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寒的異能,卻只會讓他心安。在末世中,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異能美不美觀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攻擊力。
“向老。”聽到車子的聲音,鐘起便迎了出來。視線接觸到一副小鳥依人樣子的應素,眼中那曾經的憤恨與恐懼消失不見,反而有一絲志在必得,但是被優雅的笑容遮掩。“事情辦好了?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
明明溫文爾雅的笑意,卻透着一種詭異的氣息。手掌握緊再張開,那早上被灼傷的地方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皮膚與周邊的沒有一絲的差異,仿佛從未出現過。
“無垠?”向慶國帶着疑問的語氣看向曲無垠,來這裏最大的目标已經完成,如果他要離開,他自然會跟随,他可沒有忘記那些動植物啊。
似乎這次喪屍群旁就有不少難得的植物,可惜了···
心頭的失望只是一閃而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植物別的地方也可能得到,只要他們好好的便好。
就算對動植物的研究有着熱情與執着,但是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依舊是那些親近的人。就算是想要研究末世出現的植物,但是他卻沒有想過将那纏繞在應素身上的花朵進行研究。
他是一個和藹善良的老人,其次才是一個研究者。
“在這裏呆兩天。”曲無垠盯着鐘起看了良久,轉身若無其事的離開。總有一些人聰明着愚蠢。或許只是愚蠢,從未聰明過。
鐘起雖然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出任何情緒,但是卻有種自己被蔑視的感覺。手再次握緊,感覺到一絲刺痛,連忙松開緊握的手指。
在有些泛紅的掌心中撫過。看着曲無垠消失的方向,笑的優雅而恬靜,眼眸中若有若無的染上了一絲猩紅。
向慶國拍拍鐘起的肩膀,滿是欣慰。這個孩子跟着他出生入死那麽久,他的為人已經可以保證,也該教給他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了。
雖說他會一直将他們帶着身邊,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如果不小心分開,有了強化劑的藥方,他也能很好的活下去吧。
只可惜了他不是精神系異能者,只能制作一級的強化劑。
鐘起表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看着曲無垠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情緒越發的詭異。讓緊緊挽着向慶國手臂的應素不由的皺起眉頭。
雖說她的異能只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人對自己的善意或者惡意,但是對別人的情緒變化,她會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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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起,似乎和她離開時不一樣了。具體哪裏不一樣也說不出來,只是感覺很詭異。就像···就像什麽呢?思緒總是在那裏模糊,想不出自己遺忘的地方在哪。
只是曾經的鐘起與現在一樣,面對她有着刻骨的冰寒,但是在她的眼中也只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小醜’。
沒有能力,卻妄想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笑亦可憐。要不是因為他是爺爺的人,就算有那種冰冷的感覺,她也懶得動手。這樣的人,早晚會自食其果。
現在他居然給她一種威脅感,但是仔細感受,卻沒有任何改變。是她太過敏感了嗎?可是怎麽看他這個樣子都有些詭異。
“我和鐘起去做一些研究,素素先去休息吧。”向慶國拍拍應素挽着他胳膊的手,帶着和藹的笑意。
“不要,爺爺也要去休息!我們今天可是受了不小的驚吓,所以要好好的休息。相信鐘起哥哥也是這樣想的!”
應素在說道‘鐘起哥哥’時有一瞬間的停頓,配上她那撒嬌般的語氣,倒也沒讓人感覺到異常。
“向老先去休息吧,有什麽研究醒來再說也可以。”鐘起似笑非笑的看向應素。在眼睛接觸到那已經殘破的衣襟時,一絲猩紅一閃而過。
只是表面卻越發的優雅,整個人都詭異的讓人心寒。
應素感受着越發冰冷的溫度,
待兩人消失在視線之中,鐘起似乎有些疲憊的合上了眼眸,睜開之後的眼睛,越發的清亮。
熟悉的走進角落裏的一間實驗室,那些被向慶國救下的人正忙忙碌碌,不知做些什麽。
看到他的身影,眼中都浮現了一絲狂熱,仿佛是見到神邸的信徒。
鐘起朝他們揮揮手,走到實驗臺上,熟練的帶上了白色的手套。拿起一根試管,搖晃了幾下裏面青色的透明液體。
向老,向慶國,這都是你逼我的,明明一切都該是我的,是我的!
為什麽你非要給別人呢?屬于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拿走,就算你是它的擁有者也一樣。
手握緊,試管破碎,劃破了他的皮膚。青色的液體和紅的有些詭異的血液交融,最後卻形成了青黑色,腐肉的氣息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看到這些,鐘起沒有任何的恐懼,眼中反而是無法掩飾的興奮,唇角勾起。馬上···就要成功了,到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
用舌頭舔舔唇瓣,已經隐隐透漏出青紫色的舌尖,襯着鮮紅的唇。那沾染了水漬的雙唇,仿佛像是溢滿了血液,帶着一種詭異的妖豔感。
打開旁邊的保險櫃,拿出裏面一疊厚厚的資料,眉頭不斷地皺起舒展。最終還是拿起了那裏面的一只注射器,将裏面的液體推入血液。
那些在實驗室忙碌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鐘起的眼神越發的炙熱。那種可以為之生,為之死的瘋狂,在這一刻淋漓盡致。
鐘起在液體注入身體時便合上了眼眸,再睜開,微微一笑。表面總是帶着溫和氣息的他,骨子裏染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妖豔。
那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蒼白如紙,卻沒有虛弱感,反而增加了他的魅力。眼中的那一絲鮮紅也消失不見,或者說是隐匿。
手指拂過自己的唇瓣,鐘起唇畔的弧度漸漸的擴大,笑容越發的燦爛。最終變成癫狂的大小,眼眸完全變成了猩紅色,那瞳孔中已經消散了理智,留下的只有那份執着于瘋狂。
在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或許不是強者,而是···瘋子!沒有理智的瘋子!
“那個人也是個不錯的人才。”秦戮睜開眼睛,習慣性的舔舔曲無垠的手指,言語中帶着一絲興味。早在下車的時候它就已經醒來,那個人的氣息完全将他的做法暴露。
“嗯。”曲無垠點點頭,擁着哈士奇倒在房間裏唯一的大床上,微微閉上眼眸,手輕撫着它的毛發。可以想到那樣的方法的确是人才,只不過,在他看來确是自己在找死。
“真是可惜啊。”雖然說着可惜,卻沒有一絲可惜的表情,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秦戮看着側躺着的曲無垠,變大身體,毛絨絨的爪子搭在他腰上,身體也緊緊貼近。
感受着熟悉的溫度,眯起雙眼,掩飾住了眼中的微光。
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将鐘起收入麾下,向慶國知道真相後一定不會原諒鐘起。而一個領導者最忌諱的便是下屬之間可以說是仇視的心理。可以攀比,可以争鬥,但是卻不能上升到仇恨。
他還沒有那個閑工夫整天調節下屬的情緒。
如果鐘起有這個價值,麻煩一點也沒什麽。不過,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證,這樣的下屬不要也罷。
與其說他想要的是下屬,不如說他要的是工具,不會帶給他太多麻煩而且十分聽話的棋子。
鐘起做的事情,早就已經犯了向慶國的忌諱。而比起鐘起,向慶國做出來的東西對他們更有用些,那麽鐘起自然是被他們放棄的那一個。
比起這個人才要不要收入麾下,他更在意的是這個善良的老人,到時候會怎樣懲罰這個可惡的‘背叛者’呢?
“沒有什麽可惜的,不作死就不會死。”現在的局面是他自己的選擇,那麽自然也要自己承擔了。
他身上的氣息已經開始浮動,如果不盡快找到正确的解決方法,他就不再是他了。而且,現在他對自己的狀态似乎還一無所覺。
沒想到,這個被他看作是高傲的弱者的人,居然可以為了力量,将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看來,再弱小的人都不可小觑。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是···”如果那樣的方法可以成功,說不定就可以快速的造就一批強者呢。要是有了他們為你建一個伊甸園的計劃會加快不少呢。
秦戮沒有再說下去,現在哈士奇狀态下的他再多的承諾都是虛妄。他不喜歡蒼白無力的語言,他會用他的行動來告訴無垠他想要做的事。
還有,無論何時,秦戮世界的核心都只會是他。
“嗯?”
“沒什麽。”秦戮将腦袋放在他的頸側,感受着他的溫度,微微帶着鼻音的聲音響起,“無垠,我想休息了。”
“嗯,我在這裏。”曲無垠放棄了繼續詢問下去的打算,撫摸着他的毛發,在他呼吸變得平緩之後,貼着他的身體閉上了眼眸。
心中有些擔憂,似乎吸收了那顆碎片之後,它就一直是這幅懶洋洋的樣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30·第四塊
曲無垠是被能量的波動驚醒的,周身環繞着兩種氣息,一半冰冷一半火熱,兩種孑然不同的溫度讓他輕皺起眉頭。
睜開眼睛,卻在瞬間又垂下眼簾。等到眼睛适應了強光,才緩緩地睜開。
順着色彩,看向身邊的大型犬類。
秦戮身上纏繞着兩色的光芒,水色與深紅色纏繞着。一個炙熱一個冰冷,不斷地交纏,而他卻一無所覺。頭像下方不止何時出現了一個沒有時限的昏迷狀态。
那雙色的光芒避開了他與秦戮身體接觸的地方,不越界一分一毫。雖然他沒有直接接觸,但是依舊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一冷一熱的溫度。
将擁着秦戮的手臂從他的身下抽出,看着他全身被能量纏繞成一個球體。兩種色彩似乎在争鬥,不過卻沒有對身為主人的哈士奇造成任何的傷害。
看起來它們是将體外當做戰場,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為什麽哈士奇會陷入昏睡?
“無垠,出了什麽事?”安慶國直接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那幾乎将整個實驗室照亮的光芒,讓他擔憂不已。
“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曲無垠微微皺眉,沒有施舍給安慶國一個眼神。視線緊緊的盯着哈士奇的血條,長笛不知何時已經緊握在那只白皙的手掌之中。
“哈士奇怎麽了?”順着曲無垠的視線,看到了正在昏睡的秦戮。作為一個研究者,還是身體進化方面的研究者。安慶國對身體的了解可以說比一般的醫生都要好很多。
看着被雙色光芒纏繞起來的秦戮,下意識的靠近想要為它檢查一□體。
但是被雙色的光芒所排斥,從哈士奇的身邊硬生生的被彈了出去。被随後趕來的應素接住,但是那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他的唇角出現了一絲血跡。
“爺爺!”應素後退兩步才穩住了身形,看向被自己接住的老者。視線在接觸到他嘴角溢出的鮮血時,有些氣憤的看向秦戮。
不經意間對上了曲無垠的眼眸,那氣憤轉眼間消逝的無影無蹤。那雙冷漠的眼眸,在一瞬間仿佛空洞到沒有任何情感。
不似平時平靜無波的樣子,仿佛是一個黑洞,那盡頭定是絕望的深淵。
她從中看到了徹骨的寒意,是真正的冰寒,讓她有種剛剛經歷過生死的感覺。
但是心語異能感受到的溫度依舊舒适,她的異能,果然對他們沒有任何效果。明明他對她已經起了殺心,那種涼涼的舒适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我沒事。哈士奇很排斥我,根本無法檢查它的身體,它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安慶國一直盯着秦戮,沒有發現兩人的情緒。
雖然他自己已經受傷,卻依舊關心着秦戮。如果它出了什麽事,那···無垠他要怎麽辦?
應素看着老人的視線有些無奈,為什麽他不能多為自己想一些呢。嘆了口氣,卻沒有任何辦法。她也正是因為他這份近乎愚蠢的善良,才會選擇跟在他身邊。
将視線看向秦戮,他那周身環繞的色彩讓她再次的浮現出了那個想法。如果将那件東西交給他,這件事情是不是就會有一個結局。
有些躊躇,用手指纏繞着衣襟,眉頭輕皺。眼神看向身邊正緊張地盯着秦戮的老者,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妥協。
既然這是你的心願,那我便如你所願。因為你,選擇相信這一人一犬,不論有怎樣的結局,都無悔無憾。
巨大藤蔓從腳踝一直纏繞到她的脖頸,紅色花骨朵挂她的肩旁。這一棵藤蔓比起昨日那棵生長的更加粗壯,那未開放的花朵,依稀可以看出它盛開時的妖豔。
曲無垠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之後移開視線,手指在長笛上輕輕摩擦,帶出幾分灼熱感。
應素眼中的幽綠變為幽藍,藍色的火焰出現,但是此次卻不是灼燒花朵。一絲絲藍色的能量流入藤蔓,藤蔓越發的粗壯,漸漸地應素那飽滿的額頭上出現了晶瑩的汗水。
看着依舊未開放的植物,微微咬牙,調動體內全部的力量,讓它們充斥整個花骨朵。
在她的努力下,花朵漸漸張開了一道縫隙。還是太勉強了,應素眼中有幾分不甘的看着那抹嬌豔的鮮紅色。
以她的能力還做不到讓它開放啊,那它吞下去的東西該怎樣拿出來,要毀了這棵藤蔓嗎?削弱自己的能力,來實現他的願望,真的值得嗎?
眼睛看着向慶國,垂下眼簾,再也沒有一絲遲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一絲微弱的藍色火焰升起,似乎和剛才那束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更加的冰冷。
看着花朵開始變得有萎靡不振,應素的眼中不由的浮現了幾絲不舍,卻依舊咬牙做了下去。
“盛開和枯萎嗎?沒那麽麻煩。”不知何時曲無垠已經站在她身邊,白皙的手掌附上了女子柔軟的手指,熄滅了本就微弱的火焰。
看着植物上那疊加的名字,食人花與兩個問號的疊加。在這個世界上,他見過顯示問號的東西,便只有那紅色的晶體了。
食人花三個字幾乎将那問號完全掩蓋,如果不是空氣中驟然冰冷的空氣,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不知道為什麽被喪屍吞進獨自裏的晶體不顯示任何東西,被植物吞下去,卻依舊有那兩個問號。
曲無垠不再考慮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看向血條少了大半截的花朵,這種花朵好像出生便是最高的品質,卻要依靠能量來“補血”。
長笛輕輕舞動,【冰蠶牽絲】、【聖手織天】食人花的血液漸漸增長。随着血液的增加,花朵開始綻放。
在血液補到那漫長的血條的一半,最後一片花瓣便開始舒展,将暗藏在裏面的晶體暴露在空氣中。
秦戮身上纏繞着的紅色光芒,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原本冷漠的眼眸第一次染上感激的情緒,全身冰冷的氣息中一閃而過的暖意,讓應素微微紅了臉頰。
這個男人,還真是妖孽。只是不經意間的溫柔,便如此的惑人。再次看向曲無垠身後的秦戮,眼中染上了幾分嫉妒和羨慕。
幾乎獨占他溫柔的哈士奇,該是怎樣的幸運和幸福。
應素微微一愣,那微紅的面頰突然恢複了正常。似乎剛剛那副春心萌動的樣子只是錯覺。
這個男子,有惑人的資本,強大的力量和那完美的容貌都讓女子難以拒絕。
但是,他卻是一座冰山,還是一座已經被融化的冰山。雖然融化他的是一只動物,卻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再去打動他的資本。
她知道,自己無法做的比那只哈士奇更好。明知如此,還傻傻的嘗試這不是她的風格。也可以說是她太過軟弱,她不想拿生命做一場愛情的賭注。
現在僅僅是有好感,如果真的戀上,恐怕最後連生命都無法保全。
一直都明白,能讓男人瘋狂的是利益,而讓女人瘋狂的便是愛情。而她,是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人,所以她不敢愛上他,也不能愛上他。
向慶國看看應素,再看看曲無垠,眼中閃過一絲戲谑。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染上了喜悅,讓那本就和善的臉顯得更加的和藹可親。
“有了這個,哈士奇就沒事了吧。”向慶國帶着好心情看了一眼紅色的晶體。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能讓他們在這危險的末世裏奔走尋找。應該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也應該是對哈士奇有很大好處的東西。
曲無垠從食人花的手中拿出了那顆暗紅色的晶體,摩擦着晶體上面的紋路,感受着那有些灼熱的溫度,有幾分遲疑。
現在戮身上的兩種力量似乎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如果讓他吸收了這枚晶體,打破了平衡。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第一次,他無法做出選擇。從沒想過會遇到讓他感到害怕的事情,這是五歲稚齡便被他親手遺棄的情緒。
但是無法否認,這一刻他的确在恐懼着。害怕這個一直陪伴自己的人離開。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習慣一個人?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軟弱?
曲無垠眼中閃過一絲自嘲,将手中的晶體握緊。閉上那微微泛着紫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從那恢複了平靜的瞳孔裏,再也看不到一絲猶豫。
白皙的手穿過兩色能量形成的光暈,将紅色的晶體放在秦戮身上。
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們都一起承擔,可好?
随着紅色晶體被秦戮吸收,兩種能量的平衡被打破。紅色的能量開始沸騰,很快的便将水色壓制住。兩種色彩乖乖的回到了秦戮的身體,似乎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秦戮依舊像剛剛熟睡的樣子,平靜、安詳。沒有一絲要清醒的預兆。
“怎麽樣了?還是不行嗎?”向慶國連忙問道,從曲無垠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孔上他無法看出任何情緒。
想到平時他對哈士奇親近的樣子,這樣在哈士奇生死未明的情況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他詭異的令人心悸。
剛才那擔憂的眼神還歷歷在目,現在卻無法再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一絲情感。哈士奇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眼中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希望是他想太多了。他無法想象失去哈士奇曲無垠會怎樣。他們之間那種彼此相依的感覺,濃烈到仿佛失去彼此,生命就變得殘缺。
“無垠哥哥,哈士奇沒事了吧。”比起那句‘鐘起哥哥’,應素此時說出的哥哥明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應素眼中浮現擔憂的神色,視線從曲無垠身上移開,看向床上的大型犬類,快點醒過來吧。你也不想讓他擔心的,是嗎?
“恩。”曲無垠點點頭,又搖搖頭,“它會昏迷一段時間。”
撫摸着哈士奇身上的毛發,那如水般順滑的毛發,也仿佛沒有了活力。
它的血條明顯的變長,但是那頭像下方的昏迷的标志卻沒有一絲變化。
這樣的昏迷會持續多久?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明明就在身邊,卻仿佛遙遠到無法觸及。
☆、31·醒來
轉眼間,兩個月時間已經過去。原本說在實驗室停留的兩天,因為哈士奇的昏迷被延長,甚至還有繼續延長下去的趨勢。
應素臉上的擔憂一日勝過一日,那最初的萌動消散。但是她對曲無垠的印象有了明顯的轉變,從原來的冷漠無情變成了至情至信之人。
可以說,她單方面的将他當做了朋友,雖然他不會在意甚至是懶得理會。
曲無垠從秦戮哈士奇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那間房。說他擔憂吧,但是他的眼眸中沒有擔憂的情緒,說他不在意,他卻一直陪在那只哈士奇身邊。
爺爺整天在實驗室裏忙碌着,時不時閉門沉思,不讓任何人進入。只是整天的做些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研究。
目前有實際用處的也就只有一個營養藥劑,可以為昏迷的哈士奇補充必要的營養。
鐘起,似乎越來越詭異了。和最初見面時相比,仿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如果說第一次見面,他是一個自大的僞紳士。
現在那整天帶着的笑意,再也看不到一絲那時的優雅,有種妖豔惑人的感覺。有時候讓她都有些失神,那妖嬈中摻雜着一絲詭異。總感覺有種淡淡的熟悉感,但是卻無法憶起。
應素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中拿着一顆泛着幽綠色光芒的種子擺弄着。哈士奇一昏迷,無垠仿佛與世隔絕。爺爺也為了想要喚醒他,整天的呆在自己的那間實驗室裏。
鐘起仿佛成了整個隊伍的主心骨。這樣一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複雜難測。
“那只哈士奇還沒醒?”鐘起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雙手交叉放在腦後,靠在門旁邊的牆壁上。曾經為了形象總是故作優雅的他,現在明顯的随性。沒有了僞裝的他,多了幾分潇灑,少了些許做作。
應素眼中幽綠色的光芒閃過,手中的種子消失在掌心。不願理會時不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鐘起,直接向門外走去,卻被一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抓住了手臂。“為什麽總是躲着我呢?”
鐘起這樣說着,表情也似乎很疑惑,微微歪着腦袋,滿臉認真地樣子。那掩飾在陰影下的唇角牽起,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意,眼中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再擡起頭來,看向應素的眼神中,多了幾絲委屈。但是唇角詭異的笑意卻沒有任何的遮掩。
看到這個樣子的鐘起,應素打了個寒顫,心語異能感受到的越來越冰冷的溫度,讓她後退了一步,拉開與鐘起的距離。“我很讨厭你,所以離我遠點!”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再見!!”應素将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掰開,在接觸到他的身體中,那微微泛涼的溫度,讓她越發的想要逃離,整個身體都在叫嚣着危險。
有些匆忙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狠狠的帶上了門,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第一次感受到徹骨的恐懼,曲無垠的殺意都沒有讓她感覺這樣的危險和詭異。眼中微微一變,詭異···她怕的是那絲詭異而不是鐘起本身帶來的危險感。
為什麽只是幾天時間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那麽大,到底發生了什麽。腦海中仿佛閃過一些畫面,卻無法抓住,這種答案應該近在咫尺卻無法知道的感覺,讓她有些抓狂。
閉上眼眸,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不能太過焦躁,現在她不僅要保護爺爺,還要照顧無垠和哈士奇。
“可是···我很喜歡你呢!”鐘起緊緊盯着那扇門良久,直到雙眼都染上了猩紅色。用手指拂過眼眶,由猩紅慢慢變回了原本的墨色,“還不行呢,不是時候,要忍耐啊。”
我要的是在你們全盛時期擊敗你們!讓你們知道,我的東西誰都無法奪走。多麽善良的想法,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那只犬類,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昏迷呢?我快要忍耐不住了啊~
真的很想看你們的血液溢滿實驗室的樣子,看你們在實驗臺上奮力的掙紮,讓你們親眼看到自己血肉的分離,看着自己身上的器官被一個個掏出身體。
在一分一秒中感受自己生命的流失,那種無能無力,只能任其發展的絕望感。
真是美好的場景,只是想象就讓他興奮的不能自已呢。
多麽美好,多麽具有藝術性的死亡,你們也會期待的,對吧?
鐘起将眼眶上的手指放下,又看了那扇門一眼,這才離開,向那間角落裏的實驗室走去。
那些被向慶國救下的人依舊在實驗室內忙碌着,只不過由原本的整理實驗材料變成了圍着一個實驗臺。鐘起走過去,揮揮手,原本被圍得緊緊的實驗臺,被讓出了可以容納兩個人通過的道路。
鐘起在他們炙熱的眼光下走近實驗臺,仿佛接受朝拜的神邸。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自得,猩紅的血色昭示着他本質的殘暴與瘋狂。
那臺上躺着的男子,是與其他人相同的炙熱。明明胸膛已經被打開,已經可以看到裏面不斷動着的心髒,他卻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鐘起走過去,用儀器觀察着他內髒的變化,微微皺了皺眉。
那躺在實驗臺上的男子,不知從哪兒升起的力氣,用力的将自己的胸膛從兩邊撕裂。讓胸膛裏的器官更加的清晰的裸|露在空氣裏。
鐘起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将猩紅的眼睛靠近儀器,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底部已經變成青黑色的心髒,唇角的笑意更加的詭異。
接過一個人遞上來的資料夾,熟練地在上面勾畫着,一張白色的紙上沾上了血紅的色澤。那鋼筆中裝的顯然不是墨跡,而是未凝固的鮮血。
之後滿意的看了一眼在實驗臺上躺着的人,“不錯。”
實驗臺上的男子眼中除了狂熱之外更多了一分欣喜。臉上明明還布滿了痛苦的神色,卻硬要擠出一絲笑意。看起來異常的詭異,但是他卻收到了室內其他人羨慕的眼光。
這間實驗室的一切,都詭異到令人心寒。一個瘋狂的人做了一個瘋狂的實驗,培養出一堆更加瘋狂的朝拜者。這個世界,似乎變得越發的恐怖,也越發的難測。
無論外界發生什麽,都無法影響到曲無垠。
卧室裏,綠、藍、紫三色的光芒交織着閃爍。哈士奇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他的身邊是一堆堆的能量珠。兩個月的時間,他依舊是一副熟睡的樣子,沒有一點兒變化。
曲無垠在他身旁坐着,身邊閃耀着紫色的光芒,睜開眼睛,深紫色的光芒流轉。從一開始迷蒙的紫色,到現在幾乎已經完全變為了紫色的瞳孔,都展示着他那不斷變強的力量。
曲無垠沒有因為自己的再一次進化而欣喜,看了一眼曲無垠身邊的能量珠,從背包裏又拿出一些堆在他的身邊。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的身體對能量的需求到達了恐怖的程度。還好他背包裏最不缺的就是能量珠。不知道他還要昏睡多久,如果再繼續兩個月,他就要出去‘打獵’了。
曲無垠拿出毛巾,從背包裏取出一桶水,倒在毛巾上,熟練地為秦戮擦了擦爪子。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他自然知道他的生活習慣。
一只帶着些許潔癖的哈士奇,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怎樣上戰場的。
将他最後一只爪子擦幹淨,将毛巾收起,習慣性的說了一句,“戮,早安。”
“無垠,早安。”深沉又悅耳的聲音響起,卻不是響徹在腦海。
“醒了。”曲無垠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了淺淺的微笑,然後···被撲倒。
“嗯。”秦戮将腦袋放在曲無垠肩上,感受着身下人的溫度,眼中充盈着滿足和感動。
他并沒有陷入昏迷,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知道無垠每天守着他,照顧他。看到他那張冷漠的面孔下掩飾了的擔憂。
他欣喜着自己在無垠心中的重要,也自責着明明說好了保護他,卻讓他擔憂。
但是剛開始他由于能量之間的争鬥無法控制身體,吸收了第四塊晶體之後又被迫的學習天策府的兵法。
不似學習技能一般直接被灌輸力量,反而是在一個虛拟的場景裏,不斷地演化,模拟着兩軍對練的場景。
而且只要有一絲失誤便要從頭再來,就算再焦躁,他也不得不平複心情,将心思放在自己前世被當做啓蒙讀物的兵法上。
靜下心來,很多曾經沒有注意到的東西,都輕易的看了出來。在那個虛拟的空間,仿佛無論是悟性,還是思考能力都被提高。
再加上那在能量珠的支撐下模拟出來的虛拟對練場景。更讓他有了對敵的經驗。可以說,那個地方時學習兵法的最佳場所。
但是無論它能帶給他多少好處,都無法阻止他想要離開的決心。他唯一的眷戀在這裏,他自然也只能在這裏。
拍了拍秦戮毛絨絨的腦袋,“收貨不少。”已經可以直接說話,而不是使用聊天系統,是個不錯的收貨。
雖然系統很人性化,并不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感。會根據話語來模拟,但是總讓他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仿佛與他交談的人是個冷冰冰的機器。
想來,秦戮也早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系統可以模仿聲色,卻無法完全模仿情感。雖然有時候很接近,但是敏感的人總是能從中感受到那種不協調感。
“嗯。可以對你說話了。”秦戮對自己這次的變化也很滿意。他從那顆晶體裏還得到了另一個讓他滿意的東西,一個可以讓背叛的下屬生不如死的東西。
看來,天策府隐藏的很深呢,從來不知道,一向以光明磊落聞名的天策,居然會有這樣陰狠的手段。就算再那裏生活了二十幾年,他依舊不了解身邊的人啊。
不過,現在,那些都無所謂了。
“嗯。”故意用力揉亂了秦戮頭上的毛發,嘴角浮現了燦爛的笑容。
一張名犬哈士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