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第一個項目（二）

“幹杯！為了諾伯的健康！”獨自一人灌酒的海格咕哝着，看上去有些醉了。

德拉科不禁有些頭痛。沒想到這個頭腦簡單的大塊頭比他還要癡迷于對龍的研究。這不，他又開始跟德拉科講起各個品種的龍他們的習性，從挪威脊背龍談到南非食草龍，再到北美洲冰川白龍……一連講了半個時辰。

所幸的是德拉科也從中聽到了一些不曾了解的關于龍的東西，就頗有耐性地聽他說完了。

“幹杯！為了諾伯的歸來！”半巨人再一次舉杯。

德拉科覺得自己再不說點兒什麽，這個半巨人就要真的喝醉了——那樣的話他可搞不定一個醉酒的半巨人。

想了想，德拉科決定問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

“馬爾福莊園裏養着一條龍，是鄧布利多校長告訴你的嗎？”

“啊，沒錯。鄧布利多知道得挺多的。他跟我說有興趣了解的話可以找你談談，也許你會允許我親自瞧上一眼——我倒是想。你剛才答應了是吧？”

“是的。那麽鄧布利多還說些了什麽？”

“沒說什麽——哦，他倒是一直誇你，說你很有勇氣，霍格沃茲以你為傲，特別是你跟哈利做朋友，他佩服你的勇氣，當然還有哈利……他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父親早晚會意識到你們兩個誰更正确……他也很擔心你年紀确實太小了，應付不了比賽的第一個項目……”

德拉科怔了片刻，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德姆斯特朗的校長也許并不擔心他們的代表？還有布斯巴頓的校長？他們的代表都是七年級生。”

“卡卡洛夫？別提了，一個卑鄙的……嗯，總之他很狡猾，肯定什麽都知道的。至于馬克西姆夫人……她是個好女人……不過這是三強争霸賽的老規矩了，誰都知道的。”海格打了個酒嗝，之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拎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灌下去，“似乎打擾你很久了，也許你該回去休息了？”

德拉科确定了心中的答案，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猶豫了一下後頗為正式地說道：“謝謝你的招待……茶不錯。有機會的話歡迎去探望愛麗絲。”

嗝！海格頓時嗆到了，半杯茶都噴了出來。

大個頭挺不好意思地起身将試圖舔德拉科校服長袍的牙牙踢開，笑道：“不客氣不客氣……和你聊天很愉快！”

門被打開了，德拉科正要跟海格道再見，卻瞥見他一臉吃驚地望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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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回頭去看，哈利正舉着手要敲門，看到他們兩個同樣也是很吃驚的模樣。

“德拉科，你怎麽會在這裏？”哈利瞪大了眼睛，之後看向海格，“德拉科這是要走了嗎？”

海格點着頭，将哈利拉進了屋子，再一次踢走了圍繞着哈利亂轉，一個勁撒嬌的牙牙：“外面有些冷了，進來坐會兒。等一下你可以跟馬爾福先生一起回去。”海格非常熱情地倒茶拿餅，“我們剛才聊了諾伯——你還記得她吧？那個可愛的小家夥！後來被查理帶走了……”

看着忙忙碌碌的海格的背影，哈利和德拉科相視一笑，無奈地聳肩——好吧，看來他們要離開必須等到校禁的前一刻了。

于是那個晚上，哈利和德拉科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着時而抽抽噎噎時而擤鼻涕的海格，并且發誓說諾伯一定很好地活着，說不定就在天空中飛着。

回到學校之後，他們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前分別。

胖婦人看着一頭金發的德拉科，臉紅了一下：“很特別的金發——我串門的時候見過你，在斯萊哲林地窖裏——好吧，其實我也見過你父親。當年他可是個萬人迷。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胖婦人嬌羞地低頭笑了起來，弄得哈利和德拉科渾身不自在。

“最近常常見到你呢，漂亮的孩子。我早就想說了，格蘭芬多和斯萊哲林是一家人，應該相親相愛的——你以後還會常來的，對吧？”胖婦人一臉期待。

“是的，夫人。”德拉科微笑着說道，“再和您道晚安之前，我有些話要和哈利說，所以拜托您稍等片刻。”

“當然可以！”胖婦人笑眯眯地說道，不知從哪裏翻出一個酒杯開始亢奮地飙高音。

哈利小聲對德拉科說道：“有時候我們真的要被她折磨瘋了！”

德拉科偷偷笑了起來。

“所以，你要對我說什麽？”

“我想我已經猜到第一個項目的內容了。”

“真的？”哈利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在他試圖抓住德拉科的胳臂前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沒錯。”德拉科寵溺地望着綠眼的小獅子，“明天一起跟我去圖書館找一些關于龍的資料，怎麽樣？”

第二天晚飯後，哈利和德拉科來到了圖書館，毫不意外地發現一些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和一些布斯巴頓的女生也在這裏，并且很多都是在和霍格沃茲的學生約會。

無意中看到一個布斯巴頓的女生在和一個格蘭芬多高年級生激烈擁吻，哈利心中砰砰跳了一會兒才恢複正常。他不由得側過頭看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目不斜視，仿佛什麽都沒看到。

也許，德拉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想到不久前盛傳的關于馬爾福少爺和德拉庫爾家族的小姐的婚事，哈利頓時泛起了心酸的感覺。但他下意識裏覺得這樣胡思亂想是不好的，強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圖書上。

“什麽都沒有，德拉科。”哈利拿着德拉科寫的數目，困惑地問道，“你确定是這些書？”

“嗯。這些都是我翻閱過的，看得不是很認真的一些，我想再看一遍——怎麽會一本都找不到呢？”德拉科也感到奇怪。十幾本與龍有關的名著，竟然一本也找不到！他們幾乎将圖書館除了禁書區都翻遍了。

在圖書館轉了兩圈，哈利還見到了好幾天都沒怎麽說過話的威爾，上前打了個招呼。

威爾的模樣看起來不是很好，哈利隐約猜到了原因，不由得替他難過，也在心底更加地困惑，不明白小天狼星到底對威爾說了什麽讓這個平日裏活蹦亂跳的少年變得寡言少語——或許，跟小天狼星無關？

威爾察覺到馬爾福就在不遠處看着，向哈利笑了笑。

“來做作業嗎，哈利？”

“不是。來找幾本書。”

“看樣子你們毫無收獲——要不要幫忙？”

“沒事的。大概被人借走了。那個……你還好嗎，威爾？”

“我？挺好的。”

談話就這樣不了了之，威爾似乎不太想說更多的話。哈利也發現他手中的書并沒有翻幾頁，桌子上的羊皮紙也只寫了一行字。

他大概一直在圖書館發呆吧？

和德拉科無功而返，離開圖書館之前約定明天再來。德拉科似乎很想拉着哈利的手，但是哈利想着別的事情，沒有注意到德拉科的表情。最終，他們并肩走在霍格沃茲的長廊下，每當有人從哈利身邊走過時，德拉科都會繞過去擋在哈利周圍，避免他被旁人撞到。

忽然間，哈利停下了腳步，咯咯笑了起來。他看向德拉科，綠色的眼眸像極了陽光下的翡翠：“我知道了——是赫敏借走了那些書！”

一定是昨晚哈利跟他們分享了他關于第一個項目的猜測，格蘭傑立即采取行動借走了所有的書來查找資料。

想到三人組的關系如此親密，德拉科頗為無奈。他的心裏有小小的嫉妒——但願哈利能知道，其實他在乎他哈利不遜于哈利的任何一位親友。

他希望哈利也能如此。

但畢竟，他們才十四歲，哈利可能什麽都不懂。他不想逼得太急，把哈利吓跑了。

很快，三強争霸賽的第一個項目開始了。那天德拉科起得很早，斯萊哲林已經有不少人等候在休息室裏，他們看着德拉科，什麽都沒說。然而德拉科看得出來——斯萊哲林們對他充滿了期待。

休息室大門打開的時候，斯萊哲林們吓了一跳。

站在那裏的，黑色的剪裁良好的袍子完美展現了少年纖細的身材，從頭到腳煥然一新，腼腆微笑着，一雙翡翠色眼眸裏流露着期待的，是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救世主哈利波特。

“早，德拉科……”

“早。”我的小獅子。

德拉科送上燦爛的笑容。

斯萊哲林們目瞪口呆。

梅林啊！

雖然他們這對曾經的死對頭如今和好了，但也不用這麽……這麽……這麽甜蜜吧！

憑借着對龍的習性的熟知，亦借助了赫敏提供的關于各地不同品種的龍的詳細資料，和敏捷的魁地奇身手，德拉科用一個完美的迷惑咒，一個完美的漂浮咒，成功從匈牙利樹蜂的眼皮子底下奪走了金蛋，并且贏得了第一個項目的第一名。

如果說這場比賽有什麽不完美的，就是哈利在他拿到金蛋之後沒有第一個跑過來向他表示祝賀——據羅恩解釋，那會兒哈利似乎被匈牙利樹蜂噴出來的烈焰吓壞了，跑到一旁吐得很厲害，但什麽都沒吐出來。

德拉科并不覺得這是哈利膽小，他以為哈利大約是太緊張了，一時情緒失控罷了。

哈利也是如此認為的。

只有赫敏警覺地關注了哈利的反應，并将疑慮放在了心中。

德拉科那晚很是風光，格蘭芬多雖然沒怎麽積極參與斯萊哲林舉辦的慶祝活動，但還是禮貌地圍觀了。哈利，真心替德拉科高興的赫敏和一臉不情願被赫敏拉着的羅恩在附近看着，德拉科被衆人圍繞着，高挑的身材已經快要趕上了不少七年級生。一頭金發的他在人群中那麽顯眼，甚至留在大廳裏吃晚飯的幾個布斯巴頓漂亮女學生都向他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哈利，你還沒吃東西吧？來點兒酸草莓面包怎麽樣？”赫敏遞過來一個小面包。

哈利吃了，然後不好意思地看着赫敏，意思是他還想吃。赫敏遲疑了少許，在小面包上蘸了更多的酸草莓醬，遞給了哈利。

“你想酸死哈利呀？”羅恩不滿地說道。

“沒事。”哈利想了想，看着小面包上的一層酸草莓醬，笑着說道，“挺好吃的。”

當德拉科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哈利已經吃了四塊塗了厚厚一層酸草莓醬的面包。

“德拉科，恭喜你，第一個項目順利過關。”哈利真摯地說道。

“謝謝——這其中也有你們的功勞，包括海格。”德拉科笑着，伸手替哈利抹去了他嘴角的醬汁。

哈利臉紅，小聲說了句“多謝”。

赫敏在一旁注視着德拉科和哈利，久久沉默不語。她的模樣讓羅恩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難道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赫敏幹嘛這麽嚴肅的樣子？

但，一切都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