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節快樂
菊的聲音平靜無波,藍天洛聽後原本煩躁的心情變得郁悶。
他娘的,軒轅子墨這個渣男,都有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居然還來招惹她。藍天洛突然有種被人指着鼻子罵她是小三的感覺,還有一種從心底蔓延的不知名的痛。
軒轅子墨周身突然散發着寒氣,這個一向話不多的湘菊,突然說這些話什麽意思?看到本來一直沒動靜的藍天洛突然翻了個身,他心裏竟然冒出一絲心虛的感覺。
“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奴婢管本王的事了?下去領罰,二十棍棒。以後到廚房幫忙。”軒轅子墨的一句話就改變了湘菊下輩子的命運。
湘菊說完之後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麽,她都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說這個話想看看那個女人的反應?可惜那個女人只管睡她的覺。
軒轅子墨放下毛筆從長案裏走出來,站在太師椅旁邊,見藍天洛只是翻了個身又睡着了。他幫藍天洛把狐裘往上掖了掖,打開門出去。
湘菊自是在之前已經退了出去,對于主子的決定沒有誰可以改變,越是求饒越是罰得重。而這筆賬她全部記在了藍天洛的頭上,心裏不平歸不平,若是表現出來,只怕會更慘,所以她出去之前什麽表現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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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采臣告白
軒轅子墨離開後,便只剩下藍天洛一人。她嗖地起身,盯着門口,心口堵得厲害。她搖頭再搖頭,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喜歡,不值得,所以不要難過。
“本來就沒心動,只是看不慣他的作為。”藍天洛心裏這麽想着就不難受了,她情願喜歡千夜,也不會對死山雞那種花心大蘿蔔有好感。
就把身上的白狐裘裹在身上,藍天洛打開門出來,風雨依然,她卻愣在當場,她該往哪兒去?回落幽閣,那是軒轅子墨的住所。
也不知藺采臣在哪個院落,她想去找他說說話。心裏本着死山雞去看他的女人,她只不過去看個朋友有什麽錯?
因為下雨,一路走來,基本看不到人影。來王府兩日,似乎有一大半時間在睡覺,都不知哪是哪。
憑着記憶來到了廚房,向廚房唯一一個對她沒有敵意的張媽打聽,得知軒轅子墨安排藺采臣的北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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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将近兩刻鐘才來到北苑,藍天洛提起裙擺走了進去。之前看雨沒有多少大了,便沒有打傘,可時間長,她的頭發又濕濛濛的了。
湖藍的褥裙包裹在白色狐裘裏,裙擺若隐若現,像是一朵盛開的冰藍花,煞是好看。精致的面容上都是水漬,額前的劉海濕透,俏皮地粘在額頭,正好擋住眉心的朱砂,少了那份妖豔,多了一分清雅。
藺采臣站在院中無拘無束地淋着雨,頭發和袍子也都是濕漉漉的。他回頭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藍天洛,雖然頭發微亂,卻不顯狼狽。
兩個人就這樣凝望着對方,誰也沒有先說話,臉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采臣,沒想到你也喜歡這樣淋雨呢。”藍天洛先開口了,看到藺采臣,她忘掉了不快,忘了對軒轅子墨那莫名的憤怒。
對藺采臣總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她也搞不懂到底是什麽?只是喜歡和她在一起那種輕松的感覺,沒有壓力,不用防備着他會突然發脾氣,對她又打又罵。
“洛洛……”藺采臣叫着這個名字,心裏一陣一陣變得充實和溫暖。
他走近拉着她的手,兩人的手都有些冰涼。他包裹着她的手放到嘴邊哈氣,“這天突然降溫,這麽冷,你不該跑出來的。”
其實他心中真的很高興,他沒想到她會跑來看他。那個軒轅公子怎麽會允許她來看他?
藺采臣眼神詢問,得知軒轅子墨去了別的女人那兒。聽出藍天洛口氣裏的酸氣,他察覺她也許對軒轅公子動了情,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心中酸澀,但也竊喜,依藍天洛的性子,段不可能與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他能給她的,軒轅公子給不了。這是他的優勢,想到這兒,他決定加快對藍天洛的追求,把藍天洛對軒轅子墨善在萌芽狀态的情感扼殺在搖籃。
“沒事,我不冷。”藍天洛扭頭看看身上的白狐裘,心裏暗嘆這真是好東西。雖然手有些冰,身上可是暖和的很。
某暗衛愁眉不展,一個是主子在意的女人,一個是主子的客人,他們倆“有一腿”,他這個暗衛如何彙報工作?
前天晚上,他的同僚在落幽閣看到這倆人擁抱,老老實實彙報了每一個細節,結果被狠打二十棍棒,重新回總部訓練。
可是明明就是主子自己讓他們放水,他們到底哪裏做錯了?那今天他是不是只彙報個大概,說是她只來北苑轉了一圈就走了。
以藺采臣的功力,他當然知道身邊有人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那又如何,他可從來沒怕過軒轅公子。
本想把藍天洛領進屋裏,後來一想既然決定和軒轅公子一争到底,還有什麽好避諱的。藺采臣捧着藍天洛的手深情凝望着她,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通過自己的眼神把之前掩藏的情感全部都流露出來,直看得藍天洛臉上爬上兩朵紅雲。
“采臣……”藍天洛叫了一聲就低下了頭,這樣的眼神她很明白代表着什麽。胸口小鹿亂撞,被人喜歡的感覺真的很好。不管自己有沒有喜歡對方,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他是有好感的,但也僅僅是好感。
有了好感,慢慢變成喜歡,再由喜歡變成愛,一點一點……因為他們認識彼此不過七八天,她不确定藺采臣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情感,或者也僅僅只是好感。所以面對藺采臣突然流露出來的強烈感情,她不知如何是好。
藍天洛的手始終被包裹在藺采臣的大掌之中,她想抽都抽不回來,于是臉更紅了,就像煮熟的蝦子。
紅潤的臉頰在白色狐裘的映襯下,更加嬌豔欲滴。尤其是藍天洛緊咬的下唇,紅得似要滲血,藺采臣看的心神一動,不自覺朝那張紅唇靠去。曾經他已嘗過她的美好,如今格外渴求再嘗一次,或者想以後都随時有機會品嘗屬于她的芬芳。
感覺到靠攏的呼吸,藍天洛猛然擡頭,正好鼻尖掃過藺采臣的唇瓣,一種酥麻的感覺傳來。
在她怔愣的幾秒時間,只見藺采臣放大的俊臉壓下,唇上多了兩片濕熱的東東。驚愕之下,藺采臣的舌頭已探到藍天洛的檀口,肆意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
算起來,這是第三次吻她,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覺。藍天洛沒有回應,亦沒有躲避,只是在這時想起了軒轅子墨霸道的深吻。還想起了他說如果再讓人碰她的唇,他要如何如何懲罰,她現在的唇都還有些紅腫呢?
就那麽不經意地從藺采臣手中抽出雙手,推開了藺采臣。藍天洛不知道這算什麽,她為何會想去遵守那個死山雞的叮囑。她對自己說,她只是怕自己的唇變成香腸。
是的,是這樣的,藍天洛喜歡藺采臣的吻,讨厭死山雞的吻,在徹底脫離死山雞的掌控時,她不能讓他抓到任何可以懲罰她的由頭。
被藍天洛突然推開,藺采臣有些失落,他隐去眼中的黯然,尴尬地說着,“對不起,洛洛,我……”卻不知道要如何說,他只是情不自禁。
“采臣,你不介意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嗎?”藍天洛問得很直白,古代的男人對于女子的貞潔,看得比生命更重。如今她已和軒轅子墨發生了關系,這個男人真的不介意?
如果他說不介意,她也許會馬上跟他走。
聽到藍天洛親口說出這樣的事實,藺采臣心口幾不可聞地痛了一下,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無論你之前發生什麽事,都已經是過去的事,讓我以後陪在你身邊好嗎?”
這樣的回答藍天洛倒是意外,不管他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假的不介意,她現在都不能給他什麽承諾,她和軒轅子墨還有一年的契約。
那個男人對她的态度,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無論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至少得到之前,他不會放她離開。
“采臣,謝謝你!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現在我們只做朋友。至少我們得做一年的朋友。”藍天洛調整了下情緒,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表情。
正是這種淡漠的心性讓藺采臣對她越來越感興趣。聽到藍天洛不知是拒絕還是應允的回答,藺采臣只能苦笑,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經陷入她的劫。一個走不出,不能自拔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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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再見千夜
雨一直不大不小地下着,灰蒙蒙的天氣,加上已到了夜幕降臨的時間,天色更暗了。藍天洛的白色狐裘與藺采臣的白色長衫分外地顯眼。倆人就這樣一直站在院中,聊些有的沒的,時不時傳來女人的輕笑……
寧王府沁心居……
軒轅子墨坐在床邊,懷裏靠着這個為他孕育着第一個孩子的女人花蕊夫人。
只是這個身為孩子父親的人似乎并不怎麽高興,神色淡淡地,口氣也是淡淡地,“蕊兒,好好休息,本王會多抽時間過來看你的。”
耐着性子聽她叨咕了兩刻鐘,已經是最大的極限,實在不想聽她繼續在自己面前撒嬌,軒轅子墨按着花蕊的肩膀讓她躺好,又随便安慰了幾句,站起身準備離開。
花蕊可憐兮兮還想說什麽,“王爺……”只見軒轅子墨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吩咐她候在門口的丫鬟好好伺候着,她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門縫。
花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眼中是憤恨、不甘,本來還算精致的五官此時卻是嚴重扭曲。王爺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得知她懷孕,只要在府上,每天都會來看她,待的時間起碼也是半個時辰。
可是今天時間減少一半,而且是她托人去叫他才來看她。更讓她氣憤的是昨天王爺連來都沒來。王爺有了新寵,她花蕊也是知道的,無形之中,這樣的罪過便又算在了藍天洛身上。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狐貍精又把王爺給迷住了。
且說軒轅子墨匆匆從沁心居出來,直接來到了書房,原本以為那個人兒還在等着他。結果,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他當時不知道如何面對她,不希望她聽到自己已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這件事。他覺得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糟。所以他忽略她的呼吸,情願相信她真的睡着,什麽也沒聽到。
暗衛随時在暗處盯着,他料想她跑不到哪兒去。走出書房帶着一股子怒火,軒轅子墨問暗衛藍天洛的去向,這一問火就更大了。竟然跑去北苑找藺采臣,她把寧王府當成什麽地方。菜市場嗎?想到哪就到哪兒?暗衛內心憋着笑,自家主子在吃醋,他自己還不知道呢!
一大片烏雲籠罩在寧王府上空,下一刻,嘀噠嘀噠,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軒轅子墨幾個縱躍消失在書房的方向,不多時就落在了北苑的門口。一腳踹開北苑的大門,他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捉奸”了。
剛剛進房間的藺采臣回頭,只見雨中一個渾身濕透的白衣男子,渾身散發着陰寒之氣,比這早春的春雨更冷。呵,真是小看了他對藍天洛的情感,這麽早就趕過來了,還是親自來,不顧下雨的天氣。
藺采臣面帶微笑走到外面,并不走進院中,在牛毛細雨中那是爛漫、享受,在這麽大的雨中淋着那是自虐。他沒有自虐傾向,所有只是站在屋檐下,怡然自得地打着招呼,“不知王爺此時到北苑有何指教?是想與藺某一起吃晚飯?”
這話說得自大又狂妄,好像不是暫居寧王府的客人一般。
沒有看到藍天洛,軒轅子墨的也不好說明來意,冷哼一聲,“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到哪兒便到哪兒。”說完一甩衣袍轉身出了院門,即使變成落湯雞,可他的動作依舊俊逸、潇灑,似乎不是在雨中行走。
藍天洛離開北苑走了半刻鐘,忽然的大雨迫使她停了下來。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似乎走錯了方向。也不知是真的天黑還是天氣的緣故,總之天色暗的不得了。
雨一直下着,沒有一點兒小下去的趨勢。藍天洛站在一處走廊,左右張望着,一個人影都沒有。“怎麽辦?”她把雙手也裹到狐裘之中,早知道就留在藺采臣那兒好了,幹嘛怕那個死山雞發現她去見了藺采臣。
人家正享受着“天倫之樂”呢,哪會想起她來?心中酸的直冒泡,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可卻是心不由己。藍天洛做着吸氣、呼氣的動作,她不要被這種情緒影響,不要被那個渣男影響。
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緒,突然被重物落地的聲音吓了一跳,而且是擦着自己的身體掉下的。“啊……”藍天洛一跳三步遠,根本不敢看眼前是什麽東東突然掉到了地上。
她毛着膽子睜眼,只見一團黑黑的物體一動不動,從大體上看應該是個人。
“洛洛……”藍天洛正想着是走是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聲音虛弱無力,若不是就在自己腳下,她幾乎都聽不到他說話。
“千夜?”藍天洛再次把眼睛睜得大大地,沒錯,剛剛擦身而落的物體就是前天晚上才見過一面的堂哥千夜。
“你怎麽啦?怎麽會在這兒?”據藍天洛猜測,這個地方應該是寧王府一處荒廢的院落,相當于皇宮的冷宮,估計很少有人會來這兒。
藍天洛邊說邊蹲下身,伸手扶着千夜的肩膀,溫熱粘稠的感覺馬上至手掌傳來,他受傷了。
應該是碰到了他的傷口,他渾身顫抖,或者說一直都在發抖,只是藍天洛沒有注意到,天色太暗了。
“洛……洛……離月……宮……”千夜牙齒都打着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離月宮怎麽啦?”藍天洛直覺離月宮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誰把千夜傷成這樣,他的武功那麽高,江湖上鮮少有對手。
“離……月宮……璃刖……”千夜嘔出一口血來,陷入沉沉地黑暗。
“千夜,千夜,不要吓我,你不要死,不要死……”見千夜沒了動靜,藍天洛一時慌了神,眼淚嘩嘩直流
“不慌,不慌,受傷了,找醫生,對,采臣,采臣是神醫,找他,一定可以救千夜。”藍天洛自言自語着,雙手伸到千夜腋下拖着他就走,經過的地方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藍天洛吃力地拖着千夜,他的身體又高又大,實在是拖不動,然這樣拖,他身上的傷會加劇,藍天洛沒法只好放棄了這個法子,再耽擱下去,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
時間過得很慢,前後不超過五分鐘。藍天洛把千夜扶到一根柱子上靠着,蹲下身,憑着一股子蠻勁兒,把千夜背了起來。
雪白的狐裘瞬間被千夜身上的血染紅,藍天洛”看”着雨幕,毫不猶豫走了出來,循着大概的記憶朝北苑的方向走。
這邊軒轅子墨出了北苑,立馬有暗衛現身。“這麽晚了,她去荒園做什麽?”軒轅子墨從暗衛口中得知藍天洛往王府廢棄的荒園去了,他根本沒想到她是迷路。
這時又有個暗衛跪在軒轅子墨面前,“主子,藍姑娘在荒園遇到了上官千夜,此刻正背着他朝這邊來。”
“混賬,你不知道幫她一把嗎?”軒轅子墨一聽藍天洛背着一個男人,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就是知道那個叫上官千夜的男子和藍天洛關系不一般,他叫自己的屬下放水,只靜觀,不接近。
此一時,彼一時,按照這個情況分析,那個男人真的受傷了,與軒轅子墨安插在離月宮的細作,今日淩晨寅時稍回的消息一致,離月宮有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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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情況複雜
真的上官璃刖就在他府上,昨日不知哪又冒出個上官璃刖,自稱是離月宮的宮主。想必這個上官千夜知道那個宮主是假的,與之起了沖突。
能傷到軒轅國第一殺手的人,定是不簡單的人。呵呵,離月宮的情況比他想象地更複雜。
軒轅子墨也只是根據他屬下給他的信息——離月宮宮主回宮,猜測一些可能發生的事,具體地不清楚。為今之計就是把上官千夜救活,才能了解離月宮的詳細情況。
軒轅子墨與倆暗衛都在離北苑不遠的一條走廊裏,風雨交加本就很冷了,跟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子待一塊兒,一定要心裏素質超強,哆嗦着冒冷汗。
“還不快去幫忙,難道等本王親自動手?”軒轅子墨斂眸,負手而立。縱使頭發還在滴水,毫不失主子的威嚴。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倆暗衛耳膜卻是生疼生疼。
倆暗衛得到指示,幾個縱躍來到藍天洛面前,兩個突然落下的黑影着實把她下個半死。“啊,有鬼啊!”在藍天洛背着千夜差點兒一起一屁股坐到地上時,兩人一個扶住藍天洛,一個把千夜帶離了她的後背。
面對突然“搶人”的黑影,藍天洛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千夜和那倆人已經消失,只留下一句話,随着雨聲在空中消散,“屬下奉王爺之命助藍姑娘一臂之力。”
“喂……”藍天洛站在雨中氣得直跺腳,什麽跟什麽啊,都不管她了,怎麽不順便帶她一程呢。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藍天洛亦步亦趨朝前走,“死山雞不知道來接我一下嗎?”她憤憤地罵着,什麽破地方連個路燈都沒有。
白色的狐裘後面都是血漬,經過雨水一淋,變成了暗黑和着淡粉,齊腰的長發粘在狐裘上,黑色、粉色,所剩不多的白色,純潔中透着詭異。
軒轅子墨一直站在那條走廊,他在等藍天洛,也不知為何要在這兒等她。質問她為何跑來北苑看藺采臣?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才去看了自己的一個女人,一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他就沒有底氣了。
北苑裏面,藺采臣正在救治千夜。千夜的情況很不好,失血過多,中了罕見的劇毒,處于重度昏迷,能否活過來,藺采臣都沒有把握。若不是因為他本身的體質有抗毒的功效,加上他內功深厚,早早封住了心脈,說不定早死翹翹了。
藺采臣不是那種怪神醫,只要是病人他都會盡力,得知是藍天洛的堂哥他只會更用心。
藍天洛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終于走到了北苑外圍,看到那個立在走廊處的人影,她又是一驚。幹什麽,幹什麽,一個個都跑來吓她。
“你的人把我堂哥帶到哪去了?”藍天洛穩定了下心神,開門進山地問道。帶走千夜的其中一名暗衛前天晚上與千夜打鬥,她聽過他的聲音,所以她很肯定是軒轅子墨的人帶走了千夜。
她現在很擔心千夜的傷勢,留了那麽多血不知還救不救得活。這可是她在這個時空見到的第一個親人,那個爺爺也不知什麽時候出關?
她擔心的是從小帶“她”長大的爺爺,會不會發現她已不是他的孫女,她要從千夜堂哥那兒多了解一下自己才是上策。
微弱的燭光照耀下,軒轅子墨只見藍天洛一身**,真正的一落湯雞模樣,只是那雙眼睛閃着堅毅的光芒,在這暗夜中褶褶生輝。
那件名貴的白色狐裘此時還不如一塊抹布,黑紅相間和着泥漿,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這是他目前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他府上其他女人做夢都想要的狐裘披風,可是在她手裏一個時辰就變成了這樣。
軒轅子墨背着光,藍天洛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千夜的情況。她以為是雨聲的緣故,他沒聽清,她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我堂哥在哪裏?”
“你應該先換身衣服。”軒轅子墨有點兒咬牙切齒,她不知道這樣的天氣這麽一身淋濕很容易生病嗎?
“啊?”藍天洛沒想到等了半響得到的是這樣一句話,他是在關心自己嗎?可是為什麽又這麽兇神惡煞的樣子。
被軒轅子墨拉着手腕朝落幽閣的方向走去,腳步那麽快,藍天洛都跟不上,她幾乎是被拖着走,“放手啦,我要找千夜。”
要讓藍天洛聽話,對付她的辦法只有一個,軒轅子墨回頭,出手。點穴功夫好,點穴功夫妙,她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乖乖地靠在他懷裏。
回到落幽閣,軒轅子墨抱着藍天洛進了浴池,淋雨過後馬上泡個熱水澡最能預防感冒。
衣服沒脫就這樣一起跳進浴池,同時軒轅子墨解了藍天洛的穴道。
軒轅子墨不再管藍天洛,自顧自地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下來,然後靠到浴池邊緣閉目養神。右手掌的紗布索性也拿了下來,雖然沒流血,可是一再地經過水泡,傷口外翻,皮肉發白,看起來特別猙獰。
藍天洛退到離軒轅子墨最遠的角落,內心翻滾,不知是感動還是其他什麽。這個男人,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總共認識七天,每一天發生的事都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他的行為看似霸道不講理,可藍天洛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對她真的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初.夜第二日發生的“強.暴”事件,她知道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有個面生的丫鬟進來送衣服。藍天洛盯着軒轅子墨,又看看岸邊放着的幹衣服,祈禱他是真的睡着了。轉身開始解身上的衣服,那件白狐裘,老早就被丢到外面。
還好是在晚上,她沒有正面看到染血的狐裘,不然說不定會暈倒。
白皙勻稱的香肩在燭光的映襯下,透過濛濛的水霧刺激着軒轅子墨的神經。只一眼,那麽不經意或是故意的一眼,身體自然地起了變化。但他沒有其他動作,再次閉眼,他真的不敢再看,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撲上去。
身後沒有動靜,藍天洛放下心來,幹脆游到離一旁不遠的麒麟注水口那兒,開始把頭發徹底洗一遍。
仰頭閉上眼睛,讓溫泉水自額頭淋下,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臉頰。經過熱水的沖洗,臉色變得緋紅緋紅,就像秋日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藍天洛還在盡情享受溫泉水帶來的暖意時,突聽得水潮湧動,她下意識護住胸部,身邊就有一只大色狼,她怎麽可能不防備?
沒有想象地被侵犯,只見軒轅子墨旁若無人從水中階梯上了岸,背對着藍天洛套上衣服出了浴室,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藍天洛看着軒轅子墨就這樣消失在浴室門口,半響沒反應過來。這真的是那個色王爺?她都随時準備好了,以為他會撲過來,結果……真是大大地意料之外啊!
她上下左右看看自己的身體,白嫩的肌膚,前凸後翹的身形,那個死山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定力了?她突然呵呵笑起來,這麽說他對她已經沒什麽興趣了,這樣脫光了他都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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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藥引火蓮
唉!原來她的保鮮期這麽短啊,才七天。轉念一想,好事啊,再過不久,他徹底對她失去興趣,那她不是自由了?
若軒轅子墨知道藍天洛的真實想法,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忍得鼻血直流。管她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再說。
呼呼,藍天洛從水裏爬起來,迅速穿好衣服。目前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千夜的傷勢如何,同時要解決晚飯。
出來時,軒轅子墨已穿戴整齊,負手而立于窗邊。外面刮風又下雨,黑不溜秋,也不知有什麽好看的。
藍天洛照常自顧自把頭發絞幹,只把軒轅子墨當隐形人。之後有人送來了晚飯,依舊是**個菜。這次藍天洛啥話也不說,拿着碗筷就開動。
軒轅子墨超級郁悶,就算不做他的奴婢吧,吃飯是不是也應該先伺候他這個王爺先吃。她倒好,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自己吃上了。
他現在完全明白了,跟她講規矩,講道理,基本不管用。她的一言一行比他這個王爺還王爺,主子還主子。跟她鬥氣,要命長。
一掀衣袍,軒轅子墨在藍天洛對面坐下,拿起碗筷開始吃飯,估計再不吃,他就沒得吃了。
“來,公子,今晚的醬汁蹄髈不錯。”藍天洛很狗腿地把盤子裏最後一塊豬蹄髈夾到了軒轅子墨碗中。
見軒轅子墨沒有不高興,藍天洛又給他夾了好幾次菜。笑嘻嘻地看着美男進食,怎麽感覺他比以前順眼了呢!
不知怎地,藍天洛一直盯着軒轅子墨看,他的臉不自覺發燒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藍天洛叫開了,“公子你沒喝酒啊,幹嘛臉這麽紅?”
他知道她絕對是故意的,幹咳了兩聲,不料真的一口飯嗆到了喉嚨。
“怎麽這麽不小心?”藍天洛趕緊跑過來給軒轅子墨順氣,然後奉上邊上早就備好的一杯茶水。
軒轅子墨滿臉憋得通紅,他算是徹底敗給她了。但她那種關心的語氣他聽得倒是蠻舒服。終于止住了咳嗽,他悶悶地道,“想去看他嗎?”那個他,除了千夜不做第二人選。
“嗯,謝謝你!公子。”藍天洛真誠地說着,又親自給軒轅子墨盛了一碗飯。
她這次換上的是一件粉白色的錦衣,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剛剛洗完澡,臉上還殘留着淡淡地紅暈。軒轅子墨看了一眼,心跳又是不自覺加速。
妖精,她就是個妖精,勾魂攝魄的妖精,他的心魂一點一點被勾走,他自己或許渾然不覺。
吃好喝好,軒轅子墨帶着藍天洛再次來到了北苑。千夜被安排在和藺采臣相連的一間客房內。
藍天洛他們過去的時候,藺采臣正在給千夜紮針。他頭上都是汗,不知是累的,還是急得,或許都有。
藺采臣擡頭對藍天洛微笑一下沒有說話便繼續手上的動作,從發現千夜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時辰了,診治還沒有結束,只說明一個問題,千夜傷的很重。
藺采臣施針時,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五十歲上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不用想是寧王府的專用太醫,藍天洛猜想他們應該是父子。他們看到藍天洛時都是一種怪異的神情,只因藍天洛整張臉只能看見兩只眼睛。他們本欲行禮,軒轅子墨擺手示意不用。
這對父子前段時間回老家省親,今日剛趕回,恰好趕上藺采臣給受傷的千夜療傷,于是也都過來了。不然,軒轅子墨可能早就叫他們父子給藍天洛診治了。他們比藺采臣的醫術不會更高明,但有時同樣的病換個大夫看,也許有不同的收獲。
三個大夫圍着床上的千夜忙個不停,那麽活力的一個男人,此時變得毫無生氣。
藍天洛看着臉色蒼白,嘴唇烏紫的千夜,心裏一陣一陣發寒,祈求老天一定不要收走他的命,他還那麽年輕。
身體也跟着發抖,不是冷的,而是在害怕,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親人,她不想失去。
察覺到藍天洛的不對勁,軒轅子墨從她身後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放心吧,他們一定可以治好他。”
“嗯。”藍天洛語帶哽咽,只是嗯了一聲,這次沒有反感軒轅子墨的碰觸,相反還有點兒喜歡。女人有時真的是很脆弱的,需要一個堅實的胸膛靠一下。
藍天洛他們來到北苑後,千夜又吐了兩次血,血色相對前幾次要紅一些,卻也沒有徹底恢複正常。
藍天洛這一次不知是擔心千夜的傷勢分散了注意力,還是其他什麽,居然見到血沒有暈倒。而軒轅子墨心裏又多了一根刺,前幾日他是親眼見證了她暈血的。是什麽力量讓這個暈血的女人,不再暈血。或者是她對千夜的感情比較特殊,比較深厚?
半個時辰後,藺采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來到軒轅子墨面前,“王爺,若要救這位公子的性命還需一味藥引,不知王爺可否尋來?”
“什麽藥引?”軒轅子墨知道藺采臣開口要藥引,千夜的命算是保住了。
“火蓮。”藺采臣吐出兩個字。
火蓮又稱血蓮,形如蓮花,血紅似火,生長在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的炎熱地帶——倉桀。花期一百年,一定要在滿一百年的最後三天采摘才有用,可遇不可求,是治療寒毒的最佳聖品。
沒錯,千夜中的是天下至毒之一寒心絕。這種毒不會一下要人命,可是會讓人從心底深處感覺發冷,最後活活被那種從內心深處的寒意所折磨死。
最重要的是若沒有火蓮,即使看似把毒都逼出體外,在特定的情況下又會複發,如傷風感冒等。也就是說制毒的人也未必有解藥。
依藺采臣看軒轅子墨的神情,藍天洛敢肯定,軒轅子墨一定知道哪裏有火蓮。她轉身抓住他的胳膊,“公子,你能找到火蓮對不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