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裏,我之所以盛裝打扮,是為了見一個女人。

你沒聽錯,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是真實的女人。

這女人可不一般,從她對我無限敬仰膜拜中能看出她的覺悟簡直空前絕後,她在苦苦征求我一月之久,我下定決心滿足她想見我的要求。

要是我媽知道這事,肯定要燒香拜佛自我膨脹,這老太太一向認為家裏發生不幸是我上輩子造下的孽發生好運是她前世修來的福。

我翻箱倒櫃把一條剛在淘寶上搜刮來風騷無比的內褲穿上,還對着鏡子騷包扭扭屁股,不是自誇,我這臀型比女人還要性感。這點帥哥可以作證,從它踱着驕傲步伐徘徊在試衣鏡旁借故偷窺可以證明。為了不死板,噴一頭摩絲,往頭發上抓了抓,打亂往日一絲不茍的形象,粉色襯衫配牛仔緊身褲腳上蹬着鉚釘馬丁靴。

要是此刻我媽在場,她很有可能失聲尖叫激起她蠢蠢欲動的第二春并唾棄她的婚姻是場錯誤,我那可憐的老爸只會在旁搖頭晃腦曰: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出門時,跟帥哥KissGoodbey,帥哥驕傲用它的狗腿蹬了我一腳後溜之大吉,真是不懂憐香惜玉!我罵咧咧關門時接到老吉的電話。

“小雪,晚上是Happy夜诶,我這邊舉行小型演奏會,你一定要過來給我撐場面!”老吉的嗓門只會讓他被夢想拒之門外,對了,他的夢想是成為名副其實的名媛。

不知該說他異想天開還是不可理喻,不可否認,有夢想始終是件好事。

“我叫南方!”就算跟他解釋千百遍,這家夥就像義無反顧的飛蛾,除了找死就是找死。

“小雪就是南方南方就是小雪嘛~~~一點區別也沒有~~好啦,我要陪帥哥喝一杯,拜拜啦。”

***

挂了電話,在約定地方見面。那女孩挺漂亮,身材高挑,眉目如畫,當下我就在想,要是我媽再逼我到處相親,可以考慮讓她充當我的女朋友。

按照我對我媽的了解,她一向對新鮮事物的興趣遠遠超過拉扯大的兒子。

我向她搖搖手。接下來的一段話,讓我開始對二十八年的人生産生嚴重懷疑。

美女:你是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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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顧裝冷漠,雙手抱拳,偶像劇裏這類男人通常稱為冰王子)

美女:哦,原來長這樣……(哦還刻意拉長了音調)

我:我怎麽樣了?

美女:長得,怎麽說呢,挺對不起觀衆。

我:……(當下就愣了,二十八年來從來沒人說我長得很抱歉)

美女:你看看他們,我想象中的你是這樣的!(她掏出蘋果機,翻起相冊)

我:……(我大概看了眼,心中已燃起熊熊烈火!他媽的我要是長成湯姆克魯斯和吳彥祖那樣兒,我現在還坐在這裏聽你扯淡!)

美女:你生氣了?

我:沒有。(就算生氣也死不承認)

美女:好吧,其實有一點你還是很符合我心目中的設定。

我:哪裏?

美女:白白嫩嫩,皮膚光滑有彈性,個子适中,柔弱型受君。

我:(怒)勞資是攻,什麽眼神!

美女:明明就是受,臉上寫着我是驕傲的一只受。

我: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受!(我突然發現這美女先天EQ缺陷,專挑別人不愛聽的說)

美女:我本來就是受,這輩子只能當受,你放心,下輩子我能成為男人,一定會放低水準攻你。

我:……

***

憤然離開,八點半準時奔向老吉的酒吧。

老吉是這家G吧的老板,據說有些家底,除了G吧外還有其他正經生意,年紀輕輕身價不菲。不過他到底是如何身價不菲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就跟這厮動不動抛個媚眼搔首弄姿也無濟于事,沒辦法,他不是我的菜。

他的這家G吧在這裏很有名氣,在這條風月街是标志性的存在。前幾年新上任年輕的市長腦子被驢踢了準備申請文明城市,愣是下了狠手段整肅城市風氣,這條風月街首當其沖成為整肅第一線,無數酒吧大起大落,剛開張沒多久就面臨關門大吉。老吉的酒吧屹立不倒,大家都說老板後臺強硬,可如何強硬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老吉挺神秘的,令人捉摸不透。

不管在別人眼中他是多麽牛掰,站在我的立場上,他算得上朋友,至少清楚我的心事,我的心事,連我媽也撬不出來。

到酒吧時,到處都是人。當初我沒來G吧時真以為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一進去就能看到一具具赤膊的肉體,當着衆人上演限制級畫面。

我跟老吉說起這件事,人家還用“你丫就是土帽”的眼神瞅着我說,“想得美你,人家拍GV還有錢呢,能免費給你看?”當然除了臺上常常出現豐富多彩的表演外,私下是一雙雙色*欲熏心色迷迷的眼,就恨沒在表演的帥哥圓潤的屁股上掐一把。

來這裏的人也有道貌盎然的,但更多是尋求豔遇,一拍即合就直接開房,養活了這條街上廉價小賓館。現在是快餐時代,凡事講究效率,大家都這麽忙,誰樂意花時間跟你培養感情,甭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上一炮再說。

老吉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按照現在的叫法是邊緣人,道德拿我們當邊緣,我們可不能委屈自己,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啊。

我上來時老吉正和男人眉來眼去,他這人就這樣,花心濫情,跟誰看着都挺要好,很受歡迎。當初我第一次過來,只想靜悄悄喝杯酒,他自動把身子纏過來,跟只蛇精似地,纏的你左右躲不開身。他喊小雪,我笑着說,你認錯人了。

他說,哦是錯了,你們倆長的可真像。

我笑,這招搭讪太老套了。

他無所謂聳聳肩,大家都喊我老吉,當然你可以喊我親愛的。

可真是下流無底線啊。

他見我過來抛開剛勾搭的男人,親自給我調了杯血腥瑪麗,還別說,老吉一幹正事就特吸引人,應了那句話說工作中的男人總是最帥的。他把調好的血腥瑪麗遞給我問,“怎麽寶貝兒,心情看着不太好。”

我嘆口氣,把白天遇到的那點破事跟他說了。他笑的很豪邁,“現在還有這麽好玩的妞兒?其實寶貝兒你真的不比那些明星差,長得可招人了。你看我一看到你就怦然心動的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哎又來!老吉就愛開我玩笑。我這輩子就是長得太溫和了,還沒出生就被我媽隔着肚皮上下其手,上中學時被女同學調戲,上大學被學姐學長們捏臉掐屁股,出了社會難得在同事面前維持肅穆古板的樣兒,倒這裏還得被老吉口頭吃豆腐。按我媽的說法,誰讓我兒子白白嫩嫩招人愛呢。

她要知道這輩子她寶貝兒子跟男人磕上了,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今晚什麽活動啊?”我問老吉。

“小型演奏會,都是些平時認識的朋友,也有少數地下樂隊。”關于地下樂隊關于搖滾,是我兒時的夢想,那時覺得彈着吉他扯着嗓子跟神經病似地上串下跳很瘋狂很個性,夢想跟現實背道而馳,像我這種心底悶騷的人,往往是以最正經的一面暴露人前。

八點半演奏會準時出演。老吉不知去哪兒了,一個全身肥肉的地中海蹭到我身邊,兩眼色迷迷盯着我的臉,跟看一只上好的種豬,心裏想的卻是交*配的龌龊事。

我頂煩這樣的人,不是因為他的龌龊,而是流淌着黃水腦子底下的那張臉,長得真讓人反胃。

“帥哥,認識一下呗。”那肥膩的豬蹄爬上我的肩,我忍着惡心揪下他的手很直白的說,“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菜。”

那男人涎着口水勇往直前,“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适合?”

拉倒吧!跟你試試,我怕會陽痿。“你是哪國人?”

“中國。”那男人一臉不解。

“哦,咱們同一國籍,那我剛剛說的是國語,你聽不懂中國話?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拜托挪開你的豬頭別擋住我的視線!”

那男人臉色青白,狠狠剮了我一眼就走了。他走後突然間空氣極為流暢,謝天謝地,先不說他長的太次品,就那噸位,要真上床,怕一不小心會被壓扁。

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渡過二十來年的禁欲生活,我要淫*蕩一番才考慮下地獄。

一支樂隊走上舞臺,閃爍的五彩燈被掐滅,四周幽暗,只有舞臺處明亮。主唱是個很漂亮的男孩,五官精致,身板瘦弱,臉色蒼白像常年營養不足所致,不知是不是現在的樂隊特喜歡走這套路,總喜歡走視覺系,形象越像鬼發型非主流舉止浮誇,讓這喧嘩的酒吧更為躁動。

那男孩試了試吉他,嘴角若有若無的媚笑,眼睛勾人心魂,真想讓人壓在身下大肆作弄……當然我說的是底下大多數色胚的想法,與我無關,純粹欣賞。

夜色慢慢暗了

嘴角淡淡張了

你的眼睛爬滿軟弱的蛆

只為見證腐爛作嘔地獄

你說無謂的人生,活着要幹什麽~~~

我說惡心的人生,活着要等死~~死去~~

我想要綻放,我想要撫摸,你說要撕毀,你說要消滅

來吧,狠狠作弄我吧,讓我在你胃裏融化

來吧,大力抽打我吧,讓我死在死在你的懷裏……

那男孩邊唱邊撫摸着,瘦弱修長的手指從臉頰滑到胸口,袒露胸口粉紅花蕾在他撥弄下鮮豔綻放,底下發出陣陣低吼聲,為他的引誘痛苦節制膨脹昂首的欲望……

這孩子要是賣屁股,就這姿色和撩人身姿,嫖客要排到兩條街外,直接導致交通堵塞。

老吉不知何時出現,他是越來越神出鬼沒了。我指着舞臺問這誰啊。

老吉臉上陰陽怪氣,不鹹不淡輕蔑道,沒成精的小騷貨。

那小騷貨在衆人掌聲和口哨聲下來到我們身邊,我極為敬仰的盯着他,近看更美,美的攝人心魂,只不過一開口就挺欠扁,“操看什麽看,老色狼!”嗤笑的伸手推開我,纏着老吉給他調酒。

白瞎這麽好看的臉,素質太差了!這小騷貨力氣還挺大的,我自讨沒趣走出五米遠,混合在尖叫人群中。

那時就看到他。當時憑借多年外貌協會挑三揀四的眼光判斷,長得一副衣冠楚楚樣兒!其實看他跟看小騷貨沒兩樣,沒欲望,欣賞而已。各不是各的菜。

他站在舞臺中心,恰到好處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世界上有種人,不說不笑,光站着就好,目光掌聲榮耀通通少不了;當然也有另一種人,又說又笑,積極努力,卻落的費力不讨好的下場。前一種人是命太好,後一種只怪世界太殘忍。

他唱了黃品源的《你怎麽舍得我難過》,聲音低沉婉轉,感情充沛。……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對你付出這麽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我心裏難過,想起這麽多年一直暗戀的男人,我默默為他付出這麽多,他卻一點也察覺不到。

真他媽狗屎!天下的愛情都是被狗屎糊了眼,明明知道他喜歡的是女人,我們這輩子都不是同一類人,他會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你的感情他這輩子也回應不了!……

狠狠把酒灌入喉嚨,臺上那帥哥一曲完畢,笑起來真夠極品,把這種人壓在身上狠狠蹂躏肯定帶勁兒!手機不合時宜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提示趕緊跑出酒吧。

靠在電線杆上,這家夥竟然告訴我,他跟前臺小姐告白了。

哈!我煩躁抽了根煙,對着電線杆猛踹兩腳,電線杆巍然不動,我腳都快報廢了。真是見鬼!

回到酒吧不管不顧見酒就往胃裏灌。酒入愁腸愁更愁,老吉發現不對勁,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揚起笑臉,頭昏眼花的說,“我想做*愛。”

下身由憤怒凝聚的一股沖動,在酒的作用下更為膨脹,我只想解放……誰帶我走,只要是男的都成。

恍惚間有人架起我的手臂,我順便把身子貼上去,他身上的香水味挺好聞,隐約聽到老吉暴躁如雷的聲音,……喂小子你要欺負他信不信我卸了你全家!……

随便。聲音不錯,我把下身滾燙的欲望貼在他身上磨蹭,酥麻如電流般爬滿全身,那人突然一滞,加快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耽美~~~嘩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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