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

我大學時有一個死黨,現在他可牛了,是出了名了的大作家,他現在賺的錢已經足夠他下半輩子吃好喝好的了。

有時候,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事業有成、腰纏萬貫,難免有些眼紅。這時,愛人的使用價值得到了最大體現。

一想到我那死黨至今還是單身狗一條,不免有些小開心。

我那死黨名叫鐘硯卿,江蘇高郵人,現在住在杭州,是一名職業作家。他每天的行程是這樣的:數錢、寫東西、再數錢。

嘛,任何事情都不會像我們想的那樣美好。

直到前幾天他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我才知道,至少現在,他混得不是特別好。想來我也是個經常關注時事新聞的人,卻沒想到竟漏看了關于他的那一條。不對,也不能說是漏看吧,因為新聞報道時說的是他的筆名“涼巷”。我只知道他後來做了作家,不知道他的筆名。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讓多家媒體争相報道呢?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就是。。。他被媒體曝光喜歡男人,受到了較大的輿論壓力,失去了創作熱情,陷入了人生低谷。正好他和出版社的合約到期了,于是他便不再續約,成了自由身,回江蘇快活了幾年,現在又想來我們這南蠻小城體驗小市民生活了。

“話說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嚜,你咋還處在人生低谷呢?就不打算複出了?決定後半生吃老本過活了?”了解完情況後我又和他通了一次電話。

他本人對此做出的回答是:“事業和愛情不能兩全。”

“難不成。。。你真的喜歡男人”“對啊”

那太好了我也喜歡“。。。。。。那男的誰牟?(那男的是誰)”“你問我內人啊?哦,他是我前任責編,姓夏。”“。。。。。。他該不會叫夏威夷吧?”“再怎麽沒文化的也不會給孩子起這名兒吧?”“我教過好幾個學生叫夏威夷的,男的女的都有。這名字起得多好啊,叫人過目不忘。”“他們父母起名時都什麽心态啊?咳,扯得有點遠。話說房子的事兒怎麽樣了?”“找是找到了,貴也是不貴,就是小了點,兩室一廳,還有離市中心遠了點,還有就是。。。。。。”“得得得,你只要告訴我是危房也不是。”“不是危房。”“那就成,過兩天我就攜妻南下。”

我交的都是些什麽朋友啊。

後來,我們又通話了幾次,聊了聊近些年的生活。我把我的住址給他了,在他的房子裝修完畢之前,他得先寄住在我家。大家畢竟同窗一場,這個人情我還是要給的。

只是,若是同居,就勢必會知道我金屋藏嬌,不過大家都是gay,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他遲早會知道,所以我便沒有在電話中将此事提及。

我覺得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和他再相見的那一天。

那天,我在給若绶擦身體的時候老鐘突然出現,喟嘆了一聲“哇哦”。我先是吓了一跳,回頭看到他那張欠揍的臉時又有些無語,然後我又在剎那間醒悟過來——若绶躺在床上,身上春季睡衣的紐扣被扭開,整個胸膛裸露在外面。

萬萬沒想到,多年後再次相見,竟是這樣一幅畫面。

自家媳婦兒被看光了一半,我惱羞成怒。但我是一個擁有極高素質的人,所以我可以表面上風輕雲淡地替若绶蓋好被子,再從容地把欠揍的老鐘拖到客廳。

在客廳站定,情緒醞釀完畢,臺詞腹稿打定,我正打算發作,卻發現客廳裏還有一人。

那是一個極漂亮的人,和我這種凡夫俗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我竟然一下子就看呆了。

他看見我,知道我可能是這屋子的主人,就極其禮貌的、面帶微笑的說:“你一定是鐘老師的那位朋友吧。不好意思我們就這樣擅自進來了。鐘老師他在門口的地毯下找到了鑰匙,于是我們就連門鈴都不按就進來了。鐘老師說他想給你一個驚喜。”

老鐘在一旁十分配合地拿出了那明晃晃的鑰匙。看着我家大門鑰匙就這樣躺在別人手心裏,我心中有萬千草泥馬在狂奔,在怒吼:“娘啊,為何如此對待孩兒!”

真拓麻是有驚無喜。

我竟無言以對。而在此時老鐘才想起來介紹那位美人:“對了,差點忘了說,他叫夏寒,我曾經的責任編輯,現在的愛人。”

我張着嘴努力了好久,才終于吐出了兩個字——

“靠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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