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5)

呵呵,再請我們吃明天的早飯~~”若珊真是會做“生意”,怎麽都不會吃虧。

“好了好了,若珊,你就知道揩油,快說吧,我們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呢。”若闌和默默也湊了過來,看來,好奇的不止我一個。

“咳咳…”若珊清了清嗓子,“事情是這樣滴,我和小蕊下去拿外賣,送外賣的是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男生,長相還行,個子挺高的,還在聽MP3,我看了一下,還是艾利和的呢,我就想,一個送外賣的,怎麽會用那麽奢侈的MP3呢,要知道艾利和的MP3是又貴又不好用,還不如一些……”

“你夠了沒有!?說了半天,盡說些亂七八糟的,小蕊,你來說。”聽若珊在那兒胡說八道,說了半天一點重點都沒有,我就連忙打斷她。

“得得,你們要聽重點,我就說重點。”若珊見關注度要轉移,立馬搶白道。“我付了他錢,但因為有五份砂鍋,他便把外賣分別給了我和小蕊,然後在他的腰包裏找零錢找給我們,但他在把兩份三鮮排骨給小蕊的同時,也把我們給他的錢放在了塑料盒上一并還給了小蕊,就這樣,他非但沒收我們錢,還反而找了我們34元,我再用這錢去買了盒牛奶,現在還給你的就是剩下的129元。”

“……”無語,我們都沉默了。這簡直不可思議,怎麽會有那麽沒腦子的人?真是luckly。不過,總覺得還有些不安。

“但他要是回了店裏,發現找錯錢了,再回來怎麽辦?”因為有了顧慮,我率先說話了。

“那我們就賴掉!他還要去送別家呢,怎麽會記得清哪裏出了問題。”許蕊立馬耍無賴道,如此的言論,更是與她漂亮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夠潑辣的。

也罷也罷,反正去取外賣的又不是我,就算找麻煩,也找不到我頭上。而且許蕊都那麽說了,我還操那份心幹什麽?不過,許蕊的确沒說錯,這件事,确實算是個好消息,白白讓別人替我買了單,好人還是我做,不由地有點沾沾自喜起來。就讓良心受譴責吧,人無完人,孰能無過呢?

就這樣,我們非常開心地吃起了這頓“免費”的晚飯。

******

直到吃過了飯,又在寝室裏和貓目玩了一會兒後,那個送外賣的也沒有再次出現,也許真如許蕊說的,‘他自己也搞不清在哪兒出了問題吧。’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寝室了。”看了看手機的時間,(默默她們寝室沒有鐘。)我站起身說道。

“哦,要回去了麽?路上小心。最近學校色狼很猖獗。”許蕊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冷着臉瞟了許蕊一眼,然後沖她做了一個标準的國際手勢,看得她目瞪口呆。‘哈哈,爽死了~~’那個瞬間,我感覺自己超有男人味。(當然,我指得是變成女人身體之後。)

和默默她們分別說了聲再見,又被若闌唠叨了幾句注意事項後,我便離開了女生寝室,向我自己的寝室走去。

······

約摸走了十幾分鐘,我便已經在男生寝室區昂首闊步了。雖然今天的天氣一直有些陰霾,但始終也沒有下雨,空氣卻是格外地悶濕。這可苦了我,原本就被纏得緊緊的胸口,現在更是顯得難受。回想起傍晚若闌教的,我向上舉起了手臂,邊做着深呼吸邊繼續趕路。維持着那個傻樣兒走路,自己都覺得可笑,也許現在我的舉動,在旁人眼中,就像是個白癡。‘還是快回寝室睡覺吧,那樣就能解脫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寝室樓前,我的苦日子眼看就要到頭了,但就在此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波仔?你來這兒幹什麽?…對了,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我好像沒和你們說過。”

“呃…你不是說晚上打電話給我和大偉麽,我一直等你電話都沒等到,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地址我是問輔導員要的,我剛想上去呢。”波仔有些閃爍其辭。

“切~擔心什麽,我又不是女生…好了好了,見到我了,放心了吧,回…”我說得有些心虛。

“老大!……我有話問你。”波仔突然打斷了我的話,氣氛變得怪異起來。

“是……是麽,什麽事,說吧。”由于緊張,我說得比較小聲,但說完我就後悔了,‘幹什麽嘛,說得那麽小聲,一聽就覺得心裏有鬼。不行,我得理直氣壯一點。’

“……”波仔沒有說話。

“喂!有話快說,婆婆媽媽的,幹什麽呢!?”見他扭捏,我趁機發揮道。(很理直氣壯的語氣)

“老大,你…你是女生對吧?我都知道了,別騙我了。說吧,為什麽你要裝成男生。”波仔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了一樣。

好直接,好犀利,波仔的詢問讓我開始慌亂起來,甚至有些想要躲避他的眼神。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糟了,我該怎麽辦!?…

35.-46、47章

‘天哪,波仔竟然知道了,這…這怎麽可能呢?怎麽辦,現在我該怎麽辦!?…’無助,恐懼的心緒一度占據了我的全部,我好怕,好緊張,波仔的話給我帶來的沖擊,不亞于在極靜的夜裏突然聽見一聲驚天霹靂。

我陷入了極度的不安裏,但理智卻強力地支撐着自己的意識,不能亂啊~~

‘…冷靜,冷靜……不對…波仔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一定還只是懷疑,他在故意激我,想讓我自己承認些什麽,一定是今天下午課堂上的事,我也沒做什麽解釋,才造成他現在這樣的追問。’當我的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時,思路逐漸被理清了,不安和恐懼,也被自己給強行地壓制了下去。我只沉默了一會兒,便直視起波仔的眼睛來。

“呵~,你沒發燒吧?胡說些什麽呢?我是女生!?除非地球倒着轉。”帶着一絲挑釁的情緒,我自信滿滿地道。當下,我充分地認識到,現在不能害怕,不能慌亂,要是現在退卻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此時面對着波仔,就像提前面對一場必定将要來襲的戰争,而且,還是一場輸不起的戰争…

波仔的表情閃過一絲詫異,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料到,我會如此自信地反問他吧。但也由此可見,波仔方才确實是認定了我是女生,所以,才會由此反映的。‘該死,為什麽他的感覺偏偏那麽敏銳呢?’

“秦藍,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女生,因為……因為我摸到過你的身體,那…那絕對不是男生該有的身體!還有,今天下午的課上,你肚子痛,老師準你假的時候都那麽說了,如果你是男生,為什麽你不反駁!?這些事聯系在一起只能說明,你确實是女生。”波仔依舊不依不饒。

‘啥!?摸過我的身體!?…’瞬時間,我就被波仔的話給弄懵了,也許是女生身體的本質反映在作怪。當剛聽到他那麽說的時候,我竟然有一陣臉頰發燙。但那樣的羞澀感,立刻我無情地打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滿,帶點憤怒的情緒。可是,我思前想後了半天,都不曾想起,波仔什麽時候與我發生過肢體的接觸。(作者:因為是我讓你忘記了,HOHO~)便撫平了心緒,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開什麽玩笑!?波仔,你夠了沒有!?你再這麽說,信不信我抽你!?下午的事,我只是嫌解釋太麻煩了,既然老師已經準了假,也就懶得解釋什麽了。這有什麽不可以的麽!?還有,至于你說什麽摸過我的身體,呵,~笑話!那我現在倒是要讓你好好得看看,看看你嘴裏所謂的女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身體!”說罷,我便自行扯開了外套的拉鏈,麻利地脫下了它。以一件單衣的裝扮(裏面就是緊緊纏着的裹胸布),昂首傲立在波仔的面前…

******

我真是得感謝若闌,若不是她想出了裹胸的主意,并且還把我包裹得那麽完美的話,我現在說什麽也都已經穿幫了。而我此時竟能如此底氣十足脫下外套,并直面着波仔。可全是她的功勞啊!~(當然,也必須感謝默默、許蕊和若珊。她們也是出了力的。)

“……”看着有如此舉動的我,波仔顯得有些茫然,竟一時間說不出話,杵在哪兒傻傻地看着我。

“怎麽了!?剛才不是還理直氣壯的麽,現在怎麽了!?啞了!?”看着波仔一臉的傻樣,我覺得似乎已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也許是對自己現在樣子的絕對自信,我的語氣也顯得嚣張起來。“還不信的話,要不要摸摸看?”看着波仔猶豫躊躇的神情,我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他神情霎時一變,但身體卻依然呆立。

“…發什麽傻呢!?我叫你摸!”我依舊叫嚣。

(時間過了半頃)

“真…真的可以麽?…我要是摸了,你…你不會打我吧?”波仔紅着臉,顫顫微微地說道。

天哪!…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被波仔那略帶羞澀的表情和語氣,擊得粉碎。原來,這小子剛才的傻樣并不是我認為的被我袒露出的平坦胸脯所震撼了,而只是對自己竟然能夠直接觸摸女生(他認為的女生)的身體,所表現出的一種興奮與懷疑交雜的複雜癡态。我太傻了,竟然還以為是自己在掌控着局勢,但事實卻完全相反。

“廢什麽話!叫你摸,你就摸!”也許是有些羞惱,也許是還殘存着足夠的自信,亦或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總之,我并沒有退縮。我依舊朝他嚷道,但語氣中,已依稀帶着怒意。

只見波仔吞了一口口水,繼而擡起他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朝我的胸口探來…

他那尴尬卻又略帶興奮的表情,把臉都擠得有些扭曲了。因為猶豫而躊躇不前的右手懸在半空,竟稍稍還有些顫抖。就在此時,我們的眼神交彙了。那是正氣凜然的眼神(當然是我的)與膽小又充滿色欲的眼神的交彙,瞬間,那略顯龌龊的眼神就退縮了。波仔不再敢直視着我,而是左顧右盼着,竭力地穩定着自己的情緒。只是,那僵在我胸前又遲疑不前的右手,反而顯得他是如此地狼狽可笑。

虛僞的男人,渴望卻又想要裝純潔的思想,将他的“悶騷”體現得淋漓盡致。我突然有一種看穿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感覺。對他産生了一種既厭惡,又同情的複雜感情。

“幹什麽呢?看你先前的樣子,不是挺想摸的嘛?怎麽了?又猶猶豫豫的,是害怕了?害羞了?心慌了?還是想退縮了?波仔,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女人,可你自己呢,根本不像個男人!”說罷,我便一把抓過他懸着的右手,拉着它,向自己的胸口摸去……

******

就在波仔的手掌即将觸碰到我胸口前的那一剎那,我卻突然感到自己手中,猛然一股向後的拽力——波仔将他自己的右手從我的手中抽離了出來。

“你又搞什麽!?”我不滿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子鄙視。

“秦藍,啊,不,老大,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也不該有那樣的心态。我…我簡直太不堪了,我太無恥了。老大…我不敢可求你的原諒,但我現在真得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波仔依然不敢正視我,低着頭,不知在看什麽地方。但此時的他,與剛才的他已完全判若兩人。先前的“猥瑣氣質”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個普通男生,在意識到自己犯錯誤後的局促與不安。‘這小子,看來本性還算不錯。’我有些淡然了,畢竟我們都是年輕人,波仔的錯誤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諒的。

“怎麽?不摸了麽?”雖然心裏已經原諒了他。(因為他的及時剎車)但我卻并不打算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

“不摸了,老大你是真男人!剛才你的話罵醒了我,說實話,我剛才那個樣子,實在是讓你見笑了啊”豈止是見笑,根本就是厭惡難耐。不過,對于同是男生來說的話,的确是用“見笑”就能輕易地概括了。看來,那種過激的反應說明了我的身體中已經出現了某些女性的心理特征。靠!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算了,這次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別再有下次。”雖然我表現的很大度,但心情卻是相當複雜的。

“老大,今天到底吃壞什麽了,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挺疼的,一頭的汗,現在好點了吧。總有點不放心你,雖然你是男生,但體質看上去弱的就像個女孩兒,還是我送你回寝室吧,也順便參觀參觀你們雙人寝室是什麽樣子的,呵呵。”不明原由的波仔開始以正常的心态關心起我來,不過,卻顯得有些婆媽。說實在的,雖然成功地騙過了波仔,甚至還有些過分成功(波仔現在對我貌似很“崇拜”似的),但我卻并沒有多少的成就感,相反地,反而有些煩悶焦躁。

我的女性心理的體現,在我的心中如警鐘般地敲響了。我竟然對于男性的一些其實正常的行為模式顯得如此地難以接受,可就在兩天前,我也是這樣的一頭雄性動物。也會看到美女就驚呼,瞧見靓妞會心動。可是現在…不可否認,我正漸漸地失去着我的男人心,不知不覺地,一股悲涼的感覺再次隐隐地襲來。

“看什麽看,寝室有什麽好看的,不都一樣嘛,回去吧,少唧唧歪歪地像個女人,我自己能上去。”為了早點支走波仔,我把話有意說得重了一點。

“…老大…你是不是還有點生我的氣啊?”波仔顯得有些不安。

“啊呀,~波仔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滾滾滾,少在偶面前婆婆媽媽的,看着就不爽,你要是心裏還有愧,就明天請我吃午飯。”我再次打發他走。

“OK,沒問題,那我走了,拜拜。”也許是看我提出了個要求(請客明天的午飯),波仔反倒放下心來,不再啰嗦,轉身離去了。

見他離開了,我便也走進寝室樓,只是,心緒着實有些不太平靜。

“诶诶,這位同學,你站住,你不能上去!”身後一陣蒼老卻不失響亮的嗓音喚住了正準備上樓的我。

“哎……”長嘆一口氣後,我無奈地回頭望向聲音的源頭——那個微微佝偻着的高大爺,這老頭也真是的,才幾天不見,怎麽就又攔我,記性也未免太差了點吧。(前幾天我回寝室都沒有今天那麽晚,所以,好幾天沒遇上高老頭了,他一般20:00後上班。)

“呃……噢,是秦藍啊,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麽那麽晚才回來,我還以為又是哪個夜闖男寝室的女生呢。”高老頭提着兩個暖壺走上了臺階,端詳了我一會兒後才說道。

很奇怪,被高老頭認出後,我心中竟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一種十分奇怪的情緒在滋生着,老頭也突然看着格外親切起來。

“秦藍啊,你說你這孩子…怎麽就長得這麽像個丫頭呢?哎…那天要是沒有校醫的證明說你是個男生,說什麽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呃……呵呵。”我的笑聲很尴尬,表情一定更是僵硬。這個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出來,換在幾天前,我能夠很坦然地面對高老頭,可是現在,無論怎麽都有一種做賊似的感覺,心裏一陣陣地發虛。

“咦,高大爺,你打水麽?我們寝室樓不是都有熱水器嘛,何必自己去打水呢?”或許是氣氛有些壓抑(純屬自我感覺),亦或許是怕精幹的高老頭看出什麽端倪來,我連忙扯開話題。

“哦,這個啊,我房間的熱水器出故障了,所以打些水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是的,有熱水器就沒完沒了的用。不僅費水,還費電,電費水費可都是你們自己出的,都是你們父母的血汗錢,能省就省省嘛,現在這天氣也不用日洗夜洗嘛,父母供你們四年大學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們卻還……”雖說話題是扯開了,但高老頭那長篇大論般的循循教誨似乎也準備開始了。

“大爺,我先上去了,以後再說吧,啊。”我即時地打斷了高老頭,在他的興致還未達到最高時,安然地撤離,跑上樓去。這老頭,啰嗦起來可就麻煩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樓道口傳來的高老頭的抱怨,讓我不禁慶幸還好自己逃得快。

******

帶着順利逃脫的慶幸,我拐過二樓的樓梯口,正準備繼續上樓,可就在這個當口,猛然出現一個身影,并以接近音速的速度(有些誇張,反正就是很快)從二樓半的樓梯拐角向我的方向“撲來”(正确的說,應該是跳下來,但當時的感覺和“撲”差不多。)頃刻間,我們就撞了個滿懷,我被撞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

“你MD不長眼睛啊!?看到有人還往下跳!?”顧不得屁股被跌得生疼,我就“豁”的一聲從地上瞬間彈起,在還未看清來人是誰的情況下,就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大聲叱問起來。

“呃?是秦藍啊,斯文點斯文點,幹嘛就對我那麽兇悍啊?”

‘靠,什麽人嘛,撞着人竟然還這種态度。’剛想發作,卻突然從他的話語中察覺出他認識我,可我卻對這張臉感到陌生,引得我不由地仔細觀察起來。俊朗的五官星羅分布在帥氣的臉型上,一排皓齒因咧嘴微笑而呈現在我的眼前,整張臉透着陽光與張揚,而那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黑框眼睛,卻恰到好處地遮去了幾分不羁,增添了些許書卷氣。怪了,還真有點越看越熟悉的感覺。

“你這麽看着我幹嘛,我是韓笑呀!~”

“啊!?你…你是韓笑!?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望着與記憶中判若兩人的韓笑,我的吃驚程度溢于言表。

韓笑以前看上去多少有些不修邊幅,頭發又亂又長,劉海擋在眼前一晃一晃,像被剪碎的窗簾似得(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擋住眼睛的劉海就是窗簾。),雖然稍稍帶點藝術氣質,但大部分的感覺還是顯得很邋遢。但眼前的男生,幹幹淨淨,朝氣蓬勃的樣子,哪裏還有他以前的影子。

“沒辦法,老子現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啦,得注意點兒形象了,總不能給老婆丢面子不是。”韓笑的表情很幸福,聽那口氣,似乎還帶着點兒炫耀。

“是那晚那女生?你追到了?你小子有一套啊。”我輕拍韓笑的肩膀,說着男生間極為普通的社交辭令。

“來來來,給你看看。”聽我誇他,韓笑更顯得意,拉着我走到二樓樓道窗前,窺看起自己的女朋友來。

我順着韓笑的指引,尋見了道口路燈下的女孩。灰色連帽毛衣裙裝,配上黑色襪褲加波西米亞風格的短靴,得體大方。與在韓韓餐廳時看到的她相比,透出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引得路過的男生也頻頻回首賞望。

“怎麽樣?我馬子不錯吧?”韓笑貌似有些驕傲。雖然這樣的女生的确可稱得上是百裏挑一,但對于這幾日看慣美女的我來說,她也就只能被歸入二流了。不過也總得給韓笑留點面子,于是,我便也點頭稱是起來。

“恩,不錯。”

“…切,那當然啦,哪有你長得漂亮。”也許是我的贊美太過于平淡,韓笑的面色顯得并不是太好,口氣也顯得酸酸的。

“滾你個蛋!拜托你先分清性別再比較。”就是因為韓笑的這種态度,讓我總是無法對他心平氣和。“诶,對了,現在都那麽晚了,你們還出去?今晚你不準備回寝室了麽?”看他這時候還要出去,我不免有點疑惑。

“我們去看連場電影,只有晚上才有的看。之後麽…順其自然喽。”蔑見韓笑臉上閃過的那絲皎潔的笑意,引得我一陣怪異的聯想,內心深處更是一陣莫名的羞臊。

******

‘秦藍,你害羞的樣子真的好漂亮,你要是真的女生,那該有多好啊!~’望着身旁稍帶羞澀的“男生”,韓笑的內心澎湃起來,眼神不由地變得迷離。

仔細看看,秦藍不僅臉長得像女孩,身段更是和女生如出一轍。不,甚至更好。纖細白嫩的脖頸,漂亮的鎖骨線條,孱孱的纖腰,加上漂亮到無以附加的精致面孔,活脫脫就是一個美嬌娘嘛~…除了那扁平的胸部讓整幅畫面略微顯得美中不足。

“哎…”看到情真意切處,韓笑不免旁若無人地哀嘆起來。

******

聽聞韓笑嘆氣,便不由自主地瞟向他,卻發現他正盯着我,眼神中似乎還帶着某些耐人尋味的意思。突然心中陡然一緊,“你看什麽!?”我警覺道。

“呃?沒看什麽,噢,我先走了。”韓笑将眼神飄移離去,回答我的聲音中透着一種怪異的忐忑。

“哦,快去吧,你那美女老婆再等下去,一定發飙。”一時間,我萬分希望韓笑趕快離開,此時的我面對這個人,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呃,拜拜。”說罷,韓笑三步并兩步,又以“音速”離開了。

‘總算走了。’心中松了一口氣,剛要回身上樓,突然聽見耳後似乎有一股風聲。

“秦藍。”

“怎麽又回來了,什麽事啊?”

“哦,想和你說一聲,上次借你的錢我一時沒辦法還你,你要是急用錢,先去我寝室問我室友傅博要,那小子還欠我50。”

“行了行了,我不急用錢,欠着就先欠着吧。”真是可笑,這家夥竟然為了這事跑上跑下的,發條消息不就結了。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語畢,韓笑卻并未像先前那樣急于離開,而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

“還有事?”

“呃沒事,我走了。”

……

我站在原地呆立了一陣,腦子裏出現片刻的空白,不知是否是我多心,總覺得韓笑在最後那刻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抉擇着什麽,但我卻無法解讀出那表情的意思。撓了撓頭,驅散大腦中的空白區域,轉身繼續上樓。

******

轉眼見,我已上到三樓。剛準備推開自己寝室的房門,手卻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傅博?好奇怪的名字。’強烈的好奇心促使我走到了303的門口,這是韓笑的寝室,而那個傅博就在裏面。

傅博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住寝室也有好幾天了,周圍寝室的同學也大都認識了,就算是不認識的,也至少見過幾面。唯獨這個傅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似的。細細想來,那次和邱岳一起坐在後面的大課,一并坐在後面的同學裏,現在都已經沒有什麽陌生的面孔了(幾乎都認識了),莫非那堂課他翹掉了?剛開學就翹課的家夥,看來是個很“猛”的男人。

七想八想間,我的手已經很自然地舉起,敲響了寝室的房門。

“嘭嘭”

“吱你又忘什麽了?”少頃,門開了,同時還蹦出了這麽一句話。

“你…你是傅博!?”在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清秀身影時,我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是,你哪位?找我有事?”眼前的“男孩”詫異地看了我一會兒後,便用标準的男聲問道。

“呃…我,我是隔壁寝室的秦藍,我是來找你要錢的。”胡亂間我找不到敲門的理由,便随便說了個事由,可等說完才意識到,我剛才的口氣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個收保護費的。

“啥!?”傅博輕挑秀眉,嘴角微微上揚,掃過一縷蔑笑,但配上他的精秀五官,卻顯得妩媚異常。我不禁有些呆了,真沒想到,除了我之外,竟還有長相如此女生的男生。

我立刻明白了為什麽那堂大課沒有注意到他的原因了,因為他長得不像男生,雖然算不上是美女,但卻足以讓人将他從男生的圈子排除出去了(也許,以前別人也是這麽看我的吧)。不知為何,我心情大好,突然有一種找到了知音的感覺,一時間的激動還真有些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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