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溪溪暖手

竹溪抖了抖,他語音剛落,池荊南就坐在了他的旁邊,他攬着竹溪的肩,遮擋住了一部分的視線。

右手伸過來,把杯子遞給了竹溪,桃花眼泛着嚴肅幽深的氣息,本能的察覺到小竹馬的情緒不對勁,他淡淡道:“溪溪,喝水。”

竹溪的瞳仁黑白分明,從清亮變得恍惚。

驚恐的感覺快速從大腦皮層出發,快速傳進了四肢百骸。

他咬了咬唇,雙手抱起被子,抿了一口熱茶,背後還是很冷,他不敢回頭,“池荊南,我…”

上課鈴突然響了,老師再度走上講臺,開始講課。

竹溪的話說了一半,要告訴池荊南嗎?

可是,他要怎麽說,他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折磨了整整一年,那個人很大幾率是男性,他翻過竹溪的日記,知道他喜歡的是池荊南。

甚至很大幾率是教室裏的人,或許…只是偷偷進來跟蹤他的人。

池荊南握住了他的冰涼軟白的手指,寬大的手掌把他的手圈在裏面,無聲的在傳遞溫度,低聲湊了過去,對着他的耳邊低語,“溪溪,想說什麽?”

如果找到的話呢,怎麽辦,報警還是讓對方坐牢。

竹溪額頭冒着冷汗,藏在口罩下的臉頰泛紅,遲鈍的沒有察覺吹在耳邊的熱氣,他心情在恐懼,承認自己的懦弱,不敢回頭,不敢去探尋人在哪裏。

那是長達一年高度緊張下,帶來的後遺症。

池荊南是他唯一的秘密,他喜歡他,他想留在他身邊,不想在最重要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哪怕池荊南不會喜歡他,竹溪還想自私的留在他身邊。

多一會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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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的人,總是會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竹溪垂眸,他只找了一個理由搪塞,膚色蒼白如紙,小貓咪在心裏發着抖,還要撐着精神開口,軟綿綿的嗓音,不似往日帶着活力,“哥哥,我可能有點低血糖,不太舒服。”

卡片被他夾在書裏。

竹溪兩只手搭在池荊南的腿上,被這人仔細的抓着暖手,低啞的聲音傳進耳朵裏,男生蹙眉,“等一下,我找人要個糖。”

池荊南剛給最後一排的同學發了消息,讓他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風向對着天花板吹。

池荊南在班級群裏發了消息,一包水果軟糖很快從前面傳了過來,他給同學發了紅包,拿過來拆開,修長幹淨的指尖捏起葡萄軟糖,趁着老師轉身的機會,放在了竹溪的唇邊。

竹溪低下頭咬了一口,抿在嘴裏。

他對自己真好。

眼看着池荊南擦幹淨手指,繼續面不改色的暖着竹溪冰涼的手,如果是冬天,估計就會把竹溪的手放在羽絨服的口袋裏,更暖和。

不似夏天,空調房有會冷,有時感覺正當好。

池荊南表面上在給竹溪暖手,實際上已經在想明天上課位置要坐在哪裏比較好了。

竹溪表面上裝的自然,在他眼裏什麽都看得出來,尤其是當他去表哥的公司工作過兩個月,和比他年齡大一二十歲的人交流工作。

但寵小竹馬,無條件。

一直到下課,池荊南也沒有松開手。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記錄竹溪的每個反應,甚至回頭看了看後面的人,等到下課的時候,竹溪想要把手抽開,池荊南捏着沒有松開,力氣有點大。

人群散去,宋辭拉着莊則去外面等他們兩個。

莊則一頭霧水的跟着走了。

整個教室裏面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竹溪抿了抿唇,白皙的小臉上帶着無措,不知道池荊南又怎麽了,是不是自己被他看出來了啊。

他軟乎乎的低下小腦袋,漂亮的眸子眨了又眨,不好意思當着別人的面說話,很小聲的在撒嬌,“池荊南,你松開我,好不好?”

池荊南沒動,他常年堅持健身,本身長得就比竹溪要高大,一只手就能輕松的捏住竹溪的兩只細白的手腕。

“溪溪。”

池荊南湊近,伸出指尖摘掉了竹溪的口罩,悶了一下午,細膩的臉頰都變得泛紅了,回去還要塗藥,不然睡一晚,起來會長小紅點。

竹溪周圍的人都了解他的體質,甚至完全明白竹溪都有什麽藥,需要怎麽吃。

一圈人在寵着他,養成嬌縱的脾氣也很正常。

但小竹馬只是有點嬌氣,別的都很乖,看到竹溪就會想到小時候軟軟糯糯的奶團子,跟着他身後喊哥哥長,哥哥短,甜的不得了。

只是現在,奶團子有自己的秘密了。

不肯對他的哥哥說了。

池荊南眸子漆黑,幹淨的指尖輕輕貼了貼他的臉,捏了一下,才徐徐問了出口,舉止格外的從容,仿佛已經知道了什麽,“溪溪,課間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麽?”

竹溪:“我…”

他們身後走過來一個緊張的女生,穿着漂亮的連衣裙,打扮的很是清純幹淨,不好意思的坐在了池荊南的旁邊,在他們的幾排站着幾個人,大概是室友。

女生在落座的一瞬間,仿佛花盡了勇氣,膚色因害羞變得很紅,說出的話磕磕拌拌的,手裏拽着一個卡片,“池同學,我…喜喜歡你。”

池荊南禮貌的回頭,英俊的五官上,神情帶着客氣的拒絕:“謝謝,但我本人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一被拒絕,她有些急切的說:“那…你以後再考慮我。”

女生似乎看到了男生表情上透出的失語,她猛地站了起來,接着就聽到池荊南說:“…以後也沒有。”

少女的心瞬間心碎一地。

在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了男生在桌下握住竹溪的一只手,回頭問竹溪時,嗓音慢了下來,帶着幾分寵溺感,“溪溪,繼續說。”

竹溪垂着腦袋,脾氣上來了,找準機會一把推開了池荊南,耳朵都要紅透了。

他抱着書站起來吭哧吭哧往外走,池荊南拿着杯子和自己的書跟上去,“溪溪,怎麽又生氣了。”

“沒事兒,好多人都被拒了呢,咱也不虧。”

室友把女生圍成一團安慰,只女生獨自吶吶了一句,“你們說,他們是不是一對啊?”

室友們:“啊??”

意外的展開,還能這樣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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