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你啊,霍先生
元穆眼眸浮現幾分危險,毫無征兆,在祁羽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被反身交換狠狠地按在門板上,元穆掐着他的腰,距離很近,神色冰冷,“是真假,我會自己找,祁羽。”
善良無措的大狗狗被激怒了,瞬間變成撕咬血肉的獵犬。
同元钰的關系果然是很好啊,調查的沒錯。
祁羽輕輕勾唇,毫不在意周遭人投來的目光,他笑着,直視道:“是嗎?我等着你。”
元穆松開手,哼一聲摔門進化妝室。
仔細看,耳尖幾分微紅。
祁羽悠悠然轉過去,同背着身的助理保镖說道,“和剛才路過的幾個人去聊聊心,別亂說。”
“是。”小李立刻去了,祁羽揉了揉撞疼的後背,身體吊了半天威亞,他恢複面色,離開門口,轉身進入自己的專用化妝室。
化妝室,元攸寧仍舊坐在椅子上,軟白的手指敲着手機屏幕,看自己拍的幾十張照片,想挑出最好看的一張發給霍遠白。
不放棄每一個同霍遠白聊天的機會。
看到元穆進來,小美人招招手,捧着臉頰仰頭,舉着手機屏幕,“哥哥,這張好看嗎?”
“好看,你今天演的很好,我聽到導演誇了。”元穆不自在的誇贊道,但确實出于真心,當的上演員二字。
“二哥,怎麽不坐下?”
元穆面頰冷硬,帶着幾分澀意,他抿着唇,“你的…過敏和元钰有關嗎?”
元攸寧靠在椅背上,烏黑的眸子轉了轉,說出的話不偏不倚,沒有半分找哥哥讨要公道的意思,“有點吧,程塘給元钰打電話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剛才過來的人,是程塘以前的助理,他搶過來手機,我還和元钰說了兩句。”
元穆垂眸,“你怎麽不跟我和大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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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攸寧聽了這句話,竟是笑起來,濃密的眼睫跟着輕顫,軟糯的聲線隐約帶着不易察覺的傷心意味,随着垂下的指尖劃出。
“二哥,元钰也是你弟弟,我從回到元家第一天,你就對我說過的,而且沒有直接證據,我憑什麽說他不好呢。”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元穆說完這句話,急匆匆的拿着手機離開了,大概是要去找元钰問清楚。
元穆對元钰的信任感正在逐漸趨于崩塌。
他不必去添磚加瓦,靜候佳音即可。
小美人擦幹淨眼妝,元钰,任你再反駁又如何呢,信任對于人們無非是一個薄薄的高牆,一旦出現裂縫,倒塌只是遲早的問題。
嘗到金錢和權力好處的元钰,只會更加的高高在上,成為偏離元穆的記憶的人。
[我拍完了(照片)]
[今天好累哦。]
[你不想見我嗎?(貓貓委屈)]
…
[霍遠白:半個小時後出來。]
[好哦(貓貓親親)]
元攸寧穿着簡單的白T恤和白色運動長褲,黑發垂在耳後,眼眸漂亮幹淨,同祁羽說再見後,毫不避諱的往樹下的車裏走去,拉開車門。
一個初出茅廬,背景空白小演員?
不,絕對不是,剛和他起過争執,隔天出事的程塘已經不來劇組了,而且他還是影帝幼苗祁羽的發小呢…這可得是什麽大背景…啧啧
小美人一步往上跨,直接坐在霍遠白的腿上,軟白的肉與膝蓋接觸,小美人往前面滑,嘆氣,“他們正在猜我的背景是什麽呢?”
霍遠白扶着他的腰,冷眸滑過他脖頸上的紅色劃痕,指腹貼上去,順着說,“是什麽?”
元攸寧吧唧一口,貪歡一樣,親在他的手指上,軟軟的唇瓣滑過手指,四肢緊緊抱着霍遠白,彎眸道:“是你啊,霍先生。”
霍遠白漆黑的眸色微亮,他不動聲色,但也似在回應他的話,像下雨前零星的反應,卻告知着聲勢浩大的暴雨即将襲來。
“不好笑啊,霍遠白。”兩只軟白的手臂抱着霍遠白的背,垂下頭埋在他的脖頸上,隐藏的脆弱顯現,甜甜的小美人也有傷心的地方。
“霍遠白,我今天有點不開心,今天演的角色死掉了,心也變得空空的…”
霍遠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他親自看過劇本,元攸寧每天在拍什麽,助理都會送到他的桌上。
比起衆叛親離的戲,溫暖有力的懷抱才是真的,雪松香氣飄入鼻腔,如同做一場不會醒來的美夢。
小美人抱着霍遠白,眼眶濕濕的,埋着頭不肯移開,一只淋雨發抖的小貓兒。
若是顧墨逍能夠有人在崩潰前拉一把,也不會選擇死去吧。
本來因為演戲傷心,現在變成因為很久沒有抱過而舍不得離開,上輩子他們親密無間,但沒有好好擁抱過。
“寧寧,你怎麽樣會變得開心呢?”霍遠白揉了揉他的發,捧着小臉仔細看,擦掉眼淚,沒有一絲的不耐。
元攸寧抽了抽鼻子,抓着衣角,格外不舍得離開,眼尾哭的紅紅的,小聲說,“我想你再多抱我一會兒。”
“好,我帶你去拿些東西。”霍遠白抱着沒松開,內心深處隐隐約約開始享受着小美人的依賴感。
前幾天,霍家旗下的商鋪照例送來當月新品,霍遠白本來無心這些,聽到計特助提醒臨近的宴會,他親自挑了不少适合元攸寧的配飾,甚至按照他的尺碼定制了幾套西服和鞋子。
至于尺碼,當然是親自在元攸寧睡着的時候親自動手量的,霍家專用的設計師加班加點做出來。
“拿…什麽東西?”
今天的霍遠白也格外溫和,“後天晚上,陪我出席宴會,可以嗎?”
元攸寧抱着他,乖乖點頭:“好。”
一個小時後,車輛停在霍家門口,霍少抱着懷裏的元攸寧下車,拒絕仆人的幫忙,走過長長的花園石子路,再度把他的小美人叼回自己家。
霍家三樓,仆人放在兩人面前盒子,掀開看,一個個流光溢彩,不可輕易估價,不少拍賣品。
元攸寧不可置信的擡頭,“這些是我的?”
霍遠白嗯了一聲,頗有拿錢當紙燒的潇灑感。
元攸寧啪一下合上盒子:“……”
他的進度條不會走偏了吧。
–
元穆約元钰在咖啡廳見面,他并未吐露分毫,只是照以往的聊天說,“哥哥想你了,今天不上班,見一面吧。”
元钰毫無防備,二哥和元霁不一樣,元穆同元攸寧的關系也不好,對自己最好的哥哥怎麽會輕易偏向另一個陌生的弟弟呢,自己可是說了不少真假難分的話灌給元穆。
姚之凡開着元母的跑車把他送到咖啡廳門口,元钰心情不錯,身上的衣服昂貴精致,程塘現在全靠他庇佑躲起來,加上公司調查,死無對證。
正是工作日,二樓空無一人,元穆坐在二樓包廂的玻璃邊,看着元钰大搖大擺的下車,眉眼間皆是嬌縱之氣。
元穆不得不承認,元钰變得和半個月前很不一樣。
元钰坐下,這間咖啡廳他們之前來過幾次,現在眼裏變成上不了檔次的地方,他收起視線,開口撒嬌道:“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元穆看着他純淨無害的面容,并未全部相信,他沉聲道,“今天來有點事情問你。”
“說吧。”元钰低下頭,他喝了一口咖啡,又神情嫌惡的放下,發現自己正被元穆盯着,擺手,無辜地解釋道:“只是有些不和胃口。”
“這裏自然是比不上元家的。”元穆理解。
元钰表情越來越可憐,“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元穆一臉嚴肅,開始切入正題,“我沒有揪着不放,我問你,程塘換布料陷害元攸寧,是不是因為你?”
“不是。”元钰急迫否決道。
“電話怎麽解釋?很多人都聽到你們的對話了。”
元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掌心,眼眸變得濕濕的,流下淚水,委委屈屈的解釋,“我不知道啊,程塘只是一次聚會裏見過我,他可能…是想讨好我,聽母親說我的經歷。”
該死,元穆怎麽會問他這些問題,一定是元攸寧告狀的,他竟然低估了元攸寧在元家的喜愛程度。
元钰幹脆把問題全部推到程塘身上,來洗清自己身上的疑點,哭泣着說:“哥哥,接到電話的之後,我也吓了一跳,讓他不要這麽做。”
“真的?”元穆反問。
元钰搖搖頭,他說:“真的,哥哥,我在元家過得也不好,妹妹只喜歡元攸寧,很讨厭我。”
元穆:“你如果想,可以回來。”
“我…”元钰不敢說,他已經離不開元家的富貴,憑什麽再回去過苦日子。
相識十八年的弟弟,元穆從小是陪着元钰長大的,從未讓他受過委屈,心裏是發自內心的疼愛,現在看到他的猶豫,變得有些失望起來。
想要過得好不是不對,只是元钰說出口的話,對他又有幾分是真心呢。
比起來,祁羽一個外人竟是了解許多。
祁羽的嘲諷像針一樣紮在元穆的背脊上,疼的讓人清醒。
他們在門口分開,元穆拒絕他的車,獨自坐上公交車,感覺變得有點陌生,元钰摔了車門坐上去,咬牙切齒道:“元攸寧,我非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