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此,還是不求回報的好。”

“你倒是幹脆!”雲天青朗然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先去凡間。但願有朝一日,還能與你共醉一場。”

越羅笑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見到我可不是什麽好事。”

取名

一聽玄霄答應了他,雲天河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伸手從雲胡肩上抓起了山豬,扛到自己肩上,笑嘻嘻地往回走,伸手招呼玄霄:“大哥,這邊!”

雲胡勇氣兩個小東西連忙跟上,雲胡走出幾步,偷偷回頭看一眼,見玄霄也跟了上來,衣帶當風,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幾分。

出了河谷,再穿過前方的茂密松林,雲天河所住的地方便出現在了眼前。山路上鋪着石階,一直通向了山頂上的木屋。

玄霄舉目望去,只見青峰連嶂,雲起霧湧,時有白鶴悠閑飛過。雖是秋日,陽光依然猛烈,照得人有些昏昏欲睡,玄霄多年不見天日,此時便有些不适應,不覺眯起了眼。

不過,這裏的确是個好地方,也難怪雲天青會把家安在這裏。

“大哥,你先等一等,很快就好了!”雲天河把山豬放在門前空地上,指揮着雲胡勇氣他們起火燒水,準備殺豬。

玄霄朝他點點頭,轉眼便看到木屋前大樹下,立着兩個小小的墳堆,一個上面寫着“愛妻韓菱紗之墓”,墓前斜斜插着望舒劍,另一個的墓碑卻是空白的。

望舒插在這裏似乎已經插了很久,風吹日曬,往日的冷冽劍氣好像也随着宿主的死去而陷入了永遠的沉睡,連不知名的小蟲都敢于在它的旁邊爬來爬去。

玄霄在墓前站了一會,一回頭便看到雲天河揮着一把和望舒十分神似的寶劍,正放血剝皮,開膛破肚,将內髒一一取出,動作之娴熟,手腳之麻利,令玄霄有些瞠目。

“大哥,”覺察到玄霄的目光,雲天河擡頭朝他“看”了一眼,笑呵呵地說起他的烤肉經,“你聽我跟你說,烤山豬肉呢,火候最重要,要不停地翻來翻去,這樣肉才會熟透。小時候我就經常把肉烤焦,那味道又臭又苦,很不好吃。爹總是喜歡把肉切成一塊塊來烤,而且專挑半肥半瘦的肉,因為這種肉烤出來最嫩;不過我比較喜歡把一整只豬都放在架子上,烤全豬最棒了。嗯……大哥,你聽我說這些,不會覺得我是飯桶吧?”

“不會。”玄霄的聲音不見半點波瀾。

雲天河嘿嘿一笑,心想如果老爹聽到他這話,一定會罵他只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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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玄霄突然轉身走開,走出幾步後取出羲和劍往身前一擲,踏上劍身禦劍離去,化作一道白光,迅速消失在群山雲霧中。

面對着這截然相反的回答和行動,勇氣和雲胡兩個瞬間淩亂了。

勇氣扇着小翅膀飛到雲天河面前,一臉擔憂地看着他:“老大,你好像被老大的大哥讨厭了!”

雲天河急得直扯頭發:“糟糕!大哥一定覺得我是飯桶!”

“哼!兩個笨蛋!”雲胡對此嗤之以鼻,鄙視一聲把頭扭開。

在青鸾峰的山腳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頗為熱鬧的小鎮,鎮子前立着一塊石碑,據說是前朝皇帝所賜,上書“太平”二字。

鎮中酒樓茶館林立,貨郎搖着小鼓沿街叫賣,各色行人來往穿行。天下兵禍多年,近些年來才有些收斂,加之太平鎮并非邊塞要地,這才有了這難得一見的太平景象。

玄霄不願引人矚目,在鎮外擇了一處人煙稀少之地落下,收起羲和,徒步踏進鎮中。

天近傍晚,街上行人仍有不少,忽見一人白衣烏發,踏着西天的霞光,衣抉飄飄而來。他的滿頭長發不曾束起,随意地披落于身後,如此卻絲毫不覺他有何失禮之處,反倒覺得他望之不似人間所有。

不少行人皆不由停住了腳步,望着他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前。

不待玄霄敲門,那戶人家的大門已吱呀一聲打開,從中走出一個藍袍男子,懷中還抱着一名剛出生的嬰兒。

他一見到玄霄,眼睛不由一亮,連忙上前施禮道:“這位兄臺……不,這位道長,小可雲常樂,太平鎮人士。不知道長法號如何稱呼?”

“玄霄。”

“玄霄道長,且聽小可道來。今日小可家中新添了一子,太平鎮中的風俗是家中添丁,必請出門遇到的第一人為家中孩兒取名。今日能遇到道長,實在是我兒的福氣,可否煩請道長賜一名予我兒?”

玄霄低頭凝視着他懷中的幼兒,小臉皺皺的,皮膚有些發紅,大抵新出生的嬰兒均是如此,暫且與可愛二字搭不上關系。

玄霄仍然忍不住伸出手去,以手輕觸他的額頭,動作極其輕柔,唯恐一不小心便會把他弄傷。

那幼兒感覺到他的撫摸,微微睜開了眼睛,然後小小地,打了一個呵欠。

玄霄一愣,猶豫着将手收了回去。他的動作有些遲疑,幼兒蜷縮在身前的小手突然一伸,抓住他一根手指,五指緩緩收攏,牢牢将他的手指握在其中。

柔軟溫暖的觸覺從指尖傳來,玄霄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多年前他與雲天青曾為剿滅蛇妖,一同闖入妖物的地宮。地宮深入地下數十尺,搏鬥中,他們身上所攜帶照明之物不慎被對方打落,于是兩人頓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那時候雲天青也是這樣一把抓住他的手,用着他一貫不正經的口吻調笑着:“師兄,握着我的手,可別走散了喲!”

當時自己是什麽反應,玄霄已經記不清了,以自己當時的年少氣盛,大概是直接甩脫了他的手吧?

如今他終于變回了鮮活年輕的生命,玄霄看着他,眉眼也随之一點點地舒展開來,神情溫柔而和暖:“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便給他取名天青吧!”

恰好有風吹來,将玄霄鬓邊幾縷青絲吹起,拂過他的面頰。

雲常樂見了,不由又是一愣,腦海中突然浮現起深水寒潭中素色蓮花次第綻開的情景。

“保重。”玄霄拱手微微一躬,轉身離開。

雲常樂望着玄霄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連忙抱着孩子往回跑:“孩子他娘,我剛剛遇見神仙了!”

玄霄轉身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沒多久便看到熙攘人群中,雲天河遠遠站在街道的另一頭,目光仿佛穿過了無數人,投向雲常樂家那扇剛剛合上的門:“大哥,那是……爹?”

“嗯。”玄霄點頭道。

雲天河呵呵傻樂,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伸手比劃着:“爹變得好小,感覺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提起來。”

玄霄略是一怔,方才答道:“人小的時候都這樣。”

“我去看看他爹,跟他打個招呼。”雲天河按捺不住,拔腿便往雲家的方向走。

玄霄卻伸出了手,将雲天河拉住:“再等等吧,他現在還小,非但不會說話,恐怕連別人說什麽都是聽不懂的,等過幾年,你我再去找他。”

“……好吧。”

玄霄又朝雲家的方向望了一眼,拍拍雲天河的肩膀:“大哥也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雲霧不斷向着身後掠去,禦劍而行,關山萬裏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

禦劍而行還沒飛出多遠,突然下方劍光大盛,自下而上沖天而起,阻住了他的去路,鋪天殺氣随之彌漫開來。

玄霄連忙穩住身形,留神戒備。

豈料驟然間漫天殺氣又消失不見了,一道白虹從劍光處飛出,望西方而去。玄霄低頭一看,方圓十裏的山林已盡數被夷為平地。

好霸道的一招!

感慨歸感慨,玄霄并不好奇,此地發生什麽,又與他何幹?

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一只手從亂石中掙紮着伸了出來,接着是另一只手、腦袋、上身,随着他的動作,碎石嘩啦啦地從他身上散落下來,十分狼狽。

那人一邊爬出來,一邊幹咳,擡頭看到雲端上的玄霄,不禁大喜過望,連忙将他喚住:“這位……道友!”指着身前一塊三丈餘高的巨石,“道友請留步,可否幫我一個小忙?有勞你幫我把這塊巨石移開,多謝多謝!”

那人語氣懇切,玄霄不忍拒絕,反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随手抛去一個雷咒,“咔嚓”一聲,巨石應聲而碎,碎石朝四下滾落,掀起大片塵土。

那人掩着鼻子咳嗽了幾聲,雙手撐在地上慢慢坐了起來。只見他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原來他的右腳自膝蓋以下已經被巨石完全碾碎了。

他卻是一臉平靜,将雙掌覆在傷處,須臾間掌下有清亮光芒流動,在傷口斷裂的地方血肉快速地合攏生長,不多時竟長出了一只新的腳。

過去玄霄也曾學過一些治愈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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