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碰撞
林清剛剛雖是有些不放心她們倆單獨相處,可沒過多久,這股擔憂早已化成了憂傷,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的錢包就要倒黴了。
原來林清回到閣裏,遇到其他姐妹,個個笑的賊兮兮的,尤其是以小紅以大姐大架勢前來敲詐他。
“小歸啊,不得了啊,什麽時候和小姐……嘻嘻……,那個,不需要慶祝一下麽?姐妹們說是不是?”小紅領着一幫姐妹正堵在林清道前,示威似的雙手叉腰,滿臉狡黠笑容的望着林清,而後面的莺莺燕燕的姑娘同時也點頭附議着,大有不拿點什麽出來誓不罷休的意思。
“是呀,是呀,小歸不會忘了咱們姐妹吧……”
“平時姐妹們可沒少照顧你,嘻嘻……”
“沒想到小歸好本事啊,獨占花魁呀……”
“你是不是得表示下什麽?”
…………………………
如今站在林清眼前的姑娘們已不是待人如水的綿羊了,而是餓了好幾頓的惡狼,看向他的眼神沒有溫色,只有垂涎的精光,他好似在她們的眼眸裏印出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只被拔光了毛、煮熟了的鴨子。
其實林清很想大叫一聲,我不是小白臉、也不是吃軟飯的,憑什麽交了個花魁女友就覺得自己傍了個大款,可一想到自己的工資的确還是她付的,不由底氣軟了下來,苦笑着說道,“各位好姐姐,不知道小歸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小歸一定盡力……”
“呦……不愧是小姐看中的,大家瞧瞧,還真明事理,嘻嘻……”小紅一聽,得逞的笑道,心想果然如此,看你還不上鈎,“我嘛,要求不高,就要那‘玉春堂’的胭脂。”
玉春堂的胭脂?好大的胃口啊,那可是我一個月工錢呀,死小紅,你夠狠!也不怕鉛毒過重毀你容……林清咬着牙狠狠的瞪了眼小紅,她卻是像撓虱子一樣,不痛不癢的回以奸笑。
這時一個個姐妹乘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玉簪子、玉手镯、胭脂水粉、棋譜畫冊……應有盡有,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要破財了,我那舍了命賺來的一百兩呀,不知道你還能剩幾錢,林清無限哀傷的悲呼着,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那是一種憋屈的痛。
唉……走在大街上的林清悲哀的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嘆息聲一聲接一聲,伸手摸了摸懷裏的銀票,知道它在自己懷裏呆不了多久了,又是一聲嘆息。
踏出清月閣的林清此時正走在街上為那些惡狼們挑選祭品,林清在攤子前左挑右選、千般算計,為的是挑選最便宜的,大有拿出前世以一擋十的嘴皮子,砍價砍得是天昏地暗、唾沫橫飛,聽得左右之人目瞪口呆,直呼佩服。
好不容易林清才喜笑顏開的從鋪子裏走出,心滿意足的摸了摸還剩不少的銀子,竊笑的都望不見眼珠子了,他沒想到自己砍價本事不止沒落後,還大有漸長的趨勢,難道這就是自己破而後發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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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一邊思索着,一邊走在回程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小歸……”
正在前行的林清一聽這喊聲,腳步戛然而止,身子也硬生生的停住了,急忙轉頭望向來聲,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一身僧服,光着腦袋,一臉喜色的師兄,只見他亦是急匆匆的往自己方向趕着,臉上的表情顯示着他巨大的喜悅。
“師兄,怎麽是你?你怎麽下山了?”林清看着奔到自己眼前的師兄,驚喜的問道。
“呵呵……小歸,真的是你,剛剛看你打扮還沒認出來了,要不是小狼,還真要錯過了……”師兄憨憨的笑了笑,臉色因為喜悅而憋得通紅。
林清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打扮,難怪,一身小厮打扮、外加皮帽的自己的确不像是之前的和尚打扮,不由尴尬的笑了笑,等等……剛剛師兄說,小狼……
回過神來的林清滿眼驚訝的擡頭看向師兄,在左右瞧了瞧卻是沒發現小狼的影子,剛想出聲發問,卻是沒想到師兄興奮的打開了話唠子。
“小歸啊,你不在山上,我和苦無大師好想你啊,我不在的日子,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有好好吃飯麽?晚上睡得好麽?有好好……”
厄……聽着師兄的唠叨,林清感覺到了被自己老媽唠叨的時候,很是感動,可過了很久,師兄還沒停止發問,不由讓他有些頭痛了,立馬出聲打斷,
“等等……慢點,師兄,你一下子問那麽多我怎麽回答你啊,先不說這,小狼呢?”林清說完一臉幸福的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啊……你不說我還忘了,大師說叫我帶小狼下山到靈隐寺找你,不過你不是在那兒,怎麽在這?還這身打扮?”空慧一邊提出了心裏疑問,一邊将身子轉了過來,背對着林清,示意他看自己背後。
原來空慧背着個竹簍子,在上面又蓋了布,讓人看不清裏面有什麽,林清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急匆匆的揭起粗布的一角,往裏看去,果不期然,那裏趴着着只可愛的白色小狗樣,正微眯着眼打量着林清,忽的,一個閃電,在他猝不及防時,小狼一下子躍進了林清的懷裏,一邊低聲嗚咽着,一邊拼命的往他衣服裏鑽着,林清聽出了那聲音裏有着喜悅與委屈,唉……這些日子沒在它身邊,想必也寂寞了。林清不由撫摸安慰着懷裏的小家夥,一邊打量着它,看它瘦了沒,卻是發現它好像大了一圈。
這時空慧感慨的說道,“啊呀……小狼也就對你這麽親熱,在山上可沒對誰這麽熱乎過呢,這次下山可把它高興壞了,難得能正眼瞧我幾下,呵呵……”
林清一聽,更加寶貝自己懷裏的小狼了,對着它輕聲說道,“小狼乖,以後不會再把你扔下來。”小狼好似聽明白了似的,歡快的連着叫了兩聲。
“啊呀,差點忘了,苦無大師叫我問你,事情打探的怎麽樣了?”空慧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問着林清,
事情?打探?林清一頭霧水的望着空慧,“什麽事情啊?”
“啊,我也不太清楚,苦無大師只叫我這麽問你,他說你若辦不好,那就是欺師滅祖,啊,小歸啊,什麽事情啊,這麽嚴重?”空慧晃了晃腦袋,好奇的問道。
欺師滅祖?林清擠着腦袋拼命的回憶着,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麽,可到底是什麽呢?恩……想想……林清皺着眉,努力的想着,他覺得這事好像是挺重要的,可又好像沒什麽大不了。
忽然,一道痕跡從腦海裏滑過,啊,想起來了,好像要叫我去靈隐寺打探門派被滅的事,啊,好像還有什麽佛研會什麽的,啊呀呀……完全忘記了,這些日子過的可真是醉生夢死啊,我和尚的本職工作怎麽就忘了呢?
林清一旦想起來,立馬臉色變的慘敗起來,額上的虛汗一下子鑽了出來,心焦的悲呼道,這,這可怎麽辦?回去怎麽交代?啊呀,等等……好像還有什麽事情忘記了,林清覺得自己又有什麽事情好像得交代清楚,可腦子一下子似乎當機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急的林清在大街上就開始來回踱着步,雙手不住的揉搓着小狼的毛,低頭焦急的思索着。一旁的空慧一看他這焦躁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了,
“那個……小歸啊,你不要在走了,看的我頭痛,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
聽到師兄的話,林清擡起頭,雙眼毫無焦距的望着空慧,恍恍惚惚的問道,“哦,師兄,你怎麽在這?”
“小,小……小歸,你沒事吧?”我不都在這呆着麽,空慧聽到林清怎麽說不由想要向前看看他到底怎麽了。
林清這才回過了神,對了,不能在這耽擱了,離那什麽會還有些日子,得去趟靈隐寺看看,也算對師傅有個交代了,現在有師兄陪着,這次一定進的去。
“師兄,你陪我一起去趟靈隐寺吧。”林清一臉期望的瞧着空慧。
“恩,本來就是打算陪你呆在靈隐寺的,”空慧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那咱們走吧……”林清現在什麽都忘記了,只知道就這麽去。
“等等……小歸,你不會就這麽去吧?”空慧一臉詫異的瞧着林清的打扮,不滿的說道。
這是林清才意識到自己吃飯的家什沒裝備齊全,手裏還拎着那些買的東西,看來不管怎樣,都得回去一趟啊,啊……記起來了,是和然兒的那事,不知道師兄他們知道了會怎樣。
林清這才想起剛剛還想拼命記起的要事,他不由偷偷擡眼打量了一下憨厚的師兄,他知道,師兄從小在廟裏長大的,對于寺規看的很重,被廟裏那幫禿驢洗腦也洗的很徹底,他若是知道了,那後果……
林清不由打了幾個寒顫,才顫顫巍巍的說道,“那個,師兄啊,我先回我住處去趟,要不,你先在這兒等我?”
沒想到師兄怎麽也不答應,硬要陪着林清去他住處,說要感謝一些那些照顧他的人,不由讓林清心虛了起來,只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好不容易慢慢騰騰的領着師兄從後門走進自己的院子裏,他可不敢往正門帶,那青樓的招牌非得被師兄砸了不可。
林清想要偷偷摸摸的從院子裏穿小路回自己屋裏,卻是沒想到碰到了付璇然。
久久不能平靜心境的付璇然并沒有立刻回屋裏,而是在院子裏兜兜轉轉,不停的考慮着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對的,忽然看到兩個黑影在樹叢後面,鬼鬼祟祟,不由出聲喝道,“什麽人,出來”
被發現的林清苦笑了一下,立馬鑽出來說道,“我,我,是我,不要大驚小怪的。”
付璇然一看是林清,原本冰霜似的怒臉一下子回暖起來,嬌媚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怎麽躲那裏,在偷窺什麽呀?”說話間,已是翩翩然的依入他懷裏,磨蹭起來,卻是聽得兩聲低叫。
“嗚……”
“啊……”
那一聲低鳴,卻是在林清懷裏的小狼不滿自己的位子被擠壓,而發出的抗議聲。
而另一聲卻是躲在後面的空慧發出的尖叫,當他看見一女子竄入自己師弟的懷裏,立馬從後面竄到他倆面前,左手顫抖的指着付璇然,臉色已是幾番變化,憤怒的大喝道,“喝……好你個女妖怪,立馬放開我師弟,小心找打……”
付璇然雖是知道後面還有人,卻是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一人蹦出來就開罵,不由臉色不善的挑了挑眉,自己每次在衆人面前出現,莫不是對自己低眉順耳、驚豔嘆服的,沒想到今日來了個挑釁的,活的不耐煩啦?高傲的心态立馬受到了沖擊,眼裏放出了絲絲殺意,卻是極力壓制着。
可沒想到空慧卻是不依不饒,接着又喊道,“女妖怪……離遠點。”
女妖怪?自己雖是美豔的被人稱為妖精,但,妖怪,這一字之差可是天壤地別,終于忍無可忍的付璇然媚惑的玉顏泛起點點青色,柳眉倒豎,出聲嬌斥道,“哪來的死禿驢,在這亂撒尿……”
林清被這場景一下子懵住了,想要出聲制止,卻是發現自己進不了這個硝煙彌漫的戰場。
“死…死妖怪,你,你說什麽呢?”空慧漲紅着臉結巴的說道。
“哼……罵的就是你,诶喲,說錯了,看你肥頭大耳、頭大無腦,應該是只吃屎的豬才對。”付璇然怒極反笑,不住的哼哼冷笑着。
“你,你,你說什麽……有種在說一遍。”
“呵呵,和只閹豬談論有沒有種,真是可笑……”
“你,你,你……”
“沒想到還是只結巴豬……”
…………………………………………
師兄是個老實人,怎麽可能鬥得過付璇然這女魔頭呢?連自己都敗的一塌糊塗,不由憐憫的瞧了眼師兄,默默的祈禱着,可看着師兄在一旁氣的快暈厥過去了,林清知道自己在不上場,就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了
“那個,那個,可不可以不要在吵了啊……”林清不斷重複的微弱聲音好不容易擠進了戰場,擠進了付大将軍的耳朵裏,這才使得一邊倒的戰局以中場休息告歇。
“小龜,為什麽攔着我?”臉色還是不好的付璇然疑惑的瞧着林清,疑惑的發問道。
“厄,然兒啊……這,這位是我師兄啦。”林清一臉尴尬的瞧着付璇然,卻是發現她臉色巨變,青色的臉狹變得蒼白,接着泛起紅暈,眼神疑惑的詢問着,在得到肯定答案時,閃過一絲歉意,要知道是你師兄,我就罵輕點了,那眼神的含義卻是如此,不知道林清知道了,又是做何感想。
林清轉身看向被氣得已是站不穩的空慧,眼裏含着重重的歉意,那可比付璇然的真摯了許多,“那個,師兄,你沒事吧,你順順氣……別急,有什麽話慢慢說。”
空慧卻是一口氣怎麽也喘不順,想要說話,卻還憋在那哼哧着,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小,小歸, 那……什麽,你……怎麽,認識……這……女…女…女…”後面的話卻是被付璇然充滿殺氣的眼神狠狠一瞪,吞了回去。
“啊……這個啊,其實,是這樣的,她是,她是我,我喜歡的人。”林清害羞的呢喃着說道,時不時的和付璇然含情脈脈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彙,互相糾纏着,其中的甜蜜只有當事人知道。
“什麽?你說什麽?小歸?”此時震驚的空慧立馬瞪大了眼,失聲質問道,那氣也不喘了,身子也不抖了,全立馬利索起來了。
“哼,沒聽到麽,就是說他現在是我夫君了……”付璇然一臉勝利的瞧着空慧,眼裏皆是得意、挑釁,說話間,還故意緊摟着林清,以示他倆的親密。
夫君?然兒啊……我們好像還沒到那地步啊。林清羞澀的想要指正錯誤,卻突聞一聲悲呼,
“啊呀……佛祖啊,弟子對不起你啊……沒有好好教導師弟,讓他堕入魔道,慘招妖人毒手……啊……”只見空慧悲痛萬分的模樣,在那垂首頓足。
林清一看,急了,他可沒想到師兄反應這麽強烈,他原也不想讓師兄失望,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乖乖做個和尚也沒什麽不好,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這感情的事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不由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安慰道,“師兄,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說,說什麽?你瞧瞧自己,才多久沒見,就破了色戒,走,跟我回廟裏。”空慧原本一直很疼林清,都舍不得說重話一句,現在,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這時付璇然一個轉身擋在林清面前,她沒有動怒,只是一步一趨的走進空慧,忽而對着他嫣然一笑,将她媚人的容顏更加襯托的嬌豔欲滴,惑人的嗓音悠悠傳來哦,“這可由不得你,小哥哥。”
空慧哪見過美人計這仗勢,原是被曬得幽黑的臉上也隐隐透出紅色,臉色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了,立馬轉身低頭念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妖魔退散,妖魔退散……”
林清一看,吓的咧了嘴,手腳僵硬,好一會兒,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拽回付璇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要拿師兄開玩笑。”得到了付璇然委屈的眼神回望,惹人憐愛,可林清不吃她這一套,再瞪她一眼,才見她本性暴露了出來,只見她得意的竊笑起來。
唉……還得我來收這亂攤子,林清深深地嘆了口氣,回望了眼好似陰謀得逞而在一旁偷着樂的付璇然,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望向她的眼裏露出幾分寵溺。
林清走到已平靜下來的空慧前,很是嚴肅的望着他,瞧的空慧也不由震住了,只聽他認真堅定的說道,“師兄,對于師傅和你的期望讓你們落空很抱歉,我知道現在的你對我很失望,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喜歡她,就想和她在一起,即使是佛祖也阻擋不了,而我,也不願意負她,我不妄師兄能原諒,只是希望你能明白。”
此時的付璇然亦被震住了,從來沒有聽過他對自己有什麽承諾,可這時候他卻能明白的當着他師兄的面說出來,這是他對自己的情誼的表示,小歸啊小歸,我該對你如何?付璇然慢慢走向林清,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只是溫柔而堅定的望向自己心愛之人的眼裏。得到他輕輕的回握,她彷徨的心才有一絲安定。
空慧望着眼前的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事我也不管了,你好自為之吧,不要後悔莫及。”
“我不會後悔的。”林清聽到師兄怎麽說就知道他算是不再幹預了,不由興奮起來,他本就不願和師兄為這事争吵起來,終究,師兄的心還是偏幫自己的。
一直躲在林清衣服懷裏的小狼不住的來回打量着三人,一臉疑惑的表情,時不時的發出低低叫聲,不時的打着哈哈欠,一臉無聊的表情,而剛剛處于憤怒的付璇然這時才發現林清懷裏的小狼,滿臉詫色,眼中不住的閃過幾絲精光,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林清順着他視線看到小狼,會心一笑,将它從懷裏抱了出來,對着付璇然介紹道,“這是小狼,我養的寵物。”接着對着小狼說道,“好好和姐姐打聲招呼。”
沒想到小狼上前用鼻子嗅了嗅,接着轉過腦袋鑽回了他懷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沒眯着眼開始打盹起來。顯然沒把付璇然放在眼裏,弄得林清一陣不好意思,帶着歉意的說道,“然兒,小狼就是這樣,你別介意……”他覺得不知為何,這次碰到小狼感到他尤其嗜睡,不像以前那活潑亂跳的樣子,不會生病了吧,不由擔心的望了望它,卻聽得付璇然冷冷的說道,
“沒什麽,我明白……”嘴裏說着不介意,只是一雙眼不住冰冷詭異的打量着小狼,有些寒的徹骨,看的林清莫名一寒,出聲問道,“然,然兒,你,你沒事吧。”
“啊……沒什麽,只是想起些不開心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意識到自己負面情緒洩露的付璇然立馬收起來,她怕林清吓着了,不由歉意的對着他搖了搖頭,出聲解釋道。
聽到她的話,林清才放下心,她有着自己不知道的過去,想來不是什麽好的,也就不再追問,這時他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對着付璇然說道,“然兒,師兄這次下山有事找我,我和他出去一趟,會有些日子才回來,你不要擔心,還有……這些東西是給那些樓裏豺狼的,幫我交給她們”
說完将一大包裹東西放在付璇然懷裏,看着她吃驚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是答應她們的禮物。”
“怎麽她們有,我就沒有。”付璇然狠狠的瞥了眼林清,吃味的不滿道。
“其實有的,就怕你不滿意。”林清立馬臉紅起來,眼神也開始變得飄忽起來,手開始緊拽着袖子裏的物件。
付璇然疑惑的瞧了眼林清,再看看他的衣管,立馬扯起他的衣袖抓奪了過來,“呀,呀……然兒,別搶……” “快拿出來,拽什麽?”
好不容易看見拿在手裏東西,付璇然有種噴血的沖動,那是一個葫蘆形的刺繡香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出點點絢麗,下端系有結出百結的系繩絲線彩縧,又是小巧又是漂亮,讓人忍不住把玩起來。
“那個……那個是我自己做的,這裏面加了許多草藥,有安神醒腦、驅蟲的作用,那個,做的不好,你不要介意……”林清其實做這個香囊很久了,夏天蚊蟲多,就想起來做了,剛開始問樓裏的姐妹還被她們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那時自己就想起來送她,只是一直沒敢送出去,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
付璇然抓着手裏的香囊好久沒說話,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唯一不通的就是女紅,她沒想到林清一個男子竟做出這麽漂亮的香囊,一下子呆滞起來,不禁為自己的不通而感到羞愧。
看着付璇然久久沒開口,林清不由有些失望,好歹說點什麽呀,不由氣惱道,“不喜歡就算了,拿來……”說完就要搶回來。
沒想到剛剛還一動不動的付璇然伸手利索的一擡手,說道,“喜歡,誰說不喜歡了……”說話間一下子眉開眼笑,忽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些許羞澀,眼角含春的輕聲呢喃道,“那個…下次,我也給你做個吧……”
啊……林清一聽,眼兒一下子彎彎,大大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他為付璇然難得露出的嬌态而感到自己的辛苦沒白費,開心的重重點了下頭,“恩……”
“只是,你不許在給其他人做了。”付璇然不一會兒立馬開始捍衛自己的權利,撒嬌似的出聲道。
“師傅也不行麽?”林清一歪腦袋,問道。
“不行……”
“師兄呢?”
“也不行……”
……………………
兩人開始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起來,完全忘了還有人在,讓在一旁一直看免費戲的空慧,那張七彩臉,一直不停的變換着顏色,最終停留在羞怒交加的醬紅色,忍無可忍的他重重的念了句,“阿彌陀佛……”那叫聲直把兩人震的耳膜子轟轟直響。
付璇然剛剛還一直溫暖如春的臉一下子寒了下來,不滿的狠狠瞪了眼空慧,妨礙她和小龜親熱,要不是你是小龜師兄,早把你切八塊了……
林清這時才意識到師兄還在旁邊,尴尬的對着他笑笑。
過了好久,林清和付璇然才拉拉扯扯、依依不舍的告了別,惹得一旁的空慧直翻白眼,小狼也是不滿的撕咬着林清的衣服。
而付璇然在林清轉身之際,又往他懷裏的小狼冷冷的一瞥,卻是沒人注意。直到望不見他們的身影,她才施施然的拖着衣擺回了房裏。
回到屋裏的付璇然将那一大包東西,當着眼前對着她露出一凄涼模樣的姐妹們就私藏了起來,害的她們憋屈的只好咬牙切齒,付璇然卻是笑的沒心沒肺,強詞奪理道,小龜的錢就是我的,那買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卻是想到這是他買的東西,哪能随便送其他女人,即使是些沒威脅力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