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第一個項目（一）
哈利從來不知道一個馬爾福竟然這麽黏人——他倒是聽說過盧修斯馬爾福跟他的妻子恩愛無比，結婚近二十年依然如膠似漆——遺傳真是可怕啊！
老實說，德拉科跟盧修斯馬爾福長得可真像。
不過哈利在心裏堅持德拉科以後會比他父親更俊美一些。至少目前來說很少有人能夠跟德拉科媲美。塞德裏克……應該算是英俊高大，不能稱之為俊美吧？
“梅林的襪子！他還敢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口，羅恩怒視正向他們走來的德拉科。
赫敏無奈地瞪了羅恩一眼，一如既往地警告他不可放肆。
“表現得友好些，你可不是一年級生了！”
哈利扭頭看了看他們，然後笑了一下，看向一個随從都沒帶的鉑金少爺。
這幾天，德拉科都準時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口等着他們出來，然後一起吃早飯。第一次他們一起出現在霍格沃茲大廳的時候，集體石化，等到哈利被德拉科扯着校服衣袖坐在了斯萊哲林的位置上，大廳裏就好像一顆雷彈丢了進來，嗡嗡嗡的聲響久久不絕。之後他們更多的是坐在格蘭芬多的位置上，馬爾福坦然用餐的模樣讓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頻頻失态，不是嗆着了就是噎着了。
羅恩和赫敏當然是不自在的，尤其是羅恩，起初他看到哈利被德拉科扯着袖子，差點兒一個惡咒丢過去。當天晚上哈利滿臉笑容準備去睡覺的時候（回宿舍之前德拉科送他回來，還跟他分享了幼年時如何惹惱斯內普的趣事），羅恩還極力游說哈利離德拉科遠一點兒。
“哼……終于不再梳那種油背頭了？”羅恩咕哝道，蔑視一路上迷倒了數十個格蘭芬多少女的鉑金王子，語氣酸溜溜的，“敏，你不覺得他可能給格蘭芬多的女生們吃了迷情劑嗎？”
“反正我沒吃。”赫敏一針見血，“你用不着嫉妒。”
“嫉妒？嫉妒！我才不會嫉妒這家夥——斯萊哲林的毒蛇……”
“羅恩，馬爾福現在是哈利的朋友！”
“但他現在還不是我們的朋友！”
“你小聲點兒，別讓哈利為難！”
羅恩可憐巴巴地看向哈利，一臉的迫切：“哈利，雖然我和他都是你的朋友，但是我比他更重要，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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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尴尬地笑着，好半天才“嗯”了一聲，贏得了羅恩片刻的安靜。
德拉科馬爾福站在了哈利的面前，抛棄以往相遇時的趾高氣昂，面帶微笑的馬爾福少爺看起來很是順眼，連赫敏都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之下很難讓人對馬爾福反感。
“哈利。”
“……德拉科。”
“你的頭發……”德拉科伸手在哈利頭頂擺弄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奈地放棄了，“也許最強效的魔法理發藥劑對你來說都沒有用。”
哈利嘿嘿笑了起來，得意地抓了抓他自己的頭發：“真的，赫敏拿了很多種魔法理發藥劑，沒有一種可以馴服它們。我猜我的頭發裏有魔法保護它們保持天生的模樣。”
德拉科笑得更明顯了：“就讓它這樣吧——這才是你自己。”
兩個人說笑着離開了。
赫敏正要跟上去，羅恩一臉震驚地問她：“他叫他哈利？不，這不重要——哈利居然叫他德拉科？！梅林啊！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親密？！這簡直荒謬！”
“好吧。”赫敏不以為然地聳肩，“你該慶幸哈利從來都沒叫過你‘韋斯萊’！”
早飯的時候，德拉科依舊坐在格蘭芬多的位置上。他忽然很困惑地對哈利說道：“那個大塊頭……我是說海格，你的高個子朋友，他一直在看我？你猜他是不是讨厭我坐在這兒？”
哈利立即擡頭看向海格，那會兒海格正要收回自己的目光，被哈利逮了個正着之後傻笑了兩聲，坐立不安，假意跟弗利維教授說話卻用胳臂肘蹭倒了麥格教授的牛奶杯子，弄得教師坐席一片狼藉。
“海格……他認同我的做法。他沒有那麽多偏見……當然，以前他不喜歡斯萊哲林，但是對斯內普教授還算客氣。”哈利想了想，“也許他是有話想對我說？”
事實上，早飯之後去上天文學的時候，是德拉科收到了一年級生轉送的來自海格的字條。
海格說他有些事想跟德拉科聊一聊。
也許是跟哈利有關，叫他離哈利遠一點兒？德拉科皺了皺眉，想到近幾日來挑釁他的幾個格蘭芬多，其中竟然還包括一個膽怯的魔藥學笨蛋隆巴頓——那家夥居然警告他叫他不許傷害哈利！
也許我該無視這些挑釁？德拉科心想。我可不是想做什麽壞事才接近哈利的——我們本來就該成為朋友。
但他還是如約在下午放學後去了海格的小屋。
禮貌地敲了敲破舊的木門，最先回應他的狗汪汪的叫聲。
那只總是留着口水，而且愛在哈利臉上舔來舔去的醜狗？德拉科一副嫌棄的表情中，門開了，海格看着他，遲疑了片刻，傻笑着讓路并将牙牙踢開。
“馬爾福先生，很高興見到你——請随便坐。晚飯用過了嗎？要不再來點兒？茶？餅？”海格熱情地倒茶并端上自制的岩皮餅。
牢記哈利所講過的關于海格的一切，德拉科只是看了那賣相不好看的岩皮餅一眼，說道：“謝謝。茶就可以了。”他可不想跟哈利一樣，被堅硬的岩皮餅磕掉一顆牙。
就連椅子，他都是自己用魔法變出來的高級扶手椅，順便施了一個熒光咒讓房間裏更明亮些。
“哇哦，不錯的魔法。”海格由衷地贊嘆，“你父親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這麽優秀呢！”
德拉科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對苦澀的味道暗中咋舌，然後沒再喝第二口。他開門見山地追問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就是不肯坐下來的海格：“我想知道你——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事情？”海格呆了呆，拍着自己的腦袋，尴尬地笑着，“是的。有事情……還真不好說。”
“沒關系，”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再給自己施了一個溫暖咒，“你可以慢慢說。”
海格轉過頭看向他，欲言又止。他嘴唇張開，下巴上又長又濃密的胡子跟着抖動，看上去挺滑稽的。
過了好大會兒，海格才下定了決心。他坐在德拉科對面的時候椅子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弄得德拉科一陣緊張，以為椅子會壞掉或者怎麽樣。海格雙手放在桌子上，捧着特大號的茶杯，先是灌了兩口，就好像給自己灌酒一般，這才開口道：“你知道的，我跟哈利挺熟的……他來霍格沃茲就是我去接的。哦，不對。實際上他剛出生沒幾天我就抱過他了，也是我送他去了麻瓜那裏……當然了，他在那裏過得并不好，我一直很內疚。哈利是個好孩子，他從來都沒有怪過我……”
“我想是的。”德拉科幹巴巴地回應。他不明白這個半巨人說這些是為了什麽。
“哈利是個好孩子，有時候也會淘氣點兒，當然我也喜歡跟他分享一些好玩的東西——有一次……啊，對了，你也知道的。就是那個剛出生的小龍……”
德拉科立即想起了一年級的時候自己偷偷跟在哈利的後面試圖查探三人組在搞什麽陰謀，後來發現他們在弄一只龍蛋，然後——想到當年自己竟然幼稚到去告密，德拉科臉紅了一下。
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這個半巨人才想到要跟他算賬什麽的嗎？
然後德拉科發現，提起那只小龍，海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請問……”
“哎！我可真想她啊！那個小家夥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肉吃？會不會被同類欺負，還是被獵殺了？”
海格拿着髒兮兮的抹布擤鼻涕，德拉科驚恐地往後挪了挪椅子。海格在木桌上比劃了好大會兒，示意給德拉科看。
“那時候，小家夥就這麽大一點兒，站都站不穩就朝我噴火，差點兒燒光了我的胡子……哎！一轉眼就好幾年，它應該長大了吧？你說呢？”
“額……”德拉科一時呆住，後來才想起點頭，“也許。龍長得都很快，一個月就能變成大塊頭。”
“我就知道！”海格忽然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茶壺茶杯都咣當咣當地亂響，把德拉科吓了一跳。
“什麽？”他忍不住問道。
海格興奮地雙眼發亮：“馬爾福少爺對龍很有研究！我猜你一定見過真正的龍——那種大只的，比巨人還要大的那一種？聽說馬爾福莊園裏養着一只合法的龍，是馬爾福先生，我是說你父親送你的生日禮物？”
“是的。父親的确送了我一只，養在馬爾福莊園，魔法部允許的。”德拉科更加納悶了——不是應該談一談關于哈利嗎？這個大塊頭似乎只想談一只龍？
“酷！要知道養一只龍可不容易——魔法部始終不允許我養，就好像我養不起似的！這真讓人傷心——要是我的諾伯，就是那只小龍還在就好了。馬爾福少爺，你家裏的那條龍有多大？是什麽品種？都愛吃些什麽？它是被鎖起來的還是可以自由自在地飛？”
“……大概比你的屋子一樣高，要長幾英尺。挪威脊背龍，愛吃生的獐子肉。我不想鎖着她，她每天都會在附近的森林逗留一段時間，為自己獵捕些食物，然後回到湖邊休息。”
“她？是條母的？”
“是的。愛麗絲她挺可愛的，脾氣挺好，偶爾會弄壞幾棵樹什麽的。”
“愛麗絲？真是好名字。我的諾伯也是女孩子……可惜再也沒見過了。我倒是想見見你的那一只——你們允許旁人進入你們的莊園嗎？”
“……允許。”
“真好！我迫不及待了！”
海格興奮地吼完，才想起什麽似的頹廢地低下了頭：“但是鄧布利多不準我弄一只回來……其實我不會養在這兒，養在禁林裏挺好，絕不會傷到學生的。真是遺憾。鄧布利多最近跟我提起了諾伯，說龍的命很硬，不會輕易死去的。我還是不放心……”
海格陷入了對諾伯的深深懷念之中，再一次拿髒抹布擤鼻涕，這一次德拉科有些受不了地側過了身子。海格難過于和諾伯的“被迫分離”，說他總有一天要抽空去找羅恩的哥哥查理，看看諾伯怎麽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