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

赤色血瞳再次浮現,他啞聲道:“汝欲取代吾,就憑汝?”

“你我本來就是一體。”

“殘缺次品,也敢與吾相提并論?”

“如何争辯,也改變不了你我孕自一胎的事實。”

“就憑汝?”白藏仰頭大笑,忽然周身氣勢一蕩,殺氣沸騰,手起劍落之間,揮出萬鈞巨力,瞬間将玄霄雲天青兩人震退。

“爹!大哥!”雲天河大驚,長劍已然被毀,手無兵刃,唯有取出射日神弓,凝起全部修為化箭滿弓,對準了白藏。

射日神弓本是天界神器,當年一箭射落瓊華時,雲天河已被奪去雙眼,如今再射一箭,又會被奪走什麽?

雲天河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個。

玄霄有心阻止,然而身受神咒反噬,已是難以支撐。恰在此時,又是一道光飛入,緋紅光芒将他護住,同時緩去反噬的痛楚。

玄霄随之一劍劃出,漫天的劍氣劍影突然被他破開。

羲和斬!

傾力一劍,猶如開山拔河,無數赤焰如紅蓮怒放肆意卷蕩四周。鋒銳劍氣長驅直入,與白藏之劍碰撞相抵,金戈交鳴震耳欲聾。

白藏被逼得後退數步,他殺氣雖勝,此時劍氣卻有些混亂,血瞳空洞無神,似是陷入了某種迷亂的境地。

白辛的聲音再次響起:“既不願入魔,何不與我一同回到源頭?”

白藏半是清醒半是迷亂,防守之招破綻百出,對付玄霄一人已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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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青與雲天河兩人的劍招已經兜頭而至。

他只得撐着一絲清明斬落襲來的劍影,化光離去。

臨去一瞬,白光自他身上離開,落到地面,現出白辛的身影。

煙塵緩緩落下,一切将要重歸平靜。

“唔!”玄霄終于支撐不住,脫力跪倒在地,嘔出一口血來。

“師兄!”雲天青疾步上前扶他,玄霄吐出的血恰好染紅了他的半片衣襟。

雲天青伸手搭上玄霄的手腕,只覺他體內氣息混亂,寒炎兩重真元相互厮殺,再看他的臉,幾道血色紋路自脖頸處由下而上爬到他的臉頰,猙獰而妖異。

“我無妨。”玄霄擦去嘴邊的血,緩緩原地坐下,雲天青連忙運掌助他療傷。

玄霄此時體內真氣肆虐,痛苦自然是痛苦的,卻還不曾達到難以忍受的地步。玄霄甚至覺得精神一振,一來是驅逐了白藏,保得衆人無恙;二來則是,多少年來他為神咒所縛,施展劍招時每每不得盡興,今日傾盡全力的一劍,酣暢淋漓,終于一掃多年來的積郁。

一戰過後,周遭不少建築景致都遭到損壞。

這本是玄霄心念所化,而此時他已經無力繼續維持,龐大宮殿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風化消失。

雲天河望着周圍的變化,默然不語站在一旁。

青鸾峰上,他偶然所見便是眼前一幕。他為此匆匆禦劍趕來,仍然無法阻止。

雲天河轉頭看向雲天青和玄霄兩人,其實他們無恙便以足夠。

白辛重結法身,輕飄飄落地,又是一身完美俊逸的好皮囊,玄色衣冠,耳帶金環。

他笑着朝玄霄兩人走過去:“道友,你剛才那一劍打得真漂亮!”

無人理他。

于是他又說道:“打架我不行,療傷我可是內行,兩位不準備讓我這個專業的來試一試嗎?”

入世

見白辛頃刻間複原了,還尚有餘力,正自告奮勇要幫他療傷,玄霄朝雲天青點點頭,雲天青便撤去了掌力。

白辛診了脈,沉思片刻,便着手施法,以壓制玄霄體內惡意肆虐的神咒和真元。

雲天青一直守在一旁,來回看着兩人,見玄霄眉頭漸漸舒展,臉上紅紋褪去,神情也不再那麽痛苦,一顆心這才漸漸安穩下來。

見白辛神色輕松,顯然這等事對他來說,不足以耗用多少心神,雲天青便笑着問道:“你們兄弟倆的故事挺複雜的,有興趣講一講嗎?”

白辛一邊施法,一邊道:“其實也沒多複雜,我母親那一族,女子懷胎時通常只有一胎,若是孿生,腹中雖有兩個嬰兒,卻只一個靈魂。一魂雙體,腹中孩子必死無疑,我尚未出世時,父親曾施法,只留我老哥一個,不想過程中出了纰漏,我仍活了下來,卻十分羸弱,比凡人還不如。”

雲天青道:“你現在并不弱。”

“多年努力,總會有所收獲。可惜我那位父親始終視我為是他一生的瑕疵,我年幼時,他屢次要将我除去,母親不肯,後來父母兩邊因為別的事情,終于徹底鬧翻,母親便帶着我回到了阿修羅界。”

雲天青又問:“那你兄長呢,他為何要殺你?”

“如你們所見,他将入魔,神入魔道,只怕父親會親手将他除去。我欲阻他,他便殺我。”

“他可是連你都殺。”

“要殺我的,是他的魔心。如果他心中沒有任何掙紮,甘願入魔的話,我可真的就無計可施了!”

“你似乎很有把握?”

“未到十成,但應該足夠,來日沒準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雲天青聞言一笑:“這是自然,如果有我們師兄弟能幫的,我與師兄一定幫你,以報你今日相救之恩。”

見他沒有把話說滿,白辛也不點破,輕笑一聲,繼續為玄霄療傷。

那只白鶴傷勢頗重,雲天河正照顧着它,檢查了一遍,又喂了藥下去,便讓它睡下了。

雲胡和勇氣遠遠藏了許久,等到四周逐漸安靜下來,才敢露面,從遠處的密林裏跑出來圍着雲天河,皆是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樣。

“兩個小家夥,到我這邊來,”雲天青走到兒子旁邊,朝他們伸出了手,又讓雲天河坐下調息。

“我很好,不用休息!”雲天河急忙說道,轉頭見白辛仍在幫玄霄療傷,便問,“爹,大哥怎樣了?”

“不必擔心。”雲天青伸手搭在他的腕上,見他脈象平和,不是撒謊,這才放下心來。

雲天河也有樣學樣,拉過他爹的手,三根手指搭了上去,怎麽摸都摸不到脈,立刻急了:“爹,你的脈怎麽停了?”

“那是因為你搭錯邊!”雲天青哭笑不得,調整了一下,解釋道,“手心向上,身外一側才能診出脈象。”

“果然,摸到了,一跳一跳的!”雲天河笑得眉眼彎彎。

“真是憨兒。”雲天青笑着揉了揉小天河的頭發,眼前依然望着玄霄那邊。

雲天河依然傻樂着。

四周斷壁殘垣,衰草荒山,之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重放着,雲天河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來,便問:“爹,剛剛我們跟那人打架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一道紅光突然飛出來,落在大哥身上?”

“嗯?”雲天青摩挲着下巴,“你不提,我險些忘了,這光着實有些蹊跷。”

“我只是覺得那光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我再仔細想想……”雲天河努力回憶着,神識中漸漸出現了大片的紅色花樹。

枝頭繁花緋紅如火,明麗熾熱。風一吹,纖細輕薄的花瓣紛揚飄落。

“我記起來了!”

“你……”一聲冷斥,打斷了雲天河的回憶。

只見玄霄突然一掌擊向白辛,兩人距離很近,白辛避無可避,便受了他這當胸一掌,倒退數步方才站穩。

低頭一看,胸前有一道淺淺的掌印,除此之外,玄霄這一掌似乎別無所獲。

衣袍拂動,雲天青已擋在兩人中間,看着白辛:“師兄,怎麽了?”

玄霄沒有回答,反而一直看着自己的手。

清瘦而長,與往昔別無不同,他五指一動,掌心聚起一團微弱火焰,風一吹即刻熄滅。

他再次提氣凝神,手心卻連半點火星都沒有。

“師兄!”雲天青也看出了他的異樣。

“不必再試,我已封了你全身的法力,”白辛撣了撣衣袍上的掌印,輕飄飄地說着。

玄霄雙眼如霜如電,直直射向他:“原因?”

“你的傷我能治好,不過,你身上那道咒我解不了,為了讓它陷入永恒的沉眠,只好封住你的功力。”

玄霄眉一挑,反問道:“所以我還得謝謝你?”

“你若願謝,自然更好。”

“你的理由不對,說實話!”雲天河出現在白辛的背後,将他的去路封死。

雲天青亦道:“你最好聽我兒子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白辛施然負手而立,含笑看着玄霄,“如果問這中間是否有半點私心的話,我倒有話要問道友你。”

“說!”

“玄霄,你一身法力不遜神魔,正因為如此,你太過自傲。大凡智慧生靈,往往都會因為自身的強大而蔑視他人,所以你只是不曾免俗罷了。所以我很想知道,驕傲如你,如果一朝失去法力,變回凡人一個,你會如何自處?會變成什麽模樣?我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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