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懲罰
蕭啓琮猩紅的眸子盯着她的肩膀, 手中細針刺破肌膚時,一顆血珠滲了出來,在白色的肌膚上, 顯得格外誘人。
永嘉疼得悶哼一聲, 意識到蕭啓琮要做什麽之後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
只有犯人、奴隸和妓/女才會在身上留有刺青,蕭啓琮這是将她當做了什麽?
隔着一道屏風,洛北書只能依稀看到他正在永嘉肩膀上刺字, 不由得怒罵:“蕭啓琮, 绾柔是公主,你豈可這樣折辱她?!”
永嘉想, 或許蕭啓琮只是吓唬她, 等她害怕了就停手了,可是蕭啓琮只是将她的肩膀按緊了些, 沉聲道:“別亂動,我也是頭一次做這事,若是刺錯了,還得重新來過。”
永嘉的眸子黯淡下去,細密的疼痛也如潮水般襲來,她眉頭緊蹙,被綁着的雙手不停掙動:“……對不起, 我不該算計你, 別,別再……唔啊!”
蕭啓琮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她在永嘉看不到的地方面目猙獰:“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這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明明付出了真心, 卻被對方肆意踐踏, 他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
他兒時每次犯錯都會受到懲罰,他記得那時父親的話:“只有記住疼了,知道害怕了,下次犯錯之前才會心有忌憚。”
他也要讓永嘉記住,背叛他的下場。
永嘉臉上布滿淚痕,劇烈的疼痛讓她出了一身薄汗,她哽咽道:“好疼……”
不只是肩膀,還有心。屏風對面是掙紮咆哮的兒時玩伴,而她卻被另一個男人壓在這裏,用長針刺破肌膚,在上面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的自尊被蕭啓琮紮得千瘡百孔。
蕭啓琮低頭吻掉她眼角的淚珠,哄道:“乖,很快就好了。”
可永嘉卻覺得這樣的折磨永無止境,她的淚水不斷從眼眶流出,将薄毯洇濕了一大片。
永嘉将自己埋首在那濕漉漉的薄毯中,低聲啜泣着,也默默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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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啓琮将手中長針放下,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他近乎失控的占有欲終于找到了平衡。
永嘉哭了那麽久,渾身早沒了力氣,趴在軟榻上像是昏睡了過去一樣。
蕭啓琮俯首在她光滑的背上吻了一下,她只是哼哼了一聲,連躲的力氣都沒有。
洛北書手腕上全是勒出的鮮血,嗓子也已經喊啞了,卻依舊在堅持不懈地道:“蕭啓琮,你放開绾柔,蕭啓琮……”
從始至終,蕭啓琮都對洛北書的辱罵和憤怒置若罔聞,他将綁着永嘉手腕的綢帶解開,只見上面勒出了一圈紅痕。
蕭啓琮握住她的手腕,在內側吻了一下,而後用自己的外衣将她裹住,打橫抱了起來。
柔軟的身軀倚在他懷裏,眸子輕輕阖着,看上去很是乖巧。
洛北書見他要走,喑啞的嗓子再次喊出了聲來:“你要帶绾柔去哪?!”
蕭啓琮走近了,擡腳将屏風踢倒,牢房裏響起“哐當”一聲巨響。
永嘉顫抖了一下,蕭啓琮就把她抱得更緊了,又去吻她的額頭:“別怕。”
說完擡起頭,陰沉的眸光看向洛北書:“接下來我要和娮娮做的事,洛公子看了怕是會瘋。”
“你個禽獸!”洛北書看着他離開,怒罵之餘又想起方才的事,“你在她身上刺了什麽?!”
蕭啓琮頭也沒回道:“我的名字,她是我的了。”
洛北書的手指攥緊了,他憤怒到了極點,未婚妻被別的男人當面侮辱,換誰能夠忍受?!
·
蕭啓琮時常夜宿北大營,幹脆在這建了一座院子,算不上多奢靡,但在這塵土飛揚的軍營卻也算是一個難得的雅致之處。
今夜是除夕,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是新年,軍營裏也張燈結彩,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劃拳——這是他們每年唯一一次的放縱。
蕭啓琮從一旁繞過,徑直進了院子,對親衛道:“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是,侯爺。”
蕭啓琮進了房間後沒有點燈,只将永嘉側放在床榻上,而後掀開了她身上的衣裳。
或許是因為冷,永嘉顫抖了一下,蕭啓琮抱住她,親吻她的脖頸:“先別睡,今夜是除夕,我陪你守歲。”
永嘉已經醒了,她伸手去推蕭啓琮,卻像瘦弱的小貓撓在胸膛一樣,蕭啓琮按住她的手,不多時她就劇烈喘息起來,再也沒了掙紮的力氣。
子夜一到,鞭炮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很快就噼裏啪啦地連成一片,從四面八方傳入耳中。
屋內一片狼藉,地板上扔的全是衣物。永嘉被蕭啓琮抱在懷裏,身上全是濕淋淋的汗水,嗓子也喑啞的不成樣子。
她坐在蕭啓琮大腿上,胳膊虛搭在他肩膀上,渾身無力地倚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身子忍不住地顫抖着。
蕭啓琮似乎還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雙手掐着她的腰,低沉的嗓音道:“绾柔,新歲了。”
永嘉劇烈顫抖起來,雙手抓緊了他寬闊的肩膀,在上面留下數道抓痕。
蕭啓琮反而笑了起來,低頭吻住了她,在她口腔裏橫沖直撞。
永嘉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沉沉浮浮間,她被蕭啓琮放到放到床榻上,身下是柔軟的床榻,後背緊貼着滾燙的胸膛。
每次當她以為要結束時,蕭啓琮都會告訴她,遠遠沒有。
耳邊的鞭炮聲越來越小,四周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永嘉呓語般道:“累……”
蕭啓琮在她耳邊問:“我是誰?”
永嘉哼哼着,在他懷裏道:“蕭……蕭……啓琮……嗯嗚……”
蕭啓琮堵住她的紅唇,手也掐緊了她的腰,最後終于放過了她。
·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蕭啓琮睡夢中感受到懷裏的人越來越滾燙,起來查看後發現永嘉竟起了燒。
他用熱水為永嘉清洗幹淨,換上幹淨的寝衣,親衛也已将女醫帶了過來。
那女醫為永嘉把了脈,在蕭啓琮的目光下有些戰戰兢兢地道:“侯爺,姑娘這是驚懼過度又着了涼,還有太過劇烈的……房事,才會如此。”
蕭啓琮眉頭一皺,女醫立刻噤若寒蟬,縮着肩膀不敢開口。
蕭啓琮将永嘉抱起來,掀開右肩上的衣物:“可有礙?”
女醫擡起頭,只見那姑娘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跡,縱然她見多識廣,乍一看也覺得頭皮發麻。
一聲不悅的冷哼傳來,女醫才回過神,看到那肩膀上的刺青,一個“琮”字,周圍還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刺上去沒多久的。
她将目光收回來:“沒有大礙,不要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過兩日便可恢複。”
蕭啓琮已經将永嘉的衣服重新系好:“去吧。”
那女醫遲疑片刻,出于醫者的習慣,最後還是頂着駭人的目光道:“還,還需看看姑娘下面。”
昨夜之後,蕭啓琮的占有欲愈發瘋狂,只想将永嘉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更何況是那裏。
但懷裏的人渾身滾燙,已經燒得人事不省,他還是只能忍着心頭的不适,掀開了永嘉的衣裙。
女醫看過後道:“腫得有些厲害,需要用藥,這幾日也……不宜再同房。”
蕭啓琮沉着臉色道:“嗯,去寫藥方。”
“是。”女醫趕快跑了,去外面書案上寫藥方。
蕭啓琮哪裏也沒去,就待在床榻邊親自照顧,房間內不許閑雜人等進入,上藥時連麝煙也要回避。
悉心照料了一日,到晚間時永嘉才退了燒,人也醒了過來。
她臉蛋燒得紅撲撲的,雙眼迷離着,看上去還不太清醒。
蕭啓琮給她喂了藥和粥,又抱着她躺下:“再睡會。”
永嘉嗓音沙啞道:“桑桑……”
蕭啓琮有些不悅,還是打斷她道:“我還不至于去動一個小孩子。”
永嘉這才放下心,閉上眼睛就又睡了過去。
夢中她又見自己變成了兒時的模樣,跟在一個小男孩身後。男孩高高瘦瘦的,穿的像是個小少爺,動作間卻又說不出幹脆利落。
周遭是崇山峻嶺,她踩在松軟的草地上,生出一種特別不真切的感覺。
男孩爬上了一個土坡,又對她伸出稚嫩的小手:“娮娮,快上來。”
永嘉擡起頭,卻看不到他的模樣,只是夢裏的自己下意識向他伸出手,而後被他一把拽了上去……
初三那日,永嘉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蕭啓琮才用被子将她裹好,抱着上了馬車。
永嘉前兩日一直燒着,如今醒了,卻要一直和蕭啓琮獨處。她倚在馬車裏,神色恹恹的不想說話,只想有什麽事能将蕭啓琮支走。
蕭啓琮只為她還沒好,就将她抱在懷裏:“再睡會,到了我叫你。”
永嘉睡了兩日,早就毫無困意,卻還是閉上了眼睛。
到了侯府後,蕭啓琮将她送回房間:“我要進宮一趟,你在府裏好好待着。”
永嘉點了點頭,看着他出了院門,就将侍奉的人都支了出去,一個人進了內室。
她來到銅鏡前,将衣領掀開,身上還殘留着斑駁的痕跡。等她轉過身子看時,只見右肩上刺着一個字——琮。
字形飄逸,不拘一格,正是蕭啓琮的手筆。
永嘉伸出手,狠狠抓在那個字上,淚水止不住掉落……
“公主姐姐,你回來了嗎?”
聽到桑桑在外面叫她,永嘉連忙擦幹淨眼淚,又将衣服穿好,這才出去見她:“桑桑,你怎麽過來了?”
桑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公主姐姐瘦了,聲音也啞了,是生病了嗎?”
永嘉點了點頭,拉着她想要出去,剛走到院門前就被家将攔下:“公主,侯爺吩咐過,讓您在院子裏養病。”
永嘉眉頭皺了皺,卻也只能帶着桑桑回去。
來到房間後,她讓香茵把桑桑帶走,只留下青瑣在內室:“你去送信的路上可見過其他人?”
“沒有,”青瑣道,“奴婢是直接将東西送給宣德帝身邊的太監的。”
她确實受到蕭啓琮的操控,但當日事發突然,她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早在心中打算要将此事瞞下。
永嘉道:“他如今權勢滔天,宮中有他的耳目再正常不過,是我大意了。”
這次失敗之後,下次再想找到機會就很難了,如今她連院子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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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啓琮并沒有進宮,而是去了玲珑閣。
李灼已經等候他多時,見到他就道:“武陵侯如今美人在懷,可真是夠忙的。”
蕭啓琮忽略了他的挖苦,直接坐下問:“局勢如何?”
李灼道:“幸虧你反應快,讓禁軍撲了空,父皇已經責罰禁軍統領季同,想來明日就會派人去府上安撫。”
蕭啓琮冷哼一聲:“做給朝臣看罷了。”
“這個不是最要緊的,”李灼道,“雖然如今我已是太子,你也已經權勢滔天,但父皇也看破了我們這麽多年的籌謀,近日已經開始防備我,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鞏固勢力。”
他們之前急于求成,又都是私下用的手段,以至于現在看似勢大,實則根基不穩。
再加之永嘉和燕龐洛北書這些事,蕭啓琮幾乎是和宣德帝撕破了臉,宣德帝早想将他除之而後快。
李灼道:“我已經和英國公的女兒定下親事,你呢?我聽聞江南柳家的小姐鐘情你多年,近日更是帶着嫁妝北上,要來京城尋一個佳婿,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婚事了。”
蕭啓琮身在京城富貴鄉中,尚且是個無名小卒時,江南的詩書世家柳氏的大小姐柳月就已對他傾心,且此事在江南鬧得沸沸揚揚。
只因蕭啓琮曾救過她。
江南水鄉風俗開放,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畫本子不知編排了多少,也就北邊更看重家世,以為那時的蕭啓琮配不上,所以未能流傳。
可如今不一樣了,這也是柳月敢帶着嫁妝北上的原因。
蕭啓琮道:“殿下若想拉攏江南學子,也可自己向柳家求娶。”
李灼并未生氣:“你喜歡永嘉公主,想把藏在府裏養着我沒意見。你為了她一次又一次攪進燕國那些爛事裏我也沒意見。
但如今我們大業未成,你就這樣耽于情愛,是等着別人把刀刃架到我們脖子上嗎?”
李灼挑明了道:“永嘉公主就是一塊燙手山芋,也就你覺得好,可你一旦勢弱,她也會成為下一個權貴的玩物。”
“不會,”蕭啓琮道,“就算我不娶柳家的小姐,她也永遠都是我的。”
“你怎麽這麽執迷不悟?”李灼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将她養在府中,好好寵着,不是一樣嗎?”
蕭啓琮固執地道:“不一樣。”
李灼聲音提高了一些:“哪裏不一樣?你難不成還想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蕭啓琮語氣堅定地道:“此事不必再提,殿下也不必私下撮合,我若真想走捷徑,早就向柳家求娶了。”
李灼以前看上的就是他無牽無挂,不擇手段,卻不想現在也成了癡情種,只好道:“我不提就是。”
既然聯姻不成,只能再想其他法子,左右他們二人不能現在就離了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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