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 45
CHAPTER 44
“陽陽，快去換衣服，要遲到了。”沉默了良久，葉留塵才緩緩地道。
“留……留塵哥……”周陽張了張嘴，沒有想到事态居然會發展成這樣。原本只是想弄清楚事實，如果真的如自己想象的那樣，就勸葉叔叔能夠改變。但是他沒有想到，葉留塵居然……
“動作快點。”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葉留塵說到，然後轉身離開。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葉晟，周陽有些心虛地追上了葉留塵，然後心中默默祈禱着：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暴露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緊緊跟随者葉留塵，對方一言不發。雖然平時在一起也是周陽話比較多，可是這一次，氣氛似乎有些古怪。
“留塵哥哥？”小心地試探着，周陽覺得這一次自己真的惹了大事，也不知道之前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看他這幅樣子……反正絕對是聽到了什麽。
回到房間裏，周陽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洗幹淨烘幹的衣服放在床上，走過去，有些心虛地看了葉留塵一眼。平日裏周陽再怎麽沒輕沒重，這回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觸及了對方最心底的事情，不論是誰都會生氣吧。
“留塵哥，對不起。”如是想着，周陽說着，站到了葉留塵的面前。“我不是有意打聽這些的，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開心一些，因為我覺得叔叔他……诶呀……”苦惱地抓了抓頭發，被稱為神童的他頭一次遇到連語言都無法好好組織的情況焦急之下，他破口而出“反正……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我就是不想看到有人惹你生氣有人纏着你！”
這一次，葉留塵愣住了。
“你對我不像別人，別人看的是我被稱為‘神童’的名號！而你不是！雖然留塵哥你從來不表現出來，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很溫柔……最起碼，對我……我，天啊，我在說什麽……”
有些混亂地抓了抓頭發，周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居然如此沒用。
“噗嗤……”
诶？
“噗哈哈……”這時，葉留塵笑了“哈哈……”
留塵哥？
周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葉留塵。
平時，連葉留塵正常的笑都看不見，然而此刻……
笑夠了，葉留塵起身，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快換衣服，要遲到了。”
“我……”周陽正想說些什麽。
葉留塵突然道
“謝謝你。”
在周陽震驚之餘，道“我先去樓下，你快一點。”
緊接着關門，揚長而去。
******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正要離開的葉晟。
看到葉留塵，葉晟握着門把的手頓住了。
兩個人就這樣看着對方，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幾秒後，葉晟推門離去。
兩個人依然沒有說一句話。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葉晟似乎隐隐約約聽見了一句。
“爸，一路順風……”
只不過，被那重重的關門聲所掩蓋，葉晟告訴自己，那是錯覺，只不過他沒有發現的是，自己的眼眶又濕了。
知道了事實，卻無言相對。
不是不說，而是不去說。
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繼續裝作不知道。
習慣了的相處方式，是無法改變的。
你依然是那個冷漠殘忍無情的父親，我依然會對你冷淡對你不客氣。
破碎的冰面無法重合，不論是什麽樣的原因。
這麽多年了，不論是葉留塵，還是葉晟，都已經無法改變了。
一個習慣了憎恨，一個習慣了被憎恨，平平淡淡地就這樣走過來，父子關系走到這一步，也莫名的形成了一個特別的方式，深深印在兩個人的生命裏。
不過，兩個人都明白了。
那破冰的，不是刺痛，也不是傷害。
而是最溫暖的光芒，融化過後的水，才是最柔和的存在。
爸，謝謝你。
哥……謝謝你，對不起。
******
因為快遲到了，李管家便開車送兩人去學校，周陽一看見這輛黑色的車便覺得十分的眼熟，仔細一線這便是開學當天自己撞上的那一輛。
也是因為這個……才認識了葉留塵。
回憶起來，已經過去很久了。
不論時間倒流多少次，回到那個時候，只要能夠認識他，不論多少次周陽都願意撞上去，也許自己當時一瞬間的恍然也是上天注定的吧。
一路上，葉留塵在看着窗外，周陽則有些郁悶地坐在旁邊，兩個人都不說話。
“小周，你怎麽今天看着不高興啊。”終于，李管家問道，打破了有些詭異的沉寂，看着小孩昨天還活蹦亂跳地纏着二少，今天就蔫不拉幾地一言不發，難免有些意外。
“沒，沒什麽。”
通過後視鏡看了看低着頭的周陽，李管家沒有再說麽：算了，小孩子之間的事情罷了。
到校後，李管家離開，兩個人順着人流走進學校，依然保持着沉默。
在教學樓門口，高一和高三不在一方向，周陽在主教學樓，而高三的葉留塵則在後邊更安靜的教學樓。
“留塵哥……那，下午見。”說着，周陽向樓上走去。
“周陽。”
周陽頓住腳步，這好像……是葉留塵第一次這麽正式地叫自己的全名吧，以前一直都是，小鬼，小子地叫。
那個時候，是秋季之末，冬季之初。
周圍是來來往往說笑的同學，形形色色。
周陽站在樓梯上，葉留塵站在樓梯下，相互看着對方。
盡管感受不到熱度，卻可以看到天邊初晨的太陽。
偏偏這個時候，似乎有什麽涼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周陽，謝謝你的喜歡，不過……”葉留塵微笑，不是諷刺，不是敷衍，而是溫和的認真的“……等你長大。”
說完，他轉身離去。
“诶？怎麽下雪了，這太陽還在呢啊……”這時，旁邊走過的女生疑惑地跟身旁的同學道。
“是啊，而且這雪下的也有點早了吧。”
“中國的天氣越來越詭異了。”
“是啊。”
等你長大。
這一句話，深深地刻在了那個少年的心裏，伴随着他幾年的成長。
誰說冰火不可共存，誰說有太陽的時候就沒有冰雪。
伸手，一片雪花落在自己的手中。
緊接着融化，在溫和地在晨光下閃閃發光。
就像那一天，兩個人許下的無聲的誓言。
周陽看着遠去的那個身影。
默默地在心裏念道：等我長大……
那一年的第一場雪，兩個人的約定，不論是過了多久，記憶都那樣的清晰。
等你長大。
等我長大。
數年後，才是他們故事的開始，不過，這些都是後事。
******
“你快畫啊~~~~~~~~~~~！”
下午，校園漫畫雜志社一如既往的傳出戚香雲的嚎叫聲。
揪着林奕的衣領前後搖晃着“好吧你的《永爍江湖》居然真的成隔一期連載一次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等着看啊！隔着也就罷了！！！給我劇透一下也好啊！！！！！楊爍到底怎麽樣了！！！！你倒是跟我說啊！！！！！！作者你很無良你知道嗎！！！！！卡的這麽銷魂！！！！！”
被晃得有些暈暈乎乎，林奕終于向賀子揚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咳，林奕減少更新也是為了《夏之漫》，而且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大家不能這麽松散了。”賀子揚道。
“期末考試！期末考試！……”戚香雲顫抖地指着林奕“啊喲誰見這貨複習了啊喂！”
“我考試成績又沒你高，你抱怨啥啊。”林奕平靜地道。
“呵呵呵呵呵呵……”戚香雲的表情黑了幾分“小異獸哦~~~你初中三年都沒我高呢，然後你一個月就超過我了呢~~~~”
“唔……”視線移開，林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像吧。”
“好像！！！異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欠揍！！！！我#￥%！#￥……”在戚香雲再次抽風前，譚心艾和張源源默契地把她弄回了座位。
這個時候，一旁的周陽笑眯眯地湊了過去。
“香雲姐姐不用這麽難過啦，你不是很努力嗎？”
說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陽陽……”戚香雲淚眼朦胧，天啊，這個小孩子什麽時候這麽讨人喜歡了，好可愛，好溫柔，我之前還覺得他腹黑什麽的真是太過分了，如此天真的……
然而這時，小孩話鋒一轉。
“……有一句話不是說，只有努力過了，才知道智商上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嗎？”
僵硬。
一秒，兩秒，三秒。
“臭小子老娘跟你拼了——”
“冷靜冷靜，那是個小孩子罷了！”張源源拉住瀕臨發狂的戚香雲，譚心艾也幫忙勸着。
劉奇和王博濤在一旁笑的不可開交，狂捶桌子。
夏聞之扶了一下眼鏡，要掩飾自己的嘴角有些無法控制的笑意。
而我們可愛的陽陽，早就撒腿溜到夏園校報社避難了。
賀子揚心底嘆了口氣，衆人依然如此活潑啊。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已經看不到太陽。
冬天，到了啊。
不知不覺的，高一已經過去了一半，下個星期期中考試，之後便是寒假。
看了看正鬧騰的衆人，視線最終落在埋頭畫畫的林奕身上。
放假的話，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吧，這似乎是他這麽多年，頭一次一點都不期待假期。
“诶！期末考試結束後一起出去玩吧！”這時，王博濤突然道“自從上次KTV之後，咱就再沒怎麽玩過了。”
“贊同！！！！”這個時候，原本怨念的戚香雲一聽到出去玩便興奮地滿血複活“去玩去玩~~去哪裏！”
“哦！溫泉吧~我們一起~泡~溫~泉~”這個時候，劉奇道，說着，還一臉淫蕩地看着旁邊的聞之。
“奇奇……”
“我錯了，我錯了！”根據劉奇，百分之九十的經驗，聞之叫自己“奇奇”的時候，另一個手絕對就開始摸刀子了。
“馬上考試了，這些事情考完再說。”
賀子揚嚴肅地道，作為一只學霸，就要有當學霸的自覺。
聞言，衆人只得乖乖回座位，做工作的工作，工作完的學習，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考試。
賀子揚也低下頭繼續刷自己的題。
不過……溫泉好像不錯啊……
如是想着，瞥向一旁的林奕。
咳咳，集中集中，學習學習！
賀子揚再次警示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