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4)
做個頭發的時間,記憶卡就被她拍滿了。
“若珊,給我看看。”許蕊接過若珊的相機,開始翻閱起了她剛才“戰利品”來。而若闌和默默,也同時湊了過去。
趁着那些女孩兒嬉笑着看相片的檔口,我調節了一下心情,扭扭脖子,揉揉肩,坐了那麽久,一直按發型師的指示轉換着頭部的姿勢,木偶得絕對徹底。終于也能擡眼看看自己現在的樣貌了。直起背,擡起臉,我蔑見了鏡中的自己。但,那已不在是我熟知的自己了……
鏡子那頭的她,擁有着誘HUO的純粹力量,但不是控制,擁有神奇的魅力,卻不是矯飾。致靜、致雅、致純、致美。天哪…她真得曾是男生嗎?我不禁問自己,究竟是我錯了?還是上蒼錯了?為什麽這樣的容顏不能是女生?為什麽有了機會她還不想做回女生呢?是瘋了嗎?…
美麗的力量是震撼人心的,帶有一種壓迫,一種強悍,将我的內心的波動瞬間撫平。我沒有焦躁,沒有浮動,只是靜靜地凝望着自己,思維,卻被紊亂填滿。
“藍藍,怎麽了?”看着我呆滞的樣子,默默顯得有些迷惑。
“呃…沒什麽,只是……”我有些慌亂,不敢面對方才的思想。
“藍藍,是不是不想剪頭發了?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漂亮。”若闌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不是這樣的……但,又好像是這樣的……天哪!我在想些什麽啊!?難道這就是堕落的開始嗎!?’我不敢再去想,不敢再去面對了,誰來幫幫我,把我那可怕的想法抹去吧!我在心中吶喊,拼命地進行着自我的救贖,挽救着我那岌岌可危的另一個自己。
******
“咔嚓,咔嚓…”随着剪刀舞動的聲響,我的頭發被剪斷,但,我的心緒卻已平靜了許多。
慶幸着自我理性的回歸,男人心的迸發,最終戰勝了圍剿着我的莫名情節。在就要被吞噬前的那一刻,我找到了救贖。
回望着許蕊等人略帶失望的眼神,我感到有一點好笑,但卻也明白她們的不忍。的确,方才的我,實在美得讓人難免有些憧憬。但,那個并不是真實的我。是什麽?‘那只是個影子,是個幻象!’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雖然也知道這話是自己在騙自己,但我卻不想揭穿它。也許,我又開始逃避了吧……
或許是因為身體變成了女人,所以性格也變得有些婆媽吧,亦或許是實在對先前的景象有點不舍。總之,我的頭發最終還是沒有剪得太短。帶些飄逸,帶些柔秀的短發造型頗得各位女生的贊許,都紛紛地誇着發型師的“巧奪天工”。(主要是我底子好,無論剪什麽樣的發型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我對着鏡子站起了身,左照右照,似乎還不錯,已經不那麽像女生了。
但,雖然消去了剛才的震撼之美,倒也多了不少率真的調皮。不過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有點男生的樣子了,所以,我還算滿意。
不過,以這樣的形象去面對波仔他們,到底有多少把握呢?
“老大說什麽?她現在在哪兒?”袁小波剛挂掉電話,曾偉大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說什麽?…沒說什麽,她讓我們等她回來再說。”袁小波有些惆悵。
“什麽!?波仔,你也太遜了吧,問了半天什麽也沒問出來。”
“靠!你小子有本事,那為什麽讓我打電話,你自己倒不打!?”
“你不是比我會說話嘛,早知這樣,還不如我來打這電話。”
“MD,你這家夥,就會事後諸葛亮,我不幫你廢話。”袁小波有些氣惱,但對于剛才的電話,他也有些後悔,‘傻瓜,急什麽呢,反正也認定秦藍是女生了,順其自然,讓她慢慢承認好了,現在,逼得太緊,反而倒有些弄巧成拙了。’
······
“我說,波仔,老大說沒說她在幹什麽?”曾偉大還是忍不住發問。
“說了,在陪石默默逛街。”袁小波的神情有些黯然。
“什…什麽!?……翹課去逛街!?她們不是…難道她們真的是……那種關系?”曾偉大表情一陣錯愕,還突然壓低了嗓音,顫抖的語氣說明了他的情緒相當不穩定。
“神經病,你問我,我問誰啊!?沒見我也煩着嘛!”袁小波顯得有些激動,聲音的音量也上調了幾度。
“得得得,你繼續煩,我不打擾你。”曾偉大自讨了個沒趣,便閉嘴了。
穿過教學樓的走廊,兩人神情凝重地并肩走着,幾分鐘後,他們步出了一教大樓。
······
“哎…”望着略顯陰霾的天空,兩人不約而同地長嘆了一口氣。
“我真是搞不明白,好好的女生不當,為什麽她非要扮成個男人?”袁小波打破了持續了10分鐘左右的沉默。
“喂喂喂,說話要有依據,我們還沒确認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呢。”
“切~都來那事兒了,難道還不是女人!?”
“……是啊…我也想不通啊~…”曾偉大站在臺階上蹲下了身子,一臉的落寞。
“大偉,你說,我們今天找老大談,會不會太唐突了點啊?”
“說也說了,你現在倒嫌唐突了?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呢。就算老大真是女人,她也未必看得上你。我都想了好幾天了,秦藍和石默默,對我們來說,級別都太高了些。這兩朵花,是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夢了。”
“你小子還是不是男人?竟然勸哥們兒我放棄,真是沒種。”袁小波看看身邊的曾偉大,一臉的不削。
“我是沒種,那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不像你小子,想吃天鵝肉。”
“……”袁小波一驚,‘大偉這小子今天是怎麽了?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會說話了?竟然說得讓我都啞了口。’他蔑了一眼蹲坐着的曾偉大,突然覺得有一絲好笑,便也蹲坐下來,并遞過去了一支煙。
“來來來,生什麽氣啊,為了那兩個妞兒,鬧僵了咱們倆的兄弟情義,那豈不是太不值了?”
曾偉大原本不想理睬,但最後還是瞟了袁小波一眼,接過了煙。
······(兩個男人坐在一教大樓前的臺階上抽着煙)
“我說,波仔,你打算待會兒老大回來了,怎麽和她說?單刀直入嗎?”
“呃…其實我也在考慮該怎麽說呢,旁敲側擊的話,怕她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麽。直接問嘛,我又怕她因為被我猜到秘密而受刺激,萬一她以後就不理我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嘛。”袁小波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照我看你還是別問了吧。”
“為什麽?”
“你想啊,老大是女生,但她卻喜歡另一個女生,這從她接石默默的電話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而石默默呢,她們既然以前就是同學,那彼此一定很了解,我想石默默八成知道秦藍的秘密,但卻還說秦藍是她‘男朋友’。這已經擺明了,她們也許确實互相喜歡着。盡管她們屬于非主流的戀愛關系,但卻顯得很牢固的樣子。你真覺得你有能力拆散她們麽?我總覺得,你有點癡人說夢的感覺。”曾偉大的話,說得很中肯,不禁令袁小波心頭一沉。
“…再說吧,我現在也沒想好,你的話,我會考慮的……”袁小波搪塞地應付着,但心裏,确實有些混亂了。
‘哎…愛上一個拉拉女孩兒,這算不算是我的悲哀呢?……’
******
傍晚的天色,似乎有些陰郁,氣壓有些低,有點貌似要下雨卻又下不下來的樣子。呼吸着如此環境中的潮濕空氣,我覺得我的胸口悶得更難受了。
“怎麽了,藍藍,不舒服?”剛步出發型屋,若珊便看出了我難受的表情。
“嗯,感覺呼吸很困難。”原本就已沉重的呼吸,再加上如今又遇上這樣的鬼天氣。靠!…
“把手向上伸,試試做深呼吸。”若闌有指導起我來。
按着她說得做了,雖然胸口依然覺得繃得很緊,但似乎,呼吸确實順暢了些,不由地對她心存感激。
從剛裹胸到現在,若闌始終是懂得最多,也教我最多的那個。雖然對我的幫助很大,但同時,也不免讓我有些好奇。‘若闌為什麽回知道那麽多呢?莫非…她也纏過裹胸布?’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也許是若闌注意到了我正用怪異的眼神瞅着她,便問我道。
“呃?沒什麽…只是……”我不知道是該問還是不該問。
“姐,我看藍藍她是想問你,是不是也纏過胸。”若珊一語道破我心所想。
“诶~你怎麽知道我想問什麽?”我呆傻地向若珊尋求答案。
“呵呵~還不是因為你太單純了。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若珊回答得有些驕傲,令我顯得很沒面子。但突然意識到不該問的問題已經被說出了口,不免讓我又有些難堪,帶點尴尬地望着若闌。
“沒關系的,想問就問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沒錯,我以前也裹過胸。”雖然對若闌的“大氣”已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她如此正面又直接的回答,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啊!?真的真的?為什麽啊?”許蕊的反映比我還大。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們家是兩個女生,所以,小時候父母把我當成男孩來養,我也習慣了男生的打扮,後來我裹胸,只是一時沒有适應自己發育中的身體,才做那樣的傻事的。”
“那你豈不是和藍藍很像麽。”(确實與我所編故事中的自己有些相像)許蕊的話不禁讓我有些心虛。
“不太像吧,我是自己逼自己,她是被父母逼的,我現在不也恢複女兒裝了嘛,藍藍她可比我慘多了。有這樣的老爸真是不幸啊~~”若闌的直話直說讓我感到萬分羞愧。為了圓自己的謊話,竟然把老爸搬來當了擋箭牌,我真是妄為人“子”啊!~~~
“喂,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餓不餓。去吃飯吧,今天可是默默請哦,得挑個貴點的地方,HOHO~”若珊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若珊!~你太得寸進尺了吧~~”默默嬌嗔道。
“看這天氣,應該會下雨吧,你們誰帶傘了嗎?”我問。
“……”四女生面面相視,看來是都沒帶了。
“還是回寝室叫外賣吧,要不然待會兒真下起雨來,我們可就回不去了。”我說出了自己的建議,順便也能為默默解圍省錢。我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智慧來。
不知怎麽地,自從變成女生之後,我的鬼點子也似乎比以前多了起來。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萬事都有兩面性吧。
于是,在我的提議下,盡管許蕊和若珊似乎有些失望,(當然啦,這兩個丫頭可是天生的揩油王來着。)但還是決定了一起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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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真的擔心會碰上下雨,我們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順着小路,從邊門進入了學校。走這條路,離寝室區也更近了些。
“對了,剛才我們做頭發,花了多少錢啊?我是刷卡的,沒注意。”許蕊雖然只是随便一問。但經她這麽一說,若闌若珊兩姐妹也開始思索起來。
“哎呀~都是剛才逗藍藍,玩得太開心了,我也沒注意花了多少錢。”若珊的實話不免叫我苦笑了一陣。
我的頭發花了100多,至于她們四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但看樣子應該不便宜。說實話,我一直有一種其實我們被宰了的感覺。
女孩子很奇怪,她們往往會去執着于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往往那些事情其實是根本不具備關注度的。就諸如現在由許蕊發起的“發型價格讨論事件”。
“我記得我的是200多,小蕊應該比我再貴100左右,藍藍和若闌都是100多,若珊挑染沒花錢,但染發藥劑的錢,應該是70幾吧。”(作者:所謂染發免費,其實指得是免人工費。)當默默将她腦中的賬本一報,大家全都有些發愣,并用一種看“火星人”的眼神看着她。
“你們幹嘛這樣看我,怪怪的。”默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一定不是人。”許蕊的言論總是很勁爆。
“人家習慣了呀,從小,我家裏人就教會了我記賬理財,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嘛。”
“恩,也對,你家裏人都是生意經,你當然也不例外。”若闌似乎了解點什麽。
“默默家裏是做生意的?”出于好奇,我多了一句嘴。老實說,我還并不算真正了解默默。
“默默家是做物流生意的,而且她家生意還做的很大。”若珊的話不禁讓我有些驚訝,原來默默竟然是個富家小姐,難怪若珊老要讓她請客了。
‘默默很有錢,默默很有錢…’自從無意間從尹氏姐妹那裏得知了默默的家世後,我的腦中就開始病态并機械地重複着這句話。但要是問我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的回答也許就是——“我也不知道……”
34.-44、45章
在回寝室的一路上,我都是心思紊亂的,似乎感覺有種無形的壓力壓着我。冥冥之中,我感覺到一點古怪的意味,無聊的男人自尊心在那兒隐隐作祟,使得我此時的心緒變得如此混沌。
和許蕊不同,默默的氣質,一看就是有着良好家教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都是那麽文雅含蓄,(當然這不包括和許蕊若珊嬉鬧的時候。)顯得那麽地高級。和我這種小家小戶出來的工薪子弟就是有着本質的區別,想想自己的家庭條件,不免覺得在我和默默之間,橫隔着一條寬闊的裂隙,讓我自卑地有些擡不起頭。
細細想來,自打遇到了默默,除了今天剪頭發是我自己付的錢外,其餘的花銷,幾乎都是默默買的單。‘MD,這樣做‘男人’真是有點太遜了’
雖然有點不道德,可我那個屬于男人的心裏,總是不經意地就把默默當成是自己的女朋友,盡管知道現在的我們是不可能的,但,我卻依然無法自拔地喜歡着她。
······
“晚飯還是我來吧,你們幫我了那麽多,理應是我來請客的。”虛僞,做作,這句話說得我自己都想吐,完全是一種自我的心理安慰,明明剛花了100多,現在身邊的錢也不多了,還打腫臉充胖子,只是為了在默默面前維護一下我那卑微的“男性”心理。
“呵呵,不用了,藍藍,我說過我來請的,你要請的話,那就等下次吧。”默默笑吟吟地望着我,眼神純真。
‘下次?那怎麽行呢,好不容易今天是回寝室吃,也就只夠請頓外賣的了,下次再請?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呢!~不行,硬要請客的話,也就是這頓了。’與默默的純潔相比,我的想法顯得是如此地不堪。
“默默,別和我争了,上次也是你請我們的,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次說什麽也得我來。”我冠冕堂皇的一番話說得毫不害臊,‘哎…看來,我真是堕落了……’
“既然藍藍要請,就讓她請好了,默默的份兒,就留到下次好了。”真的很佩服許蕊,她的皮也許真比城牆還要厚。
“…那好吧,我們今天就吃藍藍的啦~”默默略帶調皮地答應了。
“沒問題。”話雖然是那麽說了,可我其實并沒有什麽底氣,加上還要請那兩個揩油王,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致。只希望許蕊和若珊這兩個丫頭,千萬別獅子大開口啊。
千萬別說我吝啬,仔細想想,哪兒有請喜歡的人吃飯還外帶捎上三個外人的?做男人時就有的覺悟告訴我這麽做很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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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10分鐘左右的路程,說笑間,很快便走完了。和宿管阿姨打了個招呼,我們便回了寝室。身為“男人”的我進出女生寝室如入無人之境,說出去的話,實在是有夠諷刺的。
也許是因為已經來了一兩次,有些适應了吧,現在再進女生寝室,我也不再會感到局促不安了。(當然,眼睛不能亂看,不然,還是會有些腦充血的症狀。)
“姐,看到我昨天剩下的半盒牛奶麽?”剛進寝室不久,若珊就嚷嚷起來。
“好像在陽臺的櫃子上,怎麽?你還要喝麽?我都打算用它喂貓目了。”
“噢,哪算了,待會兒反正藍藍要付外賣的錢,再加帶一盒牛奶好了。”(牛奶在寝室樓一樓的小賣部就有賣)若珊理所應當般的話,真是讓我很無語,她的皮幾乎和許蕊的一樣厚。可我的錢包,卻沒有默默的那麽豐厚。
“诶,你們要吃什麽,這些是學校餐飲街的外賣單,自己挑吧。”許蕊拿着一疊花花綠綠的紙,招呼着大家靠了過去。
“哇~那麽多的店,你什麽時候拿來的?”若闌被琳琅滿目的外送單震撼住了。
“這個麽,昨晚去超市買零食的時候,閑着沒事,我就去餐飲街逛小吃去了,順便拿了外賣單,沒想到那麽快就用上了。”
“小蕊自己挑好了麽?”默默邊看外賣單邊問。
“我挑好了,我吃‘小寶砂鍋’的小雞炖蘑菇。”
“那是什麽?蓋澆飯還是面啊?為什麽不點菜?”若珊的話着實把我吓出一身冷汗。點菜!?虧她想得出,真想吃死我啊!?
“不懂了吧,點菜就得堂吃,外送的炒菜,量又少味道又不好。我點的是砂鍋,雖然現炖的應該更好吃,不過,相較之下,砂鍋外送的話,味道變得不會太大。”
“小蕊你吃過?”
“以前吃過老家那裏的,在這兒還沒試過,我覺得,口味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差別才對。”
“那,我也要那個小雞炖蘑菇。”聽了許蕊的解釋,若闌率先決定道。
“品種還挺多的麽…我要三鮮排骨。”若珊在仔細地看了外送單後,說道。
“藍藍,你吃什麽?”默默問我。
“一樣吧,換一家太麻煩了。”因為自己以前也吃過砂鍋,而且記得好像是6-7元一份的樣子,不算貴。所以,我馬上附和道。
“那我就點和若珊的一樣好了。”
就這樣,我們五人都決定了吃砂鍋,便讓我負責撥通了砂鍋店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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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砂鍋’麽?…我要三份小雞炖蘑菇,兩份三鮮排骨,送到女生西區2號樓306,嗯…好的。”簡單的對話後,我挂了手機。
“要等一會兒,服務員說現在店裏很忙,負責送外賣的又剛好送別家去了,要等他回來,可能還要一些時間。”
“切~又要等,我餓~”聽了我的話,若珊開始抱怨。
“喏,這兒還有些剩下的魚幹,吃吧。”許蕊拿起一包快吃完的魚片幹。
“那是給貓目留的,不能吃!~”默默擋住了正撲向魚幹的若珊。
“嗚嗚嗚~默默你好殘忍,我的牛奶已經是貓目的了,竟然連魚幹也沒我的份兒,我在你眼裏,原來還不如一只貓!?~”若珊裝起可憐來。
“裝也沒用,誰叫你沒貓目可愛的,HOHO~”看着默默難得俏皮的“邪惡”面,我不由再一次心跳加速。
“對了,貓目呢?我也好久沒見到它了。”聽她們提到貓目,不禁也讓我想起那晚的漂亮女孩來,‘怎麽她都走了,貓卻還在呢?難道說那只漂亮的貓咪和她并不是一體的?’
“在陽臺上呢,去看看吧。”若闌說着便向陽臺走去,我則緊随在後。
······
“喵嗚~”當若闌剛拉開陽臺的移門,我就聽到一陣呢喃的貓叫。不知怎麽地,我突然迫不及待地沖上陽臺,尋找起貓目來。
少時之後,我在一個鋪滿棉絮的紙箱內找到了它。
依然是那麽地漂亮可愛,只不過那原本詭異的眼神卻似乎消失了。‘哎…貓目,你真的帶着我的男身走了麽?’我不禁有些哀怨,情不自禁地将貓咪擁入懷中,并将自己的臉,埋入它背部的軟毛之中,磨蹭起來。‘好舒服,真的好舒服。’貓咪身上,似乎有着一種異香,聞着叫人好安心。
“啧啧啧~好一個美人配美貓,真是讓人陶醉的畫面啊!~”若闌雙手環胸地倚靠着門欄望着我,一副很有感慨的樣子。
“亂…亂說什麽……”我的心緒被若闌的話攪得有些慌亂,連忙打岔,同時,也放下了抱在身上的貓目。但那小家夥卻貌似不願離開我似的,繞着我的腳腕,穿來轉去,并“喵喵”地呢着。
“藍藍,貓目真的很喜歡你诶,~它從沒對我們這樣過。”若闌見了貓目的舉動,似乎有些吃驚。
“是嘛…對了,為什麽把它養在陽臺上?多可憐。”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突然覺得這小貓好親切,就仿佛我和它一起分享秘密似的。
“其實我們也不想嘛~但寝室裏是不能養寵物的,每天都有宿管來查房,這裏管得很嚴的,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呀。”若珊走過來解釋道。
“查房?我那兒怎麽不查房?”我有些不解,因為确實從來沒有見過有宿管來查過我的房。
“是男生寝室的緣故吧,女生寝室管得比你那兒嚴多了。…藍藍,不如你把貓目抱走吧,反正你那兒也不查房嘛,看這天已經入秋了,要是再冷點兒,我們也不忍心再讓貓目睡在陽臺上了。”
“這…”聽了若闌的建議,我也有些心動,不知怎麽地,我對這小家夥很是不舍,剛見它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反倒是現在…我有些搞不清了,難道是因為身體變化的原因,心,也變得更柔更軟了麽?…
“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畢竟,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寝室,還有邱岳住着呢。”想到邱岳,我不免地把心收了收,不能那麽自說自話。
“啊呀~有什麽關系嘛,你們小‘夫妻’的,你發個嗲,不就搞定了~~”許蕊突然插JIN話來,卻帶有調侃的意味。
“許蕊!你…你亂說什麽!”我有些激動,有些惱怒,許蕊怎麽可以開這種玩笑呢!?
“306!!306的外賣!!…”正當我想起身收拾許蕊的時候,樓下響起了這樣的叫嚷聲。
我們的外賣,送來了。
******
“耶!~吃飯喽~”若珊有些興奮,畢竟,喊餓喊得最兇的就數她。
“我去拿吧。”我站起身,走回寝室裏。
“還是我去吧,你再陪貓目玩會兒,沒見它舍不得你麽~~”聽了若珊的話,我低頭一瞧,果然,貓目已經跟着我進了寝室。“把錢給我吧,我幫你去拿,要是一會兒你去拿,貓目萬一也跟了下去,被宿管老太看到,我們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若珊面帶笑意地向我伸出手掌,一副明着要錢不腰疼的感覺。
罷罷罷,已經說了請客了,都是自己種的惡果,只有自己嘗了。
“多少錢啊?”我打開皮夾,正準備去取那張50元的鈔票。
“71。”若珊說道。
“…什麽?怎麽要71?”靠,怎麽會那麽貴,才幾份沙鍋而已,以我剛才的計算,應該不超過50元才對。
“怎麽了?你沒看價目麽?小雞炖蘑菇12元一份,三鮮排骨15元一份,一共66元,外加我的一盒牛奶5元,71元正好。”若珊向我報了一遍帳。
我倒…原來砂鍋那麽貴,本想省一點才選的沙鍋,卻沒想到比點菜還貴。我真是沒了想法,只得無奈地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極為不舍地放在了若珊的手裏。
我強裝着自然的微笑,掩飾着自己一肚子的苦水。雖然那樣的心思貌似很“醜陋”,但我也沒辦法,誰叫我不是富家子呢。‘有錢就會有涵養,看看邱岳和默默就會知道。’心中這般想着,一種莫名的情緒就開始形成了,‘貴族就得配貴族,也許默默和邱岳在一起,才會顯得登對。’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好糾結,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感正擠壓着我的心房。簡而言之,我好像是吃醋了。
“小蕊,和我一起下去拿外賣。”若珊接過錢後,便招呼許蕊道。
“來了來了……藍藍,讓你破費了哦~~”許蕊的話,雖然說得小聲,但那得意的語氣甚是“小人得志”。‘這丫頭,也算是個富家千金,怎麽就和默默的差距如此之大呢?看來我剛才的理論絕不适用于此女,真是可惜了那張标志漂亮的面容。’不由地滋生出一種哀婉的情緒來。
“藍藍,你有什麽心事麽?怎麽愁眉苦臉的?”細心的默默在發現我的表情有異後,便問道。
“…沒什麽,我只是在想貓目的事…”感覺不方便說實話,所以,貓目就成了我的擋箭牌。
“藍藍,你果然是很關心貓目诶,貓目又喜歡你,我的建議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好了,說白了,不就是多了一只貓麽,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貓目又不是很鬧,你住的也是雙人寝室,應該不會影響到你那位室友的。”若闌又把她的意見說了一遍。
“是啊,藍藍,雖然我們也很喜歡貓目,也舍不得讓它離開這裏,但真要是天氣轉涼了的話,貓目就真的不适合再留在這裏了。”
聽着默默她們的話,我的思緒又被重新拉了回來,開始真的關注起貓目的事來。的确,得想個辦法解決才行,要不,就先試試和邱岳商量一下好了。以這些天來和邱大少的接觸,對他也有了些了解,所以覺得,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
“放心吧,我會和邱岳商量的,他人不錯,應該不會反對。”為了使默默安心,我提前打了保票,但也給自己增加了不少壓力。這麽一來,就一定得說服邱岳才行了。
“對了,藍藍,你和你那個邱岳處得怎麽樣,你到底是個女生,比起貓目,我們其實還是更擔心你。”若闌突然話鋒一轉,把焦點引回到了我的身上。
被她這麽一問,我倒也有一些躊躇起來,‘是啊,我和邱岳現在算是什麽呢?要是以前,可以堂而皇之地說是室友,是兄弟,可現在呢?…特別是在發生了那晚的床上事件之後,盡管覺得邱岳并沒有發現什麽,但我自己對他的态度,卻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我們現在畢竟是一男一女,共住一室。就算我演得再像,僞裝得再好,也還是害怕會有穿幫的那一天。對我來說,未來的日子,真可謂是危機四伏啊……’
“藍藍,你呆呆的在想什麽呢?”若闌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還能想些什麽呢,當然是在想,要怎麽才能瞞住邱岳我身份的事呀…”事到如今,我第一次坦然道,也許,我是覺得現在在這些女孩的面前,已經沒有必要再過分壓抑自己了吧。
“哎…這的确是個問題,以前你的身材瘦瘦平平的,倒也問題不大,可現在…對了,藍藍,這裹胸布可別輕易拿下來喔,因為你一個人是纏不回去的,得我們幫忙才行。但也不能一直裹着,得适時地取下來解放一下胸部,你可以選擇睡覺的時候拿下來,但第二天得趕早來我們這裏重新裹上。千萬別忘了,這可是大事!”若闌細致地教導着我,我也聽得甚為仔細。若闌說得沒錯,這确實是件大事。
“藍藍,放輕松點好了,有我們支持着你呢,像以前一樣做自己就好了。”默默安慰着我,但此時,這樣的安慰對于我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像以前一樣做自己?這怎麽可能嘛,我現在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想到這裏,我的臉上不免掠過一絲苦笑。
但是,默默是善意的,她只是不知道事實而已,說到底,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錯。所以,對于默默對我的關心和安慰,我還是心存感激的。
······
“外賣到!~”若珊和許蕊大呼小叫的嚷嚷聲,打破了寝室裏那少時的沉靜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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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我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想不想知道啊?~”許蕊神秘兮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什麽事啊?搞得那麽神秘。”對于現在的我來說,能有什麽好消息可言呢,除非許蕊告訴我現在天上正在往下掉錢。
“喏,給你,嘻嘻~”許蕊壞笑着,并把一堆零錢塞到了我的手了。
“不就是找頭嘛……呃…這是怎麽回事。”看着許蕊塞到我手裏的找零,裏面竟然混了一張百元大鈔!?我不是在做夢吧?看那質地,那色澤,分明就是我先前給若珊的嘛。(作者:暈,竟然看得出色澤和質地,你當你驗鈔機啊!?)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們難道沒付錢?”
“切~我們像是那麽沒素質的人麽?當然付啦,那是那送外賣的找給我們的。”若珊的一番話讓我大吃一驚,暈死,怎麽會有那麽傻的人!?
“到底怎麽回事,說說清楚。”我的興趣被提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想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