐到‘副駕’的位置看看祈城的樣子,誰知屁股才剛剛撅起,就被軒轅子墨摁了回去。
“幹什麽?我到外面透透氣不行麽?”藍天洛橫着眼對軒轅子墨低吼。
“今天天色已晚,先回王府,改天再出來。”軒轅子墨憋了眼車簾外,暮色已開始降臨。
本來兩日前就應該到祈城的,就因遇上藍天洛耽擱了。這不,皇兄知曉他今日可到,讓他連夜進宮,有要事相商。
“公子,你府上有很多女人嗎?”藍天洛在想這個死山雞這麽把她帶回去,她應該以什麽身份住進王府呢?奴婢?可是又不像。侍妾?呃,她沒那個打算。
“你問這個做什麽?”軒轅子墨心裏竊喜,她難道是在吃醋?但以他之前的觀察,絕對不是這樣,于是心裏又轉為失落。
“沒什麽。可不可以讓我女扮男裝入住你的王府。”藍天洛帶着商量的口氣說道,眼中再加點兒乞求。
她什麽背景都沒有就這樣進王府,他府上的一幹姬妾肯定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她不想被一群女人算計,為了這麽個她不感興趣的渣男,不值得,她的命可是很值錢的。
唉!到底怎麽樣才能讓這個家夥自動放她走呢?難道非得等到一年嗎?一年,實在是有點兒長。死山雞太精了,也不知道他把賣身契藏在了什麽地方。若把賣身契偷來,來個死不認賬也就能提前終止契約了。
說話之間,馬車已經駛到了大街中央。軒轅子墨不讓藍天洛出來,她只好坐在馬車裏,掀開車簾看外面。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路上的行人倒也是不少。街道兩旁的商販都還沒有回家,還在使勁地叫賣,想着能在收攤之前再賺幾個小錢。
對于軒轅子墨的答案,藍天洛早就猜到了,認識他之初,他就不喜歡看到她的男人臉。
現在估計是猜到了藍天洛的顧忌,他有意而為之,他就是要讓他的那些小妾們和她杠上,他好在一旁看好戲。女人和女人的戰争,沒有硝煙的戰争。
軒轅子墨的确有這麽個壞心眼兒,大部分時間他在藍天洛身上都沒讨到好處。以前不喜歡那些個女人吃醋,現在他就要把火往她身上引,好滅滅她的銳氣,以後他的後院才不至于起火。
可是他錯了,藍天洛是什麽人,21世紀的,先不說她現在不喜歡他,若是喜歡他,他這麽做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藍天洛知道軒轅子墨就是故意的,生了一會兒悶氣,看着外面徐徐而過的街道,房子,聽着外面小販的叫賣聲,呼吸着新鮮空氣也就不那麽氣了。她越氣,某人就越高興,她可不想如了某人的願。
軒轅子墨看着只悶了一會兒的藍天洛,又露出淺淺的笑意。哼,這個女人,他不把她的刺拔光,他就不姓軒轅。
54 入落幽閣
終于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馬車到了寧王府門口。
對于寧王府的奢華,藍天洛從邺郯街的繁華就已經猜了個大概,不過當真正置身府邸之時,她還是被眼前的宏偉建築震撼了。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假山水榭,小橋流水……
換乘內院的馬車後,行駛了一刻鐘才來到主院。
下了馬車,藍天洛跟着府上的管家安全,東拐西繞大概又走了一刻鐘,來到一個叫落幽閣的院落。最後只能發出這一聲感嘆,“好大哦!”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落幽閣過道點上了早已備好的燈籠。昏黃的燭光映襯下,這個別致的院落別有一番味道。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能感覺到這落幽閣處處透着清新。院中的盆栽和花草錯落有致的排列着,通過長長的走廊就到了主卧室。
“姑娘,就在這休息吧!有什麽事吩咐湘竹就行了。”管家安全領藍天洛進入一個房間,說完這句話後就退了出去,留下的還有一個人便是叫做湘竹的丫頭。
藍天洛沒有跟管家說話,只是象征性地朝他點了點頭。
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湘竹,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五官自是不必說,很是養眼的那種。依軒轅子墨那小子的嗜好,身邊的女人,就算是個下人肯定也是美女。
不過有一點藍天洛搞不懂,她自己本身就是個奴婢,他幹嘛還派一個丫頭來伺候她?她可沒答應做他的侍妾。
管他呢?趕了一天的路真的是挺累的,藍天洛摸摸肚子,中午也吃得不少,但現在還是餓了。
“那個你叫湘竹是吧!我叫藍天洛。”藍天洛首先自我介紹了下接着說道,“我還沒吃晚飯,你幫我弄點兒吃的來可以嗎?”這是一個現代人最基本的禮貌。
才進寧王府,她什麽都不清楚、不知道,如果知道廚房在哪兒,她就自己去找東西吃了。
“姑娘稍等,奴婢馬上就去準備。”湘竹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轉過身的時候,臉上露出鄙夷、不甘,還有嫉妒。
想她湘竹可是王爺的貼身婢女,除了王爺誰都不伺候,可今天王爺一回府就讓她伺候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也不知什麽身份,還帶着面紗裝神秘,就這樣想引起王爺的興趣?還不是新鮮感一過就被王爺忘到九霄雲外去,王爺豈是他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配得上的?
最讓湘竹不舒服的是,這個落幽閣是王爺自己的寝居,從來沒有讓任何女人進來住過,可是今天卻讓這個叫什麽藍天洛的女人住進來。
看着湘竹消失的背影,藍天洛苦笑。對于湘竹的不友好,她怎會沒感覺到,懶得計較。
湘竹想必是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說不定哪天被軒轅子墨那色主子看上,她就翻身做主子,成為人上人了。
可笑,她藍天洛可不稀罕做那個死山雞的女人。這倒好,一進門屁股還沒坐熱,飯還沒吃,已經有人看她不順眼了,她冤不冤啊!
之前一直帶着面紗,現在沒有其他人,藍天洛便拿下了面紗。一邊喝水,一邊等待湘竹把飯拿來。
随意打量着房間,除了極致的奢華,藍天洛找不出用什麽詞來形容軒轅子墨的富足。不過沒什麽好奇怪的,軒轅王朝是浩瀚大陸最大的強國,他一個王爺,想當然肯定是有錢的主。
看着房間四角幾顆碩大的夜明珠,藍天洛想着是不是出府的時候,把這房間的夜明珠順一顆拿去換錢花。
藍天洛喝完茶走出房間站在院中,看着不知何時升起的一彎新月,心中百感交集。
她搞不懂老天把她帶到這個時空到底是為了什麽?她不是愛做夢愛幻想的小女生,只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一個小女人,怎麽偏偏就讓她這個熟女這麽穿了來呢?
“爸媽,你們好嗎?”藍天洛對着天空喃喃自語,這片天不知是不是千年過後的那片天呢?
來到這的幾天什麽收獲都沒有,藍天洛只是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對現代的那個男朋友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純屬湊合。如果有機會回去,一定要跟人家說清楚。
傷神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藍天洛側面傳來,“洛洛,你還好嗎?”
“采臣。”藍天洛扭頭,就看見一身白衣的藺采臣從屋頂飛了下來。
藺采臣跳下屋頂後就站在那兒沒有動,只是一瞬不瞬看着藍天洛。
從她從房間出來他就一直在屋頂看着她,燭光的映襯下她是那麽美好,可是卻蒙上了一種叫做傷感的東西。
看到這個時空的唯一的一個朋友,藍天洛突然想哭。不由自主的移動身體偎到藺采臣懷中,“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了呢。”
不是男女的那種感覺,是親人般的溫暖。淡淡的藥香味,讓藍天洛很安心。
“怎麽會,我一直都在你身邊。”藺采臣回摟住藍天洛,他的堅持沒有白費,她對他是不一樣的。
“嗯,謝謝你!”藍天洛從藺采臣懷中退出,“教我武功吧!”她想接下來有很多的事要面對,有了武功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這個身體本身武藝高強,她要把身體裏的武功都掌握,不然對不起本尊。
“好。”藺采臣寵溺地應道,藍天洛的情況他知曉,她身體的內力不比他差,或者更強。只要教她如何運氣,控制氣息方可。
藍天洛本想說馬上就開始,卻聽藺采臣說了句“有人來了”,人已經飛身上屋頂。白衣黑發消失在天際,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藍天洛看着藺采臣消失的地方搖頭輕笑,他還真是……不過一個男人無端出現在王府确實說不過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原來是去拿飯食的湘竹。估計她是故意給藍天洛顏色看,按理說王府定是随時有備好的吃食,可她拿個飯去了将近半個時辰。
湘竹端着托盤進來看到藍天洛時,怔愣了許久才回神。
她原以為這個戴着面紗的女人不會有多漂亮,至少不會比王爺寵愛的夕顏夫人更有姿色。見到了藍天洛,她覺得夕顏那只能說是好看,而她自己只能是自慚形穢。
難怪王爺會帶她回王府,還讓她住進落幽閣。如果說之前的嫉妒是因為她主子對藍天洛的不同待遇,那現在她真的是羨慕嫉妒恨,怎麽可以長得這麽美,讓女人都會心動。
藍天洛在軒轅子墨面前藍天洛是故意裝粗,事實上她是比較淑女的。細嚼慢咽吃着湘竹拿來的飯食,雖然有些涼了,不過她還是将就吃了些。
湘竹看着藍天洛的吃相,少了大家閨秀的做作,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自然、閑适。她心裏的嫉妒又加深一分,這樣一個女人留在王爺身邊,只怕王爺更看不到她的好了。
哼,明天王府那些小主子得知王爺帶回了這麽個女人,王府裏肯定又要熱鬧了。
給讀者的話:
留個言評個分啥的,也算是對伊人的肯定和動力!在此謝過。
55 堂哥千夜
藍天洛吃了個七分飽就放下了碗筷,湘竹愈濃的‘恨意’讓她皺起了眉。
就知道他個死山雞沒安好心,一回府,他就忙着換衣服進宮去。匆匆交代幾句上了馬車,臨走前暧昧的說什麽,“好好休息,等本王回來。”
這還不算,更可惡的是他居然當着管家和幾名下人的面親吻她的額頭。
還好他的若幹侍妾不知他這個時候回府,不然藍天洛肯定要被圍攻。但是躲得了今晚,明天要怎麽辦?估計天一亮,那些女人知道死山雞帶了她回來,指不定要群起而攻之。
死山雞,等着吧!她藍天洛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故意給她制造麻煩是吧!她會讓他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麻煩。
吃完飯,藍天洛讓湘竹打了些水擦拭身體。采臣的藥很好,手腕上大腿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過了今晚,明天就能好好地洗個澡了。還好,現在不是夏天,要不她身上早就發臭了。
對于藍天洛不洗澡就爬上王爺的床,湘竹很是不恥,可卻不敢說什麽。
“我身上的傷口不能沾水。”藍天洛本來不想解釋的,可是那個眼神真的讓人受不了。
藍天洛睡在裏間,湘竹就睡在外間。原本打算收服一個可靠的丫頭,看來沒那個希望了。
說實話她真的很衰,穿來一個星期不到,發生了這麽多事。對于本尊的身份,她到現在只了解了一點,是離月宮的宮主,還是那個幽冥宮宮主的未婚妻。
可是她作為一宮宮主,砸地就沒人來尋她?她應該有不少的屬下吧!可惡軒轅子墨那厮不告訴她關于離月宮的事,想問藺采臣卻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難道本尊遭到離月宮屬下的叛變,導致命散黃泉,因此有了她藍天洛?
“軒轅子墨不知道進宮做什麽,這麽晚了還沒回來。”藍天洛窩在被子裏看着朦胧的窗外自言自語。
呸,想他幹什麽,藍天洛翻了個滾,什麽亂七八糟的,不想了,睡覺……
“啊……唔……”藍天洛猛地睜眼,看着站在床前的一個人影尖叫出聲。
“宮主,我是千夜。”床前的人影趕緊捂住了藍天洛的嘴巴,這一聲尖叫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想必府中的暗衛,侍衛都被驚動了吧!
果然,從窗戶外飛身進兩個人和自稱千夜的人交上了手。沒有點蠟燭,只能借着透過窗子的些許月光看見三個人影跳動。
兵器相撞的锵锵聲,桌椅板凳的碎裂聲,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都是高手。
後進來的那兩個應該是軒轅子墨府中的暗衛,那個自稱千夜的人稱她宮主,這麽說是她的屬下?
不管是不是屬下,還是其他什麽人,她感覺他對她沒有惡意。要不站在床前這麽久,她早就變成屍體了,何故還等她尖叫引來暗衛。
想通這一點,藍天洛大叫,“喂,你們誰誰誰,住手,都給我住手。”她要通過這個叫千夜的男人了解自己的身份,想她一宮宮主被軒轅子墨騙的當了他的奴婢,她這口氣要怎麽出?
打鬥聲剛剛停下,房間的蠟燭亮了,也不知是誰點的。直到這時藍天洛才看清三人的大概模樣,其中兩人一身黑衣,整個頭都用黑布包着只留一雙眼睛在外。
忍者?藍天洛此時只想到這兩個字。
再看另一個,一身青衫,面如冠玉,眼睛直盯着對面的黑衣人,閃着嗜血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把長劍,随時準備伺機而動。
他慢慢退到藍天洛床邊,“千夜來遲,宮主你還好嗎?千夜這就帶宮主離開。”
“那個,你們是王爺派來保護我的對吧!這個千夜是我的朋友,你們就不要和他打了。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我和我的朋友有話要說。”藍天洛看看那兩個只有眼睛在外的假忍者,不知夏天的時候他們會不會也是這樣的裝扮?
“藍姑娘。此人夜闖王府,企圖不軌……”假忍者似乎沒打算聽藍天洛的話乖乖出去。
“你們聽不懂人話嗎?他是我朋友,到王府來看我有什麽問題?”藍天洛一掀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白色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隐約可見紅色的肚兜。
披散的青絲有一縷從鎖骨垂下,本就是剛剛睡了一覺,一身的慵懶風情。
房中三個男人把頭歪到一邊,藍天洛嘴角輕扯,就知道這個方法管用。她故意挺直了身板走到倆假忍者面前,很成功的令那兩個家夥跳窗而逃。
假忍者走後,藍天洛像只猴子似的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這三月的天還是有點冷的。
“千夜。實話告訴你吧!我不記得你了,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藍天洛看着一直背對着她的千夜好笑,“那個,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對這個千夜,藍天洛有種莫名的親和感,從心底相信他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就是那種無條件的信任。
聽到藍天洛的話,千夜心頭一顫,半個月前她把離月宮的大小事務交給他,讓他暫代宮主之職。
她說要去完成一件大事,之後就失蹤了。兩天前得知她的消息,速速趕來。現在見到她,她說不記得他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不記得他呢?
他,倉桀人,過去是一個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殺手,任務失敗被主子追殺,是那個叫上官璃刖的女孩救了他,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她上官璃刖失散多年的堂哥上官千夜。
千夜是離月宮為數不多的男子之一,他的身份雖然不是她的屬下,但卻是一直默默的守護着她。
其實千夜才進入藍天洛的房間就感覺到了,他認識的那個上官璃刖,睡覺不會睡得這麽沉,見到他更不會吓得尖叫。
現在聽她說她失憶了,應該是這樣吧!要不還有更好的解釋嗎?可是為什麽在她身上看不到以前的那種冷傲、冷情,多了一分随和、随意。這樣的她看起來更有女人味兒,更容易讓男人心動。
“我是你的堂哥上官千夜。”千夜這麽說着,是事實也不是事實。不過這一句話已經概括了他的身份,三年多之前他就用這個身份,他都已經習慣了。
這麽說其實也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軒轅子墨的暗衛一直都在外面守着。
“真的嗎?太好了,我總算有個親人了。”藍天洛那個激動啊!這個堂哥這麽厲害,不知道打不打得過軒轅子墨。她激動得忘乎所以,跳下床就給了千夜一個大大的擁抱。
56 身世背景
千夜感受着胸前的溫香軟玉,一時僵在了原地。多年的殺手生涯,他本已是無心之人,即使之前被“藍天洛”所救,依舊是不知情為何物,一直守護在她身邊也只是出于報恩的心理。
現在被藍天洛這種熱情包圍,他真的不知所措。作為古代男人的心理,他的臉還是染上不自然的紅暈。
“堂哥。”藍天洛察覺千夜身體的僵硬,退出來後又跳上床嘿嘿笑着,“我就是太高興了。對了,我還是叫你千夜吧!這個名字比較順口。”
“啊?嗯。”千夜低頭竟是不好意思看她。
藍天洛裹着被子朝床裏邊挪了挪,伸出一只手指着床邊,“千夜,你坐下!我有好多話要問你。”
這個千夜堂哥真好,他應該不會懷疑她的哈!知道了本尊的身份,許多事就好辦了,不知本尊的爹娘出面,能不能把賣身契拿回來。
“嗯。不用了,我站着就好。”千夜別扭的轉過身背對着藍天洛。心中疑惑,為何宮主和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了。這種女子的嬌柔是從來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她外表從來就是比男人還剛硬、堅毅。
“轉過來,別這麽拘謹。你不是我堂哥嘛!我想王爺不會怪罪的。”藍天洛把千夜當成了真的堂哥。
可她忘了一件事,真堂哥也好,假堂哥也罷,終歸是個男人,與她這麽獨處一室,有人知道肯定要嚼舌根。
再者,依軒轅子墨那個脾氣,一直以來就固執地認為藍天洛是他的女人,要讓他知道藍天洛現在和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單獨待着,估計又要拿劍殺人了。
慶幸的是軒轅子墨進宮還沒回來,這個時候宮門早就關了,估計明天才會回。
那倆暗衛想進來可是又怕看到藍天洛衣裳不整地跳出來吓他們,只能躲在外面某個角落緊盯着房間的動靜。
對于上官璃刖的身世背景,其實千夜知道的并不多。不過關于離月宮的好多事情,通過和千夜的一席談話,藍天洛有了個大概的認知。
離月宮與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幽冥宮齊名,是個變相的殺手組織。為什麽稱之為變相呢?一般的殺手組織嘛,肯定是只要有人出錢,不管好人還是壞人都會接。可是離月宮不是這個原則,他們專殺惡人、壞人、該殺之人。
對于那種他們認為不該殺之人,你就是出再多錢,他們也不會接。若是有別的殺手組織要取其性命,離月宮的人還會出來阻撓。因此,三年前,本尊上官璃刖和幽冥宮宮主杠上了。
從一開始的互相纏鬥,到後來兩人打着打着打出感情來了。兩人明裏争暗裏鬥,卻從未真正傷害到彼此。
江湖兒女,快意恩仇,這兩個人應該是蠻相配的。可現在上官璃刖變成了藍天洛,他們的這段感情注定沒有結果。
夏侯槿對上官璃刖可謂用心良苦,為了她不惜改變宮規,原則和離月宮一樣,不再是給錢就殺人。
本來朝廷是準備出動大批人馬要剿滅這兩宮的,可因為後來幽冥宮的改變,加上他們本也沒做危害到朝廷的事。朝廷便睜只眼閉只眼,不了了之。
不過幽冥宮和離月宮從不和江湖上所謂的名門正派打交道,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這幾年江湖上相對比較平靜。
他們還會經常做劫富濟貧的事,在軒轅王朝,恨他們的人也有,感激他們的人也有。這種我行我素的風格,讓朝廷大傷腦筋,說他們是正派吧!他們又幹過搶劫的勾當。說他們是邪門歪道吧!可是卻又有很多的百姓受到他們的照顧。
離月宮門徒女子居多,有沒了相公的寡婦、有死了爹娘的孤兒、有被歹人賣進窯子解救出來的苦命女……少數的男子是從前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