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流言（二）

“弗萊恩，馬爾福家族雖然暫時失勢，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你們投進伏地魔那腥臭肮髒的懷抱前除掉你們整個家族而不用被魔法部追究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你們是選擇多嘴地繼續散步流言，還是乖乖地閉嘴？”

但不等他們有所表示，德拉科已經擡起了魔杖，瞬間白色的光芒從杖尖噴發，逐漸籠罩了周遭十丈範圍，那些受傷躺倒在地上的人無一遺漏，在德拉科低聲念誦古代如尼文之時紛紛捧着自己的腦袋愛好。

“完美的限制咒語。”赫敏稱贊着收回魔杖的德拉科，依然用冷漠的表情面對那些戰敗者。

“他們活該！”威爾瞪着一雙黑亮的眼睛，緊緊抿着小巧的嘴巴。

這場混亂在鄧布利多等人開完會議，将參與争鬥的衆人點名批評，包括赫敏、羅恩、德拉科和威爾在內每個人分別扣了五十分之後暫告一個段落。知情的教授們望着憤然離開的赫敏等人和面無表情離開的德拉科，紛紛暗自感嘆年輕人的義氣和勇氣，以及新一代巫師展現出的強大力量。

至于那場秘密會議，達成一致的結果是：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在霍格沃茲查找傷害哈利而且有可能繼續傷害別人的那個男生（亦或者來自外界的男人），盧平和小天狼星盡可能地陪伴哈利并給予其引導讓哈利早日走出陰影，斯內普則負責針對哈利的身體狀況為他熬制魔藥以保證哈利的身體健康以及避免意外狀況，而龐弗雷夫人則與哈利溝通是留下這個孩子還是放棄這個孩子并關注哈利的身體狀況。此外，所有知情的教授都必須關注霍格沃茲內流言的傳播，盡可能防止流言傳播到校外去。

對于斯內普，他還有一個特別的任務——利用攝神取念，發現哈利受傷害的真相，在哈利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鑒于傷害哈利的人，極有可能是潛入霍格沃茲的食死徒，又或者可能與伏地魔的陰謀有關。

“你的攝神取念并不比我差！”斯內普嘶吼着抗議，“這算什麽！你讓我守護着他的，結果我卻要去看他究竟受到了怎樣殘酷的傷害？！鄧布利多！你是想用這種方式懲罰我的過失嗎？！”

“不，西弗勒斯。這不是你的過失……是我的。我忽略了霍格沃茲內的安全，我太大意了竟然讓哈利受到這樣的傷害！但是攝神取念這種方法，用在哈利身上一次已經夠殘忍了……不必第二個人來執行，鑒于你所認識的食死徒是最多的，或許你可以發現些什麽！”鄧布利多無奈地看着他，在校長辦公室裏踱步不止。顯然，無所不能的鄧布利多也為此困擾。

“他可不是攝神取念的試驗品！”

“但是西弗勒斯，在他受到了那樣殘忍的傷害後，還有什麽會比那更殘忍呢？也許被可以隐藏的真相并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麽可怕？”

校長室裏恢複了寂靜，但也充溢了傷感。

哈利在醫療翼的病床上發呆，龐弗雷夫人的話他們都知道了。因為男性巫師懷孕的危險性，貿然打胎将會對懷孕的人造成極大的傷害，特別是在哈利只有十四歲的情況下。最終的結論哈利只能接受，那就是生下這個孩子，除非他想死。

他當然不想。

他這一生，自幼感受到的是委屈、傷心、寂寞和恐懼，經歷的是不公平的待遇、缺乏溫暖的童年和幾度生死的時刻，責罵和質疑，嫉妒和怨恨，責任和要求，無處不在地令他困擾着，很少體會到幸福的時光，十四歲的人生，怎會甘心就這樣結束？即便他甘心放棄，魔法界的未來又怎麽允許！

龐弗雷夫人建議他在醫療翼靜養，哈利同意了。他沒有心情出現在自己的同學面前，即便是赫敏和羅恩，他也不想見——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盡管事情發生已經三個多月了，那個可怕的噩夢似乎也遠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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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德拉科，哈利心如死灰。他不明白當自己發現德拉科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實後，為何會感到異常的羞恥和痛苦，他無法面對德拉科投來的目光，不管那意味着疑問、關心還是別的什麽，他就是不敢！

想到不久前和德拉科成為好友，每日相處的快樂時刻，哈利懷疑自己怎麽會那般天真，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這樣肮髒的身體，被玷污了的靈魂和人生……怎麽能夠和耀眼奪目的德拉科站在一起！

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在他的病床前坐了很久，哈利也沒有看他們一眼，沒有說一句話，直到他在龐弗雷夫人的陪伴下昏昏入睡，甚至一點兒東西都沒吃下去，只喝了一口水。

下午的時候天氣轉陰，還刮起了風，冷得厲害。小天狼星快步來到了禁林邊，等待着給一年級生上課，萊姆斯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揮舞着魔杖砍倒了好幾株百年巨木，弄得禁林邊緣各種飛禽走獸到處逃離。

“別這樣，西裏斯，冷靜些。”比起上次來到霍格沃茲，看上去年輕而且俊美了許多的萊姆斯看着小天狼星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

“我真想用攝魂取念，看看那個混蛋是誰！但是哈利不知道——他怎麽會不知道！我不敢想象他受到了怎樣的虐待！這裏是霍格沃茲……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那個該死的混蛋！他傷害了哈利！他竟然敢！”小天狼星釋放了前所未有的暴怒情緒，直到疲累地坐在被砍斷的樹幹上，捧着額頭傷神。

“萊姆斯……從阿茲卡班逃出來之後我發誓保護好哈利，但是——我實在不配做哈利的教父！”

“……我們都欠他太多。”

“哈利……三個多月了，他什麽都沒透露，而我什麽都沒發現，還以為他很快樂……”

“我只希望，哈利能夠解開心結，越早越好。”

一年級生們來上課了，戰戰兢兢地靠近一片狼藉的教學場地，萊姆斯回到了城堡以便暗中看護哈利，小天狼星冷着臉站起身準備上課。

還未宣布課堂內容，一個格蘭芬多小女孩就膽怯地舉手問道：“聽說哈利波特學長他，他懷孕了……那麽他的戀人是——”

“住口！沒有戀人！不準再提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愚蠢的家夥！你們相信謠言比相信真理更深嗎？！”小天狼星怒吼着，完全失去理智。

威爾在人群的最後面，擔憂地望着小天狼星疲憊的臉龐。

一個衣着華貴，看上去派頭十足的斯萊哲林揚起了頭，無視被吓哭的小女生和盛怒的小天狼星，一本正經地說道：“男生懷孕都是可恥的！是不貞潔的！一定是那個哈利波特不潔身自愛……啊！”小男孩被拽住了胳臂，一張面目猙獰的臉吓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