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淳于钊做事情十分雷厲風行,不過兩日的功夫,林默的卧房靠牆的一個落地大櫃子的後面就多了一處秘密的通道。
當時林默剛剛才衙門裏散值回來,有些疲累,正說歪在床上歇會子呢,忽然聽到房內傳來有規律的叩擊聲“噠…噠…噠……”。
林默先是詫異,而後警覺,進而想要喊護衛進來察看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淳于钊前日說過會通地道的話,便自己找了根粗大的棍子,握在手裏,蹑手蹑腳走到聲源處,心想,萬一不是淳于钊,而是別人,就一棍子給他揮下去。
出來的果然是淳于钊,手裏還提着個燈籠!
林默籲出一口氣,沒好氣地說:“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淳于钊摸摸鼻子,說:“不是早和你說過三短一長是暗號嗎?我還等你給我推開這櫃子呢,在裏面不好着力,看我累出這一身汗!”
林默吐吐舌頭笑道:“忘記了。”
淳于钊擰了擰他秀挺的鼻子,以示懲戒,又拖起他的手,興沖沖地說:“走,我帶你下去看看。”
林默便跟着他一起進到櫃子後面的地道,先只是一個僅容一人爬過的通道,待腳落到實處,又拐了幾個彎道後,變得豁然開闊,兩邊的石磚壁也變成了青磚壁。
淳于钊舉起燈籠四處照了照,林默才發現自己與淳于钊正站在一間四方的石室內,石室三面貫通。
淳于钊将燈籠放在石室內的一張石頭桌子上,指着石室的第二端地道,說:“這裏通往我的那邊。”又指着第三端地道,說:“這一條道則是通外城外。萬一出了大事,你可以從這裏避禍出城。”
林默四處好奇地看,問道:“這不會是才挖的吧,好強悍!”
淳于钊說:“怎麽可能?兩三年前就挖好了,現在只是要通到你的卧室下面,這一段我回頭叫他們再弄弄,鋪點青磚,不然進去出來都是一臉土。”
林默說:“你怎麽知道……”
淳于钊直接将人拖到懷裏,對準他開合的紅唇,急切地吻了上去,含糊地說:“兩天沒見着你了,先親個。”
等蹂躏夠了林默的唇,淳于钊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依舊攬着他的纖腰,說:“我們既然要舉大事,未雨綢缪是必須的,別多問了,來,我帶你去看看我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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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钊那邊因為是兩三年前就弄好的,十分齊備,走了好一會兒,又轉到了另外一條甬道,甬道的盡頭處是一段不太高的臺階,淳于钊牽着林默的手一起上了臺階。在一側的牆上有個圓圓的轉盤類似的機關,淳于钊扳動之後,牆壁發出輕微的“吱吱”聲,不一會兒,就露出一扇小門來。
林默跟着淳于钊走出小門,卻驚覺有風刮過,才知道這裏并不是淳于钊的卧室,而是一個很大的湖心小島,島上有一座水榭,自己就和淳于钊置身水榭之中。
淳于钊附耳說道:“當初就是借着挖這個觀賞用的湖的名義開挖的地道,而且,當時都是用的死囚,挖完了主體部分就都處死了,剩下的出口都是我們王府的人自己動手挖的,所以,絕對隐秘。”
林默心想:哇,原來你那麽早就打算對我圖謀不軌了?古人成熟得真早。
淳于钊說:“淳于鉅在世子們的住所外都設有監視人員,我雖然已經着人去買通,到底不如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地好。”
林默好奇地問:“你要偷偷摸摸出去幹什麽?”
淳于钊很鄙視地看他一眼,意思是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搞特務活動。
林默反瞪一眼回去,淳于钊便沒脾氣了,轉而耐心地解釋說:“你不知道現在的形勢嗎?世子們這一來,在京城裏鬧得雞飛狗跳的,呵呵呵,淳于鉅打得好算盤,原本打算的是叫世子們都如同棋盤上的棋子一樣就乖乖地呆在他指定的地方,到了他動手的時候就推出去殺頭祭旗。可惜啊,算盤是死的,世子們是活的,活人就要作耗,何況他們還看穿了淳于鉅的意圖,越發不會叫他如意。這些時日世子們幾乎不曾将京城翻個個兒過來,偏生又都是占着道理的,叫淳于鉅發作不得,正一頭是包,恨不能将出馊主意的黃子蛟暴打一頓,我呢,就正好趁着這個空兒,到處去聯絡游說,搞些機密的事情。”
林默來了興致,說:“什麽機密的事情,說給我聽嘛,你都做了些什麽?”
淳于钊便大致說了說,中心就幾個:皇帝親軍五大衛:錦衣衛、旗手衛、金吾衛、府軍衛、虎贲衛,這五衛算是內衛,負責守護京城內的防務,其中以錦衣衛為最高,下轄一十七所,除了負責皇帝出行的護駕、護衛、儀仗等日常事務之外,還要掌管皇帝交辦的緝捕刑獄、密偵查抄等項事宜,這一幫子人算是皇帝心腹,都是皇帝欽點的武藝高強并忠誠可靠者集成,身佩長刀,守護着皇宮大殿和皇帝左右,是最不好策反的一批人。淳于钊決定基本放棄,轉而在外衛上設法。外衛就是京城衛戍部隊,也稱京營,由三大營構成,亦是精兵強将,其總長官是京營節度使。淳于钊現在就想把這個京營節度使拿下,與父王做裏外呼應之用。
林默忽然想起來,那次賈琏坑父親立遺囑被逮住的時候,不就是叫嚣着他的老丈人王子騰就是京營節度使嗎?
林默急忙問:“那京營節度使是不是叫王子騰?”
淳于钊贊許地拍拍他的頭,說:“不錯啊,你還知道武将的明細。”
林默說:“這個人,還算是我的一個拐彎抹角的親戚呢。”
淳于钊感興趣地說:“是嗎?關系如何?”
林默也大致說了說,淳于钊沉吟着說:“你和那賈琏可算不上什麽好交情,再說,就是賈琏也未必能說得動王子騰。”
林默說:“可以試一試。賈琏和他父親如今對我好得不得了,我本來不想搭理他們的,但是,現在倒是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
淳于钊說:“王子騰嘛,能争取過來就争取過來,争取不過來,我就派人暗殺了他,再和新上任的節度使合議,總之,這個位置上的人必須是我們的人。”
淳于钊凝視着林默,說:“不過,這個事情我不想要你置身其中,我說過的,只要你好好地,其它的我自有安排。”
林默搖搖頭,堅定地說:“你把我當什麽了?難道我就只能是個擺着好看的花瓶嗎?你要我好好地,我就不想叫你也好好地嗎?自然也是要幫着你的,幫你就等于幫我自己嘛。再說,我和你在一起,還暗通了消息,等于是已經犯下了叛國罪了,橫豎做一件是殺頭,做兩件也是殺頭,何不趁着此時淳于鉅對我還算信任,叫我在中書省呆着的便利,多為你做些事情?”
淳于钊抱緊了林默在胸口,說:“好,我們同生死,共進退。”
淳于钊又将林默送回去,在路過那中間樞紐位置的石室時,淳于钊忽然說:“其實這個地方還可以有一個用途。”
林默側頭看他,漂亮的眼睛裏面含着催促和微微的笑意。
淳于钊突然一把抱住林默,将他按在牆上,急切地吻他。
林默遽然被壓在冰冷的牆上,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感覺到淳于钊炙熱的唇印在自己的嘴唇上,帶着情熱和魯莽的氣息,随後火熱的舌尖強勢探入,掃過林默的牙齒,勾住林默的舌頭大力吮吻,似乎要将林默的舌葉榨出鮮美的汁液來。
疾風驟雨般的熱吻弄得林默幾乎呼吸都困難,情不自禁就擡起手臂勾住淳于钊的頸脖,才能勉力支持住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滑下去,淳于钊的一只手便空出來解開了林默的腰帶,并從衣服的下擺處往上探去,居然十分精準地用拇指壓住了林默胸前的凸起,用力撫摸。
林默的呼吸越發不穩,心跳急促得恍如擂鼓。那感覺真的很奇異,胸前的兩顆小肉粒在淳于钊帶着薄繭的大手的按壓碾磨下居然硬硬地凸起,有些痛,又有些麻,還有些叫人身體酥軟,在他的撥弄中那一股酥麻便順着血流一股上湧,直達頭頂,帶來難以言說的興奮,另一股則下行,向下腹部集中,将底褲頂出了一個羞恥的弧度。
淳于钊也起了同樣的反應,他松開林默被蹂躏得嫣紅一片的嘴唇,喘息着看了他一會兒,又輕笑起來,貼在林默的耳邊,将接吻前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來:“還有一個用途:在這裏,你怎麽叫,都不會叫別人聽見。”
林默嗔怪地推他一把,說:“幹嘛要叫?”小爺讓你上就是了,用不着玩強暴的戲碼。
淳于钊忍笑說:“你個傻瓜!那種事情,玩得開心的時候就是會叫出來的啊。”
那叫呻吟吧?自己用詞不當還怪我?哼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個我是知道的。
淳于钊不許他再饒舌,徑直用唇舌堵住了他的嘴,同時手也不閑着,将兩人的衣服都脫去了大半,剩下的盡管還挂在身上,卻不能對接下來的親密接觸再有任何阻礙了。
林默氣喘籲籲地說:“等……等一下……你不是說我等我父親的末七過了再……”
淳于钊繼續情色地舔吻着林默的喉結胸口等處,同時一只手握住他的要害,揉搓了幾下,愉悅地感受着心上人的寶貝在自己的掌心中快樂地跳動的感覺。
淳于钊吻着林默小巧的耳郭,往裏面吹着熱氣,說着叫林默臉紅心跳的情話:“幾年都等了,幾天自然也等得。我不過是叫你先提前感受感受,到時候不要太緊張了。”
才不會緊張呢!嗚嗚嗚,好吧,會有一米米緊張,不過,魂淡別這樣說嘛。林默彎起腿肘,想去踢淳于钊一下,卻被他一把抓住,往外面用力一撇,将林默的私處幾乎完全暴露出來。
淳于钊微微彎下腰,仔細地看了看,帶着一種研究的口吻,說:“哦,原來是這樣的……”
林默羞得要死,想要将腿放下來,淳于钊偏是牢牢地抓住不放,哄着他說:“就叫我看一下嘛。”
林默羞得幾乎要哭了,說:“你要看什麽啊?”你他媽的不如就直接捅進去算了,痛死也比羞死的好。
淳于钊總算放下了林默的腿彎,又忙着安慰老羞成怒的林默,不顧林默的推搡,連連吻着他說:“我就是看看。你緊張,我也緊張啊。”
林默說:“你緊張什麽!”挨捅的又不是你。
淳于钊一邊柔情脈脈地吻着林默,一邊說:“據說第一次很重要,所以,我想要做得最好啊,先做點功課會比較有把握。”
呃,第一次對第一次,聽起來很美好,不過,他不會因為沒有磨練出技術就野蠻粗暴吧?林默心裏淚牛,亞歷山大。
此時,小林默在淳于钊的手裏卻是快活地舒展開來,随着激情的動作頂端分泌出一層透明的粘液,淳于钊輕笑着,故意用大拇指惡質地掐一掐頂端的入口,幾乎逼得未經人事的林默要驚叫出聲。
抵擋不住的酥麻一陣陣地湧上來,叫林默堅持不住地将自己的身體幾乎挂在了淳于钊的身上,頭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唇角則随着他的動作不住地發出“嗯…嗯…”的幾聲甜膩的聲音,直至最後喘息着在他的手裏和懷裏噴射出激情的熱液。
淳于钊找了一塊帕子,将手搽幹淨,迫不及待地又将林默抱住,說:“現在該我了。”
林默懶洋洋地說:“好吧。要我用手幫你弄嗎?”
淳于钊呵呵笑着,說:“不用你的手,我要用……你!”
說着,淳于钊就将林默利落地翻了個身,将他面朝着牆站在,一只手臂箍住他的纖腰,另一只手臂則大力揉捏着他外形挺翹、手感良好的的臀部,贊嘆地說:“睿兒你真漂亮。”
林默扭過頭,微微撅嘴,指責似地說:“你說話不算數。”
淳于钊捉住他的下巴,對着他花瓣一般形狀美好的嘴唇來了個深吻,最後說:“保證算數。我不進去。”
林默不信他,扭動着身子想要掙開他的掌握。
在燈籠昏暗的光芒下,林默線條流暢的皎白身體玉一般美好,彎折出令人血脈噴張的誘人弧度,氤氲出一室春光。
淳于钊真恨不能就這樣将他辦了,好容易才忍住,戀戀不舍地将視線從那一處窄小的縫隙處收回,還是用單臂把住林默的腰,另外一只手臂則擺弄着林默兩條玉雕一般修長好看的腿,将它們并在一起,然後把自己早就劍拔弩張的傲人性器插進他的腿縫間。
林默吓得尖叫了一聲。
淳于钊不住地愛撫親吻着林默剛才因為掙紮而沁出一層薄汗的脊背,啞聲安慰着說,“別怕別怕,我說了不進去,就不進去,別怕,好了,乖,就這樣。”
淳于钊就這樣在林默緊緊閉合的腿縫間來回挺動,滾燙粗大的熱物,則是來回摩擦着林默大腿根部的嫩肉。
林默先是僵直着身子任他動作。随着淳于钊模拟的貫穿動作越來越流暢,林默也覺得渾身燥熱,剛剛才發洩過的地方又有擡頭的趨勢。
淳于钊越發得了樂趣,,一邊親吻啃咬着林默的背脊,或是揉捏着他玉白挺翹的臀部,一邊把手繞到他胸前,揉捏拉扯着他胸前的乳首,弄得林默渾身被火燒着了一般,再次勃起。
淳于钊呵呵笑着,握住林默的小兄弟,故意在上面掐了一下,調笑着說:“很精神啊。”便幫着他撸動了起來。
林默迷亂地大口喘息着,情動到不能自己。
好敏感的身體!
淳于钊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真正插進入心上人的體內、攻城略地一番的強烈願望,在林默的腿縫間猛烈地抽動,粗大的蘑菇頭不時擦過林默的囊袋和同樣挺立的地方,引得林默的身子一波接着一波地顫抖不已,腦子裏轟鳴一片。
終于,在強烈的快感中。兩人一起喘息着噴射了出來。
林默身子一軟,幾乎就要癱倒在地上,幸虧淳于钊及時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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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林默的生活掀開了新的一頁,在衙門裏辦公,諸事留心,三人智囊團合議的時候,林默一般不主動提出什麽建議,但是在齊邦國或是黃子蛟提出什麽馊主意的時候便及時地附和稱贊,并幫着實行,若是皇帝事後發覺不對,責問起來,林默要麽縮在後面,要麽一臉無辜看看黃子蛟或是齊邦國,好像在說:“不怪我,都是他們出的主意。我只是幫着執行而已,是皇上您叫我少說多做的。”
盡管如此,淳于鉅還是挺喜歡林默的,他不像齊邦國和黃子蛟那般争着表現,一言不合就唇槍舌棒的,而且,長相俊秀,舉止風雅,言語知趣,淳于鉅偶爾會對他說一些私心話。
于是,這一日,淳于鉅便将一件煩惱的事情說給林默聽,叫他幫忙出主意。
原來淳于鉅而今寵幸的賈才人懷上了第一個龍子,淳于鉅高興之餘,便想着給她封個什麽品位。按着淳于鉅的想法,賈才人這個名聲不太好,雖然是初次承幸的時候還是處子之身,卻頂着個先皇時入宮的秀女的名頭,某次還曾經被傳召,被太監記錄過一筆,不過最後是因為先皇忽覺龍體不适而作罷,而且,賈才人還比淳于鉅大了十歲,所以,太皇太後和太後都不喜歡她。不過,淳于鉅心裏盤算着,賈才人現在既然是未來的皇長子的生母,封個四妃之一,太皇太後和太後應該也沒話說。誰知道賈才人卻哭哭啼啼不肯依,口口聲聲要為肚子裏的孩子争取,子憑母貴嘛,要求賜封貴妃,嫌四妃之一還低了,倒是叫淳于鉅左右為難,一邊不想太惹惱太皇太後和太後等人,一邊又被賈才人癡纏不過,有些煩心。
淳于鉅說:“她說,要麽封貴妃,要麽在四妃和皇貴妃之間設一妃,總之她不要在四個女人之下。”
林默心裏撇嘴:尼瑪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怪道龍椅坐不穩!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想封什麽封什麽,誰敢多說什麽,直接叫那人閉嘴就是。不過嘛,賈才人就是賈老太婆的孫女,她得意對我可沒好處,淳于鉅既然問到我頭上來,嘿嘿,叫她讨不了好去。
林默笑着說:“賈才人真會說笑話,現在四妃中倒是有兩位空缺,也就是兩個女人和她平起平坐罷了,再說,就算後面再封了以妃,加上賈才人自己才是四妃,賈才人頂多在三個女人之下,哪裏來的四個女人?”
淳于鉅揉着眉心,說:“女人有了孩子,妃子有了龍子,就好像有了尚方寶劍一般,當真不講道理,胡攪蠻纏。”
林默想了想,說:“這個也好辦,皇上可以趁着還有以妃位空缺的機會耍個花招,将賈才人混過去,太皇太後和太後也不好說什麽。”
淳于鉅說:“怎麽呢?說來聽聽。”
林默說:“四妃之中空缺的是賢妃和德妃兩位,皇上何不将這兩位一起封給賈才人,就說名列四妃之列,實則享雙位之榮,豈不就堵了她的嘴?實際上呢,不過是個言語的噱頭罷了,她還是四妃的待遇,邁不過去,叫太皇太後還有太後也不能抱怨。”
淳于鉅眼睛一亮,說:“妙啊。”
賈元春本來還不肯依,皇帝便又給她附加條件,特別許她風風光光歸家省親一趟,算是補償。賈元春見實在是無法再進一步了,只得委委屈屈地謝恩。
于是,賈元春被封“賢德妃”,同時占了兩個妃位,惹得後宮的女人們暗恨不已,卻叫真正的明眼人都恥笑不已:賈元春何賢何德?身為先皇故人,本應為先皇守節,卻勾引新皇,工媚惑主,圖得富貴,何賢之有?懷上龍子則百般挑唆皇帝封妃省親的,何德之有?越是标榜賢德,就越說明她缺那玩意兒!
其中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必須要交代。當日,林默回家的時候忽然發現中門大開,下仆們不斷地往裏面搬東西和行李,忙問緣故,才知道是大小姐和小少爺也進京了。
林默磨着牙,罵道:“小兔崽子!怎麽不打個招呼!”
林默快步走進去,剛剛到中廳門口,一個小身影就旋風般沖了過來,抱緊他的腰,歡聲叫道:“大哥!我們來了!”
林默一把将林猷從身上撕開,正要罵人,就看見黛玉正款款地從那邊走過來,對着自己盈盈而笑,又福身行禮,說:“見過哥哥。”
林默只好将話又吞回了肚子,換上一臉和煦的笑容,道:“妹妹和猷兒一路遠行辛苦。怎麽不和我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們?”
林猷又蹦了回來,得意洋洋地說:“我說要給哥哥一個驚喜,不許姐姐寫信告訴你的。”
林默真的很想打人:這不是驚喜,是驚吓好不好?這什麽時候啊,還往京城趕?我自己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哪裏還顧得上別人,還要一手護兩個?這個挑事的小魂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林默也不說其他,先忙着将管家丫鬟下仆們都喚了來,交代了許多,又将黛玉和林猷的住處等安頓好了,陪着吃了一頓晚飯,才趁着黛玉回房的空兒,拎住林猷的耳朵将他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
林默不得已還是将自己的處境說了說,聽得林猷瞠目結舌,說:“老哥!真有你的!哎呦,不行了,我現在知道我腦容量小了,一下子接收不了這麽多!”
林默說:“住兩天就回去吧,別給我添亂。”
林猷哭喪着臉說:“可是,姐姐說她還要去看望她的外祖母。我還答應了陪她一起去的。”
林猷偷偷窺探林默的臉色,說:“這仗,又不是一下子就打起來的,就稍微待一會兒吧。我都想好了,陪着姐姐去賈府的時候要怎麽收拾那個賈老太婆,你叫我們明天就走,別說我失望了,叫姐姐可怎麽想呢?她是個多心的,只怕還以為你還對她有嫌隙之心呢。”
林默無奈地說:“那好吧,住一會兒就住一會兒吧。總之,你小子以後給我記住,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先和我商量,不許再擅作主張了。”
林猷高興地在林默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大眼睛一閃一閃地,說:“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你不知道我們在家裏多難玩,真是要悶出抑郁症來了。”
話說林默晚上被淳于钊接過去那邊,提及此事,林默郁悶地說:“這賈家惡心死個人,偏偏還得意得很。”
淳于钊聽完林默的大致說明之後,沉吟着問:“賈家就是往日你那個惡毒嫡母的母家嗎?”
林默說:“嗯,就是。”
淳于钊冷笑了一聲,說:“那我還和賈家交手過一回呢。”淳于钊便将當年自己如何托太皇太後教訓賈老太君的事情說了一通。
林默聽了尤為感動,主動奉上嘴唇,交纏着親熱了一會兒。
林默說:“算了,等咱們的大事辦成了再收拾他們不遲。”
淳于钊用指節輕輕敲擊着一方桌面,不徐不疾地說:“要是到那時候賈老太婆一家子死了或是因為戰亂離散了找不着了,你這一口氣不久出不了了?睿兒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大事,反正現在閑時間多,我想法子幫你出氣。賈才人算個屁,後宮那群女人早就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就差個人去說和了。趁着她這會子懷上了,不能承歡,我正好派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顆棋子,既做奪寵之用,又做離間之計,以後還可以做咱們的眼線。”
林默驚喜地說:“你都有主意了?”
淳于钊輕輕點着他精巧的瓊鼻,笑着說:“不過,要徐徐圖之。”
林默點點頭,說:“那就更有趣了。有句話說得好: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他們賈家現在把樓起得越高,将來垮塌下來的時候也就越驚心動魄了。”
林默又說:“全部弄死也沒意思。有幾個還不錯的比如賈赦賈琏,要是他們識相的話,我想将他們撈出來,畢竟是我妹妹的親人。”
淳于钊颔首,道:“可以的。此外,也不必急着一次弄死,這賈府沒什麽威懾力的,想弄死是随時的事情,倒不如慢慢地玩,鈍刀子割肉。”
這邊,賈赦見賈母乃至二房那幫子人得意洋洋地操辦起省親的事情來,自己大房這一邊則是冷落無人問津,心裏郁抑不平,竟然親自找到林默,說起這一樁煩心事情。
林默耐心地聽完,冷笑着說:“赦老,你家二房那幫子人正是榮貴不已的時候,可是,有一句話,叫‘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只怕後面就是盛極則衰了。”
賈赦驚疑地看着林默。林默篤定地說:“爬得越高,跌得越重,赦老若是信我的話,不如現在就和他們分家,反正他們現在有好事卻一點不肯照顧你們,反而膈應人,那不如分家,如此一來,若是他們以後有了禍事,也就沾帶連累不到你們。”
賈赦不相信,說:“怎麽可能呢?人家二房的那個大丫頭現在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輕易還巴結不上呢,我還趕着去分開,別人都要笑話我是傻子不成?”
林默不欲與他多說,故作神秘地說:“天機不可洩露。反正,你不願意就算了,倒是大廈傾倒,就玉石俱焚,泥沙齊下吧。”
賈赦回去後思前想後,最後一撮牙花子,決心信林默一把,豁出去了。再說,二房如今得意,生怕別人分了他們的富貴去,此時要求分家,倒是時候。再說,他們忙着修上好的府邸,還要修什麽園子,住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至于還要霸占我的榮喜堂不還吧?
賈赦便挑出由頭來,和賈母乃至二房又大吵了幾架,鬧着分家別過,最後總算是頂住壓力将家分了,雖然在財産分配上吃了些虧。
賈老太君氣得不得了,就徹底抛棄又沒用處又沒眼色的大房,搬去跟二房的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