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元清闌得知俞景陽半夜還和餘熏在酒吧會所喝酒, 不由怒從中來。
他分不清是單純的生氣還是難以抑制的酸意,甚至有一刻,想直接兜頭潑俞景陽一杯酒。
大半夜在聲色場所流連忘返, 還有沒有已婚人士的自覺。
不管怎樣, 他元清闌還是俞景陽的伴侶,有權利管束他的言行。
看到喝得迷迷瞪瞪沖他犯傻的俞景陽, 元清闌覺得自己對他太仁慈了。
要是早點拿出在職場上的鐵血手腕, 說不準早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毋庸置疑, 家規第一條就是不準半夜泡酒吧。
“還不走,等我過去扶你嗎?”
元清闌也不顧周圍有人伸着脖子圍觀,直接面無表情對吓得不敢動的俞老板下命令。
每個人都有底線,以前不管他再如何跟俞景陽舉案齊眉, 一旦真的被觸怒, 肯定會義正詞嚴教作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圈子裏一傳十, 十傳百, 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他們結婚的事。
換句話說, 俞景陽的言行舉止關乎元清闌的面子。
他大半夜在這裏喝酒買醉,被有心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背後怎麽說他們貌合神離。
至少他們還沒有一方正式提出離婚, 在此之前,彼此都得顧忌對方顏面守規矩。
“不用,不用!”
說着俞景陽已經晃晃悠悠站起來, 在身後元清闌的目光監視下,一路小心翼翼走出會所。
出去的路上, 不少好事者遠遠指着人議論, 有八卦他們關系的, 有看出門道嘲笑俞景陽妻管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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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 餘熏始終沒出現。
直到他派來盯梢的男接待告訴他人走了,他才抹着冷汗從衛生間出來。
不用親鑒,只聽男接待轉述都覺得元清闌氣勢吓人。
可不愧是拜星的年輕掌門人,幸好他識時務早點出賣了俞景陽。
這樣也算立功補過,日後不會找他算賬了吧。
俞景陽酒量好,從酒吧到家後,他就清醒差不多了。
一路上元清闌坐在他旁面,面無表情盯着車窗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看上去真就滿臉肅殺,冷漠無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押他去哪裏。
起初,俞景陽也有緩解氣氛的意圖,但每每開口都被元清闌的冰冷擊退勇氣,後來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裝醉比較好。
畢竟誰會跟一個醉鬼計較。
就算要算賬至少也要等到酒醒。
能拖一天是一天。
俞景陽不愧是專業影帝,只要他存心演起來,就完全抛棄心理負擔不知羞臊。
從車上下來,腳一着地,擡手就把跟着下來的元清闌攬進懷裏,一邊圈着人脖子往家走,一邊佯裝撒酒瘋:“我好難受哦,好想睡覺!”
又來撒嬌這一套。
這麽大個人了嗲裏嗲氣也不害臊。
“現在知道難受了?喝得時候不是挺舒坦嗎?”
元清闌任由他搭着往屋裏走,話裏話外盡是譏諷。
他就實在理解不了。
俞景陽為什麽非要跟餘熏往一起湊。
眼光真就這麽差?
以前元清闌沒太認真注意過餘熏,最近通過各種消息打探,可以說對他裏裏外外有了全方位了解。
別說俞景陽敢不敢跟人告白,就餘熏那貪圖享樂的本性,根本沒勇氣離婚。
俞景陽再死心眼也不至于要給人當小三吧?
事實上,從下車俞景陽給他的用力一攬,還有那有點惴惴的飄忽眼神,元清闌馬上就知道他是要演裝醉戲碼了。
行,那他就全力配合,看他怎麽整俞景陽。
一個謊稱自己“喝醉”的人,第二天不至于還記得別人的惡作劇吧。
“換衣服,洗臉!”
一上樓,元清闌就教導主任附體,對徑直想往床上躺的俞景陽下命令,語氣之嚴厲,好像他不照做,下一秒就會被揍。
事實上,元清闌确實也是這麽想的。
他從衣櫃裏拽出一條皮帶,雙手握住,抻得啪啪作響,在寂靜的夜裏聽得心驚膽顫。
俞景陽驚覺不妙,還在心裏納罕,他什麽時候學會了體罰打人?
礙于元清闌的威勢,俞景陽乖乖照做,眼神迷蒙看着還是喝大了,但手腳卻很麻利,很快給自己換上衣服,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醉酒不宜洗澡,這點常識元清闌還是有的,不然俞景陽今天要赤/裸/裸直播了。
“大晚上不回家在酒吧買醉,你是想出軌嗎?”
趁俞景陽擦臉收拾浴室的功夫,元清闌已經換了睡衣。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翹着腿閑閑坐在床上,從容優雅,聲音帶笑,看着非常性感撩人。
但筆直站在對面的俞景陽卻敏銳察覺,這是假象,現在的元清闌不正常,他惹不起。
“沒,沒有!我就是純喝酒,不信你問餘熏!”
他倒是沒說瞎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元清闌怎麽會這麽生氣。
以前他偶爾也泡吧,這些元清闌是知道的。
“你總得顧忌點我的面子吧?”
元清闌思路清晰,每句話都堵得俞景陽啞口無言。
“我以後注意,不去了!嘿嘿。”
俞景陽回話爽快,心裏還有點能被元清闌管束得沾沾自喜。
“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愛占人便宜。”元清闌輕佻地上下打量俞景陽,長得英俊潇灑,身材也好得沒話說,“你配合我結婚一場,我覺得應該回報你!”
說完,不待俞景陽回應,就看他一口将杯子裏的紅酒喝盡,空蕩的玻璃杯繼而被扔到地毯上,然後起身抓緊俞景陽的脖領拉下來,緊接着就重重吻上俞景陽的嘴唇,輕車熟路将口裏的紅酒渡過去。
俞景陽沒有準備,差點嗆咳。
但元清闌卻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拽着人齊齊跌到柔軟的大床上。
用盡全身力氣撩撥俞景陽。
他們吻得難舍難分,十分動情。
起初俞景陽還有理智,後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慢慢的,腦子一片空白,理智也被抛之九霄雲外……
那一晚短暫又漫長,元清瀾感覺做個好多不可思議的夢,有的夢境能連到一起,有的又好像是重複篇章。
好像經歷過,又不确定是不是嶄新的開始。
如果不是他有預謀提早定了鬧鐘,估計要到下午十分才能醒來,實在是太困了。
迷迷瞪瞪被驚醒,他一時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好不容易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識思考,确定了熟悉的鈴聲來自自己的手機。
于是,他睜開哭紅的眼睛下意識想關掉鬧鐘,腦子裏忽然白光一閃,猛然想到接下來的“偉大計劃”後,馬上清醒。
元清瀾忍着渾身不适堅強起床,手腳酸痛穿好衣服,如果不是怕吵醒旁邊睡得正酣的俞景陽,他真想使勁揣人兩腳!
你丫是禽獸嗎?
快要奔三的處男可真可怕,要不是他最後舍下面子求饒,至少還要被這樣那樣兩次。
元清闌收拾好自己剛早上八點。
今天是周六,他們不用去公司上班。
他之所以要趕在俞景陽醒來之前離開,純粹是為了羞辱他。
這就是不守男德的下場。
按照電視劇上的設定,元清闌應該在床頭留一疊錢。
但是,他來時沒有準備,手裏并沒有現金。
昨天他也不是見客戶,支票也沒帶。
想來想去,元清闌只能找紙寫了張欠條,內容如下:
昨晚表現不錯,但,技術還有待提高。
五千元欠條奉上,可以找我當面兌現。
元清闌留。
龍飛鳳舞寫完,元清闌又瞟了眼床上神情餍足的睡美男。
心滿意足地按着酸痛細腰悄悄離開了。
只要想到俞景陽看到欠條的郁悶傻樣,被折騰一晚上的元總就覺得再辛苦也值了。
元清闌走後沒多久,春宵一度的俞景陽醒了。
剛睜眼他就在床上摸索元清闌。
可惜,除了熟悉的氣息還在,人已經離開。
俞景陽回想昨晚的旖旎場面,越回味越臉紅。
他懷裏緊緊抱着小毯子,将頭深深埋進其中,笑得青澀又羞赧。
真不敢相信,他和元清闌竟然……
哎呀!
簡直太不好意思了。
那滋味足夠他回味好久啦。
食髓知味啊食髓知味。
他想,他現在都這麽害羞,更別提清純的元清闌了。
所以人家才跑了。
作為老公,他得馬上給人打電話,用最溫柔的話撫慰對方。如果可以,他現在就飛奔過去,給人按腰捶腿,端茶倒水。
畢竟昨晚元清闌太辛苦了,如果他沒記錯,最後那次嗓子都啞了。
如果不是意識到對方快累哭了,他都不想停下的好嘛。
想到元清闌受的累,俞景陽馬上滾到床邊,擡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還沒撥號目光被手邊紙上熟悉的字體吸引了。
他以為會是早安問候,萬萬沒想到是“嫖/資”!
還是欠條形式的“嫖/資”!
可惡,元清闌把他當什麽了?
他辛苦一晚,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就值五千塊?!
那可是他的第一次啊!
這麽便宜的嘛?
他可不是賣的!
還是,元清闌想跟他當炮友?
不是說好報答嘛?
啊!!!
俞景陽一顆純純少男心瞬間碎得稀巴爛,元清闌占了他的身心就別想這麽輕易甩了他。
不行,一秒都不能等了,他馬上要給元清闌打電話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