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活該!”
如果說,喜歡是人類的一種情緒。
親吻則是情緒的直接體現。
元攸寧白色的T恤松松垮垮的堆在腰間,隐隐約約露出一截刺眼的白,墨綠色的棉麻短褲,松軟合身,很乖的家居穿搭。
頭頂車內的燈啪一聲關上。
一瞬間,只剩下昏黃的路燈照入車窗玻璃,發揮照明作用。
霍遠白眸色淡漠,半張臉隐藏于黑暗中,他捏着元攸寧的腰,冰涼的手在觸到腰間的軟白的肉時,對方小聲的顫了一聲,睜圓眼睛,“你又幹…”
瞧,元攸寧又在做些讓他心軟,又或是心跳加速的表情和動作,他就如同天生契合自己的存在。
緊接着,一個帶有脅迫氣息的吻再度襲來,雪松的氣息染上彼此,像是末日狂歡,愛人親吻,傾訴着情感和無措,讓彼此上瘾。
元攸寧眼眸泛着淚光,握拳錘他的胸口,他身體不如霍遠白,吻得快呼吸不過來了。
“咳咳…霍遠白,你能不能說一聲。”對方松開後,元攸寧捂着胸口咳嗽,嗓子都有些不适了。
這哪裏是親吻,分明是在要命。
比起親吻,更像是一場有目的豪賭。
打開把自己獻祭給對方的選擇,觀察是否值得。
霍遠白遞過一瓶水,元攸寧擰開,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動作急切,下巴沾上幾滴水滴。
霍遠白抽出紙巾,擦了擦他的下巴,仰起的小臉正泛着粉,漂亮極了。
若不是元攸寧不太愛出風頭,憑他的容貌資質,在圈裏的名聲更勝才是,相較于趾高氣昂的齊笛,又算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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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遠白只停留了一瞬間,逃一般的快速抽回手指,嗓音低啞,“元攸寧,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一旦粘上,以後都甩不開我了。”
元攸寧不明就裏,“什麽意思?”
霍遠白神色似笑非笑,他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天你說的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霍遠白給他選擇,大概是因為他們相識的很多年裏,元攸寧都在逃離,從未有過一刻靠近他的想法。
“霍遠白,你…欺負人!”
元攸寧坐在他腿上,聽的瞪大眼睛,氣的對着肩膀狠狠咬了一口,淚水淹沒眼眸,成串的往下流,委委屈屈的控訴霍遠白,“我很認真的…你怎麽能這樣說…”
肩膀上的白襯衣泛着血,看着和疼,霍遠白側了側頭,竟不在意的笑出聲,感嘆道:“咬的真不輕。”
“你活該。”小美人解開他的襯衣扣子,拉下去看傷口,哭的打嗝,“嗝…誰讓這樣拒絕我的…”
“元攸寧,我看到過很多次你逃走的背影,我并不能确認你這次是不是真心,又或是哪天又開始躲我。”
“我…以前是喜歡你…才不好意思見你。”元攸寧耳垂泛粉,有些不好意思承認自己以前的舉動,畢竟他一見霍遠白臉色就爆紅,太明顯了。
霍遠白抽了幾張紙巾,仔仔細細的給他擦着眼淚,聲音有些啞,“好,我相信你,別哭了。”
聲音,語境,場景,簡直,溫柔的要命。
小元沒出息的心動了,拽過紙巾自己擦。
離開前,霍遠白靠在車窗前,對他說,“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記得告訴我。”
如果你發現了全部的我呢,元攸寧。
這句話而卻換來面前少年的停駐,元攸寧回頭,目光無比篤定的回答,“我不會的。”小美人皺着眉,十分冷酷的說:“你去看醫生,不然我不會負責的,過段時間給你醫藥費。”
霍遠白唇色蒼白,肩膀上觸目驚心的血,主人雲淡風輕地笑,“我知道了,晚安。”
他的十八年,從未被如此堅定的選擇過,再三被一個人肯定不放棄的感覺,真不錯。
仿佛心口裂開的大口,有人在細心的塗上傷藥,減輕長期發疼的痛意。
小美人吭哧吭哧的拄着拐杖關上大門,站在院子裏愣了幾秒,低頭看自己的腳腕,發現腳上系着一個蝴蝶結…
元攸寧:“……”
臺階上,元穆揉了揉眼睛,舉着手機照燈照過來,驚吓聲道:“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燈光照在身上,元攸寧頭發散着肩頭,翻了個白眼,伸長舌頭,動作标準,毫不辜負元穆的形容詞。
元穆僵在原地,元攸寧撐着拐杖路過時,不客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捧着臉頰,軟乎乎的問道:“哥哥,我可怕嗎?”
元穆看着他的眼神怨念頗重,元攸寧果然惡毒!小钰沒有說錯,大半夜站在院子裏吓人。
元攸寧美滋滋的回屋撸貓睡覺,果然,不開心的心情沒有了,逗元穆就是有意思。
一大早,元攸寧坐在三輪車上,帶着草帽陪老爺子去趕集買菜,見到打招呼的就甜甜的喊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附加自我介紹。
不多會兒,買菜回來時,整個街道都知道元家的小孫子回來了,之前的是抱錯的。
現在的這個孩子乖的很,不比以前的連打招呼都不吭聲的看着順眼多了。
元穆睡得晚,起的晚,李蘭打來電話,讓他下來開門,尤其是飯店出事之後,老爺子一直是看到他們夫妻就煩,完全不會讓他們進門。
元攸寧坐在小木椅上,跟着爺爺在廚房學做菜,上輩子學菜全靠食譜,如今有爺爺教,他乖乖的帶上手套腌雞肉,學的很認真,很珍惜相處的時間。
院子裏響起熟悉的聲音,元攸寧身體一頓,聽着生了他,又把他賣掉的女人一步步的走來。
元攸寧低下頭,背身對着門口。
李蘭樂呵呵的出現,元爺爺掃了她一眼,語氣不佳,“你來幹什麽?”
“這不是聽說小寧昨天回來了,專門來看看。”李蘭面帶幾分急色,哪怕強裝出溫柔,也掩蓋不住自己本身的卑劣氣息,“小寧,我是媽媽啊。”
媽媽啊,李蘭早已把她所有的愛都給了元钰。
在元攸寧眼裏,只是吸血的存在,不配做他的母親。
元攸寧整理好手上的東西,揭掉手套,笑眯眯道:“媽媽,是不是元钰告訴你,我回來了。”
提起這個名字,在場人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