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璃刖夫婦收留的乞丐、孤兒，現在長大成人，在離月宮擔任一定的職務，幫上官璃刖分擔一些離月宮的事物。
總之離月宮就是所有苦命人的一個避難所，因此門徒可謂散播全軒轅王朝，到底有多少門徒還真說不準。
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僅僅只是靠殺人謀生活肯定是不行。他們私底下也有正當的生意，什麽茶樓、小酒館、賭場之內，生意做的不大，但給離月宮貼補開支是夠了的。
至于本尊的爹娘十年前就沒了，怎麽叫沒了？因為不知道是生是死啊，呃，說失蹤可能比較恰當。
上官璃刖今年18歲，也就是她八歲那年她爹娘突然離奇失蹤，之後是她爺爺一手把她帶大。
這個離月宮是她爹娘一手創辦，距今已有十三年。她爹娘失蹤後的幾年時間內，離月宮由她爺爺暫為管理。
上官璃刖滿十五歲後，正式接任了離月宮宮主之位。她接任宮主之位時，距離救下千夜剛剛過去三個月，千夜在中間幫了她不少忙。
這三年多來，他們之間有着常人不懂的情感，不是兒女私情，亦不是兄妹之情，反正就是彼此是彼此很重要的人吧！
直到今天，變成了藍天洛的‘上官璃刖’，給千夜的這個擁抱，似乎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這種情感。千夜心裏升出一種陌生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抓不住，卻又想讓人探尋個究竟。
千夜和藍天洛說話不知怎的就感到局促，看着笑顏如花的她，他一時有些恍神。以前的她似乎從來就沒有笑過，可是今晚他看到她幾乎一直都是帶着淡淡的笑意。
“哇，原來我這麽厲害啊！”藍天洛眼睛閃亮閃亮的。
沒有想到這個身體的主人有這麽大的本事，掌管着這麽一個大組織。
最讓藍天洛興奮的是，本尊還有個六十出頭的爺爺，叫什麽上官赫。他武藝高強，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就在上官璃刖接任了離月宮宮主之位後，他就很少出入江湖了，半年前閉關，至今還未出關。
藍天洛和千夜說得極小聲，小得他們自己都快聽不見，就像兩個孩子在說悄悄話。外面倆暗衛豎着耳朵聽還是沒有聽出個名堂，怎麽辦，王爺回來要如何交代？
藍天洛知道千夜的意圖，是不想她的身份被太多人知道。
藍天洛冷笑，軒轅子墨那個山雞男讓她當他的奴婢，絕非表面這麽簡單。她是離月宮宮主，他應該一早就知道的，難怪死活不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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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後花園衰
本來千夜打算直接帶藍天洛回離月宮，一是藍天洛還沒想好該不該走，二是外面暗衛不是吃素的，三是賣身契還沒拿回來，走的不明不白，還有第四，她不知這個千夜到底可不可信？
和千夜一直聊到快天亮，藍天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千夜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軒轅子墨坐在床頭看着床上毫無睡相可言的藍天洛，嘴角揚起一抹自己都不自知的寵溺笑容。
身體略微前傾，拿起藍天洛垂在耳際的一縷發絲，朝她小巧的鼻子撓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藍天洛感覺鼻子癢癢的，“阿嚏。”她毫不客氣地噴了一口，伸手想扒開讨厭的東東，可是好像扒開了又馬上跑到鼻子上了。
什麽玩意兒？藍天洛睜開眼睛，卻見軒轅子墨正拿着她的頭發在做壞事。
“神經病啊！”藍天洛拍掉軒轅子墨拿着自己頭發的手，她睡得正舒服呢，就被他這麽吵醒，實在太可惡了。
昨晚本來就睡的遲，現在要補眠，誰惹她跟誰急。
罵過他死山雞，罵過他種豬，現在又多了個神經病。他堂堂王爺還要不要面子？
“你再說一遍。”軒轅子墨咬牙。一夜沒睡，從皇宮密道回來，還沒洗漱就過來看她，她開口就罵他神經病，之前還差點噴他一臉口水。
“啊？”藍天洛知道自己口快，又說了死山雞不愛聽的話，咧嘴一笑，“公子，你讓我把什麽再說一遍？”
這個時候裝糊塗是最明智的選擇，她發現自己變臉速度快趕上變色龍了。一瞧勢頭不對，她就換臉。
“哼!你不是要做奴婢嗎？睡到日曬三竿還不起來？”軒轅子墨板着一張臭臉，“趕緊起來做你該做的事。”
“起來就起來，兇什麽兇。”藍天洛掀開被褥開始穿衣服。她都不知道要做什麽，再怎麽說她也是一宮之主，哪有給人當奴婢的道理？
藍天洛穿衣服的時候，軒轅子墨瞪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卧房。看他有些發紅的眼睛，他該不會一夜沒睡吧，難怪這麽大的火氣。
随便疊了下被子，藍天洛一邊拍着嘴巴打哈欠，一邊朝落幽閣外面走。也不知湘竹那死丫頭跑哪去了，她都不知到到哪打水洗漱，真是的，要不要故意這麽整她啊！
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好，藍天洛打開房門的時候被耀眼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看太陽升起的高度，時間果然不早了。院中的花花草草在陽光下顯得生機勃勃，一片嫣然。
昨晚來的時候天黑了，只是借燭光的照耀看了個大概，今天才看到院落的全貌，這個落幽閣景色真的不錯，環境特別的優雅。
出了落幽閣，藍天洛本着男左女右的概念選擇了右邊的走廊。
走到盡頭拐個彎有一圓門，藍天洛想也不想就過去，沒人給她指路，她要怎麽走，就當游園好了，原來這裏是王府的後花園。
看了這裏的花，才知道落幽閣那裏的花算什麽？九牛一毛。藍天洛提着裙擺走進這一片花的海洋，蜜蜂、蝴蝶在各個花叢中飛來飛去，辛勤勞作。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真是舒服呢。
藍天洛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趕緊隐身于花叢之中。撥開花枝，不遠處圍着一堆女子。
她數了一下一共有十四人，其中七人圍着一石桌坐着，身上穿的是绫羅綢緞，不用說這是軒轅子墨府上的一幹姬妾。
還有七個是站着的，看裝扮是伺候她們的奴婢，和她早上起來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樣。
也不知是誰拿走了她原來的衣服，留下這套衣服，她當時沒管那麽多。呵，她現在真成了軒轅子墨府上的奴婢了。
“聽說王爺昨晚就回來了，怎麽都沒有去看望姐姐你？”一穿黃色紗裙的女子帶着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
“妹妹有所不知，王爺這些時日一直都很忙，一回府就進宮見皇上。”這個女聲倒是無悲無喜，此人着一身粉色褥裙。
“啊，王爺回府了，我們怎麽不知道？”旁邊幾個分別着紫色、橙色、草綠色女子異口同聲開口，語氣頗為驚訝。
“就是啊，姐姐，你沒弄錯吧！王爺回府，怎麽都不來看我們。”另倆個藍裳女子帶點質疑和抱怨。
“姐姐妹妹們，你們還不知道吧！王爺昨晚回府可不止他一人，他還帶了一個姑娘一起回來，一來就把她安排在落幽閣呢！”黃紗裙女子拈了石桌上盤子裏一塊點心放進嘴裏，這話中無不是幸災樂禍，嘲諷和取笑。
“你在那兒胡說什麽，王爺怎麽可能讓別的人住進落幽閣？”粉裙女聲音突然加大，聲音夾雜憤怒、不甘。
“是啊！王爺怎麽可能讓人住進落幽閣，那裏從都不讓我們靠近呢！”其他衆女附和，她們進府這麽久都沒進過落幽閣。
……
藍天洛隐在花叢中聽着衆女人的對話，看來她已經卷進了軒轅子墨的“後宮”是非中。不知這個落幽閣有什麽不同，那個女人聽說她住進去，居然說話都在顫抖。
藍天洛手上扯着一顆花草雙手不停地蹂躏，“死山雞，臭山雞，早晚把你烤了吃。”
“主子，王爺已經回府了，現下在書房。”不知又從哪冒出一個丫鬟，朝粉裙女子福了福身。
“賤婢，怎麽不早通知本宮。”一個巴掌狠甩在丫頭臉上，那丫頭當時就被甩到了地上，捂着半邊臉不敢呼痛，還要不停地說，“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王妃？原來軒轅子墨已經娶妻了。藍天洛搖頭，正妃算個毛，還不如個侍妾，可以明目張膽的吃醋、吵鬧。
如果是王妃不僅不能吃醋，還要幫着給她王爺老公找女人供他享用，古代女人的悲哀，做正妻更悲哀。
軒轅子墨其實沒有娶正妃，這個被下人稱作王妃的只是個側妃。因她不喜下人側妃側妃地叫，下人怕挨打受罰就稱她王妃，說到底只是個妾。
藍天洛愕然，之前看那個女人還是溫婉的，這會兒就變成了悍婦，還是不講理的悍婦。王爺剛回府，她的丫頭總得要走過來才能通報她吧。想第一時間見到王爺，幹嘛不到門口等着？
是非之地，還是早點閃人為好，藍天洛身随心動。可是老天就喜歡耍人，她自認為很小心了，還是被不遠處的那群女人發現了。
這次她又選錯路了，應該往左邊走的，藍天洛暗自郁悶。
“哪裏來的賤婢？見到主子不行禮。”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奴婢喊了這一嗓子。
“嗨，大家好，我叫藍天洛。”藍天洛朝那一堆女人揮手，“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繼續。”
開玩笑，被這群欲求不滿的女人圍攻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哎呀，下次見到采臣或者千夜一定要讓他們教她使武功。
“天要滅我。”藍天洛頹然地低下腦袋。來的時候一個侍衛都沒看到，那現在面前的這兩個侍衛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58 如何選擇
藍天洛被兩名侍衛架着移到了那一群女人面前，退到一邊。僞王妃厲聲喝道，“賤婢，見到本宮竟敢不下跪。”
“我靠，你算哪顆蔥？”藍天洛真心傷不起，軒轅子墨她都不跪，這個女人根她八竿子打不着，她憑什麽跪她？
“來人，掌嘴……”見藍天洛始終不跪，還出言不遜，僞王妃咆哮了。
還是之前那兩名侍衛走過來，欲按在在藍天洛肩膀，迫使她下跪。之前沒逮着機會，這下怎能還等着被欺負？她要的就是來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前幾日大腿上有傷，內傷未癒身體弱，加上那厮又有啐了迷藥的銀針，藍天洛才着了道。
今天藍天洛可不怕，大腿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內傷也好了，身體格外有勁。她左右開工，一個踢到裆部，一個來個過肩摔。然後趁着所有人還沒回神之際，再次朝門口跑去。
“反了，反了……”僞王妃指着藍天洛逃跑的方向，聲音都在顫抖。之前聽說王爺昨晚帶回一個女子安排到落幽閣，她就已經氣不順了。
現在這個蒙着面紗的賤婢居然還敢和她的侍衛動手。沒辦法藍天洛穿着王妃特制的婢女服，看到她的人都以為她是新來的婢女，也的确是軒轅子墨的貼身婢女，還有賣身契為證。
“呼哈，呼哈……”藍天洛跑了幾條走廊，見沒人追來才放心下來。
中途碰見的婢女無不對藍天洛投來異樣的目光，哪來的新奴婢，這麽不懂規矩，帶着面紗到處亂跑。
不知是王府太大了，還是現在是太平盛世，藍天洛就沒看到府上有其他巡邏的侍衛。不過也是，大白天誰會闖王府啊！敢闖的必是武藝高強之輩，那些人也攔不住不是。
呵呵，藍天洛哪裏曉得，寧王府明面上沒有什麽侍衛巡邏，實際上大部分都是隐在暗處的暗衛保護着王府的安全。
至于藍天洛遇到的那兩個侍衛，是林側妃從娘家帶來的，沒想到的是是兩個草包，連她這個弱女子都對付不了。
她從落幽閣出來直到剛剛發生的事，暗衛已全數彙報給軒轅子墨了，包括那句“死山雞，臭山雞，早晚把你烤了吃。”
寧王府書房……
暗衛彙報着藍天洛掐花時說的話，對于“死山雞、臭山雞”是什麽意思，根本不明內情。而站在一旁的追魂開始抹汗，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個未來的女主子這是在罵他們家王爺呢！
察覺到氣場不對，再偷瞄一眼黑臉的王爺。暗衛縮了縮脖子，他只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事情的經過，沒有做錯什麽啊？
軒轅子墨忍着一口怒氣，“把她帶到這來。”這個女人一天不罵他，就不舒坦。
藍天洛接着打了幾個噴嚏，不知哪個天殺的又在背後說她壞話。
“咕咕。”藍天洛摸摸肚子，她一覺睡到午時，中午飯沒吃跑出來誤入後花園，現下真的是好餓。
左顧右盼，藍天洛決定先找到廚房解決肚子的問題。還沒走到幾步，被從天而降的一個男人吓了一跳。
“你個混蛋，想吓死我嗎？”藍天洛跳腳，看着面前只留一雙眼睛在外的黑衣人。
這裝扮，有點眼熟，王府的又一暗衛？她的思維還真是慢了半拍，這種裝扮也可能是殺手來着，女人的直覺加上沒感覺到殺氣，她全沒往那方面想。還好的确是軒轅子墨手下的暗衛，若是刺客，那現在她應該已經去向閻王報道了。
“姑娘，主子有請。”黑衣暗衛朝藍天洛做出請的姿勢。
“主子？你主子誰啊？”藍天洛傻傻地問，根本沒轉過彎，暗衛所說的主子就是軒轅子墨。
“得罪了……”暗衛說着就拎着藍天洛的後領消失在先前的院落。
“啊，救命啊！”藍天洛尖叫着，才想到這個人也許是抓她的刺客，不過他也太猖狂了，大白天跑到寧王府劫人，還任她叫出聲。
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後，藍天洛感覺自己被放到了地上，動作不算輕柔，但也不粗魯，這個人應該不是壞人。
藍天洛剛調節好身體突然飛起來的不适，暗衛就開口了，“姑娘，主子在裏面等你。”
暗衛朝藍天洛拱手，知道他家主子似乎之前因為什麽事發火了，他現在不準備進去，只希望這個昨日被主子帶回的姑娘能讓他家主子消氣。
“什麽人，搞得這麽神秘？”藍天洛嘀咕，據她剛剛在半空的觀察，他們沒出王府啊。被稱作主子，該不會是死山雞後院某個女人把她“請”來了吧！
藍天洛四處打量，這是哪啊？在看到房間牌匾上的書房二字時，松了一口氣。軒轅子墨的書房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的，裏面被稱作主子的人應該是他自己。即是如此，她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裝模作樣扯了下衣服，挺胸、收腹、仰頭，大搖大擺推門進去。帶她來的侍衛抹了把汗，這麽拽的人怎麽會甘心做他家主子的奴婢？
軒轅子墨繼續坐在書房的上位，拿着一本什麽書在看。藍天洛進去，他眼皮都沒擡一下。
對于行禮這種事，先不說藍天洛才來這幾天不知道，估計知道她也沒有向軒轅子墨行禮的習慣。
藍天洛雖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可自骨子裏散發的那種氣質，讓人覺得她不屬于那種低人一等的奴婢。
不管本尊上官璃刖還是現在的藍天洛，她們身上沒有那種奴性。前者是統禦數萬人的一宮之主，後者是現代自強的明主主義者。
這兩者結合，無形讓自身的氣勢更強。這樣的人還真不适合做奴婢。
“不知公子找洛洛所為何事？”藍天洛不跟軒轅子墨耗時間，她現在最主要的是把中午飯解決，當然之前還得洗漱，她這會兒臉還沒洗呢。
“本王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是做奴婢還是做本王的侍妾？或者你表現好，給你一個夫人的位置。”軒轅子墨放下手中的毛筆，眼睛灼灼地盯着藍天洛。
昨晚進宮，當今皇上，軒轅子墨的皇兄讓他看了南朝皇帝親筆書寫的信函。南朝皇帝要把他們南朝最美的公主，雅安公主送來和親。和親隊伍已在三日前出發，大概過個十來天就能到達祈城。
南朝雖小，不足為懼。不過南朝地處軒轅國南面，與國力只比軒轅國稍弱的東俪交界處有一天然屏障——五毒林，無底崖。
除了南朝人，沒人能通過五毒林和無底崖，南朝憑着這個砝碼在軒轅和東俪穩穩地生存着。只要哪一番起了滅南朝的這個心思，南朝就會助另一方通過五毒林和無底崖，因此軒轅和東俪都不敢妄動。
為了進一步搞好與南朝的關系，當今皇上希望軒轅子墨立雅安為正妃，以後好向南朝借道滅了東俪。
就是不知道南朝知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想來南朝也不是那麽傻的，不然不會把南朝另一名與雅安齊名的公主，她的孿生妹妹雅靜公主送到東俪和親。
這樣一個小國在兩個大國中間能立足這麽久，着實不易。身為皇室的南朝女人，每一個都逃不了送到這兩國和親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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