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平行校園篇(二)

平行校園篇(二)

“慌什麽?”

岑浪勾緊女生發軟的腰肢,手墊上去,抱她坐上功放音箱,散漫輕嗤,

“叫你聲‘主人’,就站不穩了?”

“夠了…”時眉受不住般緊緊蹙眉。

被迫叫停他的話。

還有,他的手。

“夠麽?”岑浪眯起眼,淡睨着她的反應,沒停下,反而緩挑輕撥,又重力探索,近乎戲弄。落差之下讓她飽受折磨的,還有他惡意嘲谑的口吻,

“還差着點兒吧?”

沒人比他更了解時眉。

還差一點,的确。

但她不能,至少不能在這裏。

這太危險了。

後臺暗室與舞臺禮堂一牆之隔。甚至稱不上“牆”,僅僅憑借兩塊簡易木板拼合而成用作臺前幕後的隔斷,內板中空的省材構造致使隔音效果奇差。

倘若,他一旦慷慨給予那份酸楚又尖利的歡愉,她無法保證不失守。

倘若,她一旦被操縱,

後果是叫出聲。

那麽,這場由她這位學生會副主席一手負責操辦的迎新晚會,也會在她的聲音穿透空牆的剎那,在她摒棄理智的那一刻,釀成“舞臺事故”。

這樣看來……

時眉一秒回神,迅速按住他的手腕,不準他動作,擡眼盯視他,灌滿旖旎成色的眸波轉瞬清明,咬牙逼問:

“岑浪,故意的?”

所以她不應該忘記,這個人有多傲慢自矜,有多目無下塵,他們有多脾性相似。作為毋庸置疑的同類者,他的勝負欲絕不亞于自己。

這樣的他,又怎麽會無端端地表現屈從。

她以為他會像往常那般,尾音誘蠱地喊她“寶寶”。畢竟他清楚她有多鐘愛這個情人間的私有稱呼,清楚她會為這個稱呼變得神經脆弱,清楚她太容易在這兩個字的加持下,失去防備。

可竟然不是。

主人?

為什麽是主人?

他是故意的吧。

看似臣服,

實則斥足挑釁。

那麽他根本就是故意引誘,用一聲“主人”逼她在當下這一刻,在理智與闖禍之間做出抉擇。而事實上,這道選擇題非常難。

“怎麽,不喜歡?”岑浪并不否認。

全然掌控着她的這個瞬間,這個地點,這個境況,他的每一分探索都是極致的難熬。時眉捉握他手腕的力氣越來越弱,腳尖越繃越緊,喘音越變越重,血液躁動不歇。

“我以為這裏會讓你感覺更刺激。”

岑浪看上去很平靜,話尾淌着稀微哧笑,旁觀她的恐懼與興奮,漠視她走投無路的戰栗反應,眼神淡冷得近乎殘忍。

唯獨嘶啞低迷的嗓音,會在某種程度上,洩露一點不算穩定的情緒。

他指尖持續灼燙,扣緊她,感受滑膩,慵懶恹恹地問她:“是我想錯了麽?”

在逼近快樂的邊緣,時眉強忍着那些迫切激烈的宣洩欲念,無論如何都不肯示弱,嘴硬反駁:“當然,我根本沒想——”

“沒想跟我在這兒做?”

岑浪笑哼了聲。

他倏然停下來,在她壓抑的嗚咽音節中抽手,掐起她燙紅的臉肉,寸寸掃量的視線比促狹的言詞更露骨,令人無處遁形。

“可你的眼睛分明在說,”少年的低語似叛神的教化審訊,揭穿她,“你渴望我。”

這讓她所有強作的僞裝都變得可笑。因為,他掐捏的力度迫使她仰起頭,同時也令她強烈感知,他指尖殘存的一點濕黏水汽。

屬于她身體渴望的,最好佐證。

臺前似乎在進行演員交替換場。

四周阒寂下,

時眉的手機鈴聲響得過分突兀。

兩人同時落上去目光——

備注顯示:杭女士

是她母親。

時眉下意識吞咽口水,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手忙腳亂地抓過手機想要挂掉,可堂皇失措的動作卻讓少年有機可乘。

一個錯愣的失神裏,

電話已經被岑浪滑動接通。

完蛋了。

“喂,寶貝呀,晚會結束了嗎?”很快,電話那端傳來杭露侬輕快寵溺的問話。

時眉低眼,一把捉住岑浪再次伸向她的指骨,另一手緊緊攥住手機,掌心因驚駭情緒而猛然膩出濕漉汗意的這一瞬,她掀起長睫,謹慎地、可憐楚楚地望向他。

前一秒還怎樣都不肯退讓的女孩,

此刻在用眼神讨好他。

岑浪挑挑眉,修長指尖在一個足夠侵犯的距離停下,不進不退,就留在那個位置。

讓她倍感焦慮的位置。

“快…咳咳,快了。”時眉死死捉牢他的手指,略微清嗓,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并不異樣,話是問向電話的人,眼色卻一眨不眨地釘在岑浪臉上,“怎麽了嗎?”

杭露侬沒立刻回答,反問:

“你還要多久結束,用不用我去接你?”

她太緊張了。

她的表情太适合被欺負了。

完全不見平日裏與他較量對峙的倔強,那種勁兒勁兒的好勝模樣蕩然無存,眼角眉梢沒有一處不是脆弱的拓寫。

這對岑浪來說,是絕對極致的新鮮感。

于是他勾揚眼尾,手上一個巧妙輕易的寸勁兒反掙開她,調轉方向,按住她的膝蓋徒然扯近,靈活彈開暗扣,指落的位置靠近心髒,只是一個輕微碰觸,便讓她崩潰。

不管怎麽樣忍受,

她難以自遏的哼聲還是自鼻腔溢出。

“寶貝?你怎麽啦?”那端,杭露侬尚未覺察異樣,奇怪追問,“怎麽喘這麽厲害?”

時眉立即咬住唇,肩骨狠狠瑟顫了下,勉強承受着由他惡劣饋贈的震撼,求饒的眼神沾染愠怒,瞪着他,警告他。

岑浪聳聳肩,薄唇挑着笑,沒再繼續。

算是好心地暫時放過她。

“我、我在聽…”時眉攏了攏開敞的外衫,護住自己,半遮半掩的漂亮。

“你是不是又跟小浪生氣啦?”杭露侬感受到她不對,卻沒猜對方向,一副了然于心的語氣哄勸她說,“你們兩個從小打到大,到底什麽時候算個頭?我跟你說寶貝,你們要是一直這樣鬥下去可是會産生感情的。”

“你要實在覺得他煩,又鬥不過他,我建議你分散掉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而她接下來沒心沒肺的建議,險些害慘了自己女兒,“诶正好,那個黎家的小少爺聽說這次也是你們學校的大一新入生,回頭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杭露侬再後來說了什麽,時眉一個字都沒能聽進去,嬌軟的脆弱被狠戾對待。

不該疼的地方傳來尖銳的刺痛,

刺痛過後,是電流般要命的熾燙熱度,潮濡,不可名狀的酸麻,讓她甚至沒能堅守到半分鐘,頃刻融化在岑浪的禁忌懲罰中。

在她就要驚叫出聲的霎時,岑浪快一步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親吻她,将她因盛綻而高亢哀叫的喘音喂回去。

“喂?你在聽嗎寶貝?”手機聽筒內,杭露侬不明狀況的聲音仍在繼續,“對了,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咱們家最近跟壹浪那邊合作的項目結束得很圓滿。”

“嗯…然後呢?”一場淋漓過後,時眉喪失支撐自我的力氣,軟軟偎着岑浪回應。

“然後咱們怎麽樣都要表示一下感謝對不對?所以我今晚邀請了岑家父子來家裏吃飯。”說到這裏,杭露侬聲音微頓,試探的語氣裏帶了點小心翼翼,

“今晚你就暫時放下私仇舊怨,好好吃頓飯,不要跟小浪硬剛着來,可以嗎寶貝?”

時眉不自覺凝向眼前的少年,神色虛軟,眸底藏了點若有似無的思考。

岑浪沒什麽在意,抱穩她在懷裏,低斂眼睑,興致缺缺地回望她。

“好。”時眉回答。

電話挂斷,她沒有立刻動作,出奇地安靜緊摟着身前的少年,鼻唇貼觸在他頸側,緩了緩,等待那份洶湧勃發的後勁兒過去。

“認識黎家的少爺之前,”這時候,岑浪放開她的身體,側頭咬住她的耳尖,低啞沉沉的字音崩落下來,“記得先賠錢。”

時眉從他懷裏出來,不明所以地皺眉問:“賠錢?賠什麽錢?”

岑浪懶淡扯唇,雙手插兜,踢了腳她屁股下坐着的黑色音箱,別有深意地告訴她:

“這東西進水就廢了,當然要賠。”

日,這個混蛋!

晚間,岑家父子如約來杭家做客。

餐桌上,刀叉磕濺清脆響動。

杭露侬在與岑祚舟低聲交談商業項目,絕大部分時間是杭露侬在說,岑祚舟耐心傾聽,偶爾給出專業性的話術引導,默契相當。

而另一邊,兩個年輕人卻不似長輩那般和諧融洽。時眉認真吃飯,理都不理對面的人;岑浪也冷傲自持,兩人仍舊是那番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盡顯王不見王的氣場。

可是。

當岑浪放下手中香槟杯,原本散漫不經的姿态陡然發生劇變。他冷不丁地緊皺眉骨,指骨微抖,下一秒迅速擡頭——

然後他清楚分明地看到,

對面的女孩嘴角輕揚,月牙眼微彎,左臉漾顯的梨渦伏藏惡劣作弄的笑意。

也清楚分明地感受到,

小腿處隔着運動褲料,細密攀升起絲絲縷縷的古怪貼觸,滲着點熱量,輕勾重踩,如蛇般一點點朝他爬過來。

岑浪垂下眼皮,

餘光瞥見他黑色褲料上的白色絲襪,

是時眉的腳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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