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被當做犬類飼養的他，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在食物中看到過植物。無垠做的炒飯裏面有時候會有一些青菜，不過都會被他不客氣的全部裝到自己碗裏。看向曲無垠的眼光裏帶着些許幽怨。
“好。”沒有成功的接收到他的視線，清冷的聲音依舊帶着淡淡的寵溺。
“還有······”
“嗯。”
将做好的食物盛出來，放在秦戮細心的用冰鑄成的桌子上。異能形成的冰層，不是飯菜的溫度能夠融化的。
一人一犬？坐在冰雕的椅子上，開始享用午飯。
布滿冰層的房間，泛着刺骨的冷意，與之相反的卻是那房間裏彌漫的滿滿的溫馨氣息。
總是有一些人，喜歡選擇最不合适的時機，打擾他人。
沒有任何預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推開了殘破的門，撲面而來的飯菜香味，讓他和身後的幾人都咽了咽口水。
幾人毫不客氣的走進屋內，看着桌上豐盛的午餐，眼中閃過貪婪和殺意。一位老者輕咳，幾人連忙收起了視線，恭敬的看着那身材瘦弱的老者。
進來的人明顯的是一個隊伍，明顯的是以那位老者為核心。在這末世最難見到的便是老人和孩子，他們的身體太過脆弱，大多數都在病毒剛爆發時喪生。
老人大約六十多歲，帶着慈祥的笑意，滿頭的白發，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是卻沒有遲暮的頹唐感，紅光滿面，比大多數年輕人都有朝氣。
曲無垠和秦戮沒有理會這群人。曲無垠是在他們進來之前就已經在地圖上看到了黃色的光點，只要不對他們産生威脅，他懶得理會。
至于秦戮，他只對殺氣敏感。至于其他的需要在意嗎？他的雙眼只看着無垠就好。就算有什麽計劃，也要等變成人形之後啊！
在向慶國看來曲無垠只是有着年輕人的任性，沒有在意他的無視，反而興致勃勃的觀察着周邊的冰層。
神情漸漸由不在意變為嚴肅，看向曲無垠的眼神帶上了長輩看晚輩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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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凄慘的畫面。母親抛棄孩子，丈夫遺棄妻子，女子甚至為了一塊餅幹一口水賣｜身，還有人生食同伴的血肉，明明前一秒還笑逐顏開······
這一路走來，遇到的那些年輕人，都還沒有他一個老頭子戰鬥力強。讓他有種人類将遲暮的悲哀。
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卻有着成熟穩重的氣質。覺醒技能一個多月就可以将冰層凝結成這樣的程度。他不知道到達了什麽程度，但是肯定比他這個老頭子要強。
雖說他看起來有點自傲，不過這在有能力的年輕人身上很正常。沒有傲氣的人，很少會有真才實幹。
他年輕的時候可比他還要傲氣不少，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就是整天鼻孔朝天的走路。而且有傲氣才會不屑于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讓他對他更加有好感。
誤會什麽的就是這樣形成的，雖然曲無垠氣質上很“冰系異能者”，但是人家可是妖嬈的大五毒教。
曲無垠放下餐具，看秦戮依舊吃的很香，毛絨絨的小腦袋上沾滿了米粒。看着幾乎沒有動的紅燒魚，嘆了口氣。
重新拿起筷子，魚刺全部挑出來，把盤子推到他身前。時不時的給他夾菜，直到看到他用餐的速度減慢，這才再一次放下了筷子。
擡頭看向一直圍觀自己和秦戮吃飯的幾人，無視幾名黑衣人那指責的視線。在他們眼裏他估計成為了用末世之中珍貴的食物養寵物的大少爺。
看到老人頭上的三級精神系異能者的字樣，便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這是他見過除了自己和秦戮之外等級最高的異能者。
雖然秦戮身上從來不标注異能等級，但是他的等級只會比自己高吧。畢竟他才是真正出身于‘劍網三’。
延越他們的異能也不過才兩級，這位老人的異能等級比他還要高一些，應該有他的過人之處。‘精神系’是智商嗎？腦力勞動者？大腦只是下意識的思考，卻沒有想知道答案的欲望。
向慶國這才看清了曲無垠的眼眸，那閃爍的淡紫色光芒明顯不是水系異能。這房間內的冰層不是他形成的？
看向已經吃完午餐，用頭上的毛發蹭着曲無垠衣襟的秦戮，那流轉的水色眼眸，證實了他的猜想。
曲無垠拿出毛巾，秦戮會意的招出水球，控制着它們将自己的毛發和曲無垠的手掌清洗幹淨，當然也不會忘了那些剛剛用完的餐具。
用毛巾蹭蹭毛發，直到沒有了水漬，跳到曲無垠肩上。不時的打個飽嗝，眼睛慢慢變得水汪汪。
曲無垠将它從肩上拿下來，抱在懷裏，揉揉他圓滾滾的肚子，聊天界面上出現隊聊的字體，“你想吃什麽以後還會做，不要一次吃那麽多。”
秦戮眼眸染上了幾分委屈，低下頭沒有任何言語。你夾得菜撐死也要全部吃下去！
向慶國就這樣站在旁邊，沒有因為曲無垠的忽視而氣惱，依舊帶着和藹的笑意。看向曲無垠的眼神中慈愛未變，只是多了幾分好奇。
雖然他不是他所認為的冰系異能者。但這只進化獸既然願意跟随在他的身邊，他的能力自然也只會強不會弱。紫色，會是什麽異能呢？
向慶國身後跟着的幾名男子看向曲無垠的眼神越發的責備，有個男子将衣服脫下鋪在地上，伸手想要扶他坐下。
向慶國揮揮手，向曲無垠走去，坐在了冰雕的椅子上。“年輕人，雖然現在世道亂了，但是也不能一點都沒有尊老愛幼的美德！······”
☆、24·強化劑
尊老愛幼？
好吧,雖然身為殺手，但是平時也有過老弱婦孺不殺的曲無垠心中的确還有這個詞彙。雖然影響力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只是他不殺他們卻可以冷眼看着他們被殺而不出手援助。就因為這個習慣,他可沒少被組織的人說成僞善。
對上向慶國的視線,看出他眼中沒有責備反而有幾分慈愛。慈愛，這個詞語居然會有一天用在別人看自己的眼神上。
心中只是微微感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情緒。招手将餐具收入空間，擡腳便向門外走去。他們想要這間房子，便給他們好了。本來這便只是一個用餐的場所,他們也該離開了。
顯然，曲大公子的尊老愛幼要建立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如果威脅到他，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只是他心中的一個尺度而已，就算是僞善，也一直堅持。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聽不進去教導了···”向慶國再次喋喋不休的說道，瘦弱的手緊緊拉住曲無垠的衣袖。
秦戮瞥了一眼他那已經出現細紋的手，制止住自己要出手的欲望。
曲無垠皺了皺眉，轉身看着這位奇怪的老者。“有事？”他是第一次見這個老人吧，他的态度和行為還真是莫名其妙。
向慶國的笑容越發的真摯，他越是冷漠，他越是信任。無欲無求才不會在這混亂的世界裏做傷害無辜者的事情。
他也就可以放心的提升他的能力，現在的他仿佛沒有任何羁絆，終有一天他會為自己所重視的人出手的。身為人，就算再冷漠也不可能在人類将要滅絕的時候依舊選擇冷眼旁觀。
今日，他幫他一次。或許，未來在這末世之中便會多一個‘英雄’。
依舊沒有松開曲無垠的衣袖，他毫不懷疑只要松手，這個少年便會直接離開。
用另一只手從包裏掏出一瓶液體，示意曲無垠将它接過去。
“向老！！！！”旁邊的黑衣人看到液體神情驟變，有些戒備的看着曲無垠，将老人牢牢地護在中間。
擺擺手讓他不要緊張，“不要疑神疑鬼的，這位小兄弟不會拿我怎樣。”是因為少年太過冷漠了吧，将強化劑給他身後的那群人時，他就沒有這麽強烈的反應。
曲無垠與向慶國對視良久才接過液體。接過瓶體，上面便浮現了橙色的字體，三級體質強化液。功效強化體質，增加力量、速度、反應能力等，副效用則是延長生命。
“無垠？”秦戮看曲無垠有些呆愣的樣子，看着老者的眼光越發的不善。
“嗯。我沒事。”在隊聊中回複了秦戮，将目光看向老人。“為什麽？”只是萍水相逢，為什麽要給他這個，就不怕他殺人奪寶嗎？
他很明白，自己無論是從性格還是作風上，都不會讓人在初見時交付信任。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快點喝掉吧！這可是老頭子大半輩子的研究成果。”要不是出現了那麽多新品種的植物和他精神系異能對材料融合的敏感與促進融合的能力，估計他入了土也無法研究成功。
向慶國表面一副不耐的樣子。心下卻微微感嘆老頭子活了那麽久，這次也算是難得的一次任性了。
他完全信任他不會殺人奪寶？不是的。他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是已經可以一賭了。冷漠的人，遇到真正讓自己心動的利益，反而比一般人更加瘋狂。不是他自誇，他制作的強化劑有讓任何人瘋狂的能力。
他用生命來了一場賭博，勝了便可以繼續他想要的，敗了便是一瓢黃土。雖然有些任性，但是他不知道何時才能碰到第二個這樣強大的人。為了他付出幾十年時光的研究，他下了賭注。
曲無垠不再言語，将瓶中的液體全部倒入口中。不是相信這名老者，而是相信劍網三的系統。透明的液體，沒有任何味道。
剛剛咽下，劇烈的疼痛感便從身體的各處升起，讓早已習慣了各種傷口的他都有些難以忍受。微微低頭，柔順的長發掩住了他的神色，晶瑩的汗水留下，滴落在秦戮柔軟的毛發裏。
“無垠。”秦戮感覺到自己靠着的身體難以抑制的顫抖，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沒事。”良久隊聊裏才有了回複，依舊是清冷的聲音，卻讓秦戮越發的擔心。看向老者的眼神中，不由的帶上了一絲殺氣。
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卻讓曲無垠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他不是普通人，初為殺手時他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受傷在所難免。
原以為早已經習慣了疼痛，在這一刻才知道真的有種疼痛叫做痛不欲生。全身每一個器官都在痛，尤其是那種大腦膨脹的想要裂開的感覺，讓人想要去找硬物碰撞。
松開緊握的左手，就算是痛苦，他依舊沒有動擁着秦戮的右手，甚至連手指彎曲的弧度都沒有改變。只是那手臂不自覺的緊繃。
擡頭，看向對面的老者，“謝謝！”身體還有些虛軟，卻可以清晰地從那頭像旁變長的血條與藍條看到自己的進步。不管這位老者是出于何種心思幫他，他都應該感謝。
向慶國點點頭，眼眸深處帶着震驚更多的則是滿意。他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将手中的另一瓶橙色液體再小心放回側跨着的背包中。
他研制的藥品他再明白不過，那種被他稱為體質強化液的東西效果的确不錯，但是太過霸道。那種強行融合的疼痛只是一滴便讓他幾近崩潰，因此研究出了另一種藥品作為中和。
雖然這樣藥效會降低不少，但是可以讓普通人輕易的吸收。
他用這瓶藥測試他的忍耐程度，結果連他都被震驚。能夠完全不用中和藥劑的，他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瓶？”曲無垠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卻仍舊堅定的看着向慶國。
“你以為這是白開水嗎？現在這種東西放在哪都是無價之寶！”依舊是那名黑衣男子，身後那些和他一樣裝束的人，則站在他身後，一副以他為尊的樣子。
“鐘起。”老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斥責，但更多的卻是長者對晚輩的寵愛。比對曲無垠的态度更加的親密、柔和，明顯的可以看出親疏遠近。
“每人一個等級的只能喝一瓶，多了也沒用。”向慶國見鐘起低頭認錯的模樣，這才将目光放在曲無垠身上。
這種強化液珍貴程度不必多說。雖然材料在這末世可以說是遍地都是，但是卻只能他自己來做。沒有精神異能的精确掌控，根本不可能成功。精神異能的等級不同，做出來的藥水效果差異也很明顯。
“給他用。”曲無垠撫摸着秦戮的腦袋，看着向慶國，神情中滿是堅定。如果不給，就搶好了，兩瓶強化液的恩情，他會用自己的方法回報。但是···非要不可。
“無垠····”秦戮阻止道，他是很想變得強大，保護他。但是卻不願看他向別人低頭，這種向別人讨要的樣子，果然應該殺了他們直接搶。這樣就沒有人可以讓無垠為難了。
比起世事冷漠卻有着自己處事規則的曲無垠，秦戮反而更加殘忍。天策府的軍隊編制，造成了他們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心态。軍人雖說是正義的化身，有時候卻可以為了完成任務不計較方法。
那些隐藏在大義之下的黑暗，要比暴露在陽光下的更加純粹。
現在曲無垠是秦戮唯一的執着，為了他，別說只是殺幾個人，就算是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又有何妨。
“好。”作為精神系的異能者，向慶國輕易的感受到了秦戮毫不掩飾的殺意，終是妥協。
将白色的液體和橙色的一起遞給曲無垠，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橙色的液體。
“秦戮，你要怎樣使用。”
“無垠直接叫我戮吧，全名好生疏。”秦戮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的重點，反而糾正起了曲無垠的稱呼問題。
“嗯。戮。”
明明是清清冷冷的聲音，卻讓他全身都充滿了暖意，滿意的舔舔曲無垠的手指。
“要怎樣用？”曲無垠再次開口提醒他那被忽略的重點。
“直接用好了。中和劑只有弱者才會使用。”秦戮比曲無垠更加渴望強大。
曲無垠将強化劑喂他喝下去，撫摸着他毛發，感覺到他有些顫抖的身軀。用面龐微微摩擦他的小腦袋，就像他平時做的那樣。
向慶國看仿佛自成一個世界的一人一犬，有些了然。他們之間不是鐘起他們認定的主寵關系，也不是他認定的主從關系，而是相依為命，相互扶持。
這個少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單純。他在意的太少，能入他眼中的東西太少，才會加重了他的冷漠感。
他只是對他人的情緒太過敏感，把好與壞分的尺度分的太過清晰。只要夾雜一絲的不單純的善意，他便拒絕接受。
他和這樣的人一起，反而最安全。想着自己接下來的實驗，眼中微微發亮。從d省逃出來的時候他們可看到了不少的新型植物，但是因為喪屍太多，他根本無法得到。
如果得到那些，他的實驗或許就會有突破···
能夠制作出這種體制強化劑，其實也是偶然。他特別建造的實驗室，位于一個小樹林旁，周邊也就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在末世剛開始的時候，那叢林中出現了一種新型的植物。
原本經過三十幾年的研究，他已經對制作出增強體質和壽命的藥物不報任何期望。只是由于自己的堅持也可以說是古板一直繼續着這個課題。
在發現那種新型植物的過強生命力之後，便毅然的決定嘗試。沒想到短短兩天的時間便制作出了強化液。
新型的植物，有很多的特殊成分，能夠實現一些原本無法實現的實驗。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便因為喪屍浪潮被迫逃離w市。
耐心的等待秦戮身體改造完。向慶國才帶着真誠的笑意對曲無垠說道，“年輕人，和老頭子做個交易怎樣？”那雙智慧的眼眸中有着無法掩飾的屬于學者的狂熱。
☆、25·交易成立
曲無垠将視線從秦戮身上移開,示意向慶國繼續說下去。
“我幫你們制作一些藥劑，你幫我尋找一些珍貴的動植物，尤其是那些末世後才出現的。”對于這樣冷漠的男子來說,直接說交易要比打感情牌更容易達到目的。
“雖然現在我只能制作一些體質強化藥劑,但是只要異能升到四級，四級強化藥劑對你們還是有些作用的。”
“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幫他尋找動植物？他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情延誤為秦戮尋找晶體的腳步。
“沒關系，尋找這些東西不必太過刻意，最近這段時間裏出現的物種可不少。”見他沒有直接拒絕，向慶國心底浮現了希望。
那一日過後原本的動植物都已經進化,還有一些末世之後新出現的物種。
能夠達到珍貴這個标準的也不少。他更想說的是一些生活在一些危險的地方的動植物。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果那樣說，這場交易就變得完全沒有可能。
“我暫時也沒有什麽計劃，可以跟着你們一起，在路途中發現的動植物你們想辦法得到就可以。”
原本他想要去京都，在那個科研力量最強的地方，繼續自己的研究。但是這一路的所見所聞，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沒有強大的力量，他一個在末世前完全沒有名氣的研究者，帶着引人窺視的強化劑，貿然去那個‘深水區’，很有可能會被當做強化劑提供者圈養。
這是最壞的猜測，但是他不敢冒險。活着卻無法搞科研，還不如直接讓他死亡。
“他們不跟着你。”明明是疑問，曲無垠說出來卻是陳述的語氣。看向向慶國身後的一群人，一個向慶國倒無所謂，本身便是三級精神系異能者，自保應該沒問題。
如果遇到他無法應對的危險，為了他制作的藥劑保護他也在情理之中。
而他身後的那群人，服用了體質強化劑，也只是強化了體質。實戰起來頂多算是一級異能者，而且比起大部分都是遠程的異能者，身為近戰的他們更加容易受傷。
身為弱者卻有着倨傲的眼神，還是一群自大的弱者。
“他們···”向慶國有些為難，除了鐘起是他的助手外，其他的都是在路上救下的。救下之後再遺棄，他無法做到。
“我們不需要你操心，只要你完成向老的要求就好。”末世之後順風順水的生活讓鐘起有些驕傲，單純的認為可以輕易的擊殺喪屍是因為他們體質的強大。
卻不知是向慶國的精神威壓，讓很多喪屍根本就沒有反擊的可能。
“戮。”曲無垠征求秦戮的意見，現在他不是一個人。
“答應吧。那些藥劑對我們很有好處，其他人自生自滅便好。”秦戮看了向慶國一眼，既然自動的進入棋盤，那麽就沒有退出的可能，他便只能做他們掌心的棋子。
視線回到曲無垠身上，水色的眼眸中滿是柔情。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流浪下去，他會為他在末世建立一個完全屬于他的帝國。
現在棋局還沒到開始的時候，但是已經可以尋找棋子。譬如向慶國，譬如延越。
曲無垠對向慶國點點頭，“交易成立。曲無垠。”自覺地報上自己的名字，表示對交易者的在意。
向慶國笑的格外的燦爛，伸出手來，“合作愉快。向慶國。”
“嗯。出發去w市。”曲無垠碰觸了一下他伸出的手，然後轉身便離開。
“向老，我們剛剛才從w市逃出來，為什麽又要回去。而且他也太不客氣了吧，我們趕了那麽久的路還沒有休整···”
鐘起見他走出門後，便開始不滿的對向慶國抱怨。他對那個清冷的男子沒有一絲好感。總感覺這個人在向老的身邊，終有一天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随便吃點東西，快走吧。”向慶國沒有理會他的話，催促道，他對他那些植物還有他的實驗資料可是念念不忘。就算曲無垠不去w市，他以後也會回去一趟。
他的寶貴資料和器材都還在那座隐蔽的實驗室內，一個鐘起也不知道的地方。
幾人匆匆的咽下幾塊餅幹，喝了兩口水，連忙跟随着向慶國走出了房門。曲無垠已經将車子開到了樓前。向慶國他們的幾輛車子則是直接停在了樓前。
見他們走出來，曲無垠便啓動了車子，繼續向w市前進。路上的喪屍依舊輕易的被秦戮處決。
向慶國看着安靜的街道，對曲無垠越發的有信心，鐘起眼中則是越來越濃厚的嫉妒。
“停車，求求你，停下！”一個衣衫褴褛的女子張開手臂站在路中央，想要将曲無垠的車子攔下。秀氣的臉上滿滿的全是淚水，不時的回頭，看上去好不可憐。她的身後，有幾只喪屍追來。
毫不在意路中央的女子，在車子距離她還有一米的時候，騰空而起，越過女子站立的地方繼續前行。
不知道是出于何種心理，原本一路乖巧的清除喪屍，為身後的那位研究者開路的秦戮。仿佛沒有看到這幾只喪屍一般。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女子的神色中是滿滿的諷刺。
“停車！”向慶國皺着眉說道，車子一停，便下車将那名女子扶了起來。“小姑娘，你沒事吧！”
女子閉合的眼睛睜開，還有一些驚魂未定，看向曲無垠車子的方向滿滿的恐懼，“我···我、沒事。”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表現的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來，有什麽事情一會兒在車上說。”向慶國看着曲無垠已經快要看不到影子的車輛，無奈的嘆了口氣。
鐘起連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子上車，到了車上還殷勤的将屬于自己的半瓶水遞給她，從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西裝給她披上。
向慶國贊賞的看了他一眼，看向遠方的車輛，如果他有鐘起的熱心，這個世上回多出多少幸存者。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是對身邊的人太過信任，這位老者沒有發現，他認為的‘好孩子’眼中被掩飾的很好的得意。還有看向女子衣衫下□出來的皮膚時一閃而逝的光芒。
“謝謝。”女子敏銳的發現了鐘起眼中的欲｜望，不着痕跡的将自己的身體向遠離他的方向挪動了一點。一雙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車內的環境，眼睛再看到座位後排幾個鼓鼓的包裹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沒事，你一個小女孩，能堅持到很了不起啊！”向慶國略帶感嘆的語氣，卻在觀察着女子的神色。
他不忍心看到他人在自己眼前死亡，能幫一個就是一個。但是他也并不傻，現在這個世道，什麽樣的人都有。
那些被救下，又要挾他交出食物的，就遇到過不少。要不是他自己有些能力，估計早就已經因為這份善心死掉了。
雖然知道，他這份善心現在不會帶給他任何榮譽，反而會帶來危險，但是又怎麽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如果真的改了，他還是他嗎？
應素眼中溢出了淚水，讓人不忍心再繼續詢問下去。眼淚滑落，蠕動了雙唇，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什麽語言都沒有。
如果讓淩鷹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女子的淚水是最鋒利的武器，可以讓人不自覺的卸下防備。在末世中，大多數女子，都會很好的利用這天然的利器。
向慶國有些不忍，是最近幾天的遭遇讓他顧慮太多了。一個女孩獨自一人在末世中行走，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或許有可能她的生命是親人朋友甚至是愛人換來的。自己的問題，又讓她想起不願意面對的事情了吧。
“別傷心了，勇敢一點。”帶着些許細紋的手撫摸着女子的發，臉上帶着憐惜和慈愛。他們還都是一些孩子啊，卻要經歷如此可怕的事情。
應素感覺到額頭上溫熱的氣息，還有那慈愛的笑意，眼神有些迷離。一滴淚水不自覺的從眼中劃過，原本的表情也有些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向慶國對他越發的憐惜，這不是他在末世後第一次見到女子。卻是這末世後第一次見到沒有依附他人的女子，他才不由的動了恻隐之心。
只是，他們一幫男子将她帶在身邊還是有些不方便，雖說末世之後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不過，那些被他救下的人的心性他都不怎麽了解，如果對女子起了什麽非分之想。
越想越不妥，但是卻沒有什麽解決的方法。最後也只能讓女子緊跟着鐘起。
“向老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鐘起拍拍胸脯保證到，将聲音控制到三個人能夠聽到的地步，又不會讓前座的人産生警覺。
滿意的點點頭，鐘起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那些他救下的人，不都被鐘起照顧的很好嗎。甚至連他們的衣物都處理的妥妥當當。這些黑色的衣服，在末世中行走比其他顏色要好得多。
“不知道鐘某有沒有那個榮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呢？”鐘起帶着得體的笑意，面向應素說道。
“應素。”應素有些不耐的回答，眼睛一直看着老者，神色有幾分複雜。
“很美的名字。”鐘起保持着紳士的樣子，完全沒有發現女子的不耐。
“謝謝。”應素，罂粟。美嗎？···是很美。
鐘起有些接不下去，剛剛仿佛是水做的女子，現在卻變成了冰山美人。像她這樣的就應該找個強大的男子依附，在這裏一幅油煙不近的樣子，最後不還是要他們的保護她。
向慶國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反而認為是相談甚歡。滿意的笑笑，從背包裏拿出兩瓶液體，細心的給應素講解，聲音極為柔和。
應素聽着微微垂下的眼簾是掩飾不住的複雜，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握着液體的手指微微收緊，似乎聽到了玻璃的哀鳴。
連忙松開手，看着手心，只是瓶塞處有了一絲裂紋，并不顯眼。
小心的将兩瓶液體融合在一起，喝下。仿佛回到母體般舒适，那種全身盈滿力量的感覺讓她舒服的想要呻|吟，唇角微微勾起，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紅暈。
原本只是清秀的臉，多了一絲笑容卻美的讓人驚嘆。鐘起眼中的欲|望越來越明顯，前排坐着的兩人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也有些蠢蠢欲動。美色，總是男人躲不過的劫，逃不掉的誘惑。
“真的很謝謝你，向爺爺。”應素睜開眼睛，臉上還帶着未散的笑意。眼中帶上了真摯的情感。
“不謝，只要你們都好好地就好！”向慶國眼前又浮現出了前段時間的景象，那一幕幕不斷地浮現在他的眼前，出現在他的夢裏。讓他一日比一日的焦躁，卻無能為力。
應素對上向慶國的眼眸，那其中包含的情感她無法理解，心中卻漸漸充盈了暖意。
☆、26·實驗室
幾天的時間一閃而過，w市已經遠遠可見,曲無垠用一只手開着車子,另一只手撫摸着秦戮那身光滑的毛發。
曲無垠将地圖打開,那些紅色點的聚集地清晰可見,标記上山型的圖标,視線從其他兩個相同的圖标上劃過。
三個地方,其他兩個幾乎緊緊相依，而這一個卻距離那兩個很遙遠，完全看不出來什麽。
眉頭輕輕皺起。
“無垠。”秦戮想撫平他眉間皺起的痕跡,擡了擡小巧的爪子，無奈的放下,只能舔舔他的掌心。
“沒事,只是在想這些晶體之間有什麽聯系。”聽出他話語中的關心，曲無垠舒展了眉頭，對他沒有任何隐瞞。
“我們已經知道它們都在c省周圍，還怕找不到嗎？無垠不需要太過在意了。”感覺到他的關心，滿心的暖意。
為什麽你總是那麽輕易的讓我感動？為什麽你總是讓我在後一刻比前一刻更加放不下你···真的很慶幸能夠一起來到這裏，可以在你身邊陪伴，而不是遠遠地看着你。
曲無垠點點頭，并沒有放棄找規律的意思。戮，不會像他表現的那麽不在意。一個天策，怎麽能忍受自己作為一只哈士奇生存下去。雖然他感覺很形象，東都哈士奇。
車內恢複了沉寂，慢慢的駛入w市，曲無垠将車子停下，等待向慶國跟上來。
“無垠，你來w市要去做什麽？”向慶國下車敲了敲曲無垠的車窗，見他将車窗玻璃放下來之後便問道。
他沒有發現，在他說出‘無垠’兩個字時，秦戮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有人和他一樣稱呼他為無垠呢。真是令人讨厭！
“找東西！”曲無垠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情緒的巨大波動。“戮。”
“嗯。”語氣像往日一樣平靜而深沉，但是曲無垠卻從中聽到了一絲委屈。
眼眸中浮現暖意，帶着些許笑意撫摸他的身體，直到他舒适的眯起眼眸才擡起頭，看着向慶國。
“w市市中心現在很危險，你們要去的地方不會是那裏吧！”向慶國見曲無垠終于将視線從秦戮身上移開，才開口道。
“嗯。”
聽着那依舊清冷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向慶國也不由的苦笑。他知不知道那是什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