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平行校園篇(三)
平行校園篇(三)
“東郊精神病院那個項目……”
餐桌上,杭露侬放下手中叉子,從傭人那裏接過一沓文件,打開其中某頁拿給岑祚舟向他請教,深度沉浸的事業心全然忽略當下是自己相邀的答謝飯。
岑祚舟微挑眉尾,并未計較。
淡聲給予嚴謹的專業性指導,視線卻從文件上緩慢收起,不露聲色地徘徊在她臉上,唇角勾着點淺薄弧度。
杭露侬随意将頭發別去耳後,側低着頭,甚至聽他講解的同時,邊認真仔細地在文件空白處做下記錄。
直到偶然一個無意擡眸——
猝然交觸上男人的目光,邃沉無波,令她筆尖不自覺略抖了下,睫毛紊亂眨顫的頻次,隐約洩露她的一點慌。
杭露侬頓覺耳根升溫,臉廓稍稍發出紅暈,她迅速逃開對方的注視,低下頭,繼續筆下未完成的文字書寫。
沉寂的氛圍漸然輕悄晃動,
無從循跡的暗流滋長,
純情又古怪。
可另一旁,充溢激蕩在少年與女孩之間的潮湧卻是全然不同性質的熾烈。
岑浪抿緊唇線,感受着自小腿前骨處隐隐傳來的一點貼觸,坐姿僵滞。
肢體末梢被煽動得敏感。
俯低眼皮,他坐姿稍變,身體朝後懶靠着椅背,餘光斂下瞥過去。
女孩的腳尖軟若無骨,腳趾圓潤,肉感飽滿,敷帶兩分旖旎成色的熱意,反複磨蹭,慢速攀上他堅硬骨感的膝蓋,柔膩緩緩地打着圈,力度輕浮。
她在做什麽。
勾引麽?
不,是報複。
睚眦必報的女孩,明顯是在針對下午舞臺幕後那通電話,針對他當時的惡劣玩弄進行報複。她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于是選擇在這樣的場合。
雙方父母都在場,正在探讨生意事的正經場合,她竟然如此不知所謂,不守分寸地跟他玩起這種禁忌的小游戲。
真是個愛記仇的小東西。
岑浪低嗤了下,慢吞撩起眼皮,頭一歪,冷恹恹地望向餐桌對面的女孩。
時眉似乎第一時間接收到他的盯視,但沒急着擡頭,只是微彎嘴角,低垂着睫,手指勾緊銀叉,不緊不慢地叉下一小塊半熟牛排,叉尖磕抵在上乘骨瓷的餐碟上,發出伶仃動人的脆響。
她在這時緩緩擡起頭。
手肘支撐在桌沿上,目光凝定着叉上那塊半熟牛排,像是在觀量肉質成色,随後稍稍張唇,眉睫浸笑,在少年的緊密注視裏悠哉哉地咬下血絲牛肉。
她眼角眉梢攜泛挑釁意味,但吃相優雅,小口小口地咀嚼,沒有聲音,很文靜。岑浪眯起眼尾,盯着她的唇。
喉結不自覺吞咽了下。
時眉有一張很漂亮的唇。
這張唇伶牙俐齒,這張唇會做很多事。譬如與他唇槍舌戰,跟他辯論不休,惹他不爽;譬如在某種特定的、不光明的、由他或她輪番主動的場合,僞作無辜,假意讨巧,求憐或求饒。
又譬如,花樣百出地吃掉他。
他們之間具有太多違逆的、叛離的、無人知曉的回憶。這一秒是濕吻,下一瞬是舐咬,每一幀都斥足風情勃發的生機,禁不起半點細致回想。
岑浪下颌收緊,感覺喉嚨幹澀,體內血液發生莫名無故地沖撞,迅疾,猛烈,不可控地下蹿。
他當即往回收了收腿。
膝頭貼覆的潮熱随之疏離消散。可不過半分鐘,又再一次,蹭踩上來。
時眉的動作更過分了些。
岑浪咬牙皺起眉,長指持叉按住時眉臉前正欲叉起的小塊牛肉,掀眼釘住她,薄唇微翕,默聲口型道:
“別太過。”
時眉輕輕笑起來,朝他壞心思地眨眨眼,另一手拎起餐刀“锵”地打掉他手中餐叉,眼神尋釁,懶洋洋地成功叉起那塊牛肉,看着他咬入口中。
她随即拿起手機,齒尖用力嚼着肉脂,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挪移打字。
在她擱下手機之後,
岑浪的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
岑浪冷淡瞥一眼屏幕,看向她,得到女孩漫不經心地挑挑眉,下颚輕揚,示意他查看信息。
是她發來的:
【慫了?】
【你不就喜歡玩玩這套嗎?】
【陪你玩個夠。】
岑浪低頭冷笑了聲,手機往桌上一扔,舔舔唇,下一刻迅速出手伸去桌下,一把扣住她盈盈細弱的腳踝。
時眉當然沒料到他會這樣,悚然驚吓了跳,下意識想要縮腳回去,可哪裏還來得及,一旦落入他掌中,任憑她如何抽動掙紮也根本無濟于事。
兩人攻勢轉瞬反轉變化。
堂皇不定的人換成起初主動挑事的女孩,岑浪從被動反攻,奪走主動權,時眉用力瞪視着他,警告他別亂來。
岑浪懶漫勾唇,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單手打了幾個字,輕飄飄地按下發送。
【還玩麽?】
“我去個洗手間。”時眉退出微信,按熄屏幕,在毫無招數應對的情況下突然急中生智,直接出聲對岑祚舟說:
“岑總,慢用。”
相比較三十幾歲的同齡男人,岑祚舟的樣貌實在更為年輕,也因此時眉面對他時習慣了從不稱呼“叔叔”,而是跟着母親杭露侬稱他一聲“岑總”。
岑祚舟也從來随和,沒什麽在意。
就像,岑浪也從不叫杭露侬“阿姨”,同樣是跟着自己父親稱呼她一聲“杭總”。這已經成為四人間的默契。
岑祚舟與杭露侬應聲,時眉在這時挑眼看向岑浪,旁側長輩正投來注視,岑浪自然不得不松手,暫且放過她。
時眉如願起身,離開座位前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少年。
岑浪接住她的目光,勾起酒杯,小幅度輕晃兩下,另一手把玩着手機,上下翻動,姿态散漫不經。
過了會兒,他仰頭将餘下杯中酒一口飲下,跟着站起來,揚揚手機,向杭露侬禮貌交代一句:“接個電話。”
兩個年輕人中途離場,也順勢讓杭露侬反應過來明明是自己請人家吃感謝飯,反倒居然又在餐桌上聊起公事。
杭露侬清清嗓子,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下唇,心虛道:
“好像……聊太久了,菜都冷了,你怎麽沒提醒我啊……”
岑祚舟淡淡揚唇,将自己眼前這份尚未動過的牛排切好,端起來遞給她,換走她的那份,聲音平穩從容:
“還不算冷,嘗嘗。”
杭露侬點點頭,大抵是在岑祚舟面前無需遮掩什麽,似乎聊了半天也是真餓了,她拎起刀叉直接上手疊叉了兩塊牛肉,含入口中,結果沒注意吃得太快嗆了一下,伸手去拿桌上的小水壺——
好巧不巧地,
岑祚舟也正打算替她倒水,
手指一剎碰觸。
杭露侬訝然望過去,過度怔忪之餘,令她全然忘記要縮手回來,冷涼指背就那般被男人按壓在玻璃水壺上。
她的手指很冰。岑祚舟的指溫卻燙得灼人。混亂貼觸中,兩人指骨交錯勾纏,似無形的電流脈沖壓下,帶有幾分微蟄的麻意。實在陌生又奇妙的體驗。
桌上餐叉不知何時跌落在地,發出“當啷”一聲清脆震響。杭露侬像在這個瞬間被驀然震醒,又好像被刺到一般,她幾乎條件反射般蜷起手指。
但并沒有立刻抽回手。
鬼使神差的。
到底是岑祚舟先讓一步,從她手背上移開,單手扣在水壺另一側,眼色輕微黯潛地波動了下,說:“我來吧。”
二樓洗手間。
岑浪堵住時眉想要逃跑的去路,二話不說伸手扣緊她的腰,将人帶回來,擡腳勾住門踢上,利索落鎖。
“岑浪,等等——”
女孩抗議的聲音頃刻被岑浪用唇舌強勢喂回去,完全沒有反應的間隙,身體旋即騰空,下一瞬被抱離地面坐上流理臺,整個人困在少年的身影下。
“等?”岑浪懶嗤一笑,“剛才那麽努力勾我,現在讓我等?”
他雙手掐住她的蠻腰,桎梏的力度不由分說,按着她在鏡子前兇狠強吻,熾灼指節過分熟稔地探索,技巧性揉按她的性感腰窩,逼她低泣戰栗。
當他修長指尖撫觸在她小腿內側,反複徘徊,充滿壓抑性,直至勾挑起如蛛絲繭網般彈性良好絲襪一角,被時眉一把按住,艱難抵抗:“別…別撕。”
開玩笑,飯局沒結束,樓下長輩還在,總不能說去洗手間的人半途跑回房間換套衣服吧……
“岑浪,這裏不行。”
時眉死死捉住他的手指,如同逼迫自己捉住殘存的清醒意識。
可岑浪此刻待她并不溫柔。
吊帶垂落,後側肩骨滋生深切尖銳的刺痛感,不用猜,也該知道那裏必然已經烙刻下少年得不到宣洩的咬痕。
他動作激烈,她被迫承受着火。
思維迷亂的此刻,時眉已然理不出什麽有邏輯性的哄勸話術,她嘶聲喊痛,一心想逃,又沒辦法逃得掉,唯有胡言脫口而出來了句:
“不行,現在不行…你太久了……”
岑浪倏然停下來。
擡手掐起她尖巧的下巴,他雙眼半眯,眸底明顯見了紅,薄唇濕亮,啞着嗓懶腔懶調地笑問:“這是誇我呢?”
時眉登時醒過神,這才有所意識自己不管不顧出口的話有多危險,非但無法有效阻止,甚至算得上助興的調劑。
“放開我。”時眉微愠地推他一把。
“放開你可以。”音落,岑浪還就真的雙臂卸力一松,朝後踉跄半步,雙手插兜斜睨着她,居高臨下地質問,
“那你說說,我們這樣算什麽?”
晚了個好bb們~
這章大概是:
長輩組摸個手都是純情;
年輕組對個眼都是風情。
67章被惡意舉報,原內容也許無法保持可能會整章替換。
我想一下換成什麽內容,或者寶子們有好的建議也可以留評給我。
坦白說,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很堂皇,想不通,不理解也很無奈,所以這兩天心情有些不太好。但我會好好調節自己,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碼字狀态寶們放心。一直以來都遵循低頭專注自己的寫作與輸出,時刻反省自己,努力講好故事,告訴自己要虛心、要認真、要保持謙遜,絕不潦草敷衍呈現給大家的每一個字,未來也還是會一直堅定這個原則。
既然無法改變他人的惡意,那就只能更加做好自己。
番外大約還剩三萬字左右,預測這個月下旬全文完結,留下來的寶們等更辛苦了,番外更新不定時,寶們可以養養肥攢一攢最後一起看也沒關系。
感謝寶們厚愛,永遠愛你們的寶光。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