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勇士的寶貝（二）
黑湖底下，光線昏暗。擡眼望去，只有一團幽幽的亮光掩映在長長的水草之間。哈利不覺得有多冷，但是在水底下的感覺如此怪異，讓他覺得時間流逝得太慢了。被綁在木柱上的三個人——他，赫敏和芙蓉的妹妹加布麗德拉庫爾。
赫敏像是被石化了，全身僵硬，閉着眼睛不能說話。加布麗也是如此。哈利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能看能聽的人，腦袋還可以轉動。想到自己是平安無事的，哈利猜測赫敏她們也不會有事，便稍稍放下心來等待勇士們的到來。
起初，他被放到水底下，看着加布麗也在，下意識地以為她才是德拉科的寶貝，直到想起德拉科對他的态度，緊張的心情才舒緩了一些。是的，他才是德拉科的寶貝，這世上除了小天狼星和萊姆斯，還有韋斯萊夫人，還有德拉科視他為寶貝疼愛着。在他飽受德思禮一家欺淩，在他與伏地魔幾番交手的時候，他堅強而無所畏懼，但他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有更多的人疼愛自己，讓他在尚未成年的時候享受一下被寵愛的快樂。
不知不覺中，哈利彎起了嘴角。他甚至不那麽在乎德拉科和加布麗德拉庫爾傳聞中的婚事——只要德拉科疼愛他，別的沒什麽可在乎的，不是嗎？
幾只人魚拿着叉子繞着他游來游去，說着哈利聽不懂的語言。他們面部不善，看起來兇惡而且防備心十足，警惕地關注着哈利的一舉一動。這些醜陋的小家夥們看得哈利很不舒服。麻瓜故事裏，人魚公主美豔無雙，魅力非凡，怎麽到了巫師界就變成這個模樣！
轉過頭去不理會人魚們警告的眼神和喳喳的恐吓聲，哈利不經意間瞥見了一條比達力的麻瓜故事書裏還要漂亮的人魚……
一條男的人魚。淡金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藍色的眼眸，修長的上身和美麗的線條流暢的魚尾。
梅林的黑絲襪！
他，他是德拉科！
“嗨。”那條人魚順着水流緩緩靠近，擺動着魚尾，優雅地驅散開那些拿着尖叉的小人魚，繞着哈利游了一圈，停在了他的對面。德拉科露出了微笑，向哈利打招呼。
哈利只是癡癡地看着他。
“高級變形術。”德拉科不無得意地擺動魚尾展示給哈利看，“費了我好大的功夫，不過還是成功了，速度還挺快。”
“真漂亮……”哈利喃喃自語。
德拉科習慣性地揚起了眉毛，這個時候的他像極了以往那個盛氣淩人的斯萊哲林王子殿下：“哦？說我還是說這條尾巴？”
哈利呆了呆，明白過來自己被德拉科調戲了，頗為不自在地小聲說道：“……都有。”
這該怪他，居然連衣服都不穿——難道他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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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猜我懂得你的意思。這水底下是挺冷的。”德拉科靠近了哈利，伸手拂向哈利的臉頰，感覺到不被厚鏡片擋住的眼中流露出羞赧，他傾過身子在哈利的額頭印下一吻，“我的寶貝，我得帶你回到陽光下。”
心中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哈利順從地讓德拉科為他解開繩子，被他攬進懷中。
看看兩側，其他兩位勇士還沒有到，德拉科似乎來了興致，翻轉身飄游在哈利前方，與他雙手相握，一面輕輕擺動魚尾。
“一起游會兒？我保證很好玩。”
“……好。”
在德拉科的牽引下，哈利暢游水中，像一條歡快的小魚般享受湧動的水流帶來的神奇感覺。碧綠色的眼眸望進德拉科那雙灰藍色的眼眸裏，不經意間便交換了深情萬種。
游出那片濃密的水草區，他們都看到頭部變成了鯊魚模樣的維克多布魯姆從他們身邊沖了過去。
哈利和德拉科相視一笑，稍稍加快了速度。快要接近水面的時候，他們似乎聽到了觀望臺上傳來一陣尖叫聲——大約他們的身影被發現了。
德拉科停止了動作，在水中握着哈利的雙手靜立不動。他看着哈利的臉龐，無限溫柔，無限留戀。而哈利，瞪着一雙翡翠色的眼眸，同樣留戀這樣難得的快樂時光。
“你的心中，是不是有了答案呢？”
德拉科将手掌放在了哈利的心口，輕聲問道：“我能感受到，你希望我陪在你的身邊。所以，告訴我明确的答案？”
他将哈利拉近，捧着哈利的臉頰，讓彼此的唇慢慢靠近。
水被擠開了，唇齒間溫暖的氣息相互交融。
仿佛一股溫水澆進了冰冷的胸腔，哈利感到一股濃烈的情緒在胸口處萦繞。眼前，是德拉科俊美的臉龐，溫柔的表情。輕輕張開了唇，德拉科的舌滑了進去。那一瞬間哈利被緊緊抱住，他的心跳和德拉科的心跳相互交融。哈利感覺到德拉科身上的變化——魚尾慢慢化為兩條長腿，脫落的鱗片凝聚在一團化為了一件黑色的長袍。
奇異的熱感從胸腹那裏升起，哈利的舌被卷起，每一顆牙齒都經歷了特別洗禮，嘴唇被牙齒輕輕咬着，酥酥麻麻。
似乎許久後，身邊是維克多布魯姆帶着赫敏沖了過去，躍出了水面，歡呼聲和掌聲久久不絕。
哈利将雙手纏繞上了德拉科的腰，閉上了眼睛感受別樣的溫暖。
很快他就暈暈乎乎不知所以然了，直到雙腳一輕，耳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和刺耳的哨聲、尖叫聲。
睜開眼，哈利發現他們已經躍出了水面，他正抱着德拉科的脖子，而德拉科拖着他緩緩向觀望臺登岸處游去。憋悶了許久突然間擁有了空氣，哈利大口大口地喘着，臉頰慢慢燙了起來。
剛剛，在水底下，他和德拉科……接吻了。
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如此甜蜜。
心口那裏的溫暖讓哈利明白，德拉科對他究竟有多麽重要——在他們經歷了三年多的對立和争吵打鬥之後，在他們一度為友後來因隔閡彼此都痛苦不已之後，哈利可以确定他真正的心意。
是的，他也喜歡德拉科，或者可以說，他也愛德拉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