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子好帥,我不能愛 這麽快就有刺殺機會了嗎!

蘇懋屏息抱腿狠搓,一邊緩解疼痛,控制自己發出聲音,一邊警惕觀察四周。

前面好像并沒有什麽黑影,只是風吹過樹叢,反倒自己摔了個狗啃屎……

他就知道。

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突然穿到這裏,知識沒忘,手藝還在,雖前途未蔔,一團亂麻,有清醒的腦子就不怕,可怎麽可能随身帶來的都是擅長好用的優勢,不好的缺點自動隔除?

比如這個備受領導同事調侃吐槽的平地摔技能。

緊張的工作,危險的刺激,他早駕輕就熟,都能應對,但不受控制的心率飙升,只要達到一個臨界點,就很容易下肢不協調摔跤。

問題不大,只是非常偶爾的摔一下而已。

揉了揉膝蓋沒事,蘇懋搓着掌心站起來,沒人看到吧?好像這裏也很安靜,沒什麽生氣的樣子。

水榭,涼亭,活水湖,石雕小橋,橋下游魚,睡蓮吐蕊……

他對這個環境沒意見,暫時也未觀察到違和之處,只是直覺很不對勁,這裏不過于陰森,也并不惬意舒緩,像是暗藏着什麽危險,外人不可知,令人忍不住汗毛倒豎,下意識警惕。

突然側方燭火大亮,宮燈飛角,依次懸提,有儀仗自遠而近,浩浩蕩蕩,初時看不清人影,及到近處,才隐隐綽綽看到流水雲紋的衣角,緩帶輕縧的昂藏身形。

儀仗悠長,安靜無聲,匆匆腳步都拂不起青草片葉。

奉和宮裏,誰會有這樣的排面?

對方近了,蘇懋不好移動,只能原地侍立,借廊柱遮掩身形,心道不管有什麽別的事,都得放一放了,自己不能成為靶子,驚動別人,也把自己給暴露了。

廢太子名邾宗晞,原文中大部分時間以背景人物出現,做為變态大反派,每一出場必逼格十足,腥風血雨,本身外貌氣質自也上乘。

隔着亭幔,蘇懋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單這背影,這身材比例,寬肩窄腰,流暢的身體線條,差點一眼望不到頭的大長腿,就足夠人豔羨嫉妒的了。

光憑這,就能撐起多大氣場!

“岩彩不夠,你去取來。”

聲音也低沉有力,明明音色優雅,潤如玉澤,夜色掩映下卻蘊着獨特的威懾感。

“……墨色淡了,你回書房,取舊年的墨來。”

“水不夠清。”

廢太子在八角飛檐的涼亭擺開支架,似要作畫,進來的時間不長,要求卻不少,很快身邊人去了個幹淨。

“鎮尺偏了。”

所有人都被派了出去,左右無人能喚,太子音量略提高:“你來擺正。”

現場一個人都沒有,他在命令鬼麽!

蘇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對方怕不是想命令虛無缥缈的鬼,是指揮他這個悄無聲息,鬼鬼祟祟的人。

人早知道他在哪兒,藏的再好都沒用!

他默默走出來,未發現四周異動,太子也沒給任何眼神……行吧,還真是這樣。

他只好上前,走到亭子裏,把桌上鎮尺擺正。

鎮尺很可愛,長條的一對,白玉的底,青玉的紋,巧妙雕刻出獅子滾繡球的圖案,繡球喜慶,獅子靈動,連眼睛都點的格外有神,甚是讨喜。

蘇懋眼觀鼻,鼻觀心,安靜侍立一側,活兒幹了,太子沒說讓走,他就不好動。

太子好像忘了他的存在,根本沒理他,一句話都沒有,只顧自拿了筆,站在畫架前畫畫……整個後背都暴露在他面前。

非常非常近。

蘇懋原本沒什麽想法,但別人這麽配合,他很難不下意識考慮,那個刺殺任務……要不要順便做一做?

機會多合适!

這麽大的後背暴露面積,這麽近的距離,常年法醫習慣思維,心肺血管骨節,哪裏致命他不要太清楚。

可是沒有武器啊,還是算了吧。

蘇懋深深呼吸,他連個解剖刀都沒有,刺殺似乎艱難了些,還是放棄吧,萬一一個不小心,得不償失露了餡,被反制怎麽辦?可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下好決定,他定回神,暗暗欣賞面前背影。

頭身比例,腿長比例,肩腰比例,臀線收放……還有這肌肉線條也太過分了,他都忍不住開始推想內裏骨架構造,一定非常完美!

就在他打消所有不良念頭時,太子動了。

太子仍然背對着他,修長指骨拿出一柄匕首,切改過大的礦石顏料,切的也不多,感覺足夠用了,随手放下匕首,将顏料置于小碟上,以毛筆蘸取,繼續作畫。

一切都很好,匕首放的位置也很不錯。

以蘇懋身為法醫,對兇器的研究眼光,輕而易舉地判斷出這是一柄足夠鋒利,足夠趁手的武器,完全可以做到瞬息間殺人于無形,只要角度姿勢把握好,還可以控制聲響,不被任何人發現!

這柄匕首就在桌上,最邊緣的位置,太子仍然背對着他,視野角度方面,匕首處于太子的視野盲區,反倒是自己這邊最方便快捷,極易獲取。

蘇懋都要咬指甲了,面前這個真是終極反派瘋太子,不是哪來的傻白甜嗎!心這麽大的嗎!

他本無心做壞事,奈何別人非要給機會……

蘇懋閉了閉眼,握了握拳,又閉了閉眼。

心裏不知道嘟囔了多少句話,還是沒有行動。

陡然風起,穿掠涼亭,匕首本身有重量,放在桌上本不會有事,但太子衣袍輕緩,袍角随風微蕩,不小心撞到桌上,纏住匕首,随風往下一拽——

匕首的鋒利刀尖,直直沖太子的腿就去了!

這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蘇懋所行所想,皆是下意識行為,意識到後悔的時候,已經快步上前,抓住了那柄匕首。

風住。

人靜。

蘇懋手僵在空中,尴尬極了。

他看到了燭影之下,太子的眼睛。鳳目狹長,劍眉藏英,眸底一片月色冷霜,籠罩着暗海波瀾,垂眼處,悲喜不現。

“喜歡?”

蘇懋還未品出這兩個字什麽意思,對方下一句話又來了:“賞你了。”

所以是匕首……賞了他?

蘇懋有點沒領會到這腦回路,他剛剛行為是不是勉強能稱之為‘救駕’?太子的反應卻只是他喜歡這枚匕首,并賞了他?

所以這尴尬的,他雙手幾欲捧到對方腿間的動作,太子應該沒有注意?

沒注意就好。

蘇懋面無表情,拿着匕首,退回到原來位置。

涼風過亭,卷起微腥水汽,下雨了。

所有悶熱,連着前番汗意,全被涼風卷走,幾個呼吸間,周遭變得舒适惬意,連雨滴打在蓮葉上的聲音都格外清脆動聽。

太子在畫湖中睡蓮。

蘇懋不知道為什麽大半夜的,對方會舉燭到這裏來畫畫,大概這也是‘瘋’性一字的表現,他跟着被迫走不了,在這裏賞蓮,靜觀片刻,發現這景還真挺美的。

遠處亭臺軒榭,拱門錯景,雨霧朦胧,近處睡蓮承受雨澤,花瓣柔白,尖角潤粉,輕輕搖曳間,別有一番曼妙。

就是風太大了點,不知從哪兒刮來幾片花瓣,慢悠悠落在桌上茶盞中。

茶盞是太子的,花瓣是夾竹桃。

這玩意兒有毒啊!

許是作畫太久,累了,太子伸手往桌邊去——

蘇懋麻利端走這茶盞,面無表情倒倒:“茶沾過雨水,不能再飲,殿下且稍待。”

旁邊就是茶壺,他清洗過茶盞,重新倒了一杯,遞過來。

太子卻沒接,大手越過蘇懋,換了支筆。

他并不渴,也沒想過要飲茶。

蘇懋:……

沒關系,社死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誰還不會裝模作樣了?他姿态端正,風輕雲淡的将茶盞放到桌上。

就是後退時沒找準方位,腳踢到了桌角。

“淨手。”

太子冷霜音色再次傳來,這回明顯不是叫人伺候——他手中畫筆還未停。

那就是……

蘇懋看了看自己掌心。

踢到桌腳身體歪斜,手當然會下意識找支撐,他按到了欄杆和廊柱接縫的位置,這種地方向來是清潔死角,素難打理,手按上去難免沾到污漬,可他掌心并不只這點濕塵,還有之前不小心摔了個狗啃屎時,留下的草葉汁痕,髒的很。

蘇懋閉了閉眼睛。

作為法醫,衛生整潔是他最在意的事,奈何夜黑風高,他當時根本看不到啊!

莫非……

“殿下看見小人摔倒了?”

“哦,你摔倒了啊。”

回答他的是太子一如既往淡如月霜的低沉音色,沒有驚訝,沒有波瀾,手上畫筆頓都未頓一下,似乎只是随口應了一聲,并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

蘇懋卻很難不後悔,他是帶着警惕和目的進的奉和宮,命案在前,他腦中思索從未斷過,他想看看奉和宮裏是否有疑,既遇太子,自也要順便摸一摸太子脾性,是韬光養晦,滿腹城府,還是暴戾偏執,沖動愚蠢,是美慘強還是傻白甜……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剛才他摔跤,不遠處影影綽綽的黑影,轉而宮燈儀仗,太子亭中作畫——

他是想尋機會試探一下的。

可這話說出來,明顯是自曝了!

他自己把摔了的事說出來,對方在他之後補充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那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亭子裏這些,是故意,還是無心?

是雲淡風輕點明交底,我的地盤我最大,你幹了什麽想幹什麽我都知道;是有意戲谑調侃,威壓警告,你的小命捏在我手裏;還是單純的什麽都沒看見,随口應了一聲?

蘇懋看着太子側臉,雨色燭光朦胧了寂夜,模糊不了對方狹長鳳眸裏的冷霜。

岩彩睡蓮映在他眸底,亭亭蔓蔓,搖曳生姿,他骨節修長,手執畫筆,似琢玉君子,風雅斐然,漫漫雨色之中,孑然孤立,讓人觀之不親,琢磨不透。

奉和宮門口的命案,裏裏外外不同尋常的氛圍,他人的蔑視和羞辱,包括自己突如其來,實則帶着試探的到來……這位太子知不知道?

又知不知道……他是別人獻給他的娈寵呢?

作者有話要說:

蘇懋(猶豫):你知不知道我對你……

太子(堅定):孤知道,你對孤一見鐘情,眼神一刻未從孤身上離開。

第6章 糟糕,胡子長出來了 匕首是太子賞的,光可鑒人,鋒利無比。

寂靜涼亭裏,蘇懋神思不屬。

若是別人什麽都沒看到便罷,要是什麽都看到了……他豈不是當場社死?

腳底絆到臺階,直愣愣往前撲,掌心着地,還不是五體投地的那種,下肢沒來得及跟上,屁股是撅着的,這姿勢能好看?

算了,一輩子很短,不過區區幾十年,很快會過去。

蘇懋深呼吸。

雨幕如簾。

太子仍然背對着他,點彩描金,下筆毫無滞澀,全然不設防。

這……又是不是試探呢?

沉默的時間裏,一場夏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落在天邊的炸雷尚未擺開威勢,已被脾氣大的霁月壓制,不得不偃旗息鼓,悄無聲息的撤了。

唯剩水聲滴答,月色搖湖。

太子筆下睡蓮又增新的形态,青幽淡婉,不見明亮妩媚,多了姝色風情。

“今夜紙尚可。”

太子頓了片刻,放了筆,不再看畫,轉身離開。

走的幹脆利落,頭都沒回,快的蘇懋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

這個人似乎就是深夜裏有感而發,就是想賞這一池蓮,就是想畫這一幅畫,興起而至,盡興而歸,與大勢,榮辱,所有人都沒關系。

來時風起,去時雨住,一切只與心情有關。

潇灑的不行。

蘇懋目送太子背影離開,別的東西确定不了,有一樣事,他算是摸得準準的了。

甭管人生底色如何,城府遭遇如何,這位廢太子逼格是拉滿了的,相當我行我素,有性格!

就是人去亭空,現場這一堆東西……

蘇懋看着桌子,眼底微轉。

……

“……雨下的急,老奴來遲,還請殿下責罰。”

邾宗晞走完長廊,此前被指派出去拿岩彩拿墨的人才姍姍來遲,捧着托盤站在廊柱側。

“自去領罰。”

“是。”

鮑公公應了聲,招手叫了個小太監過來,将托盤遞出去,小太監行了個禮,悄無聲息退下。

進到殿內,珠簾落聲清脆,鮑公公親手端了盞茶過來:“……老奴瞧着,那位蘇內侍心思細膩,似很會照顧人。”

修長指骨接了茶,邾宗晞并未說話。

只是沒出手殺他而已,會照顧人?

鮑公公:“不以勢從,不以盲脅,不随波逐流,未見您時不以流言為真,可見其內心澄澈。”

邾宗晞眸底遮了墨色,修長指尖緩慢滑過茶盞:“流言?”

這些年奉和宮擡出去的死屍,可不是假的。

人越幹淨純真,越容易被哄騙。

“那孩子眼睛幹淨,有生氣,老奴瞧着怪讨喜的,”鮑公公笑道,“宮裏這麽多年過活,老奴這雙招子自認還不錯,旁的事,旁的人……可能是沖着您來的,但這位恐怕不是。”

那麽多機會都沒有下手,日後恐更不會,誰要是選他做刺客殺手,可算是瞎了眼,必不能成,這位小蘇內侍心智堅定,可有自己主意呢。

“……別人護駕有功,您卻取笑人家,稍稍有些不厚道了。”

“摔跤是他自己笨,怪孤?”

邾宗晞放下茶盞,眸底墨色微幽:“側院押着的人處理了,亭裏,你親去看看。”

“是。”

鮑公公行禮退出,進了側院,不多時,渾身血色的屍體擡出,四外更靜。

……

太子儀仗過處,肯定不是簡單樸素的來去,就算他興至而往,只想畫畫,并沒想吃什麽做什麽,該有的排場也要有,比如新沏的香茶,佐茶的點心,別具特色的小食,該有的都要有,數量還不能太寒碜。

太子一走,儀仗護衛都帶走了,涼亭裏就剩了蘇懋一個人。

方圓至少一裏無有人聲,沒有人看到這裏,太子的東西顯然不可能長時間放在外面,稍後必須會有人過來收拾的,比如畫作,比如桌上這些未用過的茶點。

太子不餓,他餓啊。

太子不用,他可以吃啊!

收拾殘局的宮人不可能專門為這件事去問本人,說太子你茶水用了幾何,點心吃了多少盤,這事沒人知道,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

蘇懋摸了摸略扁的肚子,下決定的時間并沒有多久。

他當然知道東西不能亂吃,哪怕是太子宮裏,做給太子的吃食。但他的出現突如其來,不确定因素加門口命案一幕,太子不至于專門算計他,別人算計太子麽……

被廢這麽久太子都沒事,怎麽可能偏巧今天因吃食出了意外?

而且這位要一路折騰近大結局的。

蘇懋想的很清楚,偷吃的也很迅速。

這個好吃!

點心一入口,蘇懋眼睛就是一亮,口感軟糯,桂花香氣馥郁,甜度剛剛好,不膩,清爽适口,正合現在雨後之景,美的很!

再掀起另一盤小食,竟然是肉脯!

去除肥肉筋膜,單取瘦肉,精心腌制烘烤,色澤鮮豔棕紅,鹹香味濃,回味有甘,太好吃了!

蘇懋不但當場吃了不少,還将剩下的兜起來,放進衣服裏,當明天的早飯……

看着少年像個小倉鼠似的又吃又囤,鮑公公嘆了口氣。

少年生的好看,吃東西時臉鼓鼓的樣子也令人憐愛,可先頭明明挺機靈,這會兒怎麽瞧着是個心大的?宮裏東西是能亂吃的麽,就不怕裏頭加了料?

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個聰明的?

擔心和過來收拾的人碰上,蘇懋速度非常快,掃光了桌上的點心,收拾了幹果肉脯,麻利離開。

他也沒敢走太遠,畢竟路不熟,奉和宮裏裏外外透着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探知不出更多,他便想以後繼續,反正天亮了還有命案要查,不怕沒機會。

他挑了個長亭角落窩着。

此處偏僻,長長蔓藤爬過廊柱,留下暗色光影,卧欄不濕,躺下後,擡頭就是一片月光。

一比之下,之前選的地方就不太好了,要真在那裏做窩,估計會被這場雨澆個透心涼,想想運氣其實也是不錯的,剛剛好摔了個跤,剛剛好遇到太子儀仗,剛剛好被叫進涼亭侍奉一會兒,剛剛好就躲過了這場雨……

雨落之後,水汽濕潤,星子寂寥,亭外枝葉扶疏,偶有水聲滴答,長夜不再燥熱,也并不冷,竟是一天之中最舒适惬意的時候。

蘇懋想着今天的命案。

夜裏光線不好,死者屍體只是初檢,稍後還要進行仔細驗看才是,不知屍體被擡到了何處,稍後流程方不方便……

懸屍廢太子宮門,兇手怎麽想的?是挑釁還是羞辱,還是背後有不為人知的力量角逐?太子呢,他又是怎麽想的?有沒有計劃應對,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若太子真有瘋病,至少今天是沒發病的,沒發病的太子看起來坦率優雅,有君子之風……他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麽?那麽自然的使喚他,又知不知道他是誰?

從被挑出來,按着洗澡更衣,到被送過來的這一路,蘇懋就被明裏暗裏點透——廢太子要養一個聽話的小貓。

小貓當然是指代,太子要養的當然是人,可今日看太子的樣子,沒有一絲淫邪之态,哪裏像縱情聲色之人?

蘇懋閉眼想了良久,都想不出這個人縱情的模樣。

真真假假,殺機四伏,他沒完成刺殺任務,未來還不知會面臨怎樣困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用心活着了……

鬥轉星移,擡頭明月處,霜色同,人不同,暗夜裏不知誰的身影在奔波籌謀,新的一日,便是新的戰場。

“……果然還有一具屍體!”

宮牆外,有人聲音晦澀:“還真叫姓蘇的說着了……”

……

蘇懋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時周身酸痛,‘公園’這種地方還是不适宜睡覺,他今日得想個辦法找到能睡覺的地方。

好在旁邊就是湖,雨下之後,水清透幹淨,洗漱不成問題,但一抹臉,蘇懋愣住了。

他這具身體不算太小,十七歲,就是骨架小,看起來比同齡人多了很多少年氣……這個年紀的男人是會長胡子的啊!他又沒有去勢,生理機能完備,一夜起來,胡茬怎麽可能不冒頭?

蘇懋用力想了一下,想不起前身是怎麽處理的,模模糊糊的畫面中,好像是用絲線絞的?嘴裏叼一根線頭,兩只手再各持一根線頭,利用三根線頭交錯的角度力量,往臉上那麽一彈……

疼就不說了,問題是他不會啊!

但這個樣子是萬萬不能見人的……

蘇懋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放在一邊的匕首。

匕首是太子賞的,光可鑒人,鋒利無比。

這個……好像可以用?

督主法醫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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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子好帥,我不能愛 這麽快就有刺殺機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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