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蜂蜜公爵店的硝煙（二）

“馬爾福！你這混蛋對哈利做了什麽！”羅恩反應過來，惱怒萬分地大喊大叫，一個箭步沖上前狠狠揍了馬爾福一拳，馬爾福被他那一拳打得嘴角蹭破了皮，血絲沿着下巴滑落，“你弄傷了他，還對他說出這種話！”

羅恩再一次沖了過去，赫敏根本抓不住他。這一次他被馬爾福用魔杖攻擊了，身體飛了出去，連哈利都被撞倒，腦袋磕在了貨架上，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馬爾福瞪大了眼睛，那一瞬間心痛如絞。

但這個意外被在場的格蘭芬多認定為故意的，剎那間好幾根魔杖對準了馬爾福，而斯萊哲林立即拔出魔杖護在了馬爾福的周圍。羅恩抽出魔杖擠上前，赫敏原本想要阻攔他，但瞥見哈利痛苦的模樣，咬牙站在了格蘭芬多們的最前面。

“你不該傷害他！”

“輪不到你說話，泥巴種！”

斯萊哲林一個高個子使出了“倒挂金鈎”讓科林摔了出去，徹底引發了所有格蘭芬多的怒火。擠上前的威爾怒氣沖沖，想也不想便回敬了一個“除你武器”，于是眨眼睛小小的空間變成了格蘭芬多和斯萊哲林的集體決鬥。

一群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在旁邊焦急地喊着要他們住手，但赫敏格蘭傑都和發了瘋一樣的德拉科馬爾福相互用惡咒攻擊起來，這場争鬥怎麽可能輕易結束？

等到蜂蜜公爵店的老板從櫃臺那裏擠過來，揮動着雙手大喊大叫，一邊為被毀壞的商品和貨架惋惜哀嚎一邊試圖制止他們的時候，羅恩和幾個格蘭芬多低年級生已經挂了彩，而試圖拉走德拉科結束這場混亂的潘西和方才那個斯萊哲林大個子也中了招。布雷斯沙比尼和納威試圖勸架，但情況越來越混亂，他們都被誤傷了。

糖果被炸飛，貨架坍塌，空氣裏是火焰點燃糖果後甜絲絲又帶着焦糊的味道。鄰近的商店也遭了秧，蔓延到店門外的打鬥震碎了好幾扇窗玻璃，霍格莫德的常住居民和訪客們紛紛湧出了商店，以為是食死徒來襲而緊張地做好了戰鬥和逃離的準備。等到他們發覺是一群霍格沃茨的學生在打架，都呆住了——即便有人反應過來想要阻止這一切，事情似乎已經不可控制了——幾個平時就憎恨麻瓜極端崇尚純血統的斯萊哲林學生趁機打傷了勸架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麻瓜學生，導致了十幾名斯萊哲林被二十幾名其他學院的學生圍攻。

平日裏的積怨在這個時刻徹底爆發，羅恩和赫敏聯手應對馬爾福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馬爾福用“昏昏倒地”擊中威爾更是讓趕來的秋張大發雷霆，毫不客氣地成為了羅恩和赫敏的幫手。

已經有好幾個學生受了較為嚴重的傷，累及街上兩個無辜的巫師，被牽扯進來的幾個商店老板也有人被誤傷。

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盧平聽聞動靜沖出豬頭酒吧，第一反應就是食死徒來了，立即緊張地在人群裏尋找哈利的身影，等到發覺事情的真相，想也不想便沖進了争鬥的中心，連連使出“統統石化”逼近赫敏，追問哈利在哪裏，不等赫敏回答他便看見了哈利。

哈利倚着殘破的貨架坐着，身上沾滿了糖果糖紙的碎屑，淩亂的黑發只露出一個頭頂來。他将自己縮成一團，抱着腦袋似乎對周圍的環境毫無察覺。

盧平再也顧不得現場混亂的一切，沖上前跪倒在哈利身邊扶起了他的頭，連聲喊着他的名字：“哈利！哈利！求你睜開眼哈利！快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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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哈利緊緊閉着雙眼，毫無生機和活力的神情讓盧平幾乎哭出來：“為什麽會這樣！求你了哈利！快睜開眼睛！”

蜂蜜公爵店內外，争鬥停止，糾纏成一團的四個學院的學生們和其他的人們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震驚地望着哈利波特那張蒼白的臉，和他慢慢張開眼睛裏沒有絲毫神采的眼眸。

“不！不要！不要！走開啊！”哈利突然激烈地掙紮起來，那一瞬間盧平像是被咒語攻擊了，整個身子都飛起來跌落在地。

但哈利手中并沒有魔杖。

“哈利！”“盧平教授！”驚呼聲紛紛響起。

馬爾福呆呆地看着哈利，哈利眼中湧出的淚水和他驚恐的神情讓馬爾福一顆心都要裂開了。

梅林……那不可能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會用氣惱的眼神瞪着他，會用各種攻擊回應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何人的靠近都讓他尖叫哭泣。

他怎麽會是勇敢的、固執的、厲害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呢？他那個樣子，仿佛只要輕輕一握就沒了呼吸似的。

盧平被赫敏和羅恩扶了起來，他們想接近哈利，哈利卻揮動着手腳不準任何人靠近，緊緊地揪着長袍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将自己縮得更緊了。

“哈利！你怎麽了？拜托你！已經沒事了——我們再也不打了！求你看看我們！”

“沒有人要傷害你哈利，看看我，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乖孩子求你了！”

赫敏帶着哭腔的呼喚和盧平焦慮的喊聲讓哈利漸漸清醒過來。那雙翡翠色的眼眸終于有了一點兒光彩。

他試圖向赫敏他們伸出手臂擁抱他們，卻收了回去，依舊坐着一動不動，驚慌不安地掃視着周圍。太多人讓他怕得渾身顫抖，很快他就不敢擡頭看了。

被秋張施咒喚醒的威爾坐起來，看到哈利這個樣子，頓時忍不住哭了。哈利看了看他，仍然沒有允許他靠近的意思。

斯萊哲林當中，一支魔杖悄悄對準了哈利。馬爾福餘光瞥見，想也不想轉身嘶吼：“別想傷害他！我不允許你們傷害他！”那個高個子男生被擊飛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昏倒了。

斯萊哲林們都驚呆了，詫異地望着對自己學院學生施咒的馬爾福，即使是潘西和布雷斯也被馬爾福的狂怒吓到了。

哈利只是擡頭看了馬爾福一眼——那一眼，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