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臨別那啥

這一日,皇帝又召集三人智囊團在禦書房商議。

淳于鉅一臉愁容:“剛剛接到奏報,湘王自焚而死。”

其身邊的太監接過淳于鉅手中的奏折,走過去遞給齊邦國等人。

奏報裏面的內容還要更加驚悚些。湘王是因為“私印寶鈔”的罪行而被告發的,其實那個時代的鈔票本來就沒有什麽計劃可言,亂印最多的就是皇帝本人,根本不可能按着現代的“破壞金融罪“來論處,再說,湘王身為一國之王,在自己的封地上印點鈔票,違規取利也不算什麽大事。說來說去,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是實實在在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這一回湘王卻不肯像其他藩王那般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他很有骨氣地說:“‘刑不上大夫’,本王聽說即便是獲罪的大臣,為了不願受辱都會自殺身亡以保氣節。本王身為高皇帝的兒子,怎麽能夠為了求一條活路而被獄吏侮辱!”于是,湘王沒有開城門迎接使臣,而是把王妃和幾個孩子都召集起來,緊閉宮門,一家人自焚而死,釀成了大晉朝建立以來的宗室史上的最大慘劇。

齊邦國看了便跟犯了牙疼似地,口中“咝”了一聲,黃子蛟也是額頭汗如雨下,這事情搞得,影響太壞了!

淳于鉅煩躁地說:“這消息一傳出去,一準兒是舉國嘩然,朕難免要落下一個刻薄寡恩,迫害皇叔的名聲!”

黃子蛟急忙上前幾步,跪下說:“可是,皇上,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法停手了呀……””咳咳咳……”林默劇烈地咳嗽起來。

淳于鉅的目光轉向林默,問:“林愛卿有話說?”

“咳咳咳……沒…沒有…咳咳咳……”林默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蒼白得跟鬼一般,偏偏嘴唇嫣紅,看着觸目驚心的。

淳于鉅很寬容地說:“林愛卿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林默連忙跪下謝恩,起身的時候還在咳嗽,他便忙從袖子裏摸出一塊方帕子捂住嘴,又跪了下去,請求皇帝原諒他身體不适以致禦前失儀。

淳于鉅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這幾天你就別來了,等咳嗽好了再來。”

林默謝恩退下的時候齊邦國和黃子蛟都睜大眼睛看着他用帕子捂着嘴巴,渾身顫抖着,拼命止住喉嚨裏的咳嗽以避免繼續在禦前失儀。其中,眼尖的齊邦國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捂着嘴的帕子裏有一抹鮮紅。

林默一走,齊邦國便急忙說:“皇上,林大人剛才咳得那陣仗,止都止不住,微臣覺得倒像是得了什麽不太好的疫症”

淳于鉅想了想,說:“他前兩天倒是給朕上折子告病,說是想要回鄉調養。朕不許,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豈能因為一點小病就不思報效朝廷?”

齊邦國說:“恐怕他不是小病啊,我剛才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捂着嘴的帕子裏有血跡,這是咯血的症狀啊,倒像是痨病。那個病可不是鬧着玩的,雖然不至于死吧,患上了也就等于是廢人了,一輩子都是咳咳咳的。”

說老實話,齊邦國不喜歡林默,本來還不怎麽覺得,現在林默老是幫着黃子蛟擠兌着他,現在有了這個好機會,怎麽叫他不牢牢地抓住,将林默打發回老家去?

淳于鉅雖然覺得有些惋惜,不過被齊邦國說的“痨病”兩個字吓住了,便說:“那就叫他在家裏調養一段時日,以後換個人上來,他就留在官署裏當差算了。”淳于鉅想的是林默是難得的人才啊,不用可惜了,這病是挺吓人的,不過不叫他面聖不就得了,留他在下面的官署裏繼續為國盡力,也不能傳染到朕的身上來。

黃子蛟正覺得林默這段時間都幫着自己反對齊邦國,頗舍不得他走,忙說:“皇上,請容臣說一句。偶爾有個傷風感冒咳嗽什麽的時疾是很正常的,齊大人剛才的話可是危言聳聽了。現在我們幾個人呢正是齊心協力之時,另外弄個人來,當然也能一起給皇上出謀劃策,總不如林大人……”

齊邦國厲聲打斷了黃子蛟的話,說:“痨病是要過人的,你自己身子強健,倒是不怕,卻來阻擾着不許林默辭官歸養。千金之子,還坐不垂堂呢,自是要遠離那些可能造成的危害。聖上乃是九五之尊,萬一被林默過了病氣,現在又正值撤藩的關鍵時刻,你只念着一點子同僚之誼,卻要置社稷于何地?”

黃子蛟被他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也不敢硬頂,讪笑着說:“不至于吧?一個咳嗽,看你小題大做得……”

齊邦國強硬地說:“林默确實才華過人,可是,咱們大晉朝人才濟濟,也不缺他一個。依微臣之見,皇上不如就準了他的辭官的折子吧。就算是讓他去官署,那裏多是四五十歲的人,讀書人體質都差,要是萬一疫病擴散開來,後果也是很嚴重的。要不,等林默歸鄉調養幾年,徹底好了,要是那時候皇上還覺得他可用,再起複召了他來便是。”

淳于鉅颔首道:“準了。”

————————————臨別夜————————

深藍的蒼穹上,月光皎潔,星光璀璨,沿着水面漂來桂花的香氣。

林默便在水榭的窗邊,貌似閑适地坐着,唯有眉間的一縷清愁暴露了他的心境。

對面一側的燈下,淳于钊正在揮墨作畫。在他不住地揮動着的墨筆下,漸漸地有人物浮于紙上,身後則是浩瀚煙波,越發顯得那畫上之人飄飄欲舉,秀麗不似人間人物。

收筆的最後一劃,落在了畫上人物欲語還休的嘴上。

“完了?”林默輕輕地問,見淳于钊“嗯”了一聲,便起身走了過來,與他一起欣賞。

墨跡剛剛幹透的畫卷上的“林默”在笑,笑得眉眼彎彎,神韻天成,不同于真人的淡淡清愁。

林默心下微苦。

淳于钊将畫卷卷起來,收好,然後,攬過林默的腰,抵着他的額頭,說:“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以後的日子,都想看到你笑口常開。”

他的聲音很低沉,在靜默的夜晚聽起來分外格外惑人。

林默擡起頭,眼中雖然有淚光閃爍,唇角卻牽出了一個笑容,正和畫上的一樣。

淳于钊捉住林默的下巴,嘴唇疊上去,封住了他的口。

林默仰起頭,攬住淳于钊的頸脖,方便他的舌頭探入自己的口中。

淳于钊肆意在林默的口中穿梭舔舐糾纏,濃情蜜意的親吻從嘴蔓延到林默白皙修長的頸脖,吸啜着一路往下,在他光潔如玉般的胸膛上旖旎出一片淡紅的痕跡,最終停留在一點嫣紅的凸起上,用舌尖和牙齒或輕或重的咬齧。

林默的胸口急劇地起伏着,終于在淳于钊的牙齒稍稍用力的噬咬中“嗯”地一聲發出了甜膩的鼻音。

淳于钊忍不住了,攔腰抱起他來,大步走到榻邊。高大的身子傾下來,就壓了上去。

熾烈的吻,雨點般落在林默的面上、唇上,身上,淳于钊的大手同時在林默的身上游走着,撥弄着,撩起星星點點的火苗,叫林默的眼神漸漸地渙散開來,唇角不住地溢出“唔……嗯……”的嬌吟,一副潰不成軍的慵懶模樣,叫淳于钊看得眼神越發暗沉了下去,喉間滾動了兩下,低低地喊出一聲性感的啞聲來,“心肝兒。”

一聲“心肝兒”中包含了多少的珍視和憐愛,淳于钊的眼睛半眯着,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的心肝兒,鋪陳了一榻的墨色青絲,精致曼妙如山水畫一般的眉眼,和,那眉眼上因為綻放的情欲而氤氲出來的胭脂般懶懶的情潮。

美到人心尖都打顫。

心動到呼吸都屏住。

洶湧而來的滾滾情潮席卷了淳于钊的全身。

淳于钊俯下頭,大力地噙住他柔軟的雙唇,輾轉着,厮磨着,啃咬着。

甩開累贅的衣物,袒露出最真的彼此,然後雙手鉗住他,緊緊地摟住,抱住,箍緊在自己的身上。

那麽緊,似乎要彼此融化到對方的骨血中去。

那麽緊,身體貼得嚴絲合縫,兩顆年輕而火熱的心髒就毫無阻隔地貼在一起,“砰砰砰”地躍動着,共鳴着。

淳于钊啞聲喚着他:“睿兒,心肝兒,我愛你……”

林默被他的親吻挑逗乃至緊緊的摟抱弄得神智都幾乎渙散了,只是鹦鹉學舌般地說:“我愛你……”

淳于钊手下捏揉把玩着林默年輕的欲望,同時貼在他的耳邊,口中的熱氣撲入他的耳朵眼裏,叫他不住地偏着頭想躲開,“乖,叫我一聲夫君……”

林默壓抑着喘息,扭擰着身子,完美的側臉和下颚的曲線在皎潔的月光下勾出誘惑的弧度。

淳于钊口中厮磨着那胸前的一點殷紅挺立的嫣紅,聲音越發暗啞了下去,“心肝兒,快叫啊……”

林默猛地晃了晃汗濕的腦袋。

下一刻,淳于钊熱情的舌尖滑了下去,最後停留在俏挺的柱體上,在那軟滑的頂端上舔舐着,輕咬着,就像是被熱水淋過的蚯蚓在那上面顫抖着爬過,一片濕熱蔓延開來,叫林默忍不住身體一會兒展開一會兒卷起,呼吸都亂了。

還有他火熱的手掌整個兒包住柱體的下部,熱切地揉搓着,搔帶起一片止不住的顫栗,顫顫地直通到心裏。

林默嗚地從喉嚨裏迸出一聲:“夫君……”

淳于钊等到了想要的回答,只覺得心花都開了一般,不自禁地揚起唇角,同時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徑将林默送往高潮,随後抓緊他出了一層薄汗的腰,一插到底。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心肝兒融為一體。

林默嗚咽着不住地發出呻吟驚喘,內部被那火熱的硬物一下子充滿,伴着他時快時慢的抽動,有些疼,有些漲,更多的卻是無怨無悔的淋漓快意,甚至主動迎上去,讓他可以進得更深。

淳于钊俯視着身下的人,滿面紅暈,香汗淋漓,半睜的星眸中一片波光迷離,舒展開甜美的身體,由着自己予取予奪!

淳于钊不由得胸口炙熱如火,呼吸都仿佛帶着無法湮滅的高溫,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一般,滿心滿胸裏回蕩着一句話:我的心肝兒!

怎麽叫我不稀罕,不捧在心尖尖上疼着呢?

色氣彌漫,色欲淋漓。

淳于钊忠于自己心底泛濫的欲望,開始狂野的抽插。

每次後退,緊跟着的都是狂野的再次頂入。

反反複複撞進愛人的身體的最深處。

狹窄的密道被膨脹的欲望撐至極致。

快感如鞭子一般,一股又一股地從脊椎竄上來,酥麻的感覺傳至全身的每一處角落,每一條神經。

淳于钊大力地動作着,熱熱的汗水順着他的額頭,肌理滾落下來,滴到林默的身上。

熱熱的汗液滴在被頂得嗚咽不已的林默的身上,燙得他渾身一陣陣地發緊,緊緊貼合的地方也随之顫栗不已,收縮着,緊咬着,激得淳于钊都連連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別吸啊,你這要命的小東西!”

随即,淳于钊被猛烈襲來的高潮裹挾着,積聚已久的熱流翻江倒海一般地噴射出來,射在愛人身體的最深處,那滾滾熱流燙得林默顫栗了好久好久,眼中湧上一片熱潮。

于是,高歌暫停,淺海休息。

被清理幹淨後抱回床上,林默和淳于钊并排躺在床上,回味着剛才的激情的餘韻,身體軟得跟化一灘水一般,腳趾都懶得動彈一下。

林默忽然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淳于钊側過身,将林默抱在懷裏,溫柔地婆娑着林默的臉頰,說:“你說。”

林默咬着唇,終于問出了口:“你以前說過,要助你父王達成心願,然後,我們就去異域他國,遠走高飛。你還說,你已經有辦法了?”

淳于钊吻了吻林默的臉,說:“好吧,你一定想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命人研制了一種假死藥,等我父王勝局已定,即将成就大事前的某次戰役中,我事前服下這藥物,假裝中矢身亡,因為還在戰時,父王縱然悲痛,也只能就地掩埋,到時候張爽等人會救我出去,然後咱們幾個人遠走異國。等我父王事後想起我來,再要将我厚葬的時候,棺木中的人早就是替換好的一具白骨,也就蒙混過去了。”

假死藥?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朱麗葉與羅密歐的悲情故事?林默雖然感念淳于钊的深情,不過心裏十分忐忑,當即在心裏默默決定:等缙王那邊舉起反旗,自己就一定要回到淳于钊的身邊。這個計策聽着好,實施起來不知道有多兇險,萬一出了差錯可怎麽辦?不親眼看着,這一顆蕩蕩悠悠的心怎麽放得下來?

淳于钊見林默半天不說話,便握住他的手,問:“你在想什麽?”

林默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負擔,唇角牽出一點笑意,說:“我在想,我們逃出去了之後做些什麽呢?”

淳于钊“呵”地一聲笑,慢悠悠地說:“那還不簡單?你織布來我耕田。”

天仙配?你不要胡說好不好?林默“噗哧”一聲笑,戳了戳淳于钊赤裸着的結實胸口,曼妙的眼波流轉,說:“世子閣下還會耕田呢?別逗樂了。”

淳于钊拖長了聲音,說:“怎麽不會?我不是天天都在你這塊田地上流汗耕作嗎?”

說着,淳于钊便是一個大力的翻身,複又将林默壓在身下,止住他掙紮着的手腳,唇角勾起,帶着三分邪氣地說:“好的農夫不能叫田地抛荒,來吧,今天讓我一次耕個夠。”

夜很長,情很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