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節快樂
叫什麽呢!
“他們是我朋友,這位是夏侯槿,這位是谛伽。”藍天洛用手掌指向夏侯槿和谛伽的方向。
“夏侯槿?莫不是幽冥宮宮主夏侯槿?”宇文烈鷹的話有些激動,這還真是來路不小。那叫谛伽的年輕和尚他倒是沒聽過,但看他的氣質,給人一種很安寧的感覺。
“幸會。”夏侯槿沒什麽感情地道,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藍天洛認識的男人越多,他的情敵也越多。
“貧僧有禮。”谛伽向宇文烈鷹行了一個佛禮,對任何人他都是那麽地親和。
藍天洛之前的問題宇文烈鷹沒回答,讓藺采臣打斷,她只好再問一遍,“宇文公子,你如果撿到我的玉佩,能否還給我?”能不能學得這個口哨絕技不重要,找到玉佩才最要緊。
她的話讓宇文烈鷹想到正在辦的正事,今天是家父求得寬限之日的最後一天。他一直懷疑一個人,可是始終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今早有人發現宮中連接護城河的水道裏有具女屍,他親自趕了過來查看。女屍是失蹤多日的蘭妃的貼身丫鬟,現在是就算明知那個蘭妃就是兇手,但是沒有證據,只能看着她逍遙。
宇文烈鷹沒有當場抓住藍天洛,現在也不能把她怎麽樣,他還是繼續在護城河裏打撈,看看有沒有其他有用的證據。“你的玉佩在下沒帶在身上,改日再還給你。今日恕在下實在是忙,就不陪各位了。”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明明玉佩就在身上,卻不想還給她,結果鬼使神差地說沒帶在身上。
“這樣啊!那我下午過來找你。”藍天洛想了下道,下午見面順便讓他教她口哨馴馬的絕技。
“你們在河裏面撈什麽東西?”宇文烈鷹還沒發表意見,藍天洛又開口問道。這個身為第一神捕的男人,估計是在辦什麽案子吧!
“尋找證據。”宇文烈鷹看了眼正在河裏忙碌的屬下們。本來這些事不能對外人說起,但他就是想告訴藍天洛。
“哦!宇文公子,這匹馬可不可借給我?”藍天洛笑得真誠,“下午我來拿玉佩時就還給你。”
宇文烈鷹看到藍天洛了那麽和善的笑,他說不出拒絕的話,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你得小心些,閃電的脾氣不好。”
“謝了!”藍天洛從宇文烈鷹手中拿過馬鞭,一個縱躍跳上馬背。閃電前蹄揚起落下如此反複幾次,最終原地打着淺轉兒後安靜下來。
“騎術不錯!”宇文烈鷹稱贊道,閃電是頭一次讓除他之外的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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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大哥,麻煩你照顧下我的婢女。”藍天洛指着春雨,然後對着藺采臣、夏侯槿、谛伽大喊,“你們要跟來就跟來,不跟來就留下等我回來。”
她說完抽打馬臀,閃電真的是如閃電一般一下飚出老遠,徒留一地塵土。
讓藺采臣和夏侯槿留下,那是不可能的。谛伽呢,他心裏有個聲音說跟上去,于是他緊随他們身後。
藍天洛騎馬很快就到了禦劍山莊山腳下,畢竟是騎馬,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跟得上,她到的時候,藺采臣他們大概只走了三分之一。
再次來到禦劍山莊心情格外不一樣,藍天洛望了眼近在咫尺的禦劍山莊,忽然覺得那是好遙遠的事。以為離開了寧王府,離開了軒轅子墨,哪想到進入的是他另一個窩。
擡腳進入禦劍山莊地界,已經有人準備好了軟輿。藍天洛沒有猶豫坐上去,她是來興師問罪的,人家還客客氣氣接她上山,那死山雞也許一早就知道她會來。
郁郁蔥蔥的林子比二十多天前還要蒼綠,林間時不時傳來蟬鳴和小鳥的叫聲。別說這青岚山比鳳凰山不會差多少,缺少的是人氣。鳳凰山是上官璃刖的地盤兒,她對外開放,是個小景點。青岚山是軒轅子墨的私人重地,平常百姓不得靠近,顯得肅穆莊嚴。
“洛公子,莊主現在正在療傷,你先到婇菱坊休息下。”趙青親自接待了藍天洛。這個女扮男裝的不凡女子,似乎比以前更風采卓然,那氣質不輸男兒。
“有勞趙大哥。”藍天洛客氣地回敬趙青,不知是誰為軒轅子墨以身試毒解七日離魂散的毒呢?
“趙大哥,我有幾位朋友随後就到,麻煩你接待一下。”藍天洛想到藺采臣他們在後面,給趙青打個招呼,免得他們硬闖。
“不用擔心,他們已經在半山腰。”趙青一邊引路一邊回頭道。就算藍天洛知道婇菱坊怎麽走,他還是親自送她過去,表示對她的注重。
“是否有個叫聞七的人來找你們莊主?”藍天洛先像趙青打聽一下,心中好有個底。萬一聞七不是來找軒轅子墨,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好。
“今天沒有人來找過莊主。”趙青毫不猶豫地道。他說完馬上轉身離開,今早莊主剛回莊內,就有個年輕的男子來找莊主。莊主特別交代,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有人找他的事。
“哦!趙大哥你去忙吧!”藍天洛見趙青不像說謊的樣子,也不疑有他。她這麽急着趕來禦劍山莊,明着說是找軒轅子墨問關于聞七的去向,實際多半是她擔心他解毒的過程會不會發生意外。
藍天洛曾在婇菱坊住了些時日的,再次回到這兒有種回到家的感覺,這是她來這個時空住的相對最久的地方。趁着等軒轅子墨的時間,她往床上一靠補眠。
藺采臣、夏侯槿、谛伽三人随後就到了禦劍山莊,趙青安排他們在客房住下就去忙自己的事。有藺鶴、藺雲溪父子為莊主換血,他沒什麽好擔心的。
為軒轅子墨換血的是他的近身下屬景轶,趙青本想以身試毒,考慮到莊主不在,他得主持禦劍山莊的事務,只好讓景轶去冒險。
聞七被軟禁在密室,他如願地見到了他的家仆少白。原來拷問少白造成的創傷,軒轅子墨讓宮中最好的禦醫給其治療,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少白,讓你受苦了。”聞七愧疚,都是被他連累的。看看四周的銅牆鐵壁,他現在有心無力。
“公子,我沒事。”少白到現在都沒弄清怎麽回事,被神秘人捉去嚴刑拷打,後又莫名其妙放了他,還讓人治好他所有的傷。
寒心丸的毒素沒除盡,他不能用赤元神掌。不然,這密室豈能困得住他。不知洛洛怎麽樣了,她會擔心自己突然失蹤嗎?知道是那個寧王從中搞鬼,她會重新選擇他嗎?
給讀者的話:
只想說,想過千百次棄文,可是不忍心。
174 正視情感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如果不是肚子唱起空城計,藍天洛估計還不想醒來,最主要的是她感覺自己身體有些莫名的虛弱。她猜測應該是連心蠱的關系,感應到軒轅子墨療傷時的不舒服。
她準備起身,驀然發現自己是被某人抱在懷中的。熟悉的水墨香,不是死山雞是誰?
她聽着他均勻細微的呼吸,斷定他應該是睡着了。她輕輕地翻動身體,與他近距離面對面。從沒見過他這麽安靜地躺着,長長地睫毛覆在他有些蒼白的臉頰上。她想換血肯定是會傷元氣的,她感覺到他的虛弱,當初不讓她以身試毒,或許更多是怕她會傷元氣吧!
伸手撫上軒轅子墨的俊顏,藍天洛嘴角上揚着,心裏暗道,“別說死山雞長得還真是不賴。”
“對我這張臉還滿意嗎?”藍天洛的手被軒轅子墨抓個正着,他懶洋洋地睜開眼睛,聲音不大,卻暗帶調笑。回想她沒有摘下人皮面具時,看自己的眼神,真是個色女。
“哪天我給你畫兩只烏龜,看你還得瑟。”藍天洛沒見過這麽自戀的男人。
“只畫一只公的就行。”軒轅子墨半開玩笑道。
“為什麽啊?”藍天洛傻傻地問,說在他臉上畫烏龜,他居然不生氣,還同意哎!
“在你臉上畫一只母的,這樣我們剛好湊成一對。”軒轅子墨認真的看向近在咫尺的佳人。原來喜歡一個人不是一件壞事,兩個人互相喜歡感覺更妙。知道藍天洛趕到禦劍山莊,他心裏真的是很高興。
“切,誰要跟你一對。”藍天洛想抽回手,軒轅子墨加大了力度。因為他還虛弱,額頭布滿薄汗。
“那你這麽急着趕來做什麽?”軒轅子墨也不生氣,身體朝藍天洛再靠近一分。鼻尖相碰,彼此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氣氛變得更加暧昧。
“死……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藍天洛發現軒轅子墨額頭在出虛汗,關心地道。她想說死山雞,最後沒說出來。
“洛洛,喊我子墨,好嗎?”軒轅子墨的聲音柔柔地,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那麽真誠,那麽溫柔地懇求,藍天洛不好拒絕,“子……子墨……”她念叨着,這樣感覺好別扭,是不是太親切了。
“再叫一遍。”軒轅子墨柔聲道。
“子墨同學,再羅嗦,我把你嘴封住。”藍天洛陡然大聲叫道。
“好,我自己封。”軒轅子墨把頭一偏,準确無誤覆上藍天洛的櫻唇。她瞪大眼睛,這死山雞,玩兒這個游戲怎麽就玩兒不膩呢。
“好了,再躺會兒,然後我們去吃飯。”軒轅子墨只是淺吻了下藍天洛就離開她的唇。
和以前所有的吻都不太一樣,藍天洛感覺到他這次是傾注了很多很多感情在裏面的。她內心湧出一陣甜蜜,或許她真的該正視自己的情感了。
藍天洛只輕輕嗯了一聲,沒再做聲。她扭頭看向窗外,灰蒙蒙的樣子,好像天都要黑了,也不知什麽時辰了。估計是天變,又将下雨。
藺采臣幾人在客房待着,茶水點心随時換新的,但就是不準随意出入。眼看天到了下午,也不知洛洛在哪兒,和軒轅子墨談得怎麽樣。
申時末,五點的樣子。
藍天洛和軒轅子墨從婇菱坊走了出來,同時派人叫藺采臣他們一起過來吃飯。
藺采臣和夏侯槿看着軒轅子墨和藍天洛攜手來到飯廳,眼中射出嫉妒的光芒。這厮用什麽方法把藍天洛哄騙住?
在來飯廳的途中,藍天洛開門見山地問軒轅子墨是否知道嫣兒的消息,聞七是否來找過他,答案是預料之中的沒有。
軒轅子墨狀似無意地說聞七的家仆失蹤一事,說不定聞七是去找家仆去了。那個嫣兒找個合适的機會放出來,這種芝麻小事他只需吩咐一聲,底下的人就能處理的妥妥當當。
藍天洛和軒轅子墨俨然一個是男主人,一個是女主人,招呼着藺采臣他們用餐。趙青果然夠仔細,特地為谛伽準備了素齋。
谛伽看到藍天洛和軒轅子墨手牽着手走出來時,心裏産生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不知道怎麽形容,很堵的、喘不過氣來的那種。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她的笑那麽美,呵呵,原來她是女人。藍天洛換上軒轅子墨特地為她準備的女裝,那一身鵝黃羅裙,把她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美女就是美女,不化妝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藺采臣和夏侯槿形同嚼蠟地吃着本來很美味的菜肴,藍天洛和軒轅子墨能不能不要在他們面前秀恩愛,顧及一下他們的感受。
“子墨,吃完飯我得回祈城,你要乖乖地,好好地休養。”藍天洛毫不避諱,就在飯桌上說出這句話來。
“好,我明日去找你。”軒轅子墨沒有反駁,明天是藍天洛的生日宴會,他無論如何不能缺席。如果可能,他想現在就回寧王府,只是這身體吃不消。
藺采臣和夏侯槿同時擡眼看向藍天洛和軒轅子墨,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近?子墨?她不是一直都叫他死山雞的麽。
“采臣、槿,你們要一起回去嗎?”藍天洛叫他們的名字還不是很親切,只不過他們老是拿自己和軒轅子墨做比較。
“嗯!”藺采臣放下碗筷,他實在是吃不下。
“現在就走嗎?”夏侯槿一刻也不想多待,看到那只山雞他就出火。
“吃飽了的話,馬上就出發。”藍天洛看着基本沒動筷子的夏侯槿說了句別有深意的話,然後她看向谛伽,“你還和我們一道嗎?”這個谛伽和軒轅子墨坐在一堆,她發現他們居然有些像呢!
“洛……施主……,小僧願同往。”谛伽做了個佛禮,這是怎麽啦!知道她是女人,應該要遠離的,可是心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
“那,走吧!”藍天洛站起身,“子墨,要不要我送你會煥硰居休息。”她看到軒轅子墨要死不活的樣子,有些不忍離開。但是約好了找宇文烈鷹拿玉佩和還馬,她不能失信。
“如果你願意……”軒轅子墨笑着站起身,搖搖欲墜裝的更虛弱一些,巴不得她送他回煥硰居休息。這是明着告訴夏侯槿和藺采臣,藍天洛是在乎他的。
“你用得着裝出這一番要死不活的樣子麽?”送軒轅子墨會煥硰居的時候,藍天洛扶着他的手,使勁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他身體好,沒有贅肉,她基本掐不到。
“你謀殺親夫啊!”軒轅子墨臉上卻是幸福的笑意。
“八字還沒一撇呢!”藍天洛翻翻白眼,話說他們之前的感情正迅速升溫。感情這個東西真是奇妙,一旦投入,不能輕易收回。
給讀者的話:
一天一更,看能不能堅持下來!
175 疑似故人
“要不我請旨賜婚?”軒轅子墨認真地看向藍天洛。就算他現在請旨,她也只能做他的側妃。
“把你那些爛桃花處理幹淨再說。”藍天洛沒有逃避這個問題。既然連命都與他息息相關,又不用擔心他會爬上別的女人的床,試着接受他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目前最麻煩的是,雅安已經被帶到祈城驿館,不日将選一個日子與軒轅子墨成婚。他府上的林側妃,懷孕的花蕊夫人要怎麽安排,她可沒有當後媽的打算。
藍天洛細想這些心裏特酸,她承認自己有些犯賤,像藺采臣那樣的單身好男兒,她幹嘛不喜歡?
“給我一些時間。”軒轅子墨扳正藍天洛的身體,捧着她的臉,“我不會讓你失望!”他說得異常堅定。
“但願如此!”藍天洛拿下軒轅子墨的手腕,“我該走了。”從未見過他這麽認真,所謂的鐘情蠱有這麽厲害?不管那麽多,跟着自己心中的感覺走。
軒轅子墨看着藍天洛的背影,嘴角再次上揚,“女人,本王說過我可以征服你的,不過……你也征服了我。”
藍天洛他們下山來時天已經快黑,趙青給他們準備了馬車,在天色徹底暗下來前終于趕到城門口。眼看士兵就要把城門合上,藍天洛趕着閃電沖到前面,“不好意思,小哥,我們要進城。”
“進城的時間已經過了,明天趕早。”守城的士兵擠在門縫裏不肯讓開。
“認識這個東西嗎?”藍天洛從懷中摸出一塊兒腰牌丢給守城的某個士兵。
守城的士兵接過一看,臉色馬上就變了,“屬下參見寧王。”
“還不放行。”藍天洛厲喝,忍住笑意,從軒轅子墨身上順來的腰牌還真是管用。
“是……是……”士兵沒有見過軒轅子墨的真面目,腰牌還是認識的。早就聽說寧王長得俊,還真是不假。瞧,這個寧王,比他家媳婦好看不知多少倍。
一般進城都要檢查,藍天洛亮出腰牌,今日的例行檢查全免。她沒有按時出現,宇文烈鷹只好派人把春雨送回祈城府衙。誰叫他沒有問清她的家在哪兒呢。
藺采臣他們是藍天洛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但是這一次,她不能讓他們跟着,她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戒備森嚴的皇宮。
一個多月前上官璃刖光顧了藏寶閣,不久前軒轅子墨亦去盜走了還魂珠。宮中失竊,東西對當今皇上來說似乎不重要。皇上在乎的是宮中的防衛怎麽如此薄弱?
那破鏡子丢了皇上不擔心,反正賊人中了他一掌估計活不長。至于還魂珠到底是被誰盜走,皇上心裏怎麽會不知道?他睜只眼閉只眼,姑且不追究。
接下來,皇上的寵妃被害死,還懷着龍嗣,他不能坐視不管,遂招了宇文烈鷹來徹查此案。現在的皇宮是人心惶惶,個個提心吊膽,怕一不小心惹怒皇上,就會小命不保。
在禦劍山莊的時候,藍天洛特地向軒轅子墨打聽了一些宇文烈鷹的情況,她猜想他不會待在府衙,也不會待在宇文府,一定是在皇宮。古代辦案諸多不便,現代只要提取兇器的指紋,立馬找出真兇。
有軒轅子墨的腰牌,藍天洛很順利進了皇宮。來皇宮第三次,前兩次都是走密道,這一次大搖大擺,沒人阻攔,那感覺就是不一樣。
問了幾個宮女,打聽宇文烈鷹在什麽地方,沒想到一個都不知道。今日是他破案的最後期限,他會在哪兒呢?
“去禦書房看看!”藍天洛暗道。宇文烈鷹沒有如期破案,皇上要發落他,應該是在禦書房。
禦書房藍天洛沒有來過,不過她有軒轅子墨的腰牌,一亮出來人家就乖乖地告訴她。宮中這個時間除了巡邏的士兵基本見不到其他什麽人,不過她明白,那些厲害的大內侍衛都隐藏在某個角落裏。
七繞八繞,左拐右拐,經過九曲回廊,路過一排排地庭院,藍天洛終于來到禦書房外面。
禦書房這個地方不是人人都能靠近的,即使藍天洛有腰牌也不行她只能等待守衛的去通報。她猜得不錯,宇文烈鷹的确在這裏,她聽得出他的聲音。
皇宮重地,宇文烈鷹在,那皇上也應該在這兒。沒有正面接觸,皇上到底長什麽樣她還不清楚。上官璃刖的記憶中,那天晚上那個高深莫測的皇上給她致命的一掌時,她只看到他的一個側面。
“小小?”藍天洛看着面前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驚呼道,這不是她的高中同學淩小小嗎,幾時到宮裏當太監了。
“大膽,竟敢直呼本總管的名諱。”淩小小豎起蘭花指以訓斥的口吻道,以為拿着寧王的腰牌就能随意出入禦書房。
“也對,她怎麽會到這兒來。”藍天洛自言自語着,再次上下打量淩小小。
面前的人相貌神似她的同學淩小小,可胸脯是平坦的,還有他的言行舉止都是太監作風,因為是閹過的勉強算半個男人。藍天洛怕看錯,以極快的速度在淩小小胸口掐了一把,證實了自己是認錯了人。
“你……你……”淩小小護着胸口,俏臉通紅。要不是胸口又麻又痛,他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比女人還好看的公子“非禮”了自己。
在成為總管之前,宮中的娘娘還有其他一些太監都對他垂涎三尺。那個時候他小不懂得這些,不過還好那種日子不長。自從大哥淩炫找到他,靠大哥和皇上的關系,他升為貼身太監,後來又被任命為總管。
“快去通報,我有要事要見你們皇上和宇文大人。”藍天洛若無其事的晃了晃手上的腰牌,“或者剛才那一下不夠重,我不介意再來一下。”
淩小小很想讓禦林軍把藍天洛抓起來,可是又忌諱她手上的腰牌。他走了老遠,藍天洛從後面喊道,“喂,小公公。我叫洛天,是宇文大人的朋友。”
他看藍天洛眼神中沒有那種猥瑣的表情,他想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他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去通報,“啓禀皇上,有個持寧王腰牌,自稱洛天的公子要見皇上。”
“洛天?”宇文烈鷹重複着,她怎麽會到皇宮來?手持寧王的腰牌,她怎麽又和寧王扯上關系?
“怎麽你認識?”軒轅頌煜靠在禦書房上手的位置,明黃的龍袍在蠟燭的光照下忽明忽暗。他沒有刻意地擺出天子的架勢,但給人的感覺就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威嚴。
“啓禀皇上,她是下官不久前才認識的一個朋友。”宇文烈鷹朝軒轅頌煜拱手行禮。
“哦?”軒轅頌煜換了一個姿勢看向宇文烈鷹。這個他親封的天下第一神捕,因為性格太過剛直,很少有人願意和他做朋友。今天聽宇文烈鷹說自己認識了一個朋友,他倒想見識見識是什麽樣的人,能和宇文烈鷹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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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每天一更!
176 慕容元極
“皇上,微臣的妹妹枉死這麽久,他還沒找出真兇來,是不是先讓宇文大人給我們慕容家一個交代?”宇文烈鷹旁邊還有一名衣着華麗的男子,年紀與軒轅頌煜差不多。
“慕容尚書,你想讓宇文神捕怎樣?”軒轅頌煜有些頭疼。這一次宇文烈鷹着實讓他有些失望,原先說的七日沒能破案,現在是第十日,還是沒有有力的證據。
慕容元極是這次死去的軒轅頌煜的寵妃慕容婉的大哥,也是當朝的戶部尚書,還是江湖上的武林盟主。
皇上的另一名寵妃林思思和慕容婉是表妹關系,林思思也是寧王側妃林琳的妹妹,林丞相的正室所出。
慕容家和林家雖為姻親,但關系并不融洽。朝堂上聰明的人都知道,皇上同時寵她們倆是在維持兩家勢力的平衡。做皇上其實真的很悲哀,即使不喜歡,還要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
如果有證據,皇上當然想借這次機會把林家給辦了,只可惜沒有。要給慕容家交代的不是宇文烈鷹,而是林家。
那麽慕容元極為何會讓宇文烈鷹給他一個交代呢,他這麽說有他的目的,“就讓宇文大人娶了微臣的四妹,成為慕容家的人。微臣作為慕容家家主,也好有理由說服其他人不要為難宇文大人。”
慕容家做主的人是慕容元極,雙親早已故去。三妹身死,除了祖母,便只剩下四妹慕容雪,還有智商不超過三歲的二弟慕容天野。
哈哈!這才是慕容元極的目的,他也不知道自家那個四妹看上宇文烈鷹哪一點兒。不久前他四妹有次上街,碰到流氓差點兒被調戲,宇文烈鷹正好經過,懲治了惡人,救下他四妹。
從此,他四妹害上單相思。直到前兩日,三妹被害,慕容元極才得知四妹的心思。還有一點,他不想四妹成為秀女又被送進這險惡的皇宮,成為皇族的犧牲品。
淩小小站在門口,一點兒也不着急,皇上不見那個什麽洛天公子最好。怎麽能有比他還好看的男人存在,至少不能比皇上和大哥還好看吧!
宇文烈鷹聽到慕容元極的話張大了嘴,他聽錯了吧!慕容元極讓他娶慕容家四小姐慕容雪。他可不想要成親,還是查案比較有意思。如果真的要成親……他腦中晃過一個身影,手不自覺撫上胸口,那裏揣着藍天洛的玉佩。
同時拒絕的話脫口而出,“慕容大人,恕下官不能答應。”宇文烈鷹官階比慕容元極低,他自稱下官。
“宇文烈鷹,我四妹哪點兒配不上你?”慕容元極一聽就火了,直呼他的大名。
慕容家四小姐可是祈城排名第二的才女,那個什麽第一才女藍天洛臉真面目都不敢露,他慕容元極看不過如此,他家四妹才是第一。
“慕容大人,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實屬……實屬下官已經有了心上人。”宇文烈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希望皇上快點兒把藍天洛宣進來。他說心上人三個字的時候,想到的也就是她。
“心上人?”這回換慕容元極張大嘴巴,誰人不知道神捕宇文烈鷹只對查案有興趣,從不多看一眼女人。
軒轅頌煜聽着兩名愛卿的對話,亦是興致勃勃。他以為慕容元極會如何為難宇文烈鷹,結果是讓人娶了自家四妹。他能想到宇文烈鷹會拒絕,卻想不到他會說自己已有心上人。
今晚,他們在禦書房是談正事的。再抓不到兇手,不僅有失天下第一神捕的面子,也關系着皇家威儀。幸好,皇上沒有公開下聖旨讓宇文烈鷹七日內破案,不然,這個殘局還真是不好收拾。
就算他們心中都明白,害死慕容婉的人很可能是林思思,但是沒有證據,不能把她怎麽樣。再說那個女人現在也正懷着龍嗣,若真找到證據,難道處死她?
軒轅頌煜固然不喜歡後宮的這些個女人,但孩子終歸是他的種。目前他只有一個女兒,他母後立誓到古禪寺吃齋念佛一年,希望可以有麟兒降于軒轅皇室。皇室講究的就是開枝散葉,尤其是要皇子多多。
八個月後,還真傳出好消息。可惜,還沒來得及向他母後報喜,懷孕的慕容婉被殺死。他暫時封鎖了消息,沒讓人通知母後,要不宮中現在不會這麽平靜。寧王的一位夫人懷孕,太後不怎麽關心,畢竟不是他的親身兒子。
“是,下官已有心上人。”宇文烈鷹肯定地道,眼神流露的那種神采,是慕容元極和軒轅頌煜從未見到過的。
“需要朕幫忙嗎?”軒轅頌煜饒有玩味地看向宇文烈鷹,能讓鐵面神捕的眼睛轉彎,那個姑娘一定有特別之處。
“是哪家的姑娘?”慕容元極問道,被這個鐵頭疙瘩看上,是幸還時不幸。
“這個……”宇文烈鷹結巴了,他能說他不知道嗎?他能說外面求見的男子,就是他心上人嗎?還有,她明明是個賊,他是官,可是他居然喜歡上她。他內心矛盾地糾結着……
“皇上,恕微臣鬥膽,懇請先把這件事放下,以後再說。微臣的朋友已經等了許久……”宇文烈鷹掀開袍子跪下,他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洛天,他的心上人,也許能幫到他解決目前的窘境。
“淩總管,宣宇文神捕的朋友洛公子進來。”皇上沒有征求慕容元極的意見,直接開口。他是皇上,想做什麽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外面的洛公子,和宇文烈鷹的心上人一樣令皇上好奇。
“喏!”淩小小踩着小碎步退出禦書房。這宇文大人居然有心上人,真是一大奇聞。
“你真的叫小小?那你姓什麽?”藍天洛跟在淩小小後面,她想到之前她叫他小小,他說是他的大名來着。
“這麽沒見識,本總管是皇上身邊的第一紅人淩總管。”淩小小尖着鴨脖嗓,回頭看了眼藍天洛。他無法想像,這個公子怎麽會認識大名鼎鼎的寧王和宇文大人。
“你也姓淩?”藍天洛有點兒淡定不起來。
一個和自己高中同學長得極像的人,是個太監,名字也一模一樣。也不知現代那個淩小小現在幹什麽?記得她的命很苦的,八歲的時候就失去雙親,可惡的姨媽挪用了雙親的車禍賠償金,不讓她念大學,後來,她們失去了聯系。
哎,要是這個淩小小真是她同學的前世,她不得不鞠一把淚,小小的命還真苦。前世做不成真男人,轉世孤苦伶仃一個人。
給讀者的話:
現碼現更!
177 面見皇上
“宇文大人,你說不出姓甚名誰,該不會是胡謅的吧?”慕容元極可不想放過宇文烈鷹,他說什麽有心上人,八成是不想娶四妹亂說的。
三妹已經枉死,慕容元極不能讓四妹活得不開心。他一定要讓宇文烈鷹娶了四妹,至于感情,他相信相處久了,一定可以虜獲這個鐵疙瘩的心。
“這種事下官怎麽會胡說,只是目前不方便透露而已。”宇文烈鷹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他自己都還不清楚是哪家的姑娘呢,只知道身份不簡單。
“那你倒是說出個人名來?”慕容元極越發認為宇文烈鷹是信口開河,既然喜歡人家,以他神捕的手段不可能連人名都不知道。
宇文烈鷹張了張嘴,他現在有些後悔說出自己有心上人的話。他的确不知道人家叫什麽,他唯一知道的是人家的化名洛天。
軒轅頌煜不經意地咳嗽一聲,兩位愛卿幹嘛呢!他們是來商量對府右丞相林甫的對策,怎麽就為了這點兒芝麻小事,要吵起來的樣子。
藍天洛站在禦書房門口,她發現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她來見皇上時還要下跪,關鍵是她不願意跪。來皇宮當然不會僅僅是找宇文烈鷹要玉佩,她有心想要結識皇上,她想要弄清娘親的鏡子為何會在皇宮的藏寶閣。
“洛天洛公子觐見。”淩小小在外高聲宣告,藍天洛不得不硬着頭皮進去。她一路走還在糾結是跪還是不跪,結果直接撞上慕容元極,和他來了個親密接觸。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藍天洛笑嘻嘻地擡頭,她真不該低着頭走路。頭一次見皇上,她不曉得該擺出什麽姿态。是唯唯諾諾,還是高傲地與其對視。
“你就是洛天洛公子?”慕容元極俊眉輕挑着,和宇文烈鷹成為朋友的人,果然與衆不同。讓他訝異的是他這個被譽為祈城第二公子的人,相貌居然不及眼前的洛天。
“洛兄,還不向皇上下跪行禮。”藍天洛沒來得及回答慕容元極,宇文烈鷹已在一旁提醒,這麽冒冒失失來見皇上,怎麽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藍天洛後退了幾步,從宇文烈鷹和慕容元極中間看向上位。她瞪大了眼睛,那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