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池荊南,我有點冷

竹溪淺淺吃了兩口,純淨漂亮的烏眸看着池荊南,又低下去,反反複複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問對方。

小貓咪咬了咬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池荊南察覺到竹溪的小動作,唇角眉梢逐漸染上了笑意,俊美無鑄的臉龐湊近,等到他又準備放棄時,放下了勺子,想也不想就知道竹溪想說什麽。

“溪溪,怎麽了?”

無非是對宋辭的性取向有些驚訝,不知道怎麽面對罷了。

中學的環境還是有點單純,同性婚姻法通過了好多年,只是在現實裏面不常見到,大家對各自的隐私保護的也比較在意,不似外國開放的大環境。

竹溪終于說出了口,磕磕巴巴的,他很緊張,怕沒準備好就先把自己暴露了,“你對同性戀人…什麽看法啊?”

他很怕池荊南對他說讨厭兩個字。

池荊南望着竹溪,白皙精致的小臉不過巴掌大,寫滿了不知所措,瞧着怪可憐的。

竹溪年齡還小,不過他也應該給竹溪科普一下,了解這些事情也無妨。

竹溪不知道,池荊南一心以為他單純。

男生嗓音低啞,表情一如既往的溫柔,他拉住了竹溪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緩緩道來,“溪溪,我尊重個人的性取向,也見過很多對同性戀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叔叔阿姨的感情一樣。”

竹溪微微張開唇,艱難道:“…你說的…對。”

比他想的還要順利,媽媽,他聽到的是真的嗎?

“溪溪,回宿舍面對宋辭的時候,和以前一樣就行了。”

吃完午飯,池荊南攬着他的肩膀,帶他往宿舍走,再三重複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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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悶悶點頭,軟綿綿的說:“我知道的。”

時常被池荊南的變化暴擊,他甚至在幻想,如果他說自己喜歡對方,池荊南也會面不改色的點頭,說知道了。

但竹溪不敢賭。

宿舍裏,莊則和宋辭各坐在各的位置上,吃着米線,兩人面前放着一模一樣的網課,在刷時長。

莊則擡頭,“哎,你們終于回來了。”

竹溪乖乖點頭,把從家裏面帶的水果從背包裏面拿出來,發了一下,“回來了。”

給宋辭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桌面上的手機短信。

[季遇:小朋友,不陪你玩了,以後別再找我。]

竹溪的手抖了抖,看着宋辭冷淡的表情,他笑的乖巧無害,“宋辭,火龍果嘗嘗。”

宋辭點頭,“謝謝。”

池荊南是班長,自然知道他們在看什麽,每個學期都會有一個選修網課,他低下頭,揉了揉竹溪的腦袋,“溪溪,把電腦給我,我給你刷網課,上去睡會兒吧,我下午喊你。”

竹溪瞬間想到了自己電腦裏那些不可描述的聊天記錄,整個夏天他都是在看劇和今柔幾個人聊天。

竹溪背後一涼,瞬間搖頭,眼眸彎的像月牙:“我睡夠了,自己刷吧,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池荊南眯了眯眼睛,一只手搭在床架上,漆黑深沉的眸子望了過去,不鹹不淡道:“那,把你電腦拿下來吧,我們一起。”

竹溪揉了揉眼睛,柔軟的手臂抱了他的胳膊,表情帶上撒嬌道的意味,這是在宿舍裏,他不好意思的靠近池荊南的耳朵,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喊,“池荊南…我有小桌子,讓我上去刷嘛,凳子靠着不舒服。”

任誰聽都知道,這明明只是個理由。

池荊南意外的點頭了,似笑非笑道:“溪溪,去吧。”

一無所知的竹溪爬上了床鋪,在池荊南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的抱着電腦輸入密碼,根據老師給的網址登錄注冊,等到視頻放出聲,池荊南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上鋪,竹溪的把網頁放在了後臺,自己對着桌面壁紙調整,把不能看到的東西一股腦的往文件夾深處放。

什麽聊天記錄,通通删掉。

什麽不可言說的視頻和漫畫,通通删掉。

午休結束,竹溪抱着空空的電腦下床,內心在悲傷的流眼淚。

嗚嗚嗚,面對池荊南太難了!

他的追求之路剛開始一點點,怎麽就感覺沒有盡頭呢。

四人出了宿舍,開始往教學樓走去。

中國現代文學是在一個大的階梯教室上的課,兩個班合上,他們選了一排空位坐下,竹溪抱着書放下。

他帶着口罩沒有摘掉,這裏人太多。

池荊南去臺上和老師交請假的假條,被老師喊住幫忙放一下插件,竹溪捧起下巴,漂亮的眸子專注的看着池荊南。

或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安安靜靜的欣賞對方。

池荊南站在講臺上,高大的身影投在幕布上,是一個黑色的影子,他微微俯着身,很快把PPT放好,桃花眼泛着溫和,吸引很多人的視線和讨論。

宋辭只和竹溪隔着一個空位,冷不丁的開口說了一句,“池荊南很招人喜歡吧。”

竹溪下意識的點頭,眸中含着欣賞,随後有些呆呆的看着宋辭,匆忙的解釋道:“啊…他一直這樣的。”

只有莊則在狀态之外,“在軍訓的時候,不少人想加池哥呢,女生男生都有,不過都拒了。”

竹溪沒再看池荊南,垂下頭翻書。

他忘了今柔說過,同性戀會察覺到同類的存在。

池荊南回到位子上時,小竹馬正在看書,他看竹溪很認真,沒開口打擾他,拿出手機發通知讓沒到的同學快點來,準備簽到。

老師講的很有趣,竹溪沒怎麽聽進去,筆記記了一大堆,等晚上再重新看。

等到課間的時候,他找了一個理由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洗手。

回去的時候,竹溪拿筆準備把內容标一下。

結果一掀開書,裏面夾着一個卡片,和上次一樣的字跡。

—上面寫道—

[竹溪,我就在你後面,看看我啊。]

竹溪渾身冰涼,指尖的水滴往下落。

他不敢回頭看,後面少說有幾十個人。

池荊南端着杯子回來,看到竹溪坐在椅子上模樣不對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溪溪,怎麽了?”

竹溪膚色蒼白,打了個冷噤。  ?他說:“池荊南,我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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